陌生-《失忆娇雌太甜,众兽夫圈养上瘾》

  暴雨如注,铅灰色的穹顶被闪电劈开一道道惨白的裂痕。

  昭君屹修长的身影斜倚在落地窗前,金线刺绣的窗帘在他指间皱成一团乱麻。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帘上的暗纹玫瑰,紫晶般的瞳孔里倒映着庭院里那株摇摇欲坠的朱丽叶玫瑰。

  血红色的花瓣在狂风中片片剥落,像被撕碎的婚书,跌进泥泞的夜色里。

  每一片花瓣坠落时,他太阳穴就跟着跳动一下。

  “现在开始,你只属于我。”

  当昭君屹横抱着昏迷的少女穿过青铜门廊时,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怀中的江听晚苍白得像一捧新雪,裙摆垂落成破碎的月光。

  她发间缠绕的玫瑰残瓣散发着甜腥气息,让他想起去年仲夏夜,她踮起脚尖为他别上蔷薇时,指尖擦过他喉结的触感。

  烛光掠过她脖颈处淡青的血管时,昭君屹听见自己喉间滚出压抑的喘息。他本该直接带她回庄园的——如果没看见她无名指上缠绕的奥古斯特家纹章。

  那枚契约戒在烛光下闪着刺眼的金光,像一柄匕首捅进他心窝。

  酒杯在他手中碎裂的声音惊醒了恍惚的思绪。

  红酒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却不及心口翻涌的刺痛万分之一。

  “你最终还是答应他了吗?“

  他的声音淬着冰確,后槽牙咬得发酸。

  远古凶兽的血脉在血管里沸腾,苍青藤纹自颈侧攀爬而上,在脸颊绽开妖异的图腾。

  月光透过琉璃穹顶,在江听晚睫毛上碎成星屑。

  昭君屹凝视着她无名指上那圈紫金色的契约纹,突然低笑起来。

  笑声惊醒了寄生在心脉的蚀骨藤,剧毒汁液侵蚀着血肉,在胸腔里开出一簇簇带刺的蔷薇。

  星际导航仪发出尖锐的警报,舷窗外星河倒转。

  昭君屹将昏迷的少女搂得更紧了些,任由飞船偏离轨道,坠向银河系边缘那颗幽蓝的囚徒星。

  ……

  暮色像融化的蜜糖,缓缓漫过十二扇琉璃穹顶。

  月光被棱镜折射成细密的银纱,为鎏金栅栏镀上霜白的梦境。

  江听晚是在一阵蔷薇香中醒来的。

  她睫毛轻颤,锁骨间的古老图腾随之泛起微光。

  这些缠绕着誓约的纹路,此刻正随着昭君屹的呼吸明灭闪烁。

  “你醒了?“

  昭君屹的声音像浸了月光的大提琴。

  他月白衬衫的领口敞开着,鎏金怀表链垂落时掠过她颤抖的肩线。

  当他用手指缠绕她一缕乌发时,江听晚闻到了百花与血交织的气息。

  “君屹?“

  她的声音带着初醒的绵软,随即在看清环境后骤然降温。

  菱形光斑在他紫金色兽瞳里流转,像深渊中的星璇。

  她试图后退,却发现发丝被什么牵绊着——那是几株新生的蔷薇藤蔓,正在她鬓角绽放出珍珠白的花苞。

  昭君屹的指尖抚过她睫毛上未干的露珠,花香与檀香交织成网。

  江听晚环视这座水晶囚笼,鎏金栅栏上缠绕的每一根藤蔓都刻着属于他的徽记。

  她突然明白,这不是临时起意的囚禁,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

  “嘘——“他含住她耳尖一缕碎发,温热的呼吸染红了那片肌肤,“晚晚,七天之后,你就会完全属于我......”

  红宝石脚链在月光下泛起血色的光晕。

  昭君屹低头亲吻那圈红痕:“去年你送我的礼物,现在终于找到它该在的位置。“

  他轻轻拽动金链,江听晚便像折翼的蝶落进他怀里。

  当她腰际碰到他腰间的兽首银扣时,两人同时颤了颤。

  昭君屹解开衬衫,露出心口狰狞的契约反噬伤。

  暗蓝色血液渗进她衣领时,江听晚听见他胸腔里传来非人的嗡鸣。

  “它们闻到你的味道,正在发疯。“

  他含住她耳垂低语,犬齿轻轻研磨着柔软的软骨。

  当第三颗盘扣被解开时,她发间的蔷薇突然盛放,花汁顺着银链滴落在锁骨凹陷处。

  “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江听晚望向他渗血的契约戒。

  那枚与她成对的银戒正在蚕食主人的血肉,而昭君屹却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镜中的倒影让江听晚怔忡——她发间的鎏金锁链蜿蜒成星轨的弧度,而昭君屹紫金瞳仁里的并蒂莲正在疯狂生长。

  他含住她染血的指尖轻笑:“看,连月光都在揭穿晚晚的谎言呢。“

  当鎏金怀表的齿轮声碾过颈动脉时,江听晚突然嗅到了他灵魂深处的裂缝。

  那种混合着百花香与铁锈味的脆弱,让她心脏狠狠揪紧。

  昭君屹解开她束腰绸带的手在发抖,蔷薇香气里,他掌心温度透过薄衫烙在她腰窝。

  最后的抵抗中,江听晚咬破的唇角滴落在他心口伤痕上。

  妖蓝火焰腾起的瞬间,她看清了那些契约纹的真实模样——是三百个用古语书写的“囚“字。

  “为什么.....”

  她的质问被吞进一个带着血味的吻。

  昭君屹咬断她发间蔷薇,花汁顺着指尖在她锁骨画圈,黏腻如蛇信:“你曾用这双眼睛发誓.....“

  他猛地扣住她下领,“不会再有其他兽夫!“

  鎏金锁链哗啦作响,她看见昭君屹眼底裂开蛛网般的血丝。

  这个温润如玉的星国皇太子,此刻正被嫉妒啃噬得支离破碎。

  “德文希尔的眼睛真那么迷人?“

  他拇指碾过她唇瓣,声音轻得像叹息,“要不要我挖来镶在怀表里?“当她撞上笼柱时,缠绕的丝绸突然活物般收紧。

  月光被乌云吞噬的刹那,江听晚感到颈侧刺痛。

  昭君屹的蝶翼在黑暗中泛起幽蓝磷光,长喙管刺入肌肤时,她听见他带着哭腔的耳语:“晚晚说过喜欢温柔的我.......

  甜腥的蝶毒在血管里蔓延,江听晚在眩晕中看见无数记忆碎片——为她摘月下蔷薇的德文希尔,为她戴上蔷薇冠的昭君屹,还有那个被刻意遗忘的雪夜,她颤抖着签下奥古斯特家婚书时,窗外一闪而过的紫金色蝶翼。

  “很快你就会忘记一切.....“

  昭君屹舔去她眼角的泪,尝到咸涩的悔恨。

  月光突然穿透云层,照亮金丝笼里纠缠的身影。

  他心口的蓝火越烧越旺,将两人发丝镀上星辉,也映出江听晚腕间悄然浮现的新契约纹——那是比婚姻更永恒的,囚徒与狱卒的羁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