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中转 知否 如兰 01-《综影视:全族的希望》

  “不知道。”

  李莲花仔细思考了一番,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他的血脉中依旧流淌着侠气。

  但他做的是锄奸扶弱,守的是公平正义,而非如朝朝一般,按律行事。

  玉楼春欠了那些姑娘的债太多了,不是一条性命能够两清的。

  所以他也不知自己到底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看着认真回答的青年,朝轻踮起脚来在那一张一合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其实你一直都没有改变。十年前你为了坚持自己的道会同我争论,十年后你亦不会为了讨我高兴而撒谎。”

  朝轻搂住身前人的脖颈,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一直都是我喜欢的人。”

  其实两人早已互道情谊,真心相对,甚至都称得上一句老夫老妻。

  但每次听到爱人直白无忌的倾慕之语时,李莲花依旧会动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依旧会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昭王殿下,李神医。”

  朝轻没撒开手,扭头一看是碧凰从摘星台上一瘸一拐地下来了。

  “碧凰姑娘。”

  朝轻理了下身上的男装:“你唤我朝女侠便好,我的身份暂时还是想瞒着。”

  碧凰从善如流地改口:“朝女侠,我有一问,真的有人送秘信给监察司吗?”

  朝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那我也想问,姑娘们唇脂中的阿芙蓉粉与鱼汤中的白芷、当归正好凑成麻沸散的原料;还有那寺庙里延迟的钟声,都是碧凰姑娘的安排吗?”

  碧凰点了点头,自嘲道:“看来还是我们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你们已经尽力做到极致,碧凰姑娘你也拼尽全力去保护着女宅的姑娘了。”

  朝轻开始回答碧凰之前的问题:“碧凰姑娘,我们来此是因为清儿,也就是昭翎,她意外被绑来此处。”

  “若是没有这件事,少则两月,多则四月,监察司便会通过阿芙蓉膏追查至此。至于旁的,我无法给予你答案。”

  碧凰恍若摆脱了什么枷锁一般,福身谢道:“碧凰明白了。今日以此绢帕感谢两位救命之恩。”

  叠成四方块的手帕被递到朝轻面前,上面的蜻蜓绣的栩栩如生,可见绣工不凡。

  朝轻又确认了一遍:“碧凰姑娘,你当真要将它赠与我?”

  “我与众姐妹都承了女侠的诺言,未来应当无忧了。”

  接过丝帕后蜻蜓翅膀处的坚硬触感佐证了她的猜测,朝轻转手又递给身边的李莲花。

  “碧凰姑娘,不知你愿不愿意来王府做个教习师父或者管事女使?”

  “碧凰愿意。”

  朝轻低声同李莲花交谈两句后,决定自己将碧凰扶回房间,李莲花先去找方多病他们。

  从碧凰的院子离开时,朝轻并未撤去暗卫。

  罗摩天冰牵涉极广,碧凰算得上玉楼春最亲近的人,她不得不多安排一些。

  等来到方多病的房间时,方多病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昭翎也支着额头打盹,李莲花则是坐在一旁喝茶。

  朝轻直接了当地叫醒了昭翎

  “阿翎。”

  大熙国姓为华,昭翎公主则是单名一个翎字。

  昭翎一个激灵就醒了,瞧见眼前做男装打扮的朝轻,鼻头一酸就扑进朝轻怀里发声音大哭起来。

  朝轻也由着这丫头哭。

  哭吧,教训也是逃不了的。

  但是昭翎都哭成这样了,趴在桌上的方多病竟然还在呼呼大睡,这不正常。

  朝轻眼底略沉,拍了拍昭翎的脊背,示意已经憋不出眼泪的昭翎起来:“让暗卫先带你走不走,这会儿又想起哭鼻子了。”

  “我…我要是走了,碧凰姐姐她们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昭翎不傻,要是可以的话,小姑姑早就领人将这女宅踏平,哪里还需要先让她暗中离开。

  “呦,我家阿翎的心肠真是不错。”

  朝轻是真的有些惊讶的。

  不是她高高在上,而是这些女宅中的姑娘们或拐或卖到这儿,都成了玉楼春的禁脔。

  没了户籍身份,又没有签订契约,地位连奴仆都不如。

  昭翎虽然不谙世事,心地纯良,但骨子里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体恤百姓是皇家需要做的事,但奴婢之流可不在这一行列。

  朝轻轻轻地弹了下昭翎的额头:“好了。明日一切都将结束,届时需要你以昭翎公主的身份出面,昭王就需要隐于暗处了。”

  “为什么?姑姑你们不跟我一道回京吗?”

  朝轻果断摇头,好不容易出来,为什么要那么快回去。

  随后又交代了昭翎一些话术后,时辰也不早了。

  朝轻拍了拍方多病的脸,却不见丝毫清醒的样子,看来是真的中了麻沸散了。

  “阿翎,这杯子是你用的?”

  桌上的几个茶杯沿口都有着淡淡的唇脂印记,估计就是这么中招的

  昭翎点头,献宝一般翻出一个崭新的茶杯:“小姑姑,你要喝茶吗?”

  “该就寝了,喝哪门子茶。”

  被瞪了一眼的李莲花向着朝轻亮明自个儿的茶杯,里面可都是白水:“那我把这个傻小子带到另一个房间去,你们在这儿歇息。”

  朝轻也是这个意思,虽然这房间不大,但她今晚上也是不打算睡了的。

  人皮面具还没做呢!

  ……

  第二日。

  女宅里的众位宾客并不是被娇声软语所唤醒,而是监察卫们同时叫醒的,然后被强硬地请了出去。

  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随后都将视线投注在唯一一个跟监察司有牵扯的人身上。

  “方少侠,这是怎么个情况?”

  今早醒来后,方多病的脖颈十分酸痛,眼下连摇头都做不到:“我也不知道。我们百川院此次并未收到任何传信。”

  “监察司能办的事,为何要传信给百川院。”清澈嗓音中带着理所应当的娇蛮,引人瞩目。

  众人纷纷向着来人瞧去,一名淡黄色长裙的女子在数名监察卫的护卫下前来。

  “清儿姑娘!”

  方多病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依旧未变:“你…你怎么会……”

  “本公主便服出宫,被拐卖至此,自然是监察司前来营救,难不成还要指望百川院吗?”

  公主!

  本朝能称得上公主的,只有一位……

  方多病悄悄地向着朝轻身后藏了藏,心中默默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一身便装难掩皇家威仪,此刻的昭翎与昨日的清儿几乎判若两人,向着朝轻颔首致谢。

  “多谢您和方少侠昨日的回护之恩。”

  朝轻当着众人的面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容:“也是公主殿下负责深厚。施兄,你昨日是劝我什么来着?”

  施文绝不知道,他只听到了打在自个儿脸上啪啪作响的巴掌声。

  他就说李神医怎么敢背着朝女侠出来偷腥!

  原来真正的丑角是他!

  听着朝轻的客套话,昭翎下意识就觉得手有点儿疼。

  小姑姑罚她抄一百八十遍的《孙子兵法》,还必须在小姑姑回京前抄完。

  哪里就福泽深厚了,分明是课业深厚还差不多。

  昭翎亮明自己的公主身份主要是为了起一个威慑作用,剩下的事还是交给一同前来的余副使去办。

  而施文绝等人是真的有点儿被这些接二连三的变故吓到了。

  他们就来吃个酒,又是易容假扮又是公主驾到的,至于嘛!

  余副使已经让人抓住面色紧张的东方皓,手法熟练地卸了他的下巴:“诸位勿怪。此番来时朝廷已下令禁止擅种阿芙蓉,势要铲除大熙境内所有的阿芙蓉膏生意。”

  “东方皓不仅是个吸食阿芙蓉膏的瘾君子,亦是玉楼春的同伙。这女宅中的姑娘皆是被拐卖而来,此事我们已在女宅中找到记载罪证的账簿。烦劳诸位留下做个人证。”

  陆剑池生性直爽洒脱,昨夜也只是和衣而睡,忽闻这女宅中姑娘皆是被拐卖来的无辜之人,心中对玉楼春的厌恶更甚。

  “玉楼春当真可耻!以后老陆我还是只管喝酒,再不掺和这些个宴请。”

  先前说要红袖添香的施文绝和李一甫也是面露愧疚,慕容腰面色沉重。

  而此时忽然有一名监察卫到来,低声同余副使说了几句。

  余副使眼神微眯,复而又归于寻常:“前去捉拿玉楼春的人发现玉楼春意外被毒蛇咬伤,如今已经是全身瘫痪。诸位待会儿交代一下昨夜的去处,便可各自离去了。”

  众人或真或假,面色皆是轻松不少。

  昨日还被他们视为温柔乡的女宅,今日已让他们避恐不及,巴不得现在就走。

  朝轻拉住想溜的方多病,交代了他几句话后自个儿潇洒离去。

  被迫留下的方多病见着昭翎向自己走来,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人。

  “喂,方多病,本公主很吓人吗?”

  方多病抱拳,语气夸张:“公主殿下宅心仁厚,在下不敢冒犯。”

  “不敢冒犯?”

  昭翎昂着下巴:“要是我父皇下了赐婚旨意,你这就是抗旨不从,是要抄家灭族的。”

  方多病脸色一变,刚想要开口却被昭翎抢了先:“不过本公主回京后会劝劝父皇,让他暂时不要下旨。”

  方多病心中一喜,但……

  “什么叫暂时不要?”

  昭翎公主像是在看一个耳朵不好用的傻子:“等本公主想成婚,等你游历完江湖,再求父皇赐婚就好了。”

  方多病:……

  怎么回事!他逃京就是为了躲开赐婚,怎么还板上钉钉了!

  女宅被查封后,活着的需要安排去处,枉死的需要处理后事,还有一帮子被玉楼春下了毒的侍卫们,更别提山后那一大片阿芙蓉田了……

  总之拔出萝卜带出泥,监察司忙了小半年才将将捋顺这些事情,但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看着昭翎上了回京的马车后,因为玉楼春的资产还需于清点,所以朝轻安排碧凰等诸位姑娘送到她名下的一处别院暂住。

  无论是想回家还是旁的什么,别院中的人都会尽力满足她们。

  因为她们都是别院主人请来的贵客。

  临别之时,西妃走到朝轻面前,拿出先前的那枚玉令:“该物归原主了。”

  朝轻却是摇头拒绝:“别院清净,你们可以安心休养。无论想做什么,都先得将身体养好了。等玉楼春问剐时,才有力气亲自去看。”

  日日担惊受怕,损耗的又岂止是心神。

  西妃眼眶微涩,也不再提一定要此刻将玉令归还的事情。

  “……多谢。”

  道别的话语消散在深秋的风中,打着旋儿的落叶载着对未来的希冀飞向远方。

  无论落在哪里,想来都将化为明年春日的生机盎然贡献一份力量。

  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儿了,朝轻揉了揉自个儿的脸蛋儿,没揉两下就被人拦住了。

  微凉的药膏抹在脸上,刺痛感削弱不少。

  朝轻自知理亏,乖乖抬起头让人摸药。

  唉,人皮面具赶制的太急了,里头有一味药材未曾阴干,被这深秋的硬风一吹,她不脸疼谁脸疼。

  李莲花擦掉手上残余的药膏,取了一顶帷帽给人戴上,动作依旧小心仔细,就是不说话。

  “花花,你不要生气了。你制的药膏这般好,过几日就能恢复了。”

  李莲花叹了口气:“我不是气你。”

  “那你也不要生自己的闷气。”

  朝轻不太适应眼前朦胧的感觉,伸直接等着人来背:“你的名声是我糟蹋的,当然得由我弥补。”

  先前她就感到脸上刺痛,但朝轻不想让旁人怀疑昨日出席的李神医是真的,如今不过是作假遮掩,干脆忍着不说的,成日顶着真容在外面晃悠。

  否则也不至于带上这么厚的帷帽。

  李莲花没有应声,他生气的是自己对朝轻的关心不够,几日下来竟然一分一毫都没有发现。

  “李一甫那里已经审结了。”

  他们在寻人,角丽谯那边动作也不慢,李一甫就是她派来夺宝的先锋军。

  朝轻也不想再说一些气氛沉闷的话题,特意拔高声调:“真的!没想到石水的动作还挺快的,我还以为她要过几日才能赶来。”

  云彼丘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此人资历深厚又擅长谋算,处置他倒是容易,主要是怎么解决干净。

  李莲花不是沉溺过往的人,他和朝轻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可以相伴。

  所以当方多病带着笛飞声寻来时,见到山道上两人在那亲亲热热地说小话,秋风携着冷冰冰的东西扑了他们一脸。

  方多病有点儿胃疼:“阿飞,你饿不饿?”他怎么有点儿饱了。

  笛飞声拧开水囊喝了一口:“不饿。”

  山道上的两位像是才注意到有人在等他们一般。

  朝轻从李莲花背上跳了下来:“你们怎么过来了?”

  “事情都解决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离开。”

  方多病是一会儿都不想多留,生怕有人来抓他归京。

  仗着有帷帽的掩饰,朝轻直接翻了个白眼:“方少爷,那敢问你想走去哪儿呢。”

  额……

  方多病还真有一个想去的地方:“去我家吧。我们天机山庄的天机堂记载了不少江湖秘闻,说不定就有关于罗摩天冰的线索。正好我们也可以修整一番。”

  而他也有事想问问他娘。

  朝轻没有异议,杨昀春那边儿还在调查,暂时也不需要过去,去天机山庄瞧瞧也不错。

  李莲花自然也是跟着一道,而笛飞声,他更没有异议了。

  最近李莲花用内力为他治疗,他已经能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全员通过!

  只不过朝轻和李莲花也没想到这一趟能遇到这么多……故人。

  ******

  随着离天机山庄越来越近,方多病也开始坐立难安。

  等见到他娘,他怎么说啊……

  娘,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不行不行,太直白了,那就说:娘,你当初怀我一定很辛苦吧,我遇到公羊无门了,他告诉我的。

  嘶,也不行。

  元宝山庄的案子都过去好久了。

  ……

  直到进入天机山庄,方多病也没想到一个适合的开场白,好在有人为他解忧。

  “出去了!去哪儿了!”

  何晓凤招呼着朝轻他们落座,抽空回复了自家外甥。

  “购房置地去了。估计这会儿都到西南了。”

  房间中四下无风,朝轻也摘了帷帽喝茶,闻言感慨了一句:“天机山庄的产业还真是遍布大熙啊。”

  何晓凤将几碟点心放在朝轻面前:“哎,我大姐就是喜欢做这些,不然哪里有方小宝这么潇洒的日子。”

  “朝朝,你尝尝这道冰皮点心,近来京城时兴的。”

  随后顺势招呼了下一旁的李莲花和笛飞声。

  朝轻给面子地拿起一块儿,还没尝呢,就有一披散长发的青年走入厅堂。

  何晓凤起身给众人介绍了一番:“我给大家介绍下,展云飞,八十六路无锋剑,人称江湖神龙。云飞,这几位都是小宝的好友。”

  展云飞向着众人点了下头以作回应,目光在掠过李莲花时微顿,却也很快回到何晓凤身上。

  “方尚书在山庄外,让方多病去见他。”

  在场诸人皆是惊讶,当然不包括笛飞声。

  “我爹回来了?怎么不进家啊。”

  何晓凤直接一巴掌拍在方多病背上:“姐夫身负皇差,哪里能轻易归家,让你去就快去。”

  方多病虽然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开口,但还是快步跑了出去。

  瞧这背影,像极了撒欢的狗崽儿。

  何晓凤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但展云飞已走在了她前头,瞧着方向也是一道的。

  “晓凤,这位展护卫武功不凡,怎么在天机山庄做起了护卫?”

  说起这个,何晓凤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个啊,当初云飞同我打赌,赌输了就留下来做护卫长了。”

  “朝朝你问是什么赌约?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待客厅里一时间飘满了欢声笑语,倒是与山庄大门前的狂风暴雨截然相反。

  要不是知道自家那个一声不吭就去闯江湖的儿子回来了,方尚书才不会将公务压缩在两天内做完,然后回天机山庄看儿子。

  他夫人又不在家,他回来作甚。

  结果这臭小子见面不说卖个乖,上来就悄摸问一句:“爹,我是你亲生的吗?”

  方尚书牵着缰绳的手猛地一用力。

  “咴聿聿!”

  好在方多病他手脚迅速,把不善武艺的方尚书从马蹄下抢了回来。

  “爹,你没事吧!您没事骑什么马啊,回头我多安排几个人给你赶车……”

  方尚书在官场沉浮数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又怎么会被一匹马吓到。

  但谁让他熬了几天大夜处理公务,年岁也不小了呢。

  加上方多病那一句话的刺激,竟然是直接晕了过去。

  朝轻听何晓凤讲述她和展云飞的赌约正听得津津有味呢,忽然见方多病背着人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

  “李莲花,你快救救我爹!”

  李莲花也不多问,一手开始把脉,一手已从荷包中翻出保命的药丸准备喂给方尚书。

  何晓凤也吩咐下人赶紧取参片等保命药材过来:“小宝,发生什么了!”

  朝轻已冷了脸向门外的几名随从走去。

  “怎么回事?”

  方尚书这次出京办差明面上是作为钦差巡视四方港口,实则是为了调查被地方官员贪污的赈灾款,所以一路上行踪越明显反而越隐秘,同样也是冒了不小的风险。

  所以在出京前,皇帝已给了朝轻和方尚书便宜行事之权。

  必要时,直接掀了棋盘就是了,大不了开一次恩科,为官场补充些新生力量。

  可不能伤了他的能臣啊!

  朝轻也是这个意思,找到一位有手腕又忠君的户部尚书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哪里是那些贪官污吏能比拟的。

  因为经历过太多的阴谋诡计,朝轻下意识地就往最坏处去想,手里都拿上联络信烟了。

  而被她注视问讯的几位随从都是方尚书的心腹,其中就有一个因记性过人而被重用。

  这声音……这语气……

  “哑巴了?”

  舌头是有一条,随从哪里敢再迟疑。

  立即大声回禀方尚书这段时间来的熬夜行程,不仅方多病解释的声音被他压住,连晕过去的方尚书也醒了。

  “……尚书他太累了!”

  声音响亮的,都成回音儿了。

  因为方尚书跟儿子说的是悄悄话,所以随从只以为他家老爷是被累倒的。

  嗯,累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