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谁让你进来的?-《重生真嫡女,嫁绝嗣王爷全家跪求原谅》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封彻在进入聂府时,人已几近神志不清。

  他屈从本能,在屋内的黑暗中摸索到香塌前。

  然后一弯腰爬上了床。

  他抱着熟睡中的聂茹非共眠,连带身上的疼痛与不适骤然消除。

  他像一个历经磨难的流浪者,精疲力尽后立马陷入酣睡。

  一夜过去,窗外的鸟叫声让他立即惊醒。

  睁眼后,他就发现他又不由自主地爬了人家姑娘的床。

  看眼窗外时辰尚早,他没像上回那般仓皇逃离。

  他先是检查了周身,再平躺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精气神。

  果然跟以前聂茹非为他针灸后的感觉一样。

  全身很轻松,还有一种耳聪目明、焕然一新之感。

  可问题是,他这些天除了昨晚外,任何医治和调理都没做。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在聂茹非身上。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好像只要跟她在一起,她的失眠和发疯就不会发作。

  思及此,他侧身,单手支颐地望向身边女子熟睡的脸。

  聂茹非相较一年前的黑瘦干瘪,如今的她好似一颗鲜荔枝,莹润嫩白。

  五官更是粉雕玉琢,精致到眉眼如画,让人挪不开眼。

  没想到仅一年,小丫头变化还挺大。

  他心道了句。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欣赏聂茹非睡颜时,他的嘴角有微微向上扬起。

  若是此刻有手下在一旁看到,定会为之惊讶。

  事实上在遇到聂茹非以前,封彻确实对女人没兴趣。

  在他眼中,人,不分男女,只论死活。

  可这般信念,聂茹非却成了特殊。

  相识一年多,他能看出聂茹非的身上藏着不少秘密。

  那天在乡下枯井旁,少女收起刀落,抛尸井底的一幕,至今还震撼着他。

  聂茹非那一刻就像一颗杂草,任人欺凌,却又能在生死之际迸发出耀眼的顽强。

  她没有多余的怜悯跟犹豫,杀死那些欲将她置于死地的人。

  一如当年的他。

  他很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仿佛天地间,没有人跟事能比他的命更重要。

  不是别人死,就是他死!

  所以那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那些人,然后活下来!

  追忆太深,险些让他忘了时辰。

  当他发现聂茹非平滑的眉间微微皱起,他望向不远处的香炉,里头的安神香早已燃尽。

  如今房中的香气只不过是一些残香,聂茹非很快就要醒了。

  他当即下床,在路过桌案时,他看到了一只眼熟的木盒。

  木盒的形制一看就是皇族专供,而且上面还有景王府的印记。

  皇兄的东西?

  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目光落到床上还未醒的女子身上:她见过皇兄?

  很快,他又发现桌上一只做工精美的画匣。

  都看到这个份上了,没理由不看一下里头盛放之物。

  他拿起画匣里的卷轴,展开,看清上面的图样时,眼睑微微睁开。

  竟是千寿图。

  他大概猜到了来龙去脉,察觉到屋外的动静似乎是丫鬟来了,准备过来服侍聂茹非起身,他赶忙翻后窗离开。

  “四姑娘。”竹欢端着脸盆进来。

  她习惯性,先去开后窗,推窗时,却没发现窗底下的封彻。

  她回到床前,撩开帐帘:“姑娘,该起身啦。”

  聂茹非被她喊醒,竹欢见她起来的动作似乎有些僵硬,不由打趣:“姑娘这是昨晚睡沉了?”

  聂茹非蹙眉,活动了一下肩膀,说不出来的感觉:“我也不知怎的,上回睡觉醒来也是身上麻得很,就好像……被鬼压了一宿。”

  鬼?

  窗外听墙角的封彻,气得直点头:臭丫头,竟敢把本王比作鬼。

  “姑娘,那怕不是个男艳鬼吧?”竹欢拧了把毛巾给聂茹非,顺带说了句。

  聂茹非闻言,抄起没展开的毛巾棍就要打她:“我看你是许多日没被我收拾,皮痒了。”

  聂茹非不顾光脚,下地就要抓竹欢。

  竹欢见状,不敢再说笑:“姑娘,仔细着您的脚,晨寒可会钻脚心呢,您若病了,莫说老夫人,秦嬷嬷第一个拿奴婢是问。”

  聂茹非被她哄回床上:“喔,你怕老夫人,怕秦嬷嬷,就不怕我是吗?”

  竹欢:“哎呀,姑娘,奴婢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还说男艳鬼,我看你气色不错,昨夜是不是跟男艳鬼厮混了一宿,今日才容光焕发的?”

  “哎呀姑娘,奴婢错了还不行吗?”竹欢嘴上认错,可下一句,“大不了,奴婢让昨晚那只男艳鬼,再招两只年轻俊朗的今晚来服侍你,你看这样可好?”

  窗外的封彻抱胸无语:现在的小丫头都这么奔放了吗?

  他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聂茹非羞愤了脸:“好哇,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刚要抄起手里的巾帕假意抽打竹欢,谁料萍兰就进来了。

  “四姑娘屋里一大清早就热闹得很呢。”

  竹欢收起嬉闹,走过去:“谁让你进来的?”

  萍兰来到床前:“你这话说的,我们都是过来伺候四姑娘的,姑娘的闺房,你来我就来不得?”

  然而聂茹非发现萍兰只是打头阵的,随后进来的霜乔正默默地去到桌案前。

  “服侍姑娘起身,向来是我做惯了的,不需要其他人,你们赶紧出去。”竹欢开始赶人。

  萍兰顶着给她对着干,站在不走:“哟,姑娘还没发话,竹欢姐姐倒是当起主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红月轩是你的院子。”

  “你胡说什么!我可没有!”

  聂茹非发现萍兰嘴皮子比平日溜了不少,想来跟那个后来进来的有关。

  事实跟她想的一样。

  霜乔和萍兰昨晚就达成一致,她俩都是被大公子和二公子派来的。

  目的就是摸清聂茹非最近在干什么,找出她的错处,回去通禀给她们的主子。

  一连几日,聂茹非的闺房门都被竹欢守得牢牢的。

  霜乔和萍兰已把红月轩的其他地方都摸了一遍,也就剩聂茹非的闺房没进。

  今早抱着昨晚说好的计划,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来。

  萍兰拉住竹欢,霜乔则打着打扫的名义,进来看看桌案,兴许会有发现。

  可她刚要案前,就被一阵香风拦下了去路。

  “四姑娘。”霜乔向跟前拦路的聂茹非服了服。

  聂茹非笑着问:“不是说进来伺候我起身?你怎么往这儿冲?”

  霜乔清秀的小脸上,垂视,挤笑:“奴婢见竹欢和萍兰抢着伺候您,心想姑娘那儿也不缺人了,便想着做些力所能及的。”

  说着,她就要绕开聂茹非,因为她刚才已经瞧见那桌上有只纹样不一般的盒子。

  看形制,很像是宫里的。

  她得再确认一下。

  可她再次被聂茹非拦下,并挡住了视野。

  她不得不抬起头:“四姑娘,您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