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陈工头不知道他犹豫个什么劲儿，“对啊！就是现在！”他看了一眼前面围着严严实实的警察，稍微侧点身子，小声说，
“峥儿，我和你说啊，这事儿非同小可，你赶紧过来吧！”
嘟嘟——那头电话挂断了，秦越峥拧着眉，虞枝已经进了房间，他快速擦好碗，在卧室门口敲了两下。
“虞枝？”
半晌，虞枝才打开门，脸颊上蒸出两团红晕皱着眉看他，“干嘛！”
显然是被吵醒了。
秦越峥伏低做小，“我的错，工地上临时有些事情，需要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我和你说下，怕你看见家里没人害怕。”
虞枝依旧皱眉，“我有这么胆小吗？”
秦越峥笑，心甘情愿地道歉，“没有，是我胆子小。”
虞枝刚睡不久被叫醒，气性很大：“你要去工地？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我去辞职。”
“哦。”虞枝想了想，“那我想吃桃胶冻，就在那边，你给我买回来好不好。”
在某些方面，秦越峥几乎事事顺着虞枝，但是在健康方面他把控得很严格，闻言立马拒绝，“不行，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了，吃了胃疼，你想吃的话我明天下午去买。”
这几天下来，虞枝算是摸清了秦越峥的说一不二，说不行就是真不行，她眉梢挂着倦气，恹恹地没说话。
秦越峥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捧来哄她，又软言说了好几句，虞枝面色才好点。
她打了一个哈欠，秦越峥赶紧让她去睡，再次说他很快就回来。
虞枝点点头，关上了房间门。
在听见外面的关门声后，2333上线了，“主线开始了。”
??
陈工头一脸憔悴，斑秃的头发草一样，完全没有平常精心掩盖的模样，嘴角也撩起来几个大炮，一看见秦越峥来，赶紧拉住他。
“你总算来了。”
秦越峥一向很沉得住气，扫了一圈乱糟糟的环境，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终于来了一个人诉苦，更何况秦越峥也不爱乱说话，风一吹，陈工头的头发迎风飘扬，就像他现在心情一样乱七八糟的。
“兄弟，我真是——唉，真是倒霉啊！工地上死了个人，我先前在电话里和你说过的，按理说，工地上出意外很少但是也很正常。”
“但这回有点不一样，这人胸口上插着一把刀啊！”
秦越峥眼睛一沉。
陈工头啐了一口，“老子也是真倒霉，妈的，都快干完了，出这档子事儿，尾款还没结………”
后面的话俩人都心知肚明，工地上发生了凶杀案，房子还快要建好了，房地产商也会考虑很多，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
尾款估计也要扯皮很久。
秦越峥凝着眉眼，打量起这周围来。
突然有人走到面前，穿着周正的警察制服，问：“你就是秦越峥？”
“是是是！警察同志，”陈工头讨好地递了一支烟过去。
“抱歉，不抽烟。”
陈工头也不尴尬，苦着脸问，“同志，什么时候能查出凶手来啊，您也知道我这工期快结束了……这现在这样我也没办法收尾啊！”
警察神情严肃：“肯定能找到凶手，这个您放心。”
陈工头还想讨个期限，警察先开口了，“秦越峥，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秦越峥点头说好。
“我姓李，你们叫我李警官就好。死者叫孙兴茂，你认不认识？”
秦越峥回答得很迅速，“认识，是我隔壁村的，我们是同一时间段来江城打工的。”
人手缺乏，李警官自己拿本子记着，闻言问：“那你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不太熟。”
“不是一起来打工的吗？不太熟？”
陈工头着急开口：“峥子性格独，亲近的人不多——”
李警官抬起眼，严厉地说：“让他说！”
陈工头只好讪讪地闭嘴。
秦越峥：“工头说得对，我亲近的人不大多。”
“但是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李警官推了一下眼镜，“其他人说经常能看见孙兴茂来找你。”
秦越峥皱眉，“他这人不识字不会写信，我俩村子离得近，他老是借我手机打电话。”
“借？”
陈工头小声地说，“抠呗，反正又不用给钱，每次借完就说请吃饭，一次也没请过。”
李警官看向他，陈工头倒是振振有词，“问遍了工地也是这样，他的钱都寄给村里说好的媳妇儿了，哪有什么钱，舍不得去商店里打电话，就问工地上的人借电话，借了一圈没人再借了，就问峥子，他为人大方，不计较这一点。”
李警官顺着他的话茬问：“他家里还有个媳妇？”
“未过门的，听起来就厉害，所有的钱都寄回去，自己只留一点，天天吃咸菜馒头。唉，也不知道惹了谁……”
李警官看向秦越峥，后者点点头说：“具体的我不大清楚，只是他年纪不大，体质也偏瘦，干活倒是很卖力。”
这话直接打通了陈工头的任督二脉，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啊！有件事儿，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在李警官示意的目光下，陈工头缓缓说：“昨天还是前天晚上，峥子也在这儿，那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你们知道的，晚上灯光弱，我是不让他们干活的，就是怕出意外，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李警官打断他车轱辘话，“说重点。”
“哦哦，好，重点。重点就是那天晚上我说了下班他还是接着干，要不是我看见估计还要干下去，孙兴茂先前也总是这样，我就没太在意，骂了他一顿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陈工头紧紧皱着眉头，思考着说：“只是我现在想起来，他那天很不一样，有点怪……”
李警官赶紧问：“哪儿不一样？”
“他那天……好像哭了。”
陈工头不知道他犹豫个什么劲儿，“对啊！就是现在！”他看了一眼前面围着严严实实的警察，稍微侧点身子，小声说，
“峥儿，我和你说啊，这事儿非同小可，你赶紧过来吧！”
嘟嘟——那头电话挂断了，秦越峥拧着眉，虞枝已经进了房间，他快速擦好碗，在卧室门口敲了两下。
“虞枝？”
半晌，虞枝才打开门，脸颊上蒸出两团红晕皱着眉看他，“干嘛！”
显然是被吵醒了。
秦越峥伏低做小，“我的错，工地上临时有些事情，需要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我和你说下，怕你看见家里没人害怕。”
虞枝依旧皱眉，“我有这么胆小吗？”
秦越峥笑，心甘情愿地道歉，“没有，是我胆子小。”
虞枝刚睡不久被叫醒，气性很大：“你要去工地？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我去辞职。”
“哦。”虞枝想了想，“那我想吃桃胶冻，就在那边，你给我买回来好不好。”
在某些方面，秦越峥几乎事事顺着虞枝，但是在健康方面他把控得很严格，闻言立马拒绝，“不行，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了，吃了胃疼，你想吃的话我明天下午去买。”
这几天下来，虞枝算是摸清了秦越峥的说一不二，说不行就是真不行，她眉梢挂着倦气，恹恹地没说话。
秦越峥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捧来哄她，又软言说了好几句，虞枝面色才好点。
她打了一个哈欠，秦越峥赶紧让她去睡，再次说他很快就回来。
虞枝点点头，关上了房间门。
在听见外面的关门声后，2333上线了，“主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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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工头一脸憔悴，斑秃的头发草一样，完全没有平常精心掩盖的模样，嘴角也撩起来几个大炮，一看见秦越峥来，赶紧拉住他。
“你总算来了。”
秦越峥一向很沉得住气，扫了一圈乱糟糟的环境，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终于来了一个人诉苦，更何况秦越峥也不爱乱说话，风一吹，陈工头的头发迎风飘扬，就像他现在心情一样乱七八糟的。
“兄弟，我真是——唉，真是倒霉啊！工地上死了个人，我先前在电话里和你说过的，按理说，工地上出意外很少但是也很正常。”
“但这回有点不一样，这人胸口上插着一把刀啊！”
秦越峥眼睛一沉。
陈工头啐了一口，“老子也是真倒霉，妈的，都快干完了，出这档子事儿，尾款还没结………”
后面的话俩人都心知肚明，工地上发生了凶杀案，房子还快要建好了，房地产商也会考虑很多，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
尾款估计也要扯皮很久。
秦越峥凝着眉眼，打量起这周围来。
突然有人走到面前，穿着周正的警察制服，问：“你就是秦越峥？”
“是是是！警察同志，”陈工头讨好地递了一支烟过去。
“抱歉，不抽烟。”
陈工头也不尴尬，苦着脸问，“同志，什么时候能查出凶手来啊，您也知道我这工期快结束了……这现在这样我也没办法收尾啊！”
警察神情严肃：“肯定能找到凶手，这个您放心。”
陈工头还想讨个期限，警察先开口了，“秦越峥，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秦越峥点头说好。
“我姓李，你们叫我李警官就好。死者叫孙兴茂，你认不认识？”
秦越峥回答得很迅速，“认识，是我隔壁村的，我们是同一时间段来江城打工的。”
人手缺乏，李警官自己拿本子记着，闻言问：“那你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不太熟。”
“不是一起来打工的吗？不太熟？”
陈工头着急开口：“峥子性格独，亲近的人不多——”
李警官抬起眼，严厉地说：“让他说！”
陈工头只好讪讪地闭嘴。
秦越峥：“工头说得对，我亲近的人不大多。”
“但是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李警官推了一下眼镜，“其他人说经常能看见孙兴茂来找你。”
秦越峥皱眉，“他这人不识字不会写信，我俩村子离得近，他老是借我手机打电话。”
“借？”
陈工头小声地说，“抠呗，反正又不用给钱，每次借完就说请吃饭，一次也没请过。”
李警官看向他，陈工头倒是振振有词，“问遍了工地也是这样，他的钱都寄给村里说好的媳妇儿了，哪有什么钱，舍不得去商店里打电话，就问工地上的人借电话，借了一圈没人再借了，就问峥子，他为人大方，不计较这一点。”
李警官顺着他的话茬问：“他家里还有个媳妇？”
“未过门的，听起来就厉害，所有的钱都寄回去，自己只留一点，天天吃咸菜馒头。唉，也不知道惹了谁……”
李警官看向秦越峥，后者点点头说：“具体的我不大清楚，只是他年纪不大，体质也偏瘦，干活倒是很卖力。”
这话直接打通了陈工头的任督二脉，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啊！有件事儿，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在李警官示意的目光下，陈工头缓缓说：“昨天还是前天晚上，峥子也在这儿，那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你们知道的，晚上灯光弱，我是不让他们干活的，就是怕出意外，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李警官打断他车轱辘话，“说重点。”
“哦哦，好，重点。重点就是那天晚上我说了下班他还是接着干，要不是我看见估计还要干下去，孙兴茂先前也总是这样，我就没太在意，骂了他一顿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陈工头紧紧皱着眉头，思考着说：“只是我现在想起来，他那天很不一样，有点怪……”
李警官赶紧问：“哪儿不一样？”
“他那天……好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