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 预热party-《黑月光她满口谎言》

  不过鸦隐还没忘记,趁此机会再助攻一把。

  于是她悄悄播放了手机的来电铃声,假装匆忙地说了几句,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你的湿衣服和手机……我找于同学借了个袋子装了起来。”

  “就在浴室那边,你记得拿。”

  说罢,鸦隐站起身就往门外走,“我弟被家里的狗咬了一口,得先赶紧赶回去一趟。”

  “那家伙,一直在电话那边叫,叫得我头都大了。”

  随春生也适时点了点头,看向于烬落:“谢谢你今天的帮助……于同学。”

  “于烬落。”

  “啊?”

  于烬落看着突然忙碌起来,急匆匆走到门口的少女。

  盯着对方的身影,一字一句道:“我说,我的名字叫于烬落。”

  鸦隐秒懂,这是为了拉近和随春生的距离。

  所以特意强调,称呼叫他的名字就行。

  她回头‘嗯‘了声表示知道,又往后摆了摆手。

  整个人便跟火烧屁股似的,迅速离开了。

  走出综合活动楼,细碎的雨点敲打在鸦隐撑开的伞面上。

  发出如春蚕啃噬桑叶般的沙沙声。

  她刚才离开的时候,在房间的玄关处看到了悬挂着的伞。

  细心如于烬落,肯定也能发现随春生没有带伞的现状。

  不是说要‘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吗?

  即便不亲自送随春生回汇知楼拿书包,应该也会借伞给对方。

  等随春生下周一再去找他还伞——

  这一来一回的,不就有故事了吗?

  -

  翌日。

  “好了没?”

  “我说你稍微快一点啊,都五点半了。”

  鸦元敲了敲门,急吼吼地开始了鬼叫。

  “尚阳他们都等着我呢,待会儿我还要去台上打碟,别磨蹭了。”

  “我跟他们说好了时间的。”

  鸦隐在女佣萍萍的帮助下,背上了一双做工精细的天使翅膀。

  仔细看,才能发现在大多数洁白的羽翼中,掺杂着隐隐的黑色羽毛。

  就好像她穿着一袭款式简约的白色连衣裙,仅在腰侧点缀了蕾丝刺绣。

  远远瞧着像一朵温和无害的月光花。

  她那张本就生得极尽昳丽,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却化着暗红与深黑交错的眼妆。

  饱满的红唇,更如最昂贵的猩红丝绒,让人忍不住想触碰。

  刚一打开门,鸦隐就跟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打转的鸦元,撞了个正着。

  “谢天谢地,你终于出——”

  话说到一半,便消失在了口中。

  鸦元瞪大了眼睛,更张大了嘴巴:“姐你出来……来了。”

  他一向知道自己这个过往不太熟悉的姐姐,生了张极为优越的脸。

  但从未想过,往日里看到的……并不是她美的极限。

  的确,他好像从未见过她参加正式宴会时的装扮——

  平日里只是略施粉黛罢了。

  但现在,对方明明瞧着是纯洁无瑕的天使的打扮。

  可偏偏又能察觉到,在她身上蔓延而过的暗色。

  这般极度无暇与极度幽暗的对比,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却又该死地极具吸引力。

  尤其是当他瞧见她的后背——

  从脊椎的最末端往上,勾勒出神秘的黑色暗纹。

  如同藤蔓般,顺着脊柱在白皙紧致的裸背上,蜿蜒出一条繁复的纹路。

  刚好消失在那对被‘黑暗’侵袭的羽翼根部。

  他似乎明白了她今晚变装的角色,大概是……堕天使?

  鸦隐本就被催得有些烦躁。

  乍一听弟弟还要去打碟,顿时疑惑问道:“什么时候你跟陶氏的人,扯上了关系的?”

  “怎么会邀请你去打碟。”

  鸦元摆了摆手:“本来只是一个提前预热亡灵节的party而已,又不是什么严肃场合。”

  “反正来的都是咱们索兰学院的人,随便玩玩儿呗。”

  顿了顿,他又说,“陶景怡包下了她家即将新开业的一处度假山庄,就在市区近郊麓山的半山腰上。”

  “我猜多半也算提前给这块儿地方,在圈子里打打广告。”

  果然,这个陶景怡能在上辈子成功与宫泽迟订婚,又怎么会没有两把刷子?

  既能趁着宫泽迟回来之前,提前在学院中为自己造一波势。

  所付出的也只不过是自家所建的场地,以及一晚上的酒水与美食罢了。

  她在索兰毕竟已经是待的第二年。

  在时间的沉淀和用心的经营下,自身的形象和人缘一贯不错。

  虽说长相只能算得上中上,但却十分具有亲和力。

  交际手腕也厉害,不少人即便不买她的账,也不会轻易与她起冲突。

  见鸦隐不置可否,鸦元以为对方心里不喜。

  立刻补充道:“尚阳跟森少的发小柏远搭上了线,最近走得很近。”

  “这次去,我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结识一下森少呢。”

  鸦隐顿住了脚步。

  看着自家弟弟一身铆钉皮衣,原本的一张俊脸也被化成了小丑的样貌。

  眼窝和鼻尖涂黑,嘴巴猩红上翘得快要延伸到耳后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打了一排耳钉?”

  她不好明说自己跟成野森有过一点‘小摩擦’,只能将冒起来的火气撒到了别处。

  “怎么,以后想玩儿摇滚还是当DJ?”

  鸦元皱了皱鼻头,像一只遭到训斥的小狗,不甘中又带了点儿天然的畏惧。

  “我没这个意思……难道你不觉得很酷吗?”

  “我不觉得。”

  鸦隐踩着双镶嵌了珍珠的蕾丝小高跟,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一道道闷响。

  “鱼拾月今晚可能也会去这个party。”

  鸦元一下就被点燃了火气:“就凭她?她算什么财阀之后?”

  “区区庶女。”

  鸦元对家里这个突然被领回来的私生女,充满了不耐烦。

  尤其是前几天不知道对方脑子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跑来问他认不认识尚阳。

  他这才知道,原来对方转学去到索兰的班级正好跟尚阳同一个班,高等部一年级C班。

  更见鬼的是,她竟然说,尚阳邀请她去参加周六——也就是今晚的party。

  她想着尚阳毕竟是他的发小,所以就答应了。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被接纳的欣喜。

  他当时立刻就打碎了对方的这个念头,凶神恶煞地表示不是他的意思。

  别闲得没事往自己脸上贴金。

  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可这私生女又说,她都已经答应了,不好再拒绝。

  要是他觉得不好,就让他自己去跟尚阳说,毕竟他俩是发小。

  那一副泪眼婆娑,含羞带怯的模样……就差摆明了讲尚阳对她有意思了。

  差点儿没把他前一天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所以,他虽然没有跟姐姐主动提这件事情,但他也没撒谎。

  他的确着急去见尚阳。

  然后再给对方脑袋来上两拳,看看能不能让他清醒一点。

  鸦元悄悄掩藏的小秘密,鸦隐不得而知。

  这会儿,她只想揉揉自家弟弟的脑袋。

  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

  “她在学校里还算听话,给自己编了个暴发户的家世背景。”

  鸦元闻言冷哼了声。

  他发自内心地觉得,那天晚上,他还是太仁慈了。

  就该让Puppet把那个该死的私生女的腿,给咬断才好。

  这样,她就不会成天到处蹦哒,还舞到他面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