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二百七十七~-《【咒回】带刀侍卫他最护傩了》

  东京市医院旁是一条十字大街,三小只走在街上,一边张望一边嘀嘀咕咕着什么。

  至于他们到底在嘀咕什么,甚尔听不清,也不感兴趣。

  他来找惠的理由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亡灵突然复活,但是在日本是个黑户,必须要靠便宜儿子养着的一点点小事罢了。

  甚尔眯着眸子毫无波澜地想着。

  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是不是跟明面上表现得一样冷淡又酷guy……那谁知道呢~?

  很快,慢腾腾挪动着脚步的三小只终于一眼相中了一家名叫CAF?? LACUNA的店。

  窄而深的町家风格店面,木质招牌搭配色泽柔和的暖帘,门口摆放着几株碧翠的绿植和一块小型立牌,立牌上写着当日推荐饮品:抹茶拿铁。

  甚尔懒散地掀了掀眼皮,无声轻嘁:这种地方一看就很贵……与其在这里浪费钱喝一杯甜水,不如让他拿钱去赌马……

  他至今对他死前赌输的那两场赛马和赛艇念念不忘,记忆犹新。

  甚·赌博巨佬·企图钱生钱但没成功过·尔:那咋了。

  惠先穿过暖帘进到店里,然后一边用手掀起暖帘,一边和吧台的服务员说:“麻烦给我们准备一个包厢,谢谢。“

  虎杖享受到咩咕咪酱的体贴,给他飞了个wink,顺平在虎杖的示范下抽了抽眼皮,没wink出来。

  甚尔走过暖帘时盯着惠的手,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惠感受到他莫名其妙的眼神,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在服务员领着他们上楼的路上,惠故意放慢脚步,用气音问甚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甚尔下巴一昂:“你要养我,负责我的生活起居和一日三餐。”

  理所当然的表情和语气让惠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未知地“啊”了一声。

  恰好服务员已经为他们推开了一间包厢的门,打断了他们私下的悄悄话。

  “几位客人,这里可以吗?”

  阳光开朗大男孩虎杖当然情绪价值拉满,拍了拍小手,笑嘻嘻的:“当然可以……emm——我需要一杯热的抹茶拿铁!顺平,你呢?”

  他身边的黑色短发少年眨巴了一下那双翠绿的眼睛,脑内cpu反应了两秒钟:“唔,我需要一杯常温的清酒玄米茶。”

  虎杖揽过顺平的肩膀,和他脑袋碰着脑袋,用幽幽的语气调侃他:“顺平酱~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有说过你要和阿姨一起戒酒来着?是我记错了吗?”

  顺平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嗷,对哦……那换成玄米清茶吧。”

  以他老妈那样的鼻子,哪怕他沾了点酒气也保准能被闻出来。

  当然,被闻出来倒是没啥→主要凪(顺平的母亲叫吉野凪)是饮酒重度爱好者,几天前才因为喝多了跑了一趟医院。

  顺平以此为由把家里的酒都藏起来了,凪已经足足有几天没有沾酒了——换言之,他可不想赌他老妈在嗅到酒味后会干什么事情。

  虎杖嘿嘿笑出声,半边身子靠在顺平身上,回头看向惠的位置。

  只见甚尔就站在惠的旁边,两个人不知道落在后面说了什么悄悄话,脸色一个赛一个的冷淡。

  在虎杖回头看时,两张扑克脸和两双很像的漆色眸子同一时间对准他。

  虎杖:“嘶……”

  这一眼让虎杖突然觉得——其实甚尔和惠还是很有父子相的嘛~不仅长得像,气质也有点像,都有种“莫挨老子”的美感。

  “咩~咕~咪,你呢?”小老虎脑袋一歪,催促惠也赶紧点单。

  惠抿了抿嘴唇,刚想说他不需要,小老虎却是一摆手:“嗨呀,你怎么磨磨唧唧的,我给你点!”

  虎杖转头对着服务员说:“来一杯和我一样的抹茶拿铁吧。”

  惠:“……我要常温的。”

  虎杖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眼睛转向甚尔。

  甚尔不等他问,平静地说:“一大海碗烧酎。”

  服务员在随身的小本子上唰唰唰地记录好客人的需求,下楼准备去了,而虎杖拉着顺平进了包厢,似乎还在咬着耳朵偷偷蛐蛐“又是一个饮酒专业户,我们是小孩,不要学他……”

  走廊里只剩下惠和甚尔,惠看着虎杖和顺平的背影,轻声说:“不管你要干什么,请不要影响我现在的生活。”

  甚尔沉默地侧目瞟了他一眼,忽然嗤声笑了一下:“果然还是小鬼头……”

  惠皱起眉头,却听着他下一句话:“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先看看存款。”

  惠:?

  ……

  在那遥远的傩爷大院~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院子里就多了一个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

  赫然是我们那喜欢穿纯白和服,兼每天早上都必须要夫人亲手帮自己脖颈围上围巾的傩爷哈~。

  匆匆忙忙从医院回到家里大院子的宿傩停在屋门外,蹙着眉头,脸色不太好看。

  因为有些破事不得不做→换个说法,这和削减他和神宿非常宝贵的二人世界的时间有什么区别?

  傩爷不理解,不支持,不爽快,想打人。

  他双臂环抱在腹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肘骨,烦躁无比地在去找里梅了解自己无聊但很有必要的过去,和去找神宿讨要自己帮小鬼头解决麻烦的奖励之间,选择了——用构筑术式捏出了一面镜子。

  光滑的镜面上,映出宿傩那张冷漠锋利的面容,四只猩红色的血瞳全都半阖着,泛着冷光和镜子外的人互相打量。

  宿傩在镜中自己的脸上看了大概五秒钟,确定没有从哪怕一条咒印纹路上看到自己有任何心虚的迹象,终于微微满意地颔首。

  没错!他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个变态女偷偷亲了一下本体现形时长在脸上的面具而已,他根本用不着急着求证、用不着心虚什么的好吧……

  你问之前那个从医院飞回来找里梅求证的宿傩去哪了?

  你别问。

  总而言之——宿傩转手把镜子扬成了齑粉,理了理衣襟衣袖,换上了一身见神宿时才会有的、算得上柔和的气质,慢慢推开屋门。

  所有烦闷躁动的心思在想到那个人的时候都会被奇异地遏制住……宿傩谈不上能接受这种感觉,甚至可以说厌恶;但是在神宿身边,破例又变得很轻易。

  关于那个人的所有记忆都是一团让人愉悦的、粉白色的水雾,丝丝缕缕浸透到血液里,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宿傩绷着嘴角进门,抬起左手顺着额庭往上一捋,把本就翘起来的发丝捋得更有型,暗戳戳散发着自己“宿傩牌神宿诱捕器”的味道。

  “神宿,我回来了……”

  三秒钟后——

  一身冷气的宿傩黑着脸,气势汹汹地从空无一人的屋内杀出来,转瞬抓到了还有闲心带着小阿宿在院内池塘边上钓鱼的里梅。

  “里梅,神宿去哪了?”宿傩一字一顿地哑声说,声线里像是混着一股骇人的血腥味。

  小阿宿猫猫头四处张望了一下,为了避免无妄之灾,默默把自己藏进了装鱼的鱼篓里,只露出一点白白的尾巴尖儿。

  里梅:?哈?三分钟前他去屋里给神宿大人送新出炉的糕点的时候,神宿大人还在啊!

  等等等等……宿傩大人你听属下解释!您先放下那道斩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