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到电话之后，陆棠马上给许兮颜姑母打了电话。
撂下电话，她想着，这个姑母毕竟嫁了人有自己的小家，估计没那么快上医院。
但只要许老三再坚持一会，肯定就没事了。
可她还是低估了许兮颜姑母，许雅的速度。
刚接到电话，许雅马上跟单位请假，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打听到许老三病房的时候，刚好和梁明洲换着守的许兮颜撞个正着！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医院走廊！
许雅甩甩手，她很少动手打人，不知道打完自己的手掌也会痛。
“许兮颜，你就是这么照顾你爷爷的？”
她响亮又严厉的呵斥荡开，这声音极具力量，在不算宽敞的地方里都撞开了一丝回音。
霎时间，不少病房的门都打开，病患的家属探出脑袋，眼神里满是凑热闹的好奇。
被这么多人看猴一样看，许兮颜被打过的脸庞更加火辣，眼底除了愤怒还有不解：
“姑，你凭什么打我？”
当初下放到农村的时候，许兮颜还小，父母还健在，许雅也还没嫁人。
但是乡下日子苦，没几年许兮颜父母就因为肺痨相继离世，许家只剩下一个老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日子是难上加难。
许雅还在这时雪上加霜，她嫁人了，给爷孙俩丢下一袋粮食就跟个知青领证了。
不过她命好，她和知青在村里泄洪的时候跳进河道救了个人，最后两个人都毫发无伤，夫妻俩受到表彰，知青还破例获得了回城的名额。
但这是许雅，许兮颜和许老三半点光没沾，继续在乡下受苦，直到许兮颜考上大学。
所以，是姑母先抛弃的许家。
按理说现在许家发生什么事，都跟许雅没关系，好事许雅不配沾光，坏事许雅更不配指手画脚！
想到这，许兮颜底气上来：“你这么多年没管过爷爷，现在来一趟就打我，你什么意思？”
打开头起，大家都以为是出嫁的女儿教训不孝的侄女，但听到这，围观的人异样的视线落回到许雅身上，原来这个出嫁的女儿也不孝，家里的老人躺床上呢才来露脸。
就是不知道这老人是谁，也太惨了！
背后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许雅脸色却分毫未改，她细细的眉毛一挑：
“行，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打你！”
“因为你脑子有问题，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还不珍惜，乱搞男女关系最后被取消大学生福利，到时候毕业了连工作都没有人给你分配！”
“你爷爷千辛万苦供你考上大学，现在你有能耐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爷爷？”
“许兮颜，你怎么这么白眼狼？”
事情竟然还有这样的反转？
一时间，走廊上看戏的人脸上写满了错愕，不由得伸出手，在许兮颜身上指指点点：
“都考上大学了还是个白眼狼，啧啧。”
“真是不孝，连爷爷都能当仇人对待！”
“看不出来，原来还是个破鞋！”
“咦，人不可貌相，长得人模人样，怎么乱搞男女关系？”
在议论声里，许雅轻嗤一声，许兮颜这个侄女想借势压人，那就大错特错。
再说也不想想，她许雅可是在那个人人自危，草木皆兵的时代下走出来的人，‘自保’这两个字，没人比她更懂！
她看着脸色惨白的许兮颜：“怎么样，还要我再说吗？”
好个蠢货，要是想丢脸，她不介意站在医院走廊揭开许兮颜所有丑事！
“你……我们进去说！”
许兮颜气得不行，偏偏又拿许雅没办法，只能咬着牙退让。
许雅当没看见她咬牙切齿的表情，转身走进病房，看见床边椅子上，门外吵吵闹闹却睡得比死猪都香的梁明洲，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谁，谁打我……嗷！”
梁明洲猛地从梦中惊醒，昨晚差点没把他冷死，临近天亮才睡去，是谁这么不长眼扰他清梦？
结果他惊醒动作一大，竟然连人带椅栽倒下去，安静得病房里“嘭”地一声！
看到这，许雅眼底更加不屑。
许兮颜嫁的男人就这种货色？
“闭嘴，这里是医院，给我安静点！”她教训道，连进来的许兮颜也白了一眼。
说完她就转身，探探许老三的额头和呼吸，好在烧已经退了，老人的呼吸绵长而规律，睡着了。
许雅已经很久没见到父亲了。
但她依然记得，小时候父亲会穿着长褂，回家的时候摘掉头上的圆顶礼帽，再后院的藤椅上坐下，拿起紫砂壶抿一口茶，把她抱在膝盖上，讲讲今天发生的事。
这些记忆好像是上辈子的。
现在的父亲，脸又糙又黑，满是皱纹，以至于她分不清父亲的眉头是皱着，还是皱纹压出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父亲这些年受了不少苦。
如果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只要翻案了，父亲就不用在这么艰难了……
许雅吐出积郁在胸口处的浊气，起身给他掖好被子，刚想倒杯水温着，提起床边柜子上的热水壶，才发现是空的！
她刚压下去的怒意又要上来！
察言观色的许兮颜看到，身体紧张得后仰：“没水去打就是，用得着瞪我，再说爷爷还没醒，又用不着水！”
听听，这是孙女说的话吗？
许雅气得有点想笑，白了她一眼，视线落到梁明洲身上：“梁明洲同志，你作为孙女婿，看见壶里没水了，你不会去倒吗，还是说你没睡醒，想再睡一会？”
梁明洲满脸不情愿，不是，这中年女人谁啊，一来就扇他巴掌，现在还敢叫他去打水？
这时，许兮颜一把接过水壶塞他怀里，推搡着他：“赶紧去打水！”
门关上了，转过身的许兮颜脸色沉下来：“这么多年我和爷爷都没联系过你，是谁让你来的，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昨天刚跟陆棠说这事，今天她快十年没见面的姑母就来了。
说是巧合，打死她都不信！
“好处当然有。”许雅对着她发笑，又忽然收敛，沉下嘴角：“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要是不想待在这，就滚，反正没指望你能照顾好我爸。”
撂下电话，她想着，这个姑母毕竟嫁了人有自己的小家，估计没那么快上医院。
但只要许老三再坚持一会，肯定就没事了。
可她还是低估了许兮颜姑母，许雅的速度。
刚接到电话，许雅马上跟单位请假，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打听到许老三病房的时候，刚好和梁明洲换着守的许兮颜撞个正着！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医院走廊！
许雅甩甩手，她很少动手打人，不知道打完自己的手掌也会痛。
“许兮颜，你就是这么照顾你爷爷的？”
她响亮又严厉的呵斥荡开，这声音极具力量，在不算宽敞的地方里都撞开了一丝回音。
霎时间，不少病房的门都打开，病患的家属探出脑袋，眼神里满是凑热闹的好奇。
被这么多人看猴一样看，许兮颜被打过的脸庞更加火辣，眼底除了愤怒还有不解：
“姑，你凭什么打我？”
当初下放到农村的时候，许兮颜还小，父母还健在，许雅也还没嫁人。
但是乡下日子苦，没几年许兮颜父母就因为肺痨相继离世，许家只剩下一个老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日子是难上加难。
许雅还在这时雪上加霜，她嫁人了，给爷孙俩丢下一袋粮食就跟个知青领证了。
不过她命好，她和知青在村里泄洪的时候跳进河道救了个人，最后两个人都毫发无伤，夫妻俩受到表彰，知青还破例获得了回城的名额。
但这是许雅，许兮颜和许老三半点光没沾，继续在乡下受苦，直到许兮颜考上大学。
所以，是姑母先抛弃的许家。
按理说现在许家发生什么事，都跟许雅没关系，好事许雅不配沾光，坏事许雅更不配指手画脚！
想到这，许兮颜底气上来：“你这么多年没管过爷爷，现在来一趟就打我，你什么意思？”
打开头起，大家都以为是出嫁的女儿教训不孝的侄女，但听到这，围观的人异样的视线落回到许雅身上，原来这个出嫁的女儿也不孝，家里的老人躺床上呢才来露脸。
就是不知道这老人是谁，也太惨了！
背后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许雅脸色却分毫未改，她细细的眉毛一挑：
“行，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打你！”
“因为你脑子有问题，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还不珍惜，乱搞男女关系最后被取消大学生福利，到时候毕业了连工作都没有人给你分配！”
“你爷爷千辛万苦供你考上大学，现在你有能耐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爷爷？”
“许兮颜，你怎么这么白眼狼？”
事情竟然还有这样的反转？
一时间，走廊上看戏的人脸上写满了错愕，不由得伸出手，在许兮颜身上指指点点：
“都考上大学了还是个白眼狼，啧啧。”
“真是不孝，连爷爷都能当仇人对待！”
“看不出来，原来还是个破鞋！”
“咦，人不可貌相，长得人模人样，怎么乱搞男女关系？”
在议论声里，许雅轻嗤一声，许兮颜这个侄女想借势压人，那就大错特错。
再说也不想想，她许雅可是在那个人人自危，草木皆兵的时代下走出来的人，‘自保’这两个字，没人比她更懂！
她看着脸色惨白的许兮颜：“怎么样，还要我再说吗？”
好个蠢货，要是想丢脸，她不介意站在医院走廊揭开许兮颜所有丑事！
“你……我们进去说！”
许兮颜气得不行，偏偏又拿许雅没办法，只能咬着牙退让。
许雅当没看见她咬牙切齿的表情，转身走进病房，看见床边椅子上，门外吵吵闹闹却睡得比死猪都香的梁明洲，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谁，谁打我……嗷！”
梁明洲猛地从梦中惊醒，昨晚差点没把他冷死，临近天亮才睡去，是谁这么不长眼扰他清梦？
结果他惊醒动作一大，竟然连人带椅栽倒下去，安静得病房里“嘭”地一声！
看到这，许雅眼底更加不屑。
许兮颜嫁的男人就这种货色？
“闭嘴，这里是医院，给我安静点！”她教训道，连进来的许兮颜也白了一眼。
说完她就转身，探探许老三的额头和呼吸，好在烧已经退了，老人的呼吸绵长而规律，睡着了。
许雅已经很久没见到父亲了。
但她依然记得，小时候父亲会穿着长褂，回家的时候摘掉头上的圆顶礼帽，再后院的藤椅上坐下，拿起紫砂壶抿一口茶，把她抱在膝盖上，讲讲今天发生的事。
这些记忆好像是上辈子的。
现在的父亲，脸又糙又黑，满是皱纹，以至于她分不清父亲的眉头是皱着，还是皱纹压出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父亲这些年受了不少苦。
如果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只要翻案了，父亲就不用在这么艰难了……
许雅吐出积郁在胸口处的浊气，起身给他掖好被子，刚想倒杯水温着，提起床边柜子上的热水壶，才发现是空的！
她刚压下去的怒意又要上来！
察言观色的许兮颜看到，身体紧张得后仰：“没水去打就是，用得着瞪我，再说爷爷还没醒，又用不着水！”
听听，这是孙女说的话吗？
许雅气得有点想笑，白了她一眼，视线落到梁明洲身上：“梁明洲同志，你作为孙女婿，看见壶里没水了，你不会去倒吗，还是说你没睡醒，想再睡一会？”
梁明洲满脸不情愿，不是，这中年女人谁啊，一来就扇他巴掌，现在还敢叫他去打水？
这时，许兮颜一把接过水壶塞他怀里，推搡着他：“赶紧去打水！”
门关上了，转过身的许兮颜脸色沉下来：“这么多年我和爷爷都没联系过你，是谁让你来的，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昨天刚跟陆棠说这事，今天她快十年没见面的姑母就来了。
说是巧合，打死她都不信！
“好处当然有。”许雅对着她发笑，又忽然收敛，沉下嘴角：“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要是不想待在这，就滚，反正没指望你能照顾好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