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夫人气急，一瞬间很想放弃求柳拂春的念头，但当她转头看到楚楚可怜还一副替她着想模样的沈南意时，心里的火一下子消了大半，剩下的只有不甘和无奈。
柳拂春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夫人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神色扭曲地归于平静。
沈夫人看着柳拂春，极其不情愿道：“你要怎样才能把时间改了？”“为什么不能是你们改时间呢？为什么一定要本县主退一步呢？”柳拂春悠悠地提出另外一个解决办法。
但她其实知道为什么沈夫人一定要她改时间，因为在沈夫人的潜意识里，是不能迁就她的，而她是理所应当要给沈南意让路的。看似今天是沈夫人来求她改时间，若她真答应了，恐怕京城里谁都知道她又软弱可欺了。
再说了，又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比如换一天，比如不成亲，解决办法多得是。
“那是我找了人才算出来的好日子，换不得。”沈夫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柳拂春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那本县主的日子也是国公爷请钦天监的大人算出来的好日子，也换不得。”
“柳拂春！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换！”沈夫人也算是回过神来了，柳拂春兜兜转转和她绕这么多圈子，不都是在表达“她不会同意”这一个意思吗？
柳拂春的脸上甚至在出现了一点笑意，就连柳拂春身边的翠珠和挽春都用帕子捂着嘴偷偷笑。
“沈夫人居然反应过来了，倒也不算太愚蠢。”柳拂春的笑意转瞬即逝，脸色也蓦地沉下来，无端地给人一种压迫感：“本县主说了，沈夫人没有资格也并无条件能绕过本县主退一步，是沈夫人一厢情愿。”
“南意是你妹妹！”沈夫人不敢置信地冲着柳拂春大叫了一声。
“需要本县主的时候一个个上赶着认亲戚，不要本县主的时候，本县主连路边的狗都不如。若是沈夫人在本县主十岁之后能一视同仁，事情也不会落入今天这步田地！”柳拂春的语气严肃却急促，像是在压抑内心的怒火一样。
“本县主给过你们机会了，现在想起这件事，晚了！挽春，送客！”柳拂春说完便起身，转身去了正堂后面的偏厅。
而挽春冷着一张脸走到沈夫人和沈南意面前：“请问沈夫人和沈姑娘是自己走出去还是奴婢找人把二位丢出去？”沈夫人狠狠地剜了挽春一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拉着沈南意就走了。
而去偏厅的柳拂春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生气，相反，她心情还不错。
虽然见沈家母女不是什么必要的事情，但是能看到沈夫人忍气吞声的样子也算是勉强出了她心中的一口恶气，只是还远远不够罢了。
柳拂春在偏厅等了一会儿，等挽春走进来。
但挽春并不是空手进来的，手上还拿着一张拜帖样子的东西，交给柳拂春：“县主，这是柳大人派人送来的。”
兄长？可是兄长有什么事直接来护国公府就是了，这一个月内柳霄渊没少这样做，干嘛多此一举给她送一份拜帖？
柳拂春接过拜帖，心里蓦地浮现出一种可能性，一颗心不自觉加速跳动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想打开拜帖，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手抖，好几下都没打开，好不容易打开了，她几乎是一目十行，想在寥寥数语中找到能够作证自己猜想的证明。
拜帖上邀请她明日去拂花巷做客，落款是柳夫人。
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柳拂春一颗飘忽不定的心忽然落在了实处，她呆愣愣地看着拜帖，不知道是先哭还是先笑。
最后她的脸上其实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将拜帖收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一夜柳拂春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梦到之前在沈家的日子，一会儿梦到十岁前的生活，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和外公在边塞练武的日子，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并不受柳家夫人的喜爱，就连柳霄渊也一改之前对她的态度，变得恶劣起来。
活生生把柳拂春吓醒了。
翌日。
因为柳夫人邀约的是下午，柳拂春并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急迫，心不在焉地等到了下午，这才迫不及待地出了门，去往拂花巷。
拂花巷口有柳家的家仆等着给柳拂春引路，一路引到柳家跟前。
柳拂春被翠珠搀扶下马车，看着面前的宅邸，明明是第一次来，却升起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情，不敢进去。
那位引路的家仆似乎看出了柳拂春的忐忑和胆怯，笑着道：“县主不用害怕，我们夫人和老爷都是顶好的，一定会喜欢县主的。”闻言，柳拂春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柳霄渊并不在府里，应当是在宫里上值。柳拂春跟着那个引路的家仆一路走到正堂，家仆便停下了脚步，笑着看着她：“县主，夫人和老爷就在里面。”
柳拂春点了点头，说来也是奇怪，到这里来了她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心情也很平静。
但是这份平静在看到柳夫人那张和她几乎是如出一辙的脸时破了功，比喜悦更先到来的是泪水，她怔怔地站在柳夫人身前，任由柳夫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没有一丝抗拒。
柳夫人的眼泪也涌了出来，她第一时间抱紧了自己的孩子，声音哽咽：“娘终于见到你了，我苦命的闺女……”柳暄站在一边，也是老泪纵横，心疼地看着分离十八年之久的闺女。
柳拂春眨了眨眼睛，试图想让眼泪停止，但往往总是适得其反，眼泪却越来越多。
她道：“就……这么确认吗？”
既没有什么确定性的胎记，滴血认亲也不准确，她更是没有什么柳家的信物，唯一一个还是之前和柳霄渊相认的时候，柳霄渊给的。
柳霄渊信了也就罢了，这二位……也一点都没有疑心吗？
柳夫人放开柳拂春，看着柳拂春苍白的脸色，满眼都是心疼：“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
柳拂春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夫人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神色扭曲地归于平静。
沈夫人看着柳拂春，极其不情愿道：“你要怎样才能把时间改了？”“为什么不能是你们改时间呢？为什么一定要本县主退一步呢？”柳拂春悠悠地提出另外一个解决办法。
但她其实知道为什么沈夫人一定要她改时间，因为在沈夫人的潜意识里，是不能迁就她的，而她是理所应当要给沈南意让路的。看似今天是沈夫人来求她改时间，若她真答应了，恐怕京城里谁都知道她又软弱可欺了。
再说了，又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比如换一天，比如不成亲，解决办法多得是。
“那是我找了人才算出来的好日子，换不得。”沈夫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柳拂春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那本县主的日子也是国公爷请钦天监的大人算出来的好日子，也换不得。”
“柳拂春！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换！”沈夫人也算是回过神来了，柳拂春兜兜转转和她绕这么多圈子，不都是在表达“她不会同意”这一个意思吗？
柳拂春的脸上甚至在出现了一点笑意，就连柳拂春身边的翠珠和挽春都用帕子捂着嘴偷偷笑。
“沈夫人居然反应过来了，倒也不算太愚蠢。”柳拂春的笑意转瞬即逝，脸色也蓦地沉下来，无端地给人一种压迫感：“本县主说了，沈夫人没有资格也并无条件能绕过本县主退一步，是沈夫人一厢情愿。”
“南意是你妹妹！”沈夫人不敢置信地冲着柳拂春大叫了一声。
“需要本县主的时候一个个上赶着认亲戚，不要本县主的时候，本县主连路边的狗都不如。若是沈夫人在本县主十岁之后能一视同仁，事情也不会落入今天这步田地！”柳拂春的语气严肃却急促，像是在压抑内心的怒火一样。
“本县主给过你们机会了，现在想起这件事，晚了！挽春，送客！”柳拂春说完便起身，转身去了正堂后面的偏厅。
而挽春冷着一张脸走到沈夫人和沈南意面前：“请问沈夫人和沈姑娘是自己走出去还是奴婢找人把二位丢出去？”沈夫人狠狠地剜了挽春一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拉着沈南意就走了。
而去偏厅的柳拂春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生气，相反，她心情还不错。
虽然见沈家母女不是什么必要的事情，但是能看到沈夫人忍气吞声的样子也算是勉强出了她心中的一口恶气，只是还远远不够罢了。
柳拂春在偏厅等了一会儿，等挽春走进来。
但挽春并不是空手进来的，手上还拿着一张拜帖样子的东西，交给柳拂春：“县主，这是柳大人派人送来的。”
兄长？可是兄长有什么事直接来护国公府就是了，这一个月内柳霄渊没少这样做，干嘛多此一举给她送一份拜帖？
柳拂春接过拜帖，心里蓦地浮现出一种可能性，一颗心不自觉加速跳动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想打开拜帖，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手抖，好几下都没打开，好不容易打开了，她几乎是一目十行，想在寥寥数语中找到能够作证自己猜想的证明。
拜帖上邀请她明日去拂花巷做客，落款是柳夫人。
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柳拂春一颗飘忽不定的心忽然落在了实处，她呆愣愣地看着拜帖，不知道是先哭还是先笑。
最后她的脸上其实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将拜帖收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一夜柳拂春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梦到之前在沈家的日子，一会儿梦到十岁前的生活，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和外公在边塞练武的日子，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并不受柳家夫人的喜爱，就连柳霄渊也一改之前对她的态度，变得恶劣起来。
活生生把柳拂春吓醒了。
翌日。
因为柳夫人邀约的是下午，柳拂春并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急迫，心不在焉地等到了下午，这才迫不及待地出了门，去往拂花巷。
拂花巷口有柳家的家仆等着给柳拂春引路，一路引到柳家跟前。
柳拂春被翠珠搀扶下马车，看着面前的宅邸，明明是第一次来，却升起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情，不敢进去。
那位引路的家仆似乎看出了柳拂春的忐忑和胆怯，笑着道：“县主不用害怕，我们夫人和老爷都是顶好的，一定会喜欢县主的。”闻言，柳拂春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柳霄渊并不在府里，应当是在宫里上值。柳拂春跟着那个引路的家仆一路走到正堂，家仆便停下了脚步，笑着看着她：“县主，夫人和老爷就在里面。”
柳拂春点了点头，说来也是奇怪，到这里来了她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心情也很平静。
但是这份平静在看到柳夫人那张和她几乎是如出一辙的脸时破了功，比喜悦更先到来的是泪水，她怔怔地站在柳夫人身前，任由柳夫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没有一丝抗拒。
柳夫人的眼泪也涌了出来，她第一时间抱紧了自己的孩子，声音哽咽：“娘终于见到你了，我苦命的闺女……”柳暄站在一边，也是老泪纵横，心疼地看着分离十八年之久的闺女。
柳拂春眨了眨眼睛，试图想让眼泪停止，但往往总是适得其反，眼泪却越来越多。
她道：“就……这么确认吗？”
既没有什么确定性的胎记，滴血认亲也不准确，她更是没有什么柳家的信物，唯一一个还是之前和柳霄渊相认的时候，柳霄渊给的。
柳霄渊信了也就罢了，这二位……也一点都没有疑心吗？
柳夫人放开柳拂春，看着柳拂春苍白的脸色，满眼都是心疼：“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