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这次竞选还要多谢你和基金会的支持。”
人有权势在手，确实是不一样的。
林素商还记得校庆开幕式那晚，查德尔在城堡宴会上那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查德尔冷硬的五官因为好消息而多出飞扬的表情。
他深黑上挑的眼睛里满是对林素商的好奇和佩服。
“以前我很不理解索兰教授为什么会让你管理基金会。”
“总统过誉了，”林素商姿态很低，“还是因为您的政见让民众更喜欢。”
查德尔想起最后一轮竞选前，他已经被第二位的邱之介超过选票。
他身后的智囊团一片悲观。
毕竟邱之介这么凶猛的架势是因为身后多了几个家族的支持。
就在查德尔也要放弃的时候，他接到林素商的电话。
“查德尔议员，第二区的选票你是争不过邱之介的，不如在最后一轮放弃第二区的演讲，改去第四区。”
查德尔尤记得当时他听到林素商这句话时，不自主嗤笑出声。
多么天真的提议，第四区在帝国的存在感很弱。
这里比第三区土地广袤、环境恶劣、矿产稀少，这些民众在第四区艰难生存，所有政客都会下意识避开这里，因为在这里投入精力就是浪费时间和金钱。
女生似乎一点没察觉查德尔的不屑，她娓娓道来：
“第四区的人口比第二区和第一区加起来还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多年前在战场上受伤的兵士。他们退役后和当地女人结婚生子，您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劝说符，您下一次的演讲稿，应该抛弃陈词滥调，转为说服这些一直弃权的士兵后代们。”
“你说他们....”
“他们是第四区接受教育最高的一批人，也是第四区的威望所在，查德尔议员，你得看清现实，如果不孤注一掷，此次竞选你绝对没有胜算。”
...
“林小姐，现在再回想那天的事，我还像在做梦一样，”查德尔满是感慨，“现在我赢得票选，不知道能帮你做点什么？”
林素商看向查德尔轻扯了下唇：“暂时不需要。”
查德尔脸色微顿：“不需要？”
据他所知，林素商现在处处受制。
“索兰教授和那个女孩的DNA检测结果是符合度99%，索兰教授任命你为基金会首席代理人的任命书也已经通过最终决议，这些...”
“这些都是必然的，”林素商忽然想起什么，她嘴角露出一丝带有兴味的笑，“如果您真想感谢我，不如在今天下午的几家采访中，说一些我感兴趣的事。”
查德尔眸光微动：“什么事？”
-
第四区伽玛军工厂外。
一辆普通的灰色吉普车停在防护线外，这里地势平坦，环境恶劣。
军工厂占地庞大，在漆黑的土地像是一个突兀出现的高科技兵器。
因为前两天发生的内部械斗，军工厂外的防护变得严苛，道闸、核弹实枪的护卫队。
阴云和冷风一卷，一页页破旧的烂纸随风起舞，带起几分萧瑟，上面的字迹隐约可见。
【市场新货！伽玛2通用剂，量大可供批发，转手暴富！】
灰色吉普后座的窗口露出一条细缝。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出来把贴在窗缝的纸拿进去，很快窗户又合拢起来。
很快灰色吉普踩紧油门呼啸着离开。
跟着灰色吉普，伽玛军工厂越来越远，很快成了一点黑点。
“夫人，黑市中午10点开，如果您要进去，得等其他兄弟到了，里面鱼龙混杂，您进去实在太危险了。”
“不用，就你们两个跟着我，人太多太扎眼。”
前排的司机和说话的男人对视一眼，眼中俱都有些狠戾。
“是，夫人。”
春菱翻着那张破纸，心里还在回忆林素商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伽玛2，适用于器官移植的并发症，有限期15天，今天恰好是索兰出事的第15天。
林素商留给她的是这个线索吗？
“夫人，前方就要进入第四区东泽行政州，这里是第四区最混乱的地区，我们的无人机团队已经跟上来，就在不到300米的半空飞行，其他兄弟也已经赶过来了，大概五分钟后能跟我们汇合。”
“嗯，”春菱脸上也不自觉带了些谨慎。
“夫人，据其他兄弟回信，黑市不知道为何比往常早开市二十分钟，”前排的大汉脸色微变，“是不是走漏消息了？”
春菱蹙眉：“别慌，安排的人还在第三区卡林州，不会有人发现我到这里来了。”
司机也说：“或许是第四区在这次竞选中突然超过一半民众没有弃权，而是把票投给查德尔，所以气氛和往常不同。”
春菱眼神晃了下，“再开快点。”
吉普车再次加速，头顶盘旋的无人机也呼啸着朝黑市进发。
第四区最繁华的东泽行政州第二边区的闹市区，人头熙熙攘攘。
这里破旧又脏乱，街道蜿蜒复杂，陌生人走进来，只会在其中迷失。
街边上残留着各种垃圾、包装袋，烟头，针头、还有不知死活的枯瘦如柴的人。
所谓黑市，正是在这片交错的房子深处。
因为军工厂械斗，黑市停了两天。
联邦调查局的人刚一离开第四区，黑市就迫不及待开市了。
一个不算高的胖子混在人群中，他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穿非常普通的黑色冲锋衣，帽子盖着头，低头走路不左顾右盼。
他动作很灵活，从人群缝隙里不住穿梭，很快进入黑市深处。
叮铃。
推开破旧的木门，店里的铃铛响起一声。
胖子往回转头，紧绷的脸上满是警惕，在发现没人跟着时，他才进入店里。
这是一间武器店，墙上挂着各式枪支、重火力的有小型手枪也有，他目不斜视拿下一只枪，后面出现一个指纹和瞳孔验证。
滴。
验证通过后，胖子又往后看了一眼这才钻进开启的门里。
很快这间店面恢复平静。
一道墙间隔的深处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啧，今天来这么晚？伽玛2已经被人抢没了，到底谁这么急需这玩意儿？”
“我让你留的货呢？”
说话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他个子很高，目光里透出一股精明，他把一个银色冒着冷气的箱子放在桌面上。
胖子立刻去拿。
老头挑眉摁在箱子上，“你还没说你搞这么大阵仗到底想干什么？要真是能在哪儿发财，不带着哥几个可说不过去？”
俩人正说着，一直挂在墙上的卫星转播突然换了频道。
两人齐齐看过去。
镜头里的男人一脸正直，他正是下一届已经竞选成功的查德尔。
“...我年少进入军校，在帝国军队多年，这些年我的梦魇一直是二十二年前联邦第一叛徒齐崇的叛国案。在第四区时，我接触到不少因为齐崇叛国案而遭到牵连的普通士兵，我在此承诺，会在入职后，重启对齐崇叛国案的调查，希望能帮助更多无辜受牵连者早日回到家乡和家人团聚。”
老头忽然看向胖子。
胖子脸上露出一丝错愕。
老头若有所思道：“齐福，你小子不是要发财，这是要帮你们齐家翻身啊，啧啧，到底攀上谁了？”
人有权势在手，确实是不一样的。
林素商还记得校庆开幕式那晚，查德尔在城堡宴会上那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查德尔冷硬的五官因为好消息而多出飞扬的表情。
他深黑上挑的眼睛里满是对林素商的好奇和佩服。
“以前我很不理解索兰教授为什么会让你管理基金会。”
“总统过誉了，”林素商姿态很低，“还是因为您的政见让民众更喜欢。”
查德尔想起最后一轮竞选前，他已经被第二位的邱之介超过选票。
他身后的智囊团一片悲观。
毕竟邱之介这么凶猛的架势是因为身后多了几个家族的支持。
就在查德尔也要放弃的时候，他接到林素商的电话。
“查德尔议员，第二区的选票你是争不过邱之介的，不如在最后一轮放弃第二区的演讲，改去第四区。”
查德尔尤记得当时他听到林素商这句话时，不自主嗤笑出声。
多么天真的提议，第四区在帝国的存在感很弱。
这里比第三区土地广袤、环境恶劣、矿产稀少，这些民众在第四区艰难生存，所有政客都会下意识避开这里，因为在这里投入精力就是浪费时间和金钱。
女生似乎一点没察觉查德尔的不屑，她娓娓道来：
“第四区的人口比第二区和第一区加起来还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多年前在战场上受伤的兵士。他们退役后和当地女人结婚生子，您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劝说符，您下一次的演讲稿，应该抛弃陈词滥调，转为说服这些一直弃权的士兵后代们。”
“你说他们....”
“他们是第四区接受教育最高的一批人，也是第四区的威望所在，查德尔议员，你得看清现实，如果不孤注一掷，此次竞选你绝对没有胜算。”
...
“林小姐，现在再回想那天的事，我还像在做梦一样，”查德尔满是感慨，“现在我赢得票选，不知道能帮你做点什么？”
林素商看向查德尔轻扯了下唇：“暂时不需要。”
查德尔脸色微顿：“不需要？”
据他所知，林素商现在处处受制。
“索兰教授和那个女孩的DNA检测结果是符合度99%，索兰教授任命你为基金会首席代理人的任命书也已经通过最终决议，这些...”
“这些都是必然的，”林素商忽然想起什么，她嘴角露出一丝带有兴味的笑，“如果您真想感谢我，不如在今天下午的几家采访中，说一些我感兴趣的事。”
查德尔眸光微动：“什么事？”
-
第四区伽玛军工厂外。
一辆普通的灰色吉普车停在防护线外，这里地势平坦，环境恶劣。
军工厂占地庞大，在漆黑的土地像是一个突兀出现的高科技兵器。
因为前两天发生的内部械斗，军工厂外的防护变得严苛，道闸、核弹实枪的护卫队。
阴云和冷风一卷，一页页破旧的烂纸随风起舞，带起几分萧瑟，上面的字迹隐约可见。
【市场新货！伽玛2通用剂，量大可供批发，转手暴富！】
灰色吉普后座的窗口露出一条细缝。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出来把贴在窗缝的纸拿进去，很快窗户又合拢起来。
很快灰色吉普踩紧油门呼啸着离开。
跟着灰色吉普，伽玛军工厂越来越远，很快成了一点黑点。
“夫人，黑市中午10点开，如果您要进去，得等其他兄弟到了，里面鱼龙混杂，您进去实在太危险了。”
“不用，就你们两个跟着我，人太多太扎眼。”
前排的司机和说话的男人对视一眼，眼中俱都有些狠戾。
“是，夫人。”
春菱翻着那张破纸，心里还在回忆林素商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伽玛2，适用于器官移植的并发症，有限期15天，今天恰好是索兰出事的第15天。
林素商留给她的是这个线索吗？
“夫人，前方就要进入第四区东泽行政州，这里是第四区最混乱的地区，我们的无人机团队已经跟上来，就在不到300米的半空飞行，其他兄弟也已经赶过来了，大概五分钟后能跟我们汇合。”
“嗯，”春菱脸上也不自觉带了些谨慎。
“夫人，据其他兄弟回信，黑市不知道为何比往常早开市二十分钟，”前排的大汉脸色微变，“是不是走漏消息了？”
春菱蹙眉：“别慌，安排的人还在第三区卡林州，不会有人发现我到这里来了。”
司机也说：“或许是第四区在这次竞选中突然超过一半民众没有弃权，而是把票投给查德尔，所以气氛和往常不同。”
春菱眼神晃了下，“再开快点。”
吉普车再次加速，头顶盘旋的无人机也呼啸着朝黑市进发。
第四区最繁华的东泽行政州第二边区的闹市区，人头熙熙攘攘。
这里破旧又脏乱，街道蜿蜒复杂，陌生人走进来，只会在其中迷失。
街边上残留着各种垃圾、包装袋，烟头，针头、还有不知死活的枯瘦如柴的人。
所谓黑市，正是在这片交错的房子深处。
因为军工厂械斗，黑市停了两天。
联邦调查局的人刚一离开第四区，黑市就迫不及待开市了。
一个不算高的胖子混在人群中，他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穿非常普通的黑色冲锋衣，帽子盖着头，低头走路不左顾右盼。
他动作很灵活，从人群缝隙里不住穿梭，很快进入黑市深处。
叮铃。
推开破旧的木门，店里的铃铛响起一声。
胖子往回转头，紧绷的脸上满是警惕，在发现没人跟着时，他才进入店里。
这是一间武器店，墙上挂着各式枪支、重火力的有小型手枪也有，他目不斜视拿下一只枪，后面出现一个指纹和瞳孔验证。
滴。
验证通过后，胖子又往后看了一眼这才钻进开启的门里。
很快这间店面恢复平静。
一道墙间隔的深处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啧，今天来这么晚？伽玛2已经被人抢没了，到底谁这么急需这玩意儿？”
“我让你留的货呢？”
说话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他个子很高，目光里透出一股精明，他把一个银色冒着冷气的箱子放在桌面上。
胖子立刻去拿。
老头挑眉摁在箱子上，“你还没说你搞这么大阵仗到底想干什么？要真是能在哪儿发财，不带着哥几个可说不过去？”
俩人正说着，一直挂在墙上的卫星转播突然换了频道。
两人齐齐看过去。
镜头里的男人一脸正直，他正是下一届已经竞选成功的查德尔。
“...我年少进入军校，在帝国军队多年，这些年我的梦魇一直是二十二年前联邦第一叛徒齐崇的叛国案。在第四区时，我接触到不少因为齐崇叛国案而遭到牵连的普通士兵，我在此承诺，会在入职后，重启对齐崇叛国案的调查，希望能帮助更多无辜受牵连者早日回到家乡和家人团聚。”
老头忽然看向胖子。
胖子脸上露出一丝错愕。
老头若有所思道：“齐福，你小子不是要发财，这是要帮你们齐家翻身啊，啧啧，到底攀上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