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芳心苦(50)-《我在古代买凶宅》

  啃?目光落到慕笙唇上,喉结缓缓上下滑动。稳住心神后方才告诉慕笙,他去了吴家祠堂,在祠堂里发现了一块被藏起来的,蒙尘的灵牌。

  蹊跷的是,灵牌下有一摊水渍,水渍中浸有白色物质,是未化开的盐。更蹊跷的是,整个祠堂都是干的,唯有灵牌下多了那一摊水渍,且那水渍的形状像极了女子的脚印。

  “所以——”慕笙看着他的眼睛:“这与你的梦魇有什么关系?”

  “笙笙可还记得阿丑说的那句话?”沈渡故意蹭了蹭她的鼻尖儿:“她说有人告诉她,吴家的人皆是负心薄情之辈。这个她,指的是谁?”

  “府里的嬷嬷,丫鬟,亦或者是吴老爷的通房,妾室。”

  “都不是!”沈渡摇头,“阿丑是个乞丐,在她没有变成吴少夫人之前,吴家的人不屑与她打交道。况且祟虫之事,不是吴家人擅长的。”

  “幕后之人,藏在吴家,利用吴家之事撺掇阿丑。”慕笙啧啧两声,分析道:“不对,阿丑想要的是吴少夫人的身份,幕后之人只需用这个吊着就行。吴家是否有负心薄情之人与此事并无干系,幕后之人为何要多此一举?”

  沈渡找来纸笔,先写下幕后之人四个字,再写下神秘人,写下阿丑。祟虫握在幕后之人手里,幕后之人与吴家的事定有干系,然幕后之人没有直接参与,而是选了一个人……一个亡魂,利用这个亡魂帮他完成想要完成之事。

  这个亡魂是吴家人,知晓吴家的一切,并对吴家有恨。若是没有他和慕笙的参与,吴家会怎么样不得而知,兴许会成为促成某个计划的一环。毕竟,吴家掌握着县城一半的药材生意。

  “你我是他们这个计划中的变数?”

  “准确地说,笙笙是他们这个计划中的变数。”沈渡捏她的鼻尖儿:“若是没有笙笙,我一个县令,断不会参与吴家之事。若笙笙不是精通医术,道术,吴廉不可能苏醒,我们亦有可能找不到真正的姚小姐。所以,笙笙才是这个变数。”

  阿丑死了,那个与吴家有关系的人还在府中,且蠢蠢欲动,依旧没有放弃她的计划。沈渡不会轻易入梦,除非……

  “祠堂在那儿?”

  沈渡往右边指了指,那是吴家老宅的方向。吴家祠堂并不在老宅中,而是另置了一处宅院,只有大年初一祭祖的时候才会开启。祠堂没有看守者,钥匙在吴管家手上。

  吴廉与姚映玉成婚那夜,醉酒的吴管家与沈渡说起一件事。

  吴家祠堂原在吴家老宅隔壁,由吴家的仆人负责打理,虽不像在府中那般尽心尽力,却也保持着干净整洁。为使祖宗香火不灭,祠堂还安排了一对儿爷孙负责看守门户及其点灯。大概是在吴廉出生那年,安稳近百年的祠堂突然闹起鬼来。先是祠堂里的牌位无故掉落,跟着无故自燃,后来还被水淹过。

  上百个牌位,就那么泡在水里,看着跟一个个小棺材似的。大水褪去后,每至夜晚,总能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当时的吴家因为生意树敌不少,吴老爷怀疑有人装神弄鬼,让他带着那对儿爷孙调查。那会儿他也年轻,不信鬼神之说,非得一个人在祠堂守着。

  夜过三更,哭声出现。吴管家提着一盏油灯,走进后院。后院只有一间屋子,就是摆满吴家祖宗牌位的那个。说来也怪,那晚夜色极黑,连油灯的光都给吞没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细闻,有点儿像木牌泡水后发霉的味道。

  那个哭声似近似远,让人捉摸不透。他举着灯四处查看,发现祠堂正中央多了根木头。那根木头立在供桌前,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裂痕。细看,那些裂痕仿佛组成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她嵌在木头里,眼神似空洞,又似满含怨气的盯着他看。

  吴管家从未见过这般奇异的景象,吓得后退几步,心里开始后悔。就在这时,不知何时停住的哭声突然从木头里传出来。脊背一阵发凉,吴管家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想跑,脚却像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那哭声,既哀怨又凄凉,听得人好不心酸。哭声越来越大,他的腿脚开始发软,却又不由控制的朝着木头慢慢走去。

  他停在木头前,发现哭声正是从木头里传出来的。吴管家咽了咽口水,犹豫着要不要把木头扒开看看。

  这时,木头里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吴管家吓得尖叫一声,扔掉油灯转身就跑。后脖颈被人捏住,那只手很凉,凉得他连害怕都顾不上,浑身颤抖。

  第二天,他被看守祠堂的那对儿祖孙发现吊在祠堂后院的水井里,那根木头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圆形的水渍。此后,闹鬼之事越传越烈,吴老爷便命人封了原本的祠堂,另外选了一处风水宝地。

  由于闹鬼之事没查清,新祠堂无人看守,也无人敢去,只有初一祭祖的时候才会开门。

  吴管家打着酒嗝儿跟沈渡说:“你知道为什么只有初一才会开门吗?因为祭祖的都是家中男丁,加上临近正午阳气足,聚在一起能壮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沈渡便寻了个机会去吴家祠堂探查。他既没有听到哭声,也没看到木头,只寻到了那个放置在角落里的灵牌。

  灵牌上写着一个名字:“常佩兰!”

  慕笙:“能入祠堂的外姓女子只有一种身份,吴管家可知此人是谁?”

  沈渡坐在慕笙旁边,开口道:“怪就怪在这里,我暗访多日,吴家之人要嘛讳莫如深,要嘛说不认识,没听过此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吴家之事或与这个常佩兰有关!”

  慕笙:“你梦到了这个常佩兰?”

  沈渡抬眸:“没有,我梦见我掉在水里,四周全是鱼,它们在啄食我的身体。有条鱼咬了我,而我咬了笙笙!我发誓,我真的被鱼咬了!咬笙笙,只是浑噩不清时为保清白所致。我的清白,是要留给笙笙的。”

  沈渡凑近,盯着慕笙的唇。慕笙蓦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推开他,问道是否还要继续留在吴家。

  沈渡摇头:“不,我们先离开,待吴家放松警惕后,暗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