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玲不置可否。
可我明白，这就是她的心里话。
难得，她贵为顶公身边人，却还心系苍生，忧国忧民。
一般坐地佛，别说身边人，哪怕是庙里的耗子，也都带着股狗眼看人低的劲。
对比之下，冯玲算是个异类。
“冯秘书不用怕，晨阳虽未能在山上榜单之中，可柳门之事，也算因我而起，后续再有问题，晨阳一并担之。”
听我说完，冯玲依旧是没回复。
她眼神空洞，像是在愣神。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问道：“冯秘书，顶公还有交代？”
“你还没资格。”
冯玲回过神，被我看穿了心思，有些不爽：“无非是小打小闹罢了，顶公不感兴趣，有朝天菩萨插手，你算可怜的。”
“之所以过来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动了朝天菩萨的利，自己打口棺材，别到时候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我没恼怒，反而笑了。
有些人刀子嘴豆腐心。
表面上，冯玲是过来给我警告。
可言外之意，还是叫我小心。
她这一趟来见我，不是顶公的旨意。
那就是个人意愿。
柳门的事，她可以找长夏五仙，也可以找玄学学会。
可她找了寂寂无名的我。
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冯秘书，加个联系方式？”我见冯玲皱眉，解释道，“后续晨阳这边再有什么事情，也好麻烦冯秘书解惑。”
冯玲点头。
她掏出手机跟我加了好友后，语气冷漠道：“别三天两头找我，要是让我烦了，断了这条线，吃亏的是你。”
我哈哈一笑，冲门外招呼道：“梅若，把我前阵子从江家收来的紫金凤坠拿来转赠冯秘书。”
“冯秘书大老远专程过来与我谈事，总不能白跑一趟。”
冯玲翻了个白眼：“把你那一套贿赂人的作风收一收，这是想留我把柄？”
“怎么可能，我这单纯是想与冯秘书交好而已。”
“省省力吧。”冯玲起身，推门离开。
我送她到门口，又目送她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带着梅若回屋。
“晨阳，你刚才说什么紫金凤坠？你啥时候从江家收来这东西了？”
我又是一笑：“我当然没有，这不是意思意思嘛，显得咱客气一点。”
梅若有点无奈：“你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就没想过要是那冯玲真要，你该怎么办？”
“放心吧，她打死都不会要的。”
我懒得跟梅若解释这些所谓的官场之道，转移话题问道：“你既然从警察局回来了，那江尚回来了吗？”
见梅若点头，我一把锁上房间门：“走，咱们去会会江仙爷！”
等我二人赶到酒楼顶层时，江尚正与几个清义堂弟子说话。
比起往年，今年寿宴最是刻骨铭心。
我和他老人家在这么多人面前，合力算计死了柳方青的退路，不可谓不精彩。
不过，这么多宾客，谁也没吃好饭就是了。
江尚作为寿宴举办者，免不了一通赔礼道歉。
该打点打点，这些都无可厚非。
其实有些话，哪怕不说，也是板上钉钉。
就比如，钱家和霍楠雄的事。
“江仙爷，忙着呢啊。”
见我带着梅若来了，江尚笑道：“无非是些后续处理而已，晨阳小兄弟年少有为，一出手，就送了这么大一份礼，老道还得谢谢你呢。”
我咧嘴一笑，恭维道：“要不说江仙爷亏不了本呢，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之前我与庞河也曾有过一番喝茶攀谈。
当时我就说过，我要出手谋霍楠雄的命。
事成了，我要吃全部利，清义堂一丁点都拿不着。
这话肯定是传到了江尚的耳朵里。
现如今事赶事，还没等五鬼天师霍楠雄塌，八姑柳方青先塌了。
这么大一位长夏五仙倒台，名下资源也好，势力也罢，可是块不小的肥肉。
这江尚嘴还挺快。
一顿猛炫，一丁点都没打算给我留。
不过，这也算是我俩不可向外人言的默契。
柳方青的资源，我本来也没打算抢。
就像江尚说的，那是我送他清义堂的礼。
至于江尚，他能张开大嘴放心吃，说明他同意了我早先的条件。
后面霍楠雄塌了，他不会跟我抢。
说不定，清义堂还会帮我护着点。
“晨阳小兄弟说的哪里话。”江尚伸手示意道，“来我房间，咱们详谈。”
我吩咐梅若一嘴，让她跟其他清义堂弟子在门口守着。
梅若天生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便也落得清闲。
跟着江尚进了门，他随手一甩，一道黄符就贴在了门上。
我定睛一看，是闭气符。
江尚在防着山上耳朵。
“晨阳，流通局的内鬼，你有想法么？”
见他笑容收回，换上一脸严肃，我点头：“有两个，就是不确定是谁。”
“你说说看。”
“江家有一个摸不清水底的山上人，叫之远，有些可疑。”我看了一眼江尚，补充道，“另外，清义堂弟子庞河，也有可能。”
今天这局，看似简单，实则深不见底。
我和江尚所有计划都是建立在流通局上的。
而流通局的地基，则建立在内鬼上。
更恐怖的是，柳方青刚出事，山上消息就传出了谣言。
散播谣言者是长夏某位朝天菩萨的人。
万一这人就是流通局的内鬼，那这事就复杂的多了。
哪怕我和江尚找出对方是谁，也不好直接出手铲除。
“我也怀疑庞河有问题。”江尚叹了口气，“这小子是个孤儿，也是我关门弟子，带在身边十几年了，如果他真是内鬼，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我接过话茬道：“兵圣孙武曾言，间谍分五，生死乡反内，这是个死间。”
所谓死间，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传递真假情报。
这种人，早在安插在敌营之前，就已经注定了下场，那便是一个死字。
消息传递成功，死在自己人手里，不成功，死在敌方手里。
如果庞河真是孤儿，那他倒是能与死间的身份条件对得上。
可换个角度想，长夏有位朝天菩萨在暗处培养了死间，那就一定还有其他四间。
搞不好，这是一整个情报网。
这种对手，别说是我了，哪怕是江尚自己，一样没资格与对方掰手腕。
说不定，我俩都会被人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殒命山上。
可我明白，这就是她的心里话。
难得，她贵为顶公身边人，却还心系苍生，忧国忧民。
一般坐地佛，别说身边人，哪怕是庙里的耗子，也都带着股狗眼看人低的劲。
对比之下，冯玲算是个异类。
“冯秘书不用怕，晨阳虽未能在山上榜单之中，可柳门之事，也算因我而起，后续再有问题，晨阳一并担之。”
听我说完，冯玲依旧是没回复。
她眼神空洞，像是在愣神。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问道：“冯秘书，顶公还有交代？”
“你还没资格。”
冯玲回过神，被我看穿了心思，有些不爽：“无非是小打小闹罢了，顶公不感兴趣，有朝天菩萨插手，你算可怜的。”
“之所以过来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动了朝天菩萨的利，自己打口棺材，别到时候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我没恼怒，反而笑了。
有些人刀子嘴豆腐心。
表面上，冯玲是过来给我警告。
可言外之意，还是叫我小心。
她这一趟来见我，不是顶公的旨意。
那就是个人意愿。
柳门的事，她可以找长夏五仙，也可以找玄学学会。
可她找了寂寂无名的我。
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冯秘书，加个联系方式？”我见冯玲皱眉，解释道，“后续晨阳这边再有什么事情，也好麻烦冯秘书解惑。”
冯玲点头。
她掏出手机跟我加了好友后，语气冷漠道：“别三天两头找我，要是让我烦了，断了这条线，吃亏的是你。”
我哈哈一笑，冲门外招呼道：“梅若，把我前阵子从江家收来的紫金凤坠拿来转赠冯秘书。”
“冯秘书大老远专程过来与我谈事，总不能白跑一趟。”
冯玲翻了个白眼：“把你那一套贿赂人的作风收一收，这是想留我把柄？”
“怎么可能，我这单纯是想与冯秘书交好而已。”
“省省力吧。”冯玲起身，推门离开。
我送她到门口，又目送她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带着梅若回屋。
“晨阳，你刚才说什么紫金凤坠？你啥时候从江家收来这东西了？”
我又是一笑：“我当然没有，这不是意思意思嘛，显得咱客气一点。”
梅若有点无奈：“你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就没想过要是那冯玲真要，你该怎么办？”
“放心吧，她打死都不会要的。”
我懒得跟梅若解释这些所谓的官场之道，转移话题问道：“你既然从警察局回来了，那江尚回来了吗？”
见梅若点头，我一把锁上房间门：“走，咱们去会会江仙爷！”
等我二人赶到酒楼顶层时，江尚正与几个清义堂弟子说话。
比起往年，今年寿宴最是刻骨铭心。
我和他老人家在这么多人面前，合力算计死了柳方青的退路，不可谓不精彩。
不过，这么多宾客，谁也没吃好饭就是了。
江尚作为寿宴举办者，免不了一通赔礼道歉。
该打点打点，这些都无可厚非。
其实有些话，哪怕不说，也是板上钉钉。
就比如，钱家和霍楠雄的事。
“江仙爷，忙着呢啊。”
见我带着梅若来了，江尚笑道：“无非是些后续处理而已，晨阳小兄弟年少有为，一出手，就送了这么大一份礼，老道还得谢谢你呢。”
我咧嘴一笑，恭维道：“要不说江仙爷亏不了本呢，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之前我与庞河也曾有过一番喝茶攀谈。
当时我就说过，我要出手谋霍楠雄的命。
事成了，我要吃全部利，清义堂一丁点都拿不着。
这话肯定是传到了江尚的耳朵里。
现如今事赶事，还没等五鬼天师霍楠雄塌，八姑柳方青先塌了。
这么大一位长夏五仙倒台，名下资源也好，势力也罢，可是块不小的肥肉。
这江尚嘴还挺快。
一顿猛炫，一丁点都没打算给我留。
不过，这也算是我俩不可向外人言的默契。
柳方青的资源，我本来也没打算抢。
就像江尚说的，那是我送他清义堂的礼。
至于江尚，他能张开大嘴放心吃，说明他同意了我早先的条件。
后面霍楠雄塌了，他不会跟我抢。
说不定，清义堂还会帮我护着点。
“晨阳小兄弟说的哪里话。”江尚伸手示意道，“来我房间，咱们详谈。”
我吩咐梅若一嘴，让她跟其他清义堂弟子在门口守着。
梅若天生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便也落得清闲。
跟着江尚进了门，他随手一甩，一道黄符就贴在了门上。
我定睛一看，是闭气符。
江尚在防着山上耳朵。
“晨阳，流通局的内鬼，你有想法么？”
见他笑容收回，换上一脸严肃，我点头：“有两个，就是不确定是谁。”
“你说说看。”
“江家有一个摸不清水底的山上人，叫之远，有些可疑。”我看了一眼江尚，补充道，“另外，清义堂弟子庞河，也有可能。”
今天这局，看似简单，实则深不见底。
我和江尚所有计划都是建立在流通局上的。
而流通局的地基，则建立在内鬼上。
更恐怖的是，柳方青刚出事，山上消息就传出了谣言。
散播谣言者是长夏某位朝天菩萨的人。
万一这人就是流通局的内鬼，那这事就复杂的多了。
哪怕我和江尚找出对方是谁，也不好直接出手铲除。
“我也怀疑庞河有问题。”江尚叹了口气，“这小子是个孤儿，也是我关门弟子，带在身边十几年了，如果他真是内鬼，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我接过话茬道：“兵圣孙武曾言，间谍分五，生死乡反内，这是个死间。”
所谓死间，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传递真假情报。
这种人，早在安插在敌营之前，就已经注定了下场，那便是一个死字。
消息传递成功，死在自己人手里，不成功，死在敌方手里。
如果庞河真是孤儿，那他倒是能与死间的身份条件对得上。
可换个角度想，长夏有位朝天菩萨在暗处培养了死间，那就一定还有其他四间。
搞不好，这是一整个情报网。
这种对手，别说是我了，哪怕是江尚自己，一样没资格与对方掰手腕。
说不定，我俩都会被人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殒命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