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你到底是谁-《爷爷,皮缝错了,那不是我爸的》

  顾宁有些没听懂:“李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江湖中,三教九流,其中一种为媚,讲的是以姿色为引,为自己谋取利益,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烽火戏诸侯。”

  “那林梅依附冯超的做法,其实也可以称之为媚,不过,她比起你,终归还是小巫见大巫。”

  “她媚图钱,你媚拿命。”

  顾宁不置可否。

  “坐下,咱们喝喝茶。”

  她站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

  良久,她重新坐回位置上,接下了我的茶。

  “按照山上规矩,咱们这叫盘道。”我有些恍惚,“我还真没想过,我会跟一个毫无本领的女人盘道。”

  紧接着,我讲出了我全部推算。

  首先,冯超死在奉北,林梅获得巨额遗产。

  而后,两人来到长夏发展。

  冯超亡魂心怀怨恨,折腾完甲方又折腾林梅。

  就连顾宁,也不幸染上了孕咒。

  后来,顾宁找了我解除孕咒。

  而另外一头的林梅,运气不好,花重金请来了金万福。

  二人双双留命,没出祸端。

  可顾宁眼尖,知道我的本事要远大于金万福。

  一个计划,油然而生。

  她以自身为代价勾引五十多岁的金万福,吹枕头风,挑起金万福贪财欲望。

  这老东西一合计,林梅那个女人有这么多钱。

  这钱不拿白不拿。

  于是,金万福在顾宁的搭伙协助下,给林梅埋术谋命。

  那可怜的林梅在临死前,看到的是金万福和顾宁狼狈为奸,串通一气。

  护生咒,就是林梅对顾宁的诅咒。

  等林梅死了,身为会计的顾宁便可以挪用公款,将林梅的钱转进自己账户。

  其中留了一百万现金,用来钓鱼。

  这女人确实有本事。

  她知道金万福不会老实,杀完林梅一定会灭她的口。

  所以,我就是她最后的手段。

  同床共枕的金万福知道钱在顾宁那里,便伙同赵海伦搭局谋命。

  金万福在护生咒下藏了活人煞。

  另一边,赵海伦五鬼运财,换了顾宁的现金。

  而顾宁,什么都不用做。

  她只需要找到我,隐藏她知道的一切,把自己放在一个无辜者的角度,求我救命。

  又中咒又中术。

  那些都是真的,却也是顾宁在我面前演的戏。

  她知道她骗不了我,所以她对我没说一句假话。

  只是更多更重要的内容,她没说而已。

  而现在,赵海伦有江尚排查,金万福有我和周桓生在。

  她顾宁,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捞取林梅的巨额遗产。

  茶桌上,顾宁一声不吭听完了我的话,她感叹道:“李先生真是好强的想象力,不去写书当作者,可惜了。”

  我讥讽道:“写书的都得饿死,没劲,还是说正事吧。”

  “可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干过,你想让我怎么说呢?”

  我反问:“你之前说,金万福是你男朋友?他比你爸也小不了几岁吧?”

  “自由恋爱,有何不可?”顾宁冷哼道,“我一个女孩子家,难道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金莲的药,冬萍的笑,大同娘子下的套,还有小会君专拿自己清白开玩笑。

  这年头,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不留情面,直接戳穿道:“顾宁,你以为你的计划真的是滴水不漏么,说句老实话,在山上,这种计划你会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我不是金万福,不可能任由你操纵,你太自信了,以至于你刚才根本就没听我说的是什么。”

  “哪句话?”顾宁有些好奇。

  “我说,金万福没什么大本事了,却没说他死了。”我喝了口茶,“山上斗法,不是一定要你死我活的。”

  我掏出一枚硬币。

  手腕一甩,硬币在茶桌上飞速转动。

  “你赌的不是正反,是硬币会立在茶桌上。”

  我把目光从她双眼收回,放在硬币上。

  转动速度见缓,硬币不偏不倚,真的立在了茶桌上。

  顾宁眼中一惊,她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几分钟后,顾宁起身来到我身边,整个人贴在我身上。

  “李先生,我懂你的意思。”

  她慢条斯理,解开自己衣服,眼中一片火热。

  我摇了摇头:“你没懂,把衣服穿上吧。”

  “山上人,总归还是人,我不信你能两眼空空。”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我还不是下半身思考的畜生。”我顿了顿,继续道,“之所以露这么一手,是想告诉你,正反也好,立着不倒也罢,是我说了算,不是你。”

  门外,周桓生开门进屋。

  见到半脱不脱的顾宁,他也愣了一下。

  而后,周桓生送了她一副银手镯当见面礼。

  顾宁大惊失色,她冲我大叫道:“李晨阳,你不能这么干,你收了我的钱,就得护着我!”

  我笑着回应:“所以,你到现在还能扯着嗓子大叫。”

  见周桓生要走,我呼唤道,“周桓生,时间还早,把他俩锁进警车里,咱们聊两句。”

  周桓生轻嗯一声,出门离开两分钟后,又折返而回。

  “怎么了晨阳,还有什么事吗?”

  我开门见山:“周桓生,你到底是谁?”

  周桓生苦笑不已:“晨阳,你是不是魔怔了,我还能是谁,周桓生啊。”

  “之所以一直没拆穿你,是因为我不想和公家作对,可顾宁这件事发生以后,我意识到,你拿我当你的棋子了,再不揭穿你,会显得我很傻。”

  之前,我和披着方远假皮的赵中章博弈时,周桓生来了个电话。

  他问我,方队长在不在我身边。

  那是他第一次卖了破绽,暗示我,方远不是真的。

  可他是为了我好,不想我死在赵中章手里。

  我领了情,没揭穿他。

  后来,长夏大学钟露那件事,也是周桓生有意安排。

  再到如今,顾宁这场以贪为首的局,都是他的引导。

  还有刚才,我故意去拿金万福的命。

  他不阻止,金万福必死无疑。

  到时候没人指正顾宁,周桓生的计划就会落空。

  所以,周桓生在金万福还有一口气时阻止了我,恰到好处。

  加上他小龙命格,却心甘情愿做一个小警察。

  这些都是他的破绽。

  我感觉的到,我正一步步上了周桓生的套。

  装傻也得有个限制。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

  面子我给了,周桓生再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无相堂一楼还是没开灯。

  周桓生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笑道:“可我确实是周桓生,自始至终,都是周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