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女帝太霸道,状元不当也罢》

  ”

  尤澜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眼角抽个不停。

  心里早把崔澜这死胖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今晚这宴,看来是安生不了了,尤澜暗自叹气。

  “崔胖子,你又搁这儿演哪一出呢?”

  尤澜强压着心头的烦躁,朝来人瞥了一眼。

  来人正是崔澜,玉峰楚家的少主,大衍建国元勋家族,平素最是嚣张。

  他那身形,简直就是个肉堆成的山,走起路来,浑身的肥肉都跟着颤。

  “嘿,状元郎,”崔澜咧开大嘴,露出满口黄牙,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堆,“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瞧见您老的‘风采’?”

  崔澜故意把“风采”二字咬得极重,话里带刺。

  “这回盛会,名士扎堆,状元郎可得好好露一手,别给读书人跌份儿。”

  崔澜挤眉弄眼,皮笑肉不笑。

  “您说,万一要叫我这榜眼给比下去了,那多有意思。到时候,大家伙儿会不会说臧阑大人看走了眼?”

  尤澜面无表情,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我说崔胖子,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个儿吧。”

  他语气淡漠,像是在打发叫花子。

  “可笑!”

  崔澜身后冷不丁蹦出个老头,声音尖锐刺耳。

  “我家少主那是人中之龙,诗词上的能耐,早就出神入化了!”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你这黄口小儿,也敢在这儿胡咧咧?”

  尤澜直接翻了个白眼。

  “我说这位老先生,您这戏能不能换换样?回回都这出,您不腻,我还看烦了呢。”

  尤澜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这肥仔还想装大神,那天底下可就没蠢蛋了。”

  老头脸色一沉,阴阳怪气地说道:

  “狂妄无知!来人!”

  崔澜却往前一站,挡在了尤澜跟前。

  他身子一抖,原本就富态的身躯似乎又膨胀了几分,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尤澜不动声色,甚至还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尤澜,”崔澜微微眯起眼睛,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普天之下,能在本少爷这‘气场’之下,还这么气定神闲的,你还是头一个。”

  崔澜加重了“气场”两个字的发音,仿佛这是什么了不得的招式。

  “今儿个,本少爷非得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崔澜的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饿狼盯上了猎物。

  “得了吧你,”尤澜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小子有完没完啊?大白天的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崔澜被尤澜这突如其来的嘲讽给整懵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尤澜的鼻子,大声质问:

  “姓秦的!你笑个屁!”

  “我问你,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境界’?”

  崔澜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本少爷我行走江湖,一向都是越级挑战,专挑比我强的对手!”

  他昂首挺胸,那副模样,仿佛自己真是个什么绝世高手。

  “上次科举,你侥幸赢了我,还不是因为你比我高了一品!”

  崔澜一提起科举的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少爷我回去痛定思痛,花了重金请了好几个高手,给我攒了一堆能流芳百世的诗词!”

  “现在,本少爷我也是高手了,你敢不敢再跟我比一场?”

  崔澜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尤澜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三圈。

  这家伙的脑回路,怕是跟常人不太一样。

  说起这崔澜,尤澜就一阵头疼。

  自打科举考试之后,这家伙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非说自己抢了他的状元,天天变着法儿地找茬。

  “我说,你这自己个儿编的段子,还真就信了?”

  尤澜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普及一下常识。

  “还境界?还越级挑战?你当这是唱大戏呢?”

  “咱大衍律法可没规定,写诗还得先考个级。”

  崔澜身后的老者一听这话,立马跳了出来,指着尤澜的鼻子骂道:

  “巧言令色!你当我老眼昏花?我看你分明就是深藏不露,修为远在我家少主之上!”

  崔澜也跟着帮腔:

  “没错!我可听说了,你岳父可是大衍文宗,你肯定得了他的真传!”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有本事就跟我真刀真枪地比一场!”

  崔澜身后的跟班们一看这架势,也纷纷跟着起哄。

  “少主,不能跟他比!他段位太低,跟这种人动手,有失您的身份!”

  “就是就是,赢了也不光彩,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少主,您可得三思啊!这要是传出去,您那些崇拜者,起码得跑一半!”

  崔澜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王老,您有所不知,这小子不简单,他老丈人是大衍文宗,那是传说级的人物,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崔澜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老者说道。

  老者一听,吓得一哆嗦:

  “哎呦!差点儿上了这小子的当!”

  尤澜捂着眼睛,属实忍不了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群人是不是脑子都有坑?

  就在这乱哄哄的时候,人群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诸位,诸位,请安静一下!吉时已到,诗会马上开始,还请大家各就各位!”

  只见褚无愆分开人群,急匆匆的走上前来。

  崔澜瞪了尤澜一眼,撂下一句:

  “先让你得意一会儿,等到了擂台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便带着人转身离开,在自己位子上坐好。

  褚无愆站到台上,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各位,之前大家的唇枪舌剑,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能主持这样的盛会,我褚无愆真是三生有幸!”

  “这次诗会,是为了给受灾的百姓筹集钱粮,还望各位能慷慨解囊!”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当然,咱们也不能光谈钱,伤了和气。今儿个,咱们以文会友,以诗论高下!”

  “我宣布,诗会现在开始!”

  “哪位才子有得意之作,不妨拿出来,给各位老铁瞧瞧!”

  “我们会从各位的诗作中,选出一首最好的,赠予周飞雪亲笔所书的《将进酒》真迹!”

  褚无愆话音刚落,场子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

  “我先来!我先来!”

  “这首诗我可是憋了好几个月,今儿个非得让你们开开眼!”

  “我的也不差!这可是我呕心沥血之作!”

  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挤到台前,都想第一个展示自己的“才华”。

  尤澜却是一脸的茫然。

  啥情况?

  这诗会,怎么连个题目都没有?

  这也太随意了吧?

  褚无愆和陶无弦这俩人,到底靠不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