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女帝太霸道,状元不当也罢》

  ”鲜于清羽向冀玄羽行了一礼,语气恭敬,但眼神却有些闪烁。

  “嗯,去吧。”冀玄羽点了点头,并没有察觉到鲜于清羽的异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鲜于清羽匆匆离开御书房,快步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她从怀中掏出一支制作精巧的哨子,放在唇边,轻轻吹响。

  哨声尖锐而短促,在空中回荡。

  片刻之后,一团黑色的雾气,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凝聚成一个人的形状。

  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姿态恭敬。

  这名女子全身都笼罩在一层轻薄的黑纱之中,只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眼神中,似有幽光闪动。

  鲜于清羽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沉声下令:

  “查。”

  “查清尤澜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世、来历、过往经历,事无巨细,速来禀报。”

  黑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身影一闪,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与此同时,云州县衙。

  县衙的大堂之上,气氛肃穆,正中央摆放着一具尸体,身上盖着白布。

  死者是司马家门客,名叫戚人豹,平日里在云州城中,也是个有名的泼皮无赖,没少干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勾当。

  今日,他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司马家状告周战师父子,状纸上言之凿凿,说戚人豹前往周家盐铺商谈生意,却被周战师父子二人无故殴打,伤重不治。

  状纸上,有证人证言,有人证物证,看起来,似乎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褚无愆和陶无弦二人,都忙着“以工代赈”的事情,脱不开身,县衙里,只剩下尤澜一人坐镇。

  这桩人命官司,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尤澜的头上。

  “呵,司马家还真是下得去手啊,为了对付我,连人命都搭上了。”

  “杀人嫁祸,栽赃陷害,这一套,玩得倒是挺溜的。”

  尤澜看着眼前的尸体,还有那份漏洞百出的状纸,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当然知道,这所谓的“人命官司”,不过是司马家惯用的伎俩罢了。目的,就是为了逼迫周家盐铺关门,进而夺取制盐秘方。

  这种事情,在云州城里,早就屡见不鲜了。只是这次,司马家把手伸到了他的头上。

  “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没那么容易!”尤澜心中冷哼一声。

  按照大衍律例,凡是涉及人命的案件,都需要经过刑部的复核。但尤澜很清楚,刑部那些人,早就跟司马家穿一条裤子了。这案子要是交给他们,结果可想而知。

  他可不想让周家盐铺,成为第二个“张记布庄”。更不想让冀玄羽那个女人,有机会嘲笑自己。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尤澜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来人!升堂!本官要亲自审理此案!”云州府衙,茶楼。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谢爷,谢爷,您可得给小的们做主啊!”

  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冲进茶楼,一个不留神,差点摔个狗啃泥。

  正端着茶杯的邹安,眉头微蹙。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他不悦地放下茶杯,却并未动怒。

  这小厮平日里还算机灵,今天这般失态,想来是真遇上事儿了。

  “出什么事了?”

  “那,那尤通判……”

  小厮扶着桌子,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要亲自审周子谦的案子!”

  “什么?”

  邹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端起茶杯,却又缓缓放下,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杯沿。

  “这……从没听说过啊……”

  他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九姓之间的纠纷,什么时候轮到通判插手了?”

  “就是说啊!”

  小厮一脸的焦急。

  “小的们也是一头雾水,可尤通判发了话,谁敢不听?小的们只能来找您拿主意了。”

  邹安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铜钱,数也没数,直接塞给了小厮。

  “平日里审案,不都是知府大人或者司马大人做主吗?尤通判怎么突然……”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压低了几分。

  “该不会是……”

  仆人收下了银两,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谢爷您是不知道,最近云州不太平。”

  他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些。

  “赈灾的差事,落到云州府头上了,知府和司马两位大人,忙得连轴转,哪还有心思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哦?”

  邹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

  “赈灾……这事儿,按理说该归民生,通判不是专管这个的吗?”

  小厮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小的哪儿清楚?上头的心思,谁又能摸得透呢?”

  “不过……”

  他话锋一转。

  “小的听说,这尤通判跟知府、司马两位大人,似乎有些不对付……”

  邹安心中一动。

  “不对付?”

  他沉吟片刻,又摸出几枚银锞子,扔给了小厮。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事儿我知道了。”

  “哎,好嘞!”

  小厮喜笑颜开,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茶楼里,再次安静下来。

  邹安独自一人,端着茶杯,却早已没了品茶的心情。

  这事儿……

  透着古怪!

  他做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邹安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这尤通判,怕是来者不善!

  可转念一想,一个小小的通判,就算跟知府、司马不和,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难不成,他还敢跟整个司马家作对?

  想到这里,邹安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玉玉盐的生意,可耽误不得。

  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

  邹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行!

  必须尽快把这事儿解决!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茶楼。

  ……

  云州府衙。

  尤澜高坐堂上,面带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咚——”

  惊堂木猛地一拍,声音洪亮,回荡在整个大堂。

  “带嫌犯!”

  刚进府衙的邹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

  他脚步一顿,抬头望去。

  只见尤澜正襟危坐,目光如炬,哪有半点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

  邹安心中冷笑:

  这狗官,装模作样!

  这老小子混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一个六品小官,也敢在他面前摆谱?

  要不是为了玉玉盐的生意,他早就……

  邹安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尤澜注意到了邹安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