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女帝太霸道,状元不当也罢》

  ”

  吹箫?

  冀玄羽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她哪会吹箫啊!别说吹箫了,她连笛子都不会吹!

  “大半夜的,吹什么箫!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冀玄羽没好气地怼了回去,随便扯了个理由,想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娘子——”

  尤澜可不依,他身子一歪,靠在冀玄羽身上,两只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撒娇。

  “好雯儿,你就别装傻了,为夫说的,可是这支‘箫’。”

  尤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丝的蛊惑。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喷出的热气,全打在冀玄羽的脖颈上,烫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冀玄羽一头雾水,顺着尤澜的目光,低头一看……

  “你……你这个混蛋!登徒子!”

  冀玄羽终于反应过来,一张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腾”地一下坐起来,指着尤澜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朕……朕要阉了你!”

  这个狗男人,竟然……竟然想让她做那种事!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冀玄羽美丽的睫毛,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不停地颤动着。

  她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尤澜的怀抱。

  “娘子,好不好嘛?你就答应我吧!”

  尤澜却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她身上,死活不撒手。

  “不好!坚决不要!”

  冀玄羽气急败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抓起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缩到床角,背对着尤澜,闭上眼睛,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哎,好吧。”

  尤澜一脸的失望,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头耷脑的。

  他看看冀玄羽,又看看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

  封建迷信,真是害人不浅啊!

  为了不让妻子难受,他索性穿着衣服,躺在了床沿边上。

  离冀玄羽远远的,只扯过被子的一角,盖住自己的肚子。

  没过多久,尤澜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另一边,冀玄羽却辗转反侧。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尤澜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就在耳边。

  虽然知道他不会做什么,可冀玄羽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

  身体僵硬,像块木板。

  时间流逝不知几何,迷迷糊糊间,一阵天旋地转。

  再一睁眼,周遭环境丕变。

  原本还算舒适的房间,瞬间化作金碧辉煌的大殿。

  入目所及,雕梁画栋,尽显皇家气派。

  远处,香炉里青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身下的床榻,也变成了坚硬的蒲团。

  冀玄羽一惊,这是……朕的寝宫?

  “朕回来了?!”

  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心中的喜悦,像潮水般涌来。

  冀玄羽来不及细想,连忙起身,跑到一面巨大的铜镜前。

  镜中人,一身紫金色长袍,衬得肌肤胜雪。

  长发一丝不苟地束起,以白玉冠固定。

  五官精致绝伦,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这……这才是朕!”

  冀玄羽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伸手,轻轻抚摸镜中人的脸庞,感受着那熟悉的触感。

  确认无误,这确实是自己的身体!

  “来人!”

  冀玄羽稳了稳心神,开口唤道。

  话音刚落,宫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着女官服饰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行礼:

  “臣鲜于清羽,参见陛下。”

  鲜于清羽?

  冀玄羽心中一喜,这下更确定了。

  自己,真的回来了!

  太好了!

  总算不用再面对尤澜那个狗男人了!

  可紧接着,她又想起了昨晚的事。

  尤澜那些难听的咒骂,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狗皇帝”、“昏君”、“蠢女人”……

  这些字眼,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回荡。

  冀玄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行!

  这口气,朕咽不下去!

  “鲜于清羽,传朕旨意,将新科状元尤澜……”

  冀玄羽顿了顿,她本想直接下令斩了尤澜。

  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杀了尤澜容易,可善后却麻烦。

  他岳父臧阑,这家伙不是善茬。

  “……将尤澜,给朕‘请’到宫里来!”

  冀玄羽改了主意。

  她倒要看看,这个尤澜,到底有什么本事!

  “陛下,这……不合规矩吧?”

  鲜于清羽有些犹豫。

  “规矩?朕就是规矩!”

  冀玄羽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速去!”

  “臣……遵旨。”

  鲜于清羽不敢再多言,领命而去。

  冀玄羽看着鲜于清羽离去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

  昨晚的事情,虽然惊险,但也不是全无收获。

  至少,让她知道了尤澜的“真面目”。

  也让她明白,自己和臧沁雯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想到这里,冀玄羽又看向鲜于清羽,问道:

  “朕昨夜入睡之后,可有什么异常?”

  鲜于清羽仔细回忆了一下,回道:

  “回陛下,昨夜并无异常。只是……”

  “只是什么?”

  冀玄羽追问道。

  “只是您睡着后,呼吸比平时略重了些,似乎……有些不安稳。”

  鲜于清羽斟酌着说道。

  “臣见您睡得不踏实,便给您多加了一床被子。”

  冀玄羽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来,臧沁雯变成自己之后,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样也好,省得麻烦。

  “陛下,时辰不早了,该去上朝殿了。”

  鲜于清羽见冀玄羽出神,轻声提醒道。

  按照惯例,若是陛下不想上朝,她还得费一番口舌劝谏。

  但今天,冀玄羽却一反常态,没有丝毫犹豫。

  “摆驾,上朝!”

  冀玄羽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昨晚的账,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尤澜的计策,也该派上用场了。

  若是不能解决灾民的问题……

  哼!

  朕就拿他人头祭旗!晨曦破晓,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温柔地洒在云州城内。

  远处,隐约可见屋舍的轮廓,静谧而安详。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嘞——”

  “卖——煤——咯——”

  街头巷尾,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渐渐热闹起来,为这座古老的城市注入了新的活力,也唤醒了沉睡中的楚府。

  卧房内。

  “夫君~”

  臧沁雯轻轻推了推身旁的尤澜,声音柔得像三月的春风,带着几分吴侬软语特有的娇媚:

  “该起床啦,要去州衙当值了。”

  尤澜眉头微蹙,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含糊不清地嘟囔:

  “再睡会儿……就一会儿……”

  他紧闭双眼,贪恋着被窝里的温暖,实在是不想动弹。

  臧沁雯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支起身子,如瀑的青丝滑落肩头,衬得那张白皙的脸庞越发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