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磨合-《改嫁当天,战死的前夫回来了》

  傅寒洲颇有主见,他不是那种被店小二哄几句就盲目购物的人。

  他从小生活困苦,也没机会养成挥金如土的恶习。

  他兜里的每一个铜板都有其重要使命,绝不能乱花一文钱。

  店小二这般没眼力见儿,虞昭懒得多言,同傅寒洲示意一下,便直奔金楼卖银饰的柜台。

  金楼的一楼主要面向普通老百姓,主要卖平价银饰,二楼则是以昂贵金饰和贵价银饰为主。

  定国公府的库房里有的是工艺精湛的金饰和银饰。

  珠玉在前,虞昭对二楼的饰品并不感兴趣,入她眼的超越算,不入眼的她才不花那个冤枉钱。

  虞昭来到专门卖银饰的柜台前,一眼相中傅寒洲所说的梅花耳坠,她让柜台后的店小二将其取出来。

  店小二依言行事,又问虞昭:“这位夫人,可还要看看其他款式?”

  虞昭的目标明确,梅花耳坠和银镯:“银镯有什么时兴款式?雕花的银镯全摆出来给我看看。”

  守柜台的店小二远没有缠着傅寒洲不放的那个店小二会推销,但他胜在手脚麻利,也会察言观色。

  见虞昭不喜旁人在耳边叽叽喳喳介绍,店小二动作麻溜地将符合虞昭要求的银镯和五种不同款式的耳坠,一一摆在台面上,供虞昭挑选。

  傅寒洲好不容易才摆脱那过分热情的店小二,来到虞昭的身后:“娘子,你可有看好?”

  “银镯能试戴吗?”

  虞昭挑中两支银镯,一支无雕刻的亮面银镯,另一支则是雕刻梅花的银镯。

  店小二点头说可以试戴,取来一方丝帕:“劳烦夫人用丝帕套住手腕。若是夫人自带丝帕,也可用自己的丝帕。”

  傅寒洲谢过店小二,他从兜里取出丝帕缠在虞昭的右手手腕,取来梅花银镯给虞昭戴上。

  “我不是泥捏的人,夫君不必这么小心,你直接将银镯往里推即可。”

  虞昭见傅寒洲如临大敌的模样,又见店小二飘来荡去的视线,她出声提醒道。

  在虞昭的强烈要求下,傅寒洲稍微多加些力气,总算帮虞昭戴上梅花银镯,又准备依葫芦画瓢给她试戴另一支亮面银镯。

  “夫君,我就要这支梅花银簪和那对梅花耳坠。”

  虞昭摆手拒绝,同店小二说:“那支亮面银镯有没有可调节的款式?我们打算送人。”

  “有的有的,夫人稍等。”

  店小二见傅寒洲墨墨迹迹半天,还以为俊美不凡的公子囊中羞涩,没想到虞昭竟这么干脆利落,连讨价还价都不曾。

  虞昭挑好东西,转头问傅寒洲:“两支银镯,再加两副耳坠,夫君你觉得这礼物怎么样?”

  “娘子说了算。”

  傅寒洲故意当着店小二的面这么说。

  虞昭憋笑。

  店小二动作利落地包好银饰,从傅寒洲手中接过一百两银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出了金楼,傅寒洲有些闷闷不乐:“娘子,你何时塞了银票进我的荷包?”

  虞昭搞不明白傅寒洲为何不高兴,她解释道:“怎么了嘛?这银票又不是我偷来抢来的,我从你交给我的家产里抽出来的,这是你的血汗钱。”

  傅寒洲一脸哀怨道:“娘子,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哎呀呀,谁叫我会投胎呢?我生来尽享富贵荣华,从不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心。”虞昭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往人伤口上倒开水。

  “妒忌使我面目丑陋!”

  傅寒洲气得牙痒痒,所以他不管不顾地抓起虞昭的手,咬了一口又一口,留下三枚浅浅的牙印。

  虞昭一点不觉得疼,权当对方挠痒痒,她故作嫌弃地将沾了口水的手背,用力擦在傅寒洲的衣袖上。

  “娘子,我还以为能尽我所能满足你的需求。结果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就发现荷包多出三张百两银票。”傅寒洲向虞昭解释他为何闷闷不乐。

  虞昭抓起傅寒洲的手腕晃了晃,满脸好奇:“夫君,若是我挑选的东西超过你荷包里的银钱,你囊中羞涩,会不会开口问我要钱?”

  “会,但我会觉得很丢人。”傅寒洲没撒谎,还有些委屈。因为他发现了在虞昭面前,他不止没出息,还挺没自尊心的。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他,傅寒洲会认为对方在奚落嘲讽他,他的自尊心必然受损。

  虞昭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想。如果我这么做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很抱歉。”

  “不,你没做错什么,怪我自尊心太强。”

  傅寒洲苦笑着说:“娘子,我从小生活困苦,而你从小生活富足,我们生活经历不一样,对待同一件事情可能会有不同的感受。我相信你对我没有恶意,你也不必担忧我会责怪你。我们慢慢磨合吧。”

  “好。我们有五十年的时间磨合呢。”

  虞昭主动牵起傅寒洲的手,揣着他们精心挑选的礼物,直奔铁匠铺。

  新婚夫妻旁若无人地交谈和牵手,殊不知金楼的二楼有两道饱含恶意的视线。

  时隔数月再见到虞昭这位前嫂子,霍明珠新仇加旧恨一起,满满一脑袋瓜的脏话骂了好几轮,最终说出口的却是:“寡廉鲜耻的白眼狼!”

  “那就是虞昭二婚的丈夫?跟你长兄差了十万八千里!”江伶月在霍明珠的提醒下,她才认出虞昭。

  霍明珠极尽羞辱之词,从头到脚将虞昭批判得一文不值。

  江伶月听得心花怒放,她再自恋也知晓自己长相不如虞昭明艳大气,家世背景也远不如虞昭。

  霍明珠骂完了虞昭,又将傅寒洲批判一通,“白眼狼放着那么多世家子不选,挑来挑去竟挑了个文弱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

  等到傅寒洲的正脸露出来,江伶月认出傅寒洲就是那个被她用石子砸落马下的倒霉新郎官。

  霍明珠本意是贬低虞昭眼光差,江伶月想到傅寒洲机敏应对以及送亲时的惊天誓言,她心头有些不爽,认为自己被虞昭比下去了。

  “好了,别浪费精力去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明珠,你到一楼挑银簪,我送你一支。”

  江伶月约霍明珠来逛金楼,跟未来小姑子联络感情,更重要的是打探霍老夫人的喜好,准备投其所好。

  虽然还没嫁给霍忘尘,但是江伶月俨然将自己当成是精武侯府的当家夫人,送小姑子一支银簪,再给霍老夫人送支金钗,礼物预算是六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