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瞧不起你-《改嫁当天,战死的前夫回来了》

  李景沅仿佛没听到虞昭的话,边扇自己嘴巴边在那哭:“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师父……”

  傅寒洲坐在书房里,一心二用,边温书边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他此举不是不信任虞昭,他早就搞清楚虞昭与李景沅的关系,不必担心他们“旧情复燃”。

  傅寒洲担心的是,李景沅酩酊大醉后胡言乱语,戳中虞昭的痛点。

  尤其是,北狄使臣已至西京城,李景沅若是不小心说错话,激发出虞昭的滔天杀意,傅寒洲没一丁点把握能拦住杀意满满的虞昭。

  昨日,他不过是随口提起被堂兄弟嘲笑的往事,昨夜那五个堂兄弟就被人套麻袋狠狠揍了一顿,衣衫凌乱地躺在大街上。

  不只是有碍观瞻这么简单,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五人被发现的地方:秦楼楚馆的巷子口、所在衙门的正门、岳家门口、金窝藏娇的房门,最绝的是其中一人更是被扔在寡居的小姨子房门口!

  这五人的遭遇,单拎一个出来不足为奇,同一时间不同地点、5个人人物关系之复杂混乱,那就是备受关注的坊间轶事!

  傅寒洲用脚底板猜也能猜得出来,此事是虞昭做的,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是,她是如何在半个时辰内完成此等“壮举”的呢?

  他家娘子莫不是有什么隐藏身份?

  比如,传说级别的时间管理大师?

  杂念丛生,书是看不下去了,傅寒洲放下书本,彻底装不下去了。

  假认真,真心乱。

  待院中的喧闹传到耳中,傅寒洲立刻抛开所有杂念,飞快冲出去。

  只见虞昭狠狠揪住李景沅的衣领,厉声责问道:“李景沅你怎么能堕落成如今这幅样子?你对得起豁出命去救你的父亲和虞家军吗?

  你出身高贵,大可以躲在西京城苟且偷生,你为什么要上战场?回答我!你为什么要上阵杀敌?你现在哭给谁看?软弱给谁看?敌人会因为你哭得好看就放过你吗?啊?回答我!”

  晚秋抱着果酒坛子冲过来劝说虞昭,眼眶红红的,嗓音哑哑的,显然是触及内心深处的伤痛。

  李景沅泪流满面,他抓起虞昭的手往自己脸上扇:“你打我!虞昭你打死我,就能为你父亲报仇雪恨!”

  虞昭拨开晚秋,单手将李景沅提起来,骂一句揍一拳: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李景沅你就是个混账!

  糊涂虫!

  懦夫!

  我瞧不起你!”

  李景沅被痛扁一顿,但他全程哼都不哼一声,生生忍受着非人的痛楚。

  不懂武的傅寒洲见虞昭面目狰狞,拳拳到肉,生怕她将李景沅活活打死,为此摊上自己的小命,他觉得这太不值得了。

  所以,傅寒洲冲过来,从身后抱住虞昭,劝道:“娘子快住手!虞昭你别打了!人各有命,他要当发烂发臭、扶不上墙的烂泥,那就随他去!你不要被烂泥沾染了臭味啊!”

  虞昭停了下来,一甩手将硬挨七拳的李景沅扔在地上,疾声厉色道:

  “李景沅,但凡你身上有一丝男儿血性,你就该想明白到底谁才是你的敌人!到底是谁杀死我的父亲!是谁坑杀了冒死护送你回京的一百零八名虞家军!

  要是你搞不清楚谁才是罪魁祸首,那就永远都别再踏进定国公府!定国公府的每一块土地都沾染着虞家人的鲜血,你这种不辨是非的糊涂虫,不配踏进来!你这摊发烂发臭的烂泥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脏了我虞家英灵的轮回路!”

  “晚秋,送客!”

  傅寒洲匆匆丢下一句,追上虞昭,牵她的手:“娘子,手疼不疼?哎呀,你的手都发红了,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啊。”

  李景沅整个人像婴儿一般蜷缩在地上,无声哭泣。

  晚秋蹲在李景沅的身边,低声说:“小郡王,我的兄长也是冒死护送你回京的一员,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小姐也从未怨恨过你,老爷和我的兄长他们护送你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小郡王,你生来就是尊贵无比的皇太孙,那时的你出现在战场,给虞家军莫大的斗志与勇气。你不要钻牛角尖了,也别再当发烂发臭的烂泥。你若真心里过意不去,那就支棱起来吧。”

  “奴婢见识浅薄,言尽于此,望小郡王早日想明白,你真正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说罢,晚秋拍拍手,隐在暗处的两名侍卫现出身形,夹起李景沅就往后门去。

  后门有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两名暗卫将李景沅塞进去,转身就走。

  马车里坐着的是李景沅的心腹小太监,见状轻叹一声:“主子爷,您这又是何苦呢?”

  一番插科打诨,虞昭圆润温婉的脸上已无半分怒火,她直勾勾盯着对面看书的傅寒洲,视线从他的后脑勺往下看,定格在他的腰窝上。

  戳一下,这人会蹦起来。

  心里这么想,虞昭手已经伸出手去,戳了一下傅寒洲的腰窝,看他像受惊小兔子蹦起来,哈哈笑起来。

  “娘子!你,你,你你你不讲武德!”

  傅寒洲又羞又气,他感觉得到虞昭在盯着他,兀自脑补了有的没的,哪想到她会使这一招?!

  “武德?武德是什么?我从来就没有这玩意儿。”虞昭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边说瞎话边戳某人敏感的腰窝。

  看他扭来扭去,好好一棵亭亭玉立的小白杨愣是被他扭成身形婀娜妩媚的大蟒蛇。

  虞昭又一次被自己的脑补给逗乐了,她发现傅寒洲总能激发她过于贫瘠的想象力。

  “娘子,你笑了!”

  傅寒洲惊喜不已,他激动得将心里话说出来。

  “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虞昭没有忸怩也没有羞涩,发自肺腑地回了一句。

  傅寒洲呆若木鸡。

  他的大脑被虞昭的情话冲击得丧失运算能力,它不动了!

  看他双目发直,魂游天外的憨傻模样,虞昭摆摆手试图唤回丈夫丢失的神魂,可惜收效甚微。

  虞昭只得祭出大招:“怎么,被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我说的是真心话,不是为了哄你,更没有撒谎骗你。”

  傅寒洲回过神来,很生硬地转移话题:“小郡王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才不求上进?”

  “不全是,”虞昭向傅寒洲解释李景沅的艰难困境:“三年前的西京保卫战,李景沅差点死在在第一战线,太子妃及其母族为了保住他,做了很多越界的事情,引得当今不悦,太子震怒。为了保住太子妃及其母族,以及缓和父母的关系,李景沅选择当扶不起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