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自我介绍-《流放傻妃杀疯了:空间在手仇家跪着求》

  “好身手。”楚云衡难得露出赞赏的神色,“既然如此,教你身法也不是不可以。”

  沈长菱这才满意地收起银票。她招呼小二重新上了一桌菜,自己大快朵颐起来。末世里的日子太苦,她早就想好好吃一顿了。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张老有些不忍:“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怎么会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沈长菱头也不抬地说道,“比起树皮草根,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楚云衡和张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姑娘说的话太过怪异,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叫楚云衡。”

  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打断了她的思绪。沈长菱抬眼看向对面那个神色淡然的年轻人,这才想起来大家还没有正式认识。

  “沈长菱。”她简短地报上自己的名字,语气里带着几分敷衍。

  楚云衡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姑娘莫非是汴城沈家的人?”张老眼睛骤然一亮,身子不自觉地前倾,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沈长菱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神色如常:“不是,我们是沈大人家乡的本族子弟。”

  提到沈大人,张老脸上浮现出追忆之色,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沈大人是个好官啊...当年在任上为民请命,不畏权贵,如今...”

  气氛骤然沉重起来。沈长菱对这种话题毫无兴趣,她放下筷子,椅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楚云衡,教我真气的事情别忘了。从明晚起,我有空就来找你。”这话说得强硬,根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楚云衡眉头微蹙,还未开口,沈长菱已经转身离去。

  等沈长菱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张老才长叹一声:“我真想不通,你父亲是定远候,母亲是公主,当今陛下竟是你的外祖父,这么硬的关系,谁敢追杀你?”

  他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继续唠叨:“你还不到弱冠之年,遇到事完全可以找家里长辈帮忙。偏偏选中了我这个倒霉货,还不准我护送你回京城,连个信儿都不准我传递,真是犟得很!”

  楚云衡只是淡淡地喝了口茶,眼底一片冰冷:“记住你的承诺,不要多事。”

  “你这孩子...”张老摇头叹息着离开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房门刚关上,楚云衡手中的茶盏就被捏得粉碎。锋利的瓷片划破掌心,鲜血顺着手腕缓缓流下,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燃烧着刻骨的恨意。

  为什么?为何竟要将母亲置于死地?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

  “为什么呢...我的好父亲...”楚云衡嘴角扯出一抹凄厉的笑。

  沈长菱心情不错,吃饱了还惦记着家里人,让小二按刚才那桌再上一份,打包送到他们房间。她刚要离开,就听见客栈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沈丰年买东西回来了,身后背负着大大小小的行囊,汗水浸透了衣衫。一旁陈子明帮忙拉着的车上也堆满了东西,两个衙役站在旁边,脸色阴晴不定。

  “爹,全都是你置办的?”沈长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快来帮把手,父亲已经快撑不住了!”沈丰年看到女儿,如见救星,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沈长菱三两下就把他身上和车上的东西都接了过来。入手才发现分量不轻,沉甸甸的触感让她心里一沉,不知道父亲都买了些什么。

  沈丰年转头对陈子明和衙役赔笑:“实在抱歉,东西有点多。这天气渐冷,我买了几壶酒,等下给几位暖暖身子。”

  两个衙役这才露出笑容:“小事,以后有困难尽管说。”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长菱。

  回到房间,沈长菱把东西放下,全家人七手八脚地打开包裹。当看到里面的破旧被子和碎布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沈丰年连忙解释:“棉花太贵买不到多少,这些旧被褥拆开就能缝制衣裳。碎布虽然不好看,但便宜量大啊!现在这个处境,能穿暖和就行。”

  他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继续说道:“我打听过了,那边的风能把人骨头吹透,普通衣服根本挡不住,务必得穿上皮毛。可咱这么多人,哪来那么多钱买皮子?只能路上想办法打猎了。”

  “粮食的价格也涨得厉害,我没敢多买。”说到这里,沈丰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林月握住丈夫粗糙的手,轻声安慰:“做得对,咱们有手有脚,总能想到办法。”

  沈长菱想起白天听到的传言,把粮价可能还要涨的事说了。话音刚落,屋内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沈丰德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脸上写满了焦虑:“我得去找族长商量。出门在外,没有族人互帮互助怎么行?你们几个还有长河,都跟我去,该学着担事了。”

  他带着家里的男丁匆匆离开,脚步声在走廊上回响。

  孟氏拉着沈长菱和林月准备缝衣服,但看到两人歪歪扭扭的针脚,头疼得直揉太阳穴。

  “你们还是去拆棉花吧!”孟氏无奈地摆摆手。

  这活两人倒是在行,没多久就把几条旧被子拆得干干净净。棉絮在阳光下飞舞,像是漂浮的雪花。

  小二送来饭菜时,沈长菱赶紧去开门。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让人食指大动。

  孟氏问起饭菜来历,她随口编道:“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大夫给的,看我力气大,让我帮忙搬东西。”

  “为什么不找我呢,我力气也大。”林月羡慕道,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也能吃到,又笑逐颜开。

  一家人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的身体,总算找回了些活着的感觉。但谁都知道,这样的安逸只是暂时的。

  夜深人静时,沈长菱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她想起楚云衡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还有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气。这个看似平静的少年,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第二天天还没亮,流放的队伍就要出发了。晨露打湿了衣襟,寒气渗入骨髓。沈长菱和家人收拾行李,准备启程。

  等张老醒来下楼,才知道沈长菱他们早走了。

  “这丫头!昨晚还拍着胸脯保证,转眼就想溜!”张老气得胡子直翘。

  楚云衡则吩咐小二将他扶上马车,眼底闪过一丝不耐。马车轻轻晃动,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他苍白的侧脸。

  张老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一眼就看到沈长菱那张扬的身影,顿时火气上涌。

  “你这丫头,鬼点子怎么这么多?想甩掉我们?做梦!”张老指着她的背影,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