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安裕发难皇后,帝后离心离德-《好孕宠妃,不谈感情只上位》

  “皇上,臣妾宫里做了桂花羹,皇上可要来一碗?”

  皇后没想到皇上今日会主动来她宫里,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只是这话刚说出口,就瞧见安裕那张比锅底还要黑的脸,思虑再三,她最近做过的事情都没有纰漏,这才又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脸上只做贤惠大度模样,坐到了安裕身旁。

  安裕拿起茶杯,沉默良久,才开口:

  “皇后可知朕来所谓何事?”

  皇后垂首恭敬,唇角勉强挂着笑意,却难掩眼底的凝重。

  “臣妾不知。”她语声温柔,带着一丝不安的颤。

  安裕闻言,冷笑一声,手指一抬,韩御立刻上前一步,从袖中抽出几张纸,甩手掷在地上,纸张在金砖地面上一阵翻飞,终归于寂。

  “这还叫不知?皇后竟然与废人有所勾连,倒是好大的胆子。”

  那“废人”二字,他咬得极重,如寒锋出鞘,语中杀机毕现。

  眼看安裕又提起曾经的六皇子,皇后心中咯噔一下。他不知皇上到底查到了什么,但这六皇子安瑾本就是他与皇上的隔阂。

  眼下这个关头,安裕又提起此人,这件事情必然难得善终。

  不过一瞬,皇后心中已经过了千百遍,拿起安裕扔在地上的那几张纸一瞧,顿时惊的跌坐在椅子上。

  指尖紧攥着那几张信纸,手指微颤,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她抬眼望向安裕,眸中含泪,唇角却强撑出一丝惨然的笑意。

  “皇上,臣妾自嫁于您入府以来,不论是在王府之时,还是日后登上这皇后之位,自认未曾有过半分逾越之举。”

  皇后声音轻颤,却字字铿锵:

  “无论是在皇子所时寒窗冷清,还是如今母仪天下,臣妾虽不敢言功劳,却自问从无懈怠,也未曾辜负过皇上的信任。对待底下人一向宽和,若真是做了什么恶毒之事,叫臣妾如何心安?”

  她眼眶泛红,抬手一指那几页纸,声音陡然拔高几分:

  “况且那宫宴之上,一个小小贱婢之言便成了定论?她攀扯宜贵人,后又攀扯敬嫔,不过是胡言乱语,意图生乱。皇上难道竟要听信这些挑拨之语,怀疑臣妾?”

  皇后越说越激动,盈盈泪光中满是悲愤委屈。

  “最可恨的是,居然还有人敢在背后挑拨您与臣妾之间的情分!

  当年六皇子之事,明明是皇上亲自裁断,那些暗地里行事之人,也都被皇上您一手清除。”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像是压抑着心中怒火,直至字字泣血:

  “如今居然还有人旧事重提,借此陷害臣妾,可见其心何等险恶,其意何等歹毒!”

  她一面说,一面屈身伏地叩首,长发垂落,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在锦的绣毯之上,宛若梨花带雨,凄婉动人。

  “皇上若是不信,便废了臣妾皇后的位置,臣妾绝无怨言。但求皇上明察,不要叫宵小得逞,乱了君心,伤了夫妻情分。”

  她一拜再拜,额角撞红,身子也微微发颤,却不再多求一个字的饶恕。

  钟粹宫之中,寂静的落针可闻。

  安裕始终站着,垂眸俯视着地上的皇后心里不断盘算这件事情的始末。

  他本就疑心极重,今晨得了信件,粘杆处汇报,这事可能是皇后与庶人安瑾所为,又想起昔日那件事,这才一时间冲昏了头脑,来找皇后对峙。

  可此时见皇后言辞恳切,泪下如雨,倒又清明了几分,不由得心生狐疑。

  她说得也并无破绽,且当年六皇子之事确实早已查结。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早已被他一一处理干净,别无办法泄露的可能。

  但偏偏眼下粘杆处呈上的报告中,却处处有意引导他往这个方向想。

  他目光微沉,内心翻涌如潮,思绪迅疾转动。

  皇后仍伏在地上,面容低垂,双肩微颤,低声啜泣不止。那啜泣声极轻极哑,却仿佛一根根细针扎入人心,叫人听了都觉隐隐发堵。

  安裕负手而立,眉头紧蹙,目光落在她那略显单薄的背影上。

  说到底是曾共患难的结发之妻。

  纵使心疑未解,愤意未散,可她跪在那儿良久不言、不辩,只低声抽噎,眼泪一滴滴打湿地毯,安裕终还是有些动容。

  指间一串红珊瑚手串来回转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安裕低头凝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难以叫人直视的威压:

  “皇后。”

  皇后闻声,以为这事情有转机,强忍泪意抬起头来。

  她本想再言几句,为自己彻底洗清冤屈,也好借机将自己从这件事里面摘出来。

  可刚一对上安裕那双冷清毫无感情的眸子,她心头一滞,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满腹言辞,尽数哽在喉间。

  安裕目光落回她身上,声音忽而沉下来几分:

  “懿妃这一胎,是朕的第一个子嗣,承载的不只是血脉,更是国运。”

  他顿了顿,拇指缓慢地摩挲过手中那红珊瑚珠串,眸色渐冷:

  “朕绝不允许他出事。”

  说话间,安裕已经起身大踏步往殿外走,越过皇后,安裕的步伐停顿了几分,背对着皇后,语气淡淡,却字字如刀:

  “从今往后,皇后好生照料后宫。若是懿妃肚中的孩子再出什么差池,哪怕只是一点风吹草动,这笔账,朕会亲自算在你头上。”

  说罢安裕竟然是一脸好脸色都未曾给皇后留,甩袖而出,大步踏出钟粹宫,连半个回头都未曾留下。

  殿内一时静得出奇,皇后伏地的身子仍在轻轻起伏,斜坐在地上,面颊早已泪痕斑斑,衣衫钗环散乱,颤声也渐不可闻。

  “娘娘!”

  若芙方才被人拦住,进不得内殿,见皇上气冲冲地进去,早已是心急如焚。一直不安的外头踱步等候,见皇帝离去,这才急急扑进殿内。

  就瞧见跌坐在地上的皇后,顿时眼圈发红,连忙将人扶起:

  “娘娘,您可千万别为这种事伤了心。皇上一时气头上才会口出重言,您切莫放在心上。您快些起来,地上凉,切莫伤到身子。”

  皇后靠着若芙挪到了榻上,整个人倚在若芙肩头,泪水如珠,声音哽咽:

  “他,他竟然从未忘记那件事,不过是些无凭无据的捕风捉影,他竟然就过来质问我。那我这些年的忍让算什么?我们之间这点夫妻情分又算什么!

  他竟然说,若是懿妃腹中的孩子出了问题,就要全算到我头上!”

  皇后歇斯底里,捂着胸口,疼的蹙眉。眼下心中的郁气喊了出来,倒叫她整个人感觉畅快了几分,却也没了力气,身子直发软。

  若芙也跟着流泪,她有想到皇上今日气冲冲而来,可能是为了懿妃腹中的孩子,但没想到竟然又牵扯到了这桩子陈年旧事。

  这事到底是皇上和娘娘的心结,她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慰,沉默好一会儿,才又握住皇后的手:

  “娘娘,皇上到底心中还是有您的,所以才这般在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您要保重身体啊,若是气坏了身子,才真是叫那些宵小之辈看了笑话。

  只要您身体康健一日,您就是这宫中名正言顺的皇后,谁都越不过您去。”

  听着若芙的话,皇后这才感觉身上有了点力气,没错,她是皇后,谁也不能越过她去。

  既然皇上如此在意懿妃腹中的孩子,她偏偏要叫他尝尝,这期待落空是什么滋味!

  想到这,皇后在若芙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