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她低声道：“花花，我第一次在仙府外面睡觉，还是在荒郊野外，有点害怕。”
李莲花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靠上前去，右手缓缓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声问道：“那这样呢？”
凌清欢微微上扬唇角，娇娇的嗯了一声。
李莲花只敢上半身轻轻拥着她，下半身则刻意保持着距离，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出丑。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察觉到怀中的人儿有些不安分地扭动起来，最后竟然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伴随着幽香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李莲花顿时呼吸一滞，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传遍全身。
“还不睡吗？”李莲花轻轻拍打着凌清欢的后背，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沙哑与性感。
“睡不着。”凌清欢老实巴交回答。
只是她的手却不怎么老实，一直不由自主地在李莲花的身上有意无意地轻轻摩挲着。
李莲花微微叹了口气，在她的发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轻声说道：“想摸便摸吧，反正迟早都是你的。”
话音刚落，怀中的人儿顿时精神一振。
“真哒？”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惊喜。
“嗯。”
黑暗中，一只柔若无骨的手缓缓抚上那纹理分明的肌肉。
李莲花微微闭上双眼，努力遏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额头上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喉结也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
凌清欢一次摸了个过瘾，仿佛要将像是要把过去一年没摸到的都补上。最后才心满意足地紧紧熊抱着李莲花，缓缓闭上双眼，安然入睡。
听着她那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李莲花紧绷的肌肉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很累，比和笛飞声那个武痴大战三百回合还要累！
“小坏蛋。”他轻声嘟囔了一句，双腿不自在地动了动，尽力忽视着自身那难以言说的异样感觉，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原以为会煎熬一夜睡不着，没想到闻着怀中人儿身上传来的清淡幽香，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
翌日，晨曦初照，天光大亮。
李莲花早早地从沉睡中苏醒，而身旁的凌清欢仍沉浸在梦乡之中。
他微微侧眸，目光落在那枕在自己臂弯、近在咫尺的恬静面容上。不知为何，那原本冷峻俊美的脸庞，此刻竟悄然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羞涩。
李莲花缓缓低头，望向自己腰下架着的那条腿，空出来的那只手缓缓覆盖在脸上，有点绝望。
李相夷，你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啊。
李相夷：你小子，指指点点.jpg
……
凌清欢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甚至还做了个美梦。
梦里依旧是那个红衣帅哥，不过这次她看清脸了。
不就是她家花花嘛！
只是气质更加凌厉些，不似现在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矜贵之气。
红衣花花在梦里可凶了，又黏人又凶，还很霸道。
不像现实里的花花，古板又害羞。
不过两种体验，她都爱~
——
采莲庄坐落于薛玉镇，周遭景致旖旎。
因天地晋升之故，小镇周边山林葱郁繁茂，空气也无比清新。
金丹修士神识足以将整个小镇尽数笼罩，凌清欢二人于镇外停留两日，将采莲庄的诸多细情探察得一清二楚。
采莲庄南门柳树下，埋着一方药棺，其内正是当年单孤刀伪造的尸首。
采莲庄庄主郭乾，为人冷厉刻板，动辄对下人呵斥责罚，掌控欲极强，庄内众人皆畏惧惶恐。
其弟郭坤，行为癫狂痴傻，经常模仿郭乾举止。
而郭乾之子郭祸，表面上唯唯诺诺，温顺无害，背地里却对父亲心怀怨怼，暗自咒骂。
第一任新娘许荷月曾居住的屋舍，屋内留存着一张张题字的画作，有一张画上还有私奔相关的字样。
笔触看上去和百川院内搜到的狮魂字迹相同。
那件穿上后连续死了两位新娘的石榴裙嫁衣，则是镶满银饰，加上头冠足有数十斤重量，华美中透着几分诡异。
庄内还有一池塘，有一处极为凶险的地方未设围栏，根据案卷记载，两个新娘都是从那儿失足落水的。
池塘边的有一块巨大的镜石，里面留存着狮魂留下的验尸手札，上面写到药棺就是他埋在柳树底下的。
采莲庄最为隐秘之事，便是以狮魂秘法“尸香花冢”所培育出的满池彩莲。
这些彩莲，都是由小镇郊外乱葬岗的尸体投入池塘滋养而成。
待彩莲绽放之时，郭乾还会广邀众多爱莲之人前来观赏。
此等玷污莲花圣洁之举，令如今对莲花钟爱有加的凌清欢心生厌恶。
她冷哼一声，眸中闪过一抹不屑：“佛彼白石那四人废物，这就是他们断定为意外的案子。”
李莲花亦不禁喟然长叹：“看来我年轻时候，眼力确实不行，身边藏了这么多魑魅魍魉都没能认清。”
“啪——”凌清欢抬手便在他脑后轻轻一击，嗔怪道：“这怎么能怪你！”
凌清欢素来不喜他将所有过错揽于自身，当下便趁机教导：“来，跟我念——”
“念什么？”李莲花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抚了抚被打的后脑勺。
凌清欢神色庄重：“吾日三省吾身！吾没错！”
李莲花微微一怔：“吾日三省吾身？吾没错？”
凌清欢目光坚定：“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
李莲花张了张嘴，在凌清欢略显不善的目光注视下，只得硬着头皮跟念：“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
“很好。”凌清欢面露欣慰之色：“把这两句话记牢了！”
李莲花哭笑不得，只得缓缓点头：“好，都听你的。”
凌清欢也不指望就这两句话能让李莲花做出改变，反正这一世他们长长久久的会相伴下去，她就不信李莲花学不到一点儿她身上的“坏毛病”。
然而此刻——
凌清欢站在山坡上看着采莲正的方向，无聊撇嘴：“还以为是件多复杂的案子，没想到这么简单。”
李莲花微微颔首：“此案确实不复杂，更何况我们有神识相助，郭乾妄图隐匿的秘密，根本瞒不住。”
凌清欢转了转眼睛，忽然灵机一动，笑靥如花地看向李莲花：“花花，我有一样好东西，你会介意我用郭乾父子做实验吗？”
李莲花眸光微动：“你绘制的真言符？”
“正是。”凌清欢连连点头，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这一年来，我炼制了不少空白符纸，也是最近才有空画出两张来。”
此前，李莲花顿悟之时，凌清欢签到所得的‘初级符篆大礼包’中，蕴含‘初级画符精通’、‘空白灵符纸炼制术’以及‘上品银月狼毫符笔一支’。
成功让她的画符技术赶超李莲花。
这一年，李莲花忙于修炼积攒灵力，而凌清欢除了钻研武功秘籍与医毒之术，余下的时间皆倾注于炼制空白灵符纸之上。
身为修仙者，自当具备一两种御敌之法。
李莲花几乎未作思索，便果断应道：“自然可以！”
他虽自诩武林正派，却并非心慈手软之人。
郭乾父子明显有问题，终究是要带回清莲茶舍处置的，让清清试验一下真言符，并无不可。
值得一提的是，过去百川院的一百零八牢早已废弃不用。
如今清莲茶舍的牢狱，是李莲花依照凌清欢的建议所设，位于矿山之中。
毕竟这些武林人士身强体健，岂可白白供养，理当让他们劳作改造。
而且在他们体内种下禁制，根本无需担忧他们会逃窜越狱。
小镇太小，莲花楼被凌清欢收进仙府之中。
凌清欢二人携手并肩，步入这充满烟火气息的薛玉镇。
不多时，便来到了采莲庄之外，李莲花轻轻抬手，叩响了那扇精细雕刻着莲花图案的大门。
片刻之后，只听得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门栓被打开。
一位瞎了一只眼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后，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经过前两日的神识探查，他们早已知晓，眼前这位老妇人正是采莲庄中的管家，姓姜。
此刻，她微微抬头，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不知二位是？”
李莲花面部施法后，外表看上去是一位温文尔雅、气质不凡的江湖剑客。而凌清欢则将自身容貌压制到不足原本的一成，此刻看上去不过是个容颜姣好的姑娘，那股灵动之美尚在凡人可理解与接受的范畴之内。
这般气质不俗的男女突然出现在这并非赏莲时节的采莲庄前，着实显得有些不寻常。
“清莲茶舍，来重查旧案。”李莲花亮出了清莲茶舍独有的刑探腰牌。
那腰牌正面清晰地镌刻着“清莲茶舍”四个大字，其下还有稍小一些的名字，背面则是一朵濯清莲而不妖的莲花图案。
老妇人见状，神情瞬间变得惶恐不安：“不知是刑探大人驾临，还请二位随老奴进来。”
如今整个天下谁人不知李莲花已然成仙的传奇之事，更何况他身边还伴有一位神秘莫测的仙子。
凌清欢见如此轻易便得以进入采莲庄，不禁微微挑眉，暗中传音给李莲花：“她难道就不怀疑你这腰牌的真实性吗？”
李莲花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无人敢冒用清莲茶舍的名号。”
凌清欢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心中总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二人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正厅。
不多时，便有下人恭敬地上了茶水，茶香袅袅，弥漫在这静谧的空间之中。
很快，采莲庄庄主郭乾便携数位侍从，步履沉稳地步入正厅。
“不知是清莲茶舍的刑探大驾光临，郭某有失远迎啊，还望恕罪。”
李莲花微微侧目，看向身旁跃跃欲试的凌清欢，淡然开口：“远迎就不必了，郭乾，四年前，你的第一任续弦许荷月于新婚之夜溺水而亡；一年前，第二任续弦王娘子亦在新婚当夜溺毙。你可知罪？”
郭乾面色骤变，阴沉的目光射向李莲花：“郭某虽非江湖中人，但对李盟主的为人处事久怀敬仰。阁下身为李盟主麾下，岂能信口雌黄！此二人皆是意外溺亡，与我何干？”
东海大战之前，李莲花便已荣任武林盟主之职，如今这头衔又被重新提起。
凌清欢嫣然一笑：“郭庄主既然知晓我们是李盟主的手下，就该明白，李盟主神通广大，凡夫俗子之事，难逃他的法眼。”
李莲花嘴角微扬，忍俊不禁。
郭乾脸色愈发难看，隐隐泛白，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在天地晋升之前，他大可将前来调查之人打发走，实在不行便杀了扔入池塘作肥料。
可如今，他却不敢与李莲花等人翻脸。
他强自镇定，沉声道：“这其中定有误会，此前百川院的刑探也曾来调查过，王娘子之死确系一场意外。”
李莲花轻笑一声：“郭庄主，听闻你有一子，为何不见令公子？”
郭乾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语气生硬：“小儿顽劣，我罚他面壁思过，不便出来见客，以免冲撞了贵客。”
“还是将他唤来吧。”李莲花温声道：“毕竟，你的孩子想必很想看到你倒霉的样子。”
“你们莫要欺人太甚！”郭乾怒喝道：“来人！送客！”
凌清欢轻啧一声，面露不悦：“本姑娘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音刚落，只见她伸出一根晶莹剔透的纤细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
砰——
郭乾直直地跪在地上，地板甚至都出现了裂痕，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大力量压下。
他想挣扎，却发现浑身内力被禁锢，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郭乾面露惊惶之色：“你……你们究竟是何人！”
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绝非普通刑探所能拥有。
凌清欢轻轻撇去茶杯里的浮沫，笑容盈盈：“你觉得呢？”
郭乾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珠如雨滴般落在地砖上。
一个让他万分恐惧的念头在心中浮现。
“你们……你们难道是……”
她低声道：“花花，我第一次在仙府外面睡觉，还是在荒郊野外，有点害怕。”
李莲花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靠上前去，右手缓缓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声问道：“那这样呢？”
凌清欢微微上扬唇角，娇娇的嗯了一声。
李莲花只敢上半身轻轻拥着她，下半身则刻意保持着距离，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出丑。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察觉到怀中的人儿有些不安分地扭动起来，最后竟然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伴随着幽香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李莲花顿时呼吸一滞，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传遍全身。
“还不睡吗？”李莲花轻轻拍打着凌清欢的后背，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沙哑与性感。
“睡不着。”凌清欢老实巴交回答。
只是她的手却不怎么老实，一直不由自主地在李莲花的身上有意无意地轻轻摩挲着。
李莲花微微叹了口气，在她的发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轻声说道：“想摸便摸吧，反正迟早都是你的。”
话音刚落，怀中的人儿顿时精神一振。
“真哒？”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惊喜。
“嗯。”
黑暗中，一只柔若无骨的手缓缓抚上那纹理分明的肌肉。
李莲花微微闭上双眼，努力遏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额头上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喉结也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
凌清欢一次摸了个过瘾，仿佛要将像是要把过去一年没摸到的都补上。最后才心满意足地紧紧熊抱着李莲花，缓缓闭上双眼，安然入睡。
听着她那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李莲花紧绷的肌肉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很累，比和笛飞声那个武痴大战三百回合还要累！
“小坏蛋。”他轻声嘟囔了一句，双腿不自在地动了动，尽力忽视着自身那难以言说的异样感觉，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原以为会煎熬一夜睡不着，没想到闻着怀中人儿身上传来的清淡幽香，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
翌日，晨曦初照，天光大亮。
李莲花早早地从沉睡中苏醒，而身旁的凌清欢仍沉浸在梦乡之中。
他微微侧眸，目光落在那枕在自己臂弯、近在咫尺的恬静面容上。不知为何，那原本冷峻俊美的脸庞，此刻竟悄然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羞涩。
李莲花缓缓低头，望向自己腰下架着的那条腿，空出来的那只手缓缓覆盖在脸上，有点绝望。
李相夷，你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啊。
李相夷：你小子，指指点点.jpg
……
凌清欢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甚至还做了个美梦。
梦里依旧是那个红衣帅哥，不过这次她看清脸了。
不就是她家花花嘛！
只是气质更加凌厉些，不似现在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矜贵之气。
红衣花花在梦里可凶了，又黏人又凶，还很霸道。
不像现实里的花花，古板又害羞。
不过两种体验，她都爱~
——
采莲庄坐落于薛玉镇，周遭景致旖旎。
因天地晋升之故，小镇周边山林葱郁繁茂，空气也无比清新。
金丹修士神识足以将整个小镇尽数笼罩，凌清欢二人于镇外停留两日，将采莲庄的诸多细情探察得一清二楚。
采莲庄南门柳树下，埋着一方药棺，其内正是当年单孤刀伪造的尸首。
采莲庄庄主郭乾，为人冷厉刻板，动辄对下人呵斥责罚，掌控欲极强，庄内众人皆畏惧惶恐。
其弟郭坤，行为癫狂痴傻，经常模仿郭乾举止。
而郭乾之子郭祸，表面上唯唯诺诺，温顺无害，背地里却对父亲心怀怨怼，暗自咒骂。
第一任新娘许荷月曾居住的屋舍，屋内留存着一张张题字的画作，有一张画上还有私奔相关的字样。
笔触看上去和百川院内搜到的狮魂字迹相同。
那件穿上后连续死了两位新娘的石榴裙嫁衣，则是镶满银饰，加上头冠足有数十斤重量，华美中透着几分诡异。
庄内还有一池塘，有一处极为凶险的地方未设围栏，根据案卷记载，两个新娘都是从那儿失足落水的。
池塘边的有一块巨大的镜石，里面留存着狮魂留下的验尸手札，上面写到药棺就是他埋在柳树底下的。
采莲庄最为隐秘之事，便是以狮魂秘法“尸香花冢”所培育出的满池彩莲。
这些彩莲，都是由小镇郊外乱葬岗的尸体投入池塘滋养而成。
待彩莲绽放之时，郭乾还会广邀众多爱莲之人前来观赏。
此等玷污莲花圣洁之举，令如今对莲花钟爱有加的凌清欢心生厌恶。
她冷哼一声，眸中闪过一抹不屑：“佛彼白石那四人废物，这就是他们断定为意外的案子。”
李莲花亦不禁喟然长叹：“看来我年轻时候，眼力确实不行，身边藏了这么多魑魅魍魉都没能认清。”
“啪——”凌清欢抬手便在他脑后轻轻一击，嗔怪道：“这怎么能怪你！”
凌清欢素来不喜他将所有过错揽于自身，当下便趁机教导：“来，跟我念——”
“念什么？”李莲花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抚了抚被打的后脑勺。
凌清欢神色庄重：“吾日三省吾身！吾没错！”
李莲花微微一怔：“吾日三省吾身？吾没错？”
凌清欢目光坚定：“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
李莲花张了张嘴，在凌清欢略显不善的目光注视下，只得硬着头皮跟念：“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
“很好。”凌清欢面露欣慰之色：“把这两句话记牢了！”
李莲花哭笑不得，只得缓缓点头：“好，都听你的。”
凌清欢也不指望就这两句话能让李莲花做出改变，反正这一世他们长长久久的会相伴下去，她就不信李莲花学不到一点儿她身上的“坏毛病”。
然而此刻——
凌清欢站在山坡上看着采莲正的方向，无聊撇嘴：“还以为是件多复杂的案子，没想到这么简单。”
李莲花微微颔首：“此案确实不复杂，更何况我们有神识相助，郭乾妄图隐匿的秘密，根本瞒不住。”
凌清欢转了转眼睛，忽然灵机一动，笑靥如花地看向李莲花：“花花，我有一样好东西，你会介意我用郭乾父子做实验吗？”
李莲花眸光微动：“你绘制的真言符？”
“正是。”凌清欢连连点头，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这一年来，我炼制了不少空白符纸，也是最近才有空画出两张来。”
此前，李莲花顿悟之时，凌清欢签到所得的‘初级符篆大礼包’中，蕴含‘初级画符精通’、‘空白灵符纸炼制术’以及‘上品银月狼毫符笔一支’。
成功让她的画符技术赶超李莲花。
这一年，李莲花忙于修炼积攒灵力，而凌清欢除了钻研武功秘籍与医毒之术，余下的时间皆倾注于炼制空白灵符纸之上。
身为修仙者，自当具备一两种御敌之法。
李莲花几乎未作思索，便果断应道：“自然可以！”
他虽自诩武林正派，却并非心慈手软之人。
郭乾父子明显有问题，终究是要带回清莲茶舍处置的，让清清试验一下真言符，并无不可。
值得一提的是，过去百川院的一百零八牢早已废弃不用。
如今清莲茶舍的牢狱，是李莲花依照凌清欢的建议所设，位于矿山之中。
毕竟这些武林人士身强体健，岂可白白供养，理当让他们劳作改造。
而且在他们体内种下禁制，根本无需担忧他们会逃窜越狱。
小镇太小，莲花楼被凌清欢收进仙府之中。
凌清欢二人携手并肩，步入这充满烟火气息的薛玉镇。
不多时，便来到了采莲庄之外，李莲花轻轻抬手，叩响了那扇精细雕刻着莲花图案的大门。
片刻之后，只听得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门栓被打开。
一位瞎了一只眼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后，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经过前两日的神识探查，他们早已知晓，眼前这位老妇人正是采莲庄中的管家，姓姜。
此刻，她微微抬头，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不知二位是？”
李莲花面部施法后，外表看上去是一位温文尔雅、气质不凡的江湖剑客。而凌清欢则将自身容貌压制到不足原本的一成，此刻看上去不过是个容颜姣好的姑娘，那股灵动之美尚在凡人可理解与接受的范畴之内。
这般气质不俗的男女突然出现在这并非赏莲时节的采莲庄前，着实显得有些不寻常。
“清莲茶舍，来重查旧案。”李莲花亮出了清莲茶舍独有的刑探腰牌。
那腰牌正面清晰地镌刻着“清莲茶舍”四个大字，其下还有稍小一些的名字，背面则是一朵濯清莲而不妖的莲花图案。
老妇人见状，神情瞬间变得惶恐不安：“不知是刑探大人驾临，还请二位随老奴进来。”
如今整个天下谁人不知李莲花已然成仙的传奇之事，更何况他身边还伴有一位神秘莫测的仙子。
凌清欢见如此轻易便得以进入采莲庄，不禁微微挑眉，暗中传音给李莲花：“她难道就不怀疑你这腰牌的真实性吗？”
李莲花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无人敢冒用清莲茶舍的名号。”
凌清欢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心中总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二人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正厅。
不多时，便有下人恭敬地上了茶水，茶香袅袅，弥漫在这静谧的空间之中。
很快，采莲庄庄主郭乾便携数位侍从，步履沉稳地步入正厅。
“不知是清莲茶舍的刑探大驾光临，郭某有失远迎啊，还望恕罪。”
李莲花微微侧目，看向身旁跃跃欲试的凌清欢，淡然开口：“远迎就不必了，郭乾，四年前，你的第一任续弦许荷月于新婚之夜溺水而亡；一年前，第二任续弦王娘子亦在新婚当夜溺毙。你可知罪？”
郭乾面色骤变，阴沉的目光射向李莲花：“郭某虽非江湖中人，但对李盟主的为人处事久怀敬仰。阁下身为李盟主麾下，岂能信口雌黄！此二人皆是意外溺亡，与我何干？”
东海大战之前，李莲花便已荣任武林盟主之职，如今这头衔又被重新提起。
凌清欢嫣然一笑：“郭庄主既然知晓我们是李盟主的手下，就该明白，李盟主神通广大，凡夫俗子之事，难逃他的法眼。”
李莲花嘴角微扬，忍俊不禁。
郭乾脸色愈发难看，隐隐泛白，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在天地晋升之前，他大可将前来调查之人打发走，实在不行便杀了扔入池塘作肥料。
可如今，他却不敢与李莲花等人翻脸。
他强自镇定，沉声道：“这其中定有误会，此前百川院的刑探也曾来调查过，王娘子之死确系一场意外。”
李莲花轻笑一声：“郭庄主，听闻你有一子，为何不见令公子？”
郭乾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语气生硬：“小儿顽劣，我罚他面壁思过，不便出来见客，以免冲撞了贵客。”
“还是将他唤来吧。”李莲花温声道：“毕竟，你的孩子想必很想看到你倒霉的样子。”
“你们莫要欺人太甚！”郭乾怒喝道：“来人！送客！”
凌清欢轻啧一声，面露不悦：“本姑娘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音刚落，只见她伸出一根晶莹剔透的纤细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
砰——
郭乾直直地跪在地上，地板甚至都出现了裂痕，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大力量压下。
他想挣扎，却发现浑身内力被禁锢，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郭乾面露惊惶之色：“你……你们究竟是何人！”
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绝非普通刑探所能拥有。
凌清欢轻轻撇去茶杯里的浮沫，笑容盈盈：“你觉得呢？”
郭乾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珠如雨滴般落在地砖上。
一个让他万分恐惧的念头在心中浮现。
“你们……你们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