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背刺者终被背刺:疯批的复仇指南》

  “桃枝绽蕊映春池,粉瓣飘悠惹念思。”

  ......

  “中规中矩,勉勉强强,汇聚了长安这么多才子,就对出这种水平的诗.....”

  王知许摇了摇头,叹道:“着实令人有些失望啊!”

  这话乍一听像是在惋惜,实则配上那语气,字里行间皆充斥着嘲讽。

  就差直说,你们长安这些人真菜!

  “哈哈哈哈!”

  谢昂大笑,表述就更加直白,“确实是差强人意啊!”

  王谢二人的一唱一和,宛如一柄利刃,刺在长安众年轻才俊的心头。

  宇文橫与于玠亦是目光一凛,审视着那公然贬低的两人。

  他们当然清楚,萧梁这些人都是故意的....

  但现在斗诗,人家又是使团,不能直接发作。

  韦鹤卿与裴西楼等人相视一眼,站了出来,拱手轻笑道:“王公子既然嫌这些诗皆不够格,那由在下与你斗诗一局如何?”

  韦鹤卿,京兆韦氏,长安第一才子,任御史台御史。

  “如此甚好!”

  王知许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得逞,径直应道。

  终于是逼出了,这个长安第一才子....

  顿了顿,又继续道:“仅是比斗太过于无趣了,不如咱们加些添头?”

  “我出沧海月明!”

  说着,伸手取下了腰间的一枚玉佩,高高举了起来。

  一时之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都出琅琊王氏的家传玉佩了,看来这王知许对自己,还真是无比自信啊!”

  裴西楼目睹这一幕,眉头微皱,沉声道。

  从王知许的动作与神态之中,他读出了势在必得。

  仿佛吃定了一般。

  杜景淮呼出一口浊气,喃喃道:“也不知道韦鹤卿能否招架得住....”

  两人的这番斗诗,杜景淮心中也没底。

  一方是长安才子,另一方是江南才子,皆是声名显赫。

  但南国的文学底蕴,却是远胜北境的....

  “那我出五百年前,书画大家赵坚真迹一幅!”

  韦鹤卿亦是不遑多让,朗声道。

  说着,朝自己身后的小厮,挥了挥手。

  示意其去将真迹取来。

  两人针锋相对的态度,将局势径直推向了最高潮。

  这已经不再是,两人之间的比斗,而是南北两个国度的比斗....

  胜者将踏着败者的脸面高歌。

  “取笔墨纸砚来,你我写在纸上,同时请在场大家评判!”王知许笑道。

  尽管这里是周国的主场,但王知许却丝毫不担心有偏向猫腻。

  因为己方这边,可是来了不少江南当世大儒。

  只要出现了包庇偏袒,周国文坛的名声就臭了....

  “如此甚好!”韦鹤卿点头支持,这般安排也算是公平。

  笔墨纸砚齐上后。

  韦王二人提笔挥毫。

  不消片刻,笔停诗成。

  “作为东道主,就由韦公子先出吧!”

  王知许抬了抬手,笑道。

  并非是他谦让,而是好东西要压轴出,才能效果最大化,击溃周国文坛的道心。

  韦鹤卿举起宣纸,不徐不疾,吟诵道:

  “春波潋滟映蓝天,绿柳垂丝系画船。”

  “桨破涟漪鱼戏处,桃花落瓣满湖先。”

  裴西楼点头,夸赞道:“韦鹤卿倒是不负他长安第一才子之名!”

  “文字凝练,意境深远,使春日美景跃然眼前!”

  裴西楼的心头,不由地松了口气。

  饱读诗书的长安第一才子,的确不是其他人所能碰瓷的。

  信手拈来,就是脍炙人口的佳作。

  “确是佳作无疑!”

  裴岁晚轻抿红唇,笑道:“短时间内,我亦无法写出更胜一筹之作.....”

  正因为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裴岁晚才更能品出其中的韵味。

  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最多也就作出与其持平之作了。

  “好诗是好诗,可终归是差了一些东西....”

  王知许摇头轻晃,笑道。

  “大话可别说太早!”

  韦鹤卿反唇相讥,抬手道:“王公子,还请亮出大作!”

  王知许也没有迟疑,举起宣纸,吟诵道:“桃花似旧笑东风,人面难寻忆念中。”

  “春日年年皆有信,离人一去梦成空。”

  裴西楼:“韦鹤卿输了!”

  裴岁晚:“他输了!”

  兄妹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判下了韦鹤卿的“死刑”。

  “岁晚,裴二哥,你们说什么?”

  杜疏莹不明所以,疑惑道:“我听着韦鹤卿的诗,也没差多少呀!”

  “为何你们如此肯定?”

  俏脸之上,写满了不解。

  “不是没差多少,是差得太远了!”

  裴西楼深吸一口气,满是忧虑之色,叹道:“行文措辞或许相差无几,但从意境上来说,王知许的更多一层离别!”

  斗诗拼得不是辞藻华丽。

  而是意境传神。

  王知许不仅写了春日,更写出了离别。

  “韦鹤卿败得极其彻底!”裴岁晚抿了抿唇,说道。

  沉吟片刻后。

  韦鹤卿喉结滚动,艰难开口道:“我输了....”

  那一刻,长安第一才子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自己的技不如人。

  王知许如听仙乐耳暂明,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目光轻扫过场内众人,笑道:“不知在场诸位,可还有人能作出一首春日诗,来赢得这两件添头啊?”

  说着,指了指那玉佩与真迹。

  话虽如此,但王知许已是将其视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全场是死寂的沉默....

  长安这些世家子弟,不是不想上去力挽狂澜,踩着韦鹤卿与王知许,扬名立万。

  但首先也得有那个实力....

  否则,上去就是自欺欺人,丢人现眼。

  “这就是长安第一才子?”

  “这就是周国的才子才女?”

  “真是徒有其表,空有虚名罢了!”

  “哈哈哈哈!”

  沈裁晖看着没有一人敢站出来,笑得前仰后合,讥讽道。

  “以武立国,文脉传承不过如此....”

  谢熙之似笑非笑,阴阳怪气道:“偌大个周国,不会连个能人都没有吧?”

  嘲讽声不断刺激着,在场长安世家子弟的内心。

  撕裂。

  刺痛。

  却无能为力。

  “韦鹤卿都败了,谁又能赢呢?”柳絮时紧咬红唇,在心中发出了质问。

  长安第一才子都败了,她可还远不如他。

  谁又还能力挽狂澜,救长安文坛于水火之中呢?

  柳絮时等人的心中泛着绝望。

  “曹公子呢?”

  “他不会也惧了吧?”

  裴岁晚的美眸,在四下搜寻,却并未见想象中那人站出来。

  不由地有些失落黯然。

  她心念的那个男人,也是畏惧了吗?

  “这些小辈口无遮拦,大司马,于老柱国,可莫要放在心上呀!”

  “童言无忌!”

  王粲心情大好,朝宇文橫、于玠抱拳,笑道。

  那脸上,那言语中,是说不出的得意。

  “无妨,的确是童言无忌!”

  宇文橫却无喜无怒,面不改色,只是目光似在搜寻着什么,忽得终于捕捉到了最角落里某人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陈宴,看了这般许久,还不站出来?”

  “莫要真让江南才俊们,误以为我大周没有了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