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病,阴晴不定-《娇娇恶女重生杀疯,撩惹反派权臣》

  郑秋华听着周围议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险些站不住。

  她用帕子抚了抚脸,想调整情绪,可九月天气已经转凉,根本没有汗可擦。

  随即又有人笑出来:“你看,她心虚了。大重阳节的,今早冷得都起雾,她还在那擦汗遮掩呢。”

  郑秋华几乎听得眼前一黑。

  等下人递上请帖,便有宫人上前引路,郑秋华忙不迭带着荣家众人跟上,直接进了园子。

  宫人一面走一面道:“殿下有吩咐,荣家是贵客,请三位夫人一齐去往水榭一聚。”

  云朝京中宴会,荣家时而也能得到请帖。

  不过只是寻常宴请,能被主人奉为贵客,亲自相陪的次数很少。

  这次大长公主如此给脸,金氏和花氏都是一喜。

  郑秋华心头却是不自在。

  刚才在园子门口那些嘲笑她的人中,一定不乏大长公主的授意。

  她暗暗看了眼身后乖巧跟着的荣仪珠。

  一时拿不准,安禾大长公主对这丫头到底还有多少情分。

  三位夫人被请走,几个女孩倒是轻松些。

  荣仪燕的乳母在回廊尽头找了个亭子,带着她稍作休息。

  荣仪珠去找了自己相熟的伙伴。

  只剩下荣仪泠,寸步不移的跟着荣仪贞。

  二人在园中赏花。

  “二姐姐。”荣仪泠说,“我刚才听闻,这菊园中有一池荷花,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荣仪贞侧头:“如今已经九月了,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满池残荷,有什么好看的?既然是重阳节,不是更应该赏菊吗?”

  荣仪泠眼睛转了转:“姐姐没听过,有句诗叫‘留得残荷听雨声’吗?凋谢枯黄的残荷,比满池盛放的荷花更有一番兴味。”

  荣仪贞眯眼笑了笑。

  荣仪泠自小跟着金氏,学了不少琴棋书画,却没用在正途,只一心指望着用这份风雅攀一户高门。

  如今,也开始用这份风雅来害人了。

  见荣仪贞不说话,荣仪泠执起荣仪贞的手摇了三摇,仿佛两人真是感情深厚的堂姐妹:

  “好二姐,算我求你啦。”

  殊不知,荣仪贞浅笑弯唇又想起前世。

  市舶司提举之子冯歧,一直爱慕荣仪珠。

  菊园这天,荣仪贞被冯歧亲手推下荷花池。

  重阳节这天格外的冷。

  荣仪贞穿着的浅色上襦被水打湿后紧紧贴在身上,形状可见。

  冯歧刻意喊了不少同他一样,在京中游手好闲的子弟过来。

  荣仪贞紧紧捂着前胸,身体在荷花池中冻得发抖,也不肯从水里出来。

  僵持多时,还是内阁首辅关崇的孙女关芝芝看不下去,骂退了冯歧,这才将她救了上来。

  在寒池泡了太久,她从此便落下时而跛腿的毛病,更加被人耻笑。

  而那次,引她去荷花池的人,同样是荣仪泠。

  前世,郑秋华答应为荣仪泠挑选一位高门夫婿,所以二房毫不犹豫站在了大房这边。

  而这一次……

  荣仪贞想起在荣府门前,荣仪泠那双恨死了她的眼睛。

  只怕对荣仪泠来说,不肯被她欺辱的荣仪贞,便理该是她的敌人。

  “好啊。”

  荣仪贞笑着答应,顺势拍了拍荣仪泠的手背,语调悠闲天真:

  “那我就陪四妹妹你,好好看看。”

  两人一路来到荷花池旁。

  秋高气爽。

  金色阳光照在满池秋水中,残荷旁波光粼粼,倒也算是添了一抹亮色。

  荣仪贞闭眸闻了闻水边的潮湿气,把肺腑中的秋日燥干减轻了不少。

  “荣仪贞。”

  冯歧带着几人找了过来,荷花池边不时有人驻足,刚才还一人都没有的地方不大一会儿就热闹起来。

  荣仪贞转过身,看见冯歧一身银色长锦袍,面皮发黑,五官也不甚出挑。

  难怪在荣仪珠身边殷勤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能被人多看一眼。

  品德有亏,容貌不佳,出身也不好。

  冯歧:“荣仪贞,听说你这几天又仗着昭平侯府,欺负自家姐妹了?”

  “你这样的女人,满京城哪个男人敢要?”

  “我要是你,只怕一头扎进和荷花池中,淹死自己算了。哈哈哈。”

  他笑得张狂。

  荣仪贞弯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在心里给冯歧又补充了一句:脑子也不行。

  荣淮官至五品户部郎中,是京官。

  而冯歧的老爹,市舶司提举,却是地方官职。

  不少时候,地方港口的拨款还要冯征赔着笑脸朝户部伸手。

  冯歧为了讨好荣仪珠,表面好像是帮助她打压了荣仪贞的威风。

  实则是让众人都知道荣家姊妹不合的家丑。

  荣淮拼了老命也不想被人知道的事,就被他当成个笑话在众人面前说了出来。

  不被那小心眼的荣淮记恨才怪。

  见荣仪贞只笑着不说话,冯歧一时语塞。

  荣仪珠同他说,这个荣仪贞虽出身荣府,却在昭平侯府养了一身武将的臭毛病。

  非常容易被激怒,也很愿意和人动手。

  他只要在荣仪贞恼怒着上来打他的时候,轻轻一推,一个还没长成的小丫头,很容易就能被推搡进池子里。

  附近有这么多人都看着是荣仪贞先来打他,他推人不过是为了自保,想来也能蒙混过关。

  可……

  她怎么都不生气呢?

  在人疑惑间。

  荣仪贞无辜眨了眨眼睛,懵懂发问:

  “冯歧哥哥,你今天对我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我都说了,不会把在药堂撞见你找大夫拿不举药的事情说出去,你为什么还这么生气呢?”

  她一双眼睛明澈如秋日的池水,满是困惑不解:

  “不举,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话本子上说,凡是不举的人,性情总是阴晴不定。嗯……就像你现在这样吧?”

  冯歧瞪大了眼睛。

  荣仪贞满面同情,善解人意道:

  “冯歧哥哥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因为生病了才如此对我,我不会生你气的。你早日康复啊。”

  因着和戈勒相交多年的缘故,大云朝民风相对开放,对待女人也不似前朝苛刻。

  荣仪贞还未及笄,更是个小丫头,这话说出来,落在旁人眼中只剩下无知可爱。

  冯歧却是耻辱得半张着嘴,连个音都发不出来了。

  在一声声男女混合的爆笑中,他通红了一张脸:“你!我!我什么时候!”

  冯歧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子。

  他没法脱下裤子像所有人证明,自己没有不举。

  那是不是说,今天这名声传出去,日后就算他娶妻生子,旁人也会觉得,儿子不是他的。

  哪怕妻妾愿意为他证明,所有人也会觉得她们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荣仪贞!”

  冯歧彻底被激怒了,他眼睛通红,伸手朝着人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