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簪剑,热血-《娇娇恶女重生杀疯,撩惹反派权臣》

  如今他们故技重施,荣仪贞捏了捏拳头。

  她还真是有点手痒啊。

  姐妹两个亲亲热热,一派和谐的往半山茶室去。

  荷花池远处的八角楼上,天青色锦袍的青年男人倒是看了一出好戏。

  一旁抱着剑的黑衣护卫抿唇笑道:

  “主子,这荣二小姐一出手,简直是痛打落水狗,看得人痛快。”

  男人轻笑:“走,咱们也去半山茶室,那边只怕还有更凶、更痛快的。”

  这两人正是叶濯和护卫牵机。

  他们下了八角楼,从旁人不走的暗路一路跟着荣仪贞和荣仪泠。

  来到半山茶室。

  此处环境幽谧,除了长青的松柏,就只剩下一小弯溪水潺潺。

  所谓的茶室,便建在溪水正南面,是幢极雅致的竹楼。

  荣仪贞和荣仪泠提着裙子上了台阶,推开门,便嗅到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

  那是一股淡淡的松木味道,与这清雅的林间木屋相得益彰。

  荣仪贞闭了口气。

  这正是前世那迷香的味道。

  她死后,魂魄到处飘荡,偶尔飘进京城各家内宅玩耍,见到不少这种手段,才后知后觉对上号。

  “二姐姐。”

  荣仪泠脸上尽是笑意。

  荣仪贞看向她,有些懊悔。

  其实只要细心观察,此时荣仪泠的笑容中就已经包含了不少恶意。

  为什么,前世的她就是看不出来呢?

  竟还在心中感动,觉得到底是一家人,即使平时打打闹闹,但到了关键时候,出门在外,荣家人总还是在意她的。

  “二姐姐,你先喝茶,我去看看这茶室有没有人伺候,给咱们找一些点心吃。”

  荣仪贞点头微笑:“好啊。”

  须臾,她微微抿唇,坐正身体叫住了荣仪泠:“四妹妹。”

  “嗯?”荣仪泠回头,满是戒备。

  荣仪贞淡淡开口,似是在回忆:

  “我记得,郑秋华未入府时,我娘亲是荣家的当家主母,那时燕儿和欢儿还没出生,整个荣家就只有我们姐妹两个。”

  “有一次我偷溜进父亲的书房,不小心打翻砚台,弄脏了他最爱的大师真迹。”

  “我害怕被骂,怕得直哭,是你站出来安慰我别怕。还对母亲说,那是你弄脏的,因此被二婶母罚了三个月不能吃点心。”

  荣仪泠怔了怔,神情略有一丝犹豫,随即木然扯了扯嘴角:

  “说起来还是我赚了。那之后的半年,你都把自己的点心带给我吃。”

  荣仪贞静静看着她,眼眸平静,仿佛在质问,又偏偏什么都没说。

  荣仪泠回过神来,不敢再看荣仪贞的眼睛。

  她飞速扭过头去:“二姐姐,你先等一等,我去去就回来。”

  荣仪泠压下心底那一点点感动。

  所谓的姐妹之情,不过是用来唬人的罢了。

  何况她们只是堂姐妹,就像荣仪珠和荣仪贞是亲姐妹又如何了?

  荣仪珠不是一样盼着荣仪贞死掉,好能代替她嫁进文寿伯府吗?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郑秋华答应母亲,只要踏实为她做事,踩死了荣仪贞,日后必为她寻一户高门嫁。

  一个女子的前程全在婚姻上,世上有那么多为了前程杀妻、弑父、屠子的男人。

  多她一个不顾姐妹之情的女人,又怎么了?

  荣仪泠如是想着,直接下了木梯,从杂物房中放出一人,叮嘱:

  “她正在喝茶,迷香也点上了,等会儿你就守在门边,看什么时候没动静,就进去。”

  “是。”

  目送着男人上了楼。

  荣仪泠闭了闭眼,又想起儿时。

  那时候荣家的确只有她们两个。

  昭平侯府每每送来东西,荣仪贞总是不忘分一份给她。

  荣仪贞只说,她曾替她顶罪,承认画是自己弄脏的。

  却不曾提,在此之前,荣仪贞也替她顶过多次,更没少受罚。

  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荣仪贞如果还拿她当姐妹,为什么不求昭平侯府助她高嫁呢?

  可见都是虚的。

  屋内。

  荣仪贞早熄灭熏香,握着簪剑站在门后。

  等男人听屋内没了动静,鬼鬼祟祟开门进来时,正好后背朝向荣仪贞。

  男人还在奇怪,屋内为什么没有人了。

  却没想到,身后的荣仪贞已经举起了簪剑,剑锋朝下,咬牙狠狠一剑扎进男人的后颈里。

  这一剑捅得扎扎实实,是郑宴川教她战场上杀人的法子,而非那些日常比武的花架子。

  男人挣扎一下,都没能朝身后转个头,就彻底没了声息。

  荣仪贞闭眼,用力想把簪剑拔出,却发现那剑正好卡在男人的骨缝里。

  她厌恶地叹了口气。

  顺手放倒了男人,一脚踩在人的后背上,一手用力,拔出簪剑的瞬间,血倏然溅出三尺高。

  荣仪贞头上脸上都是黏糊糊的热血。

  她更厌恶了。

  茶室一侧外墙是开放的长廊。

  叶濯和牵机隐藏在树上,把茶室内的经过看了个完完整整。

  特别是荣仪贞脚踩着男人,用力拔剑那一下。

  牵机都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主子,这,这荣二小姐真的是个姑娘吗?”

  平时看着娇滴滴的,动不动就要哭鼻子。

  私下竟如此……

  如此……

  凶恶?

  别说是个姑娘,就是上过几次战场的老兵,也不见得有她下手利索狠辣。

  叶濯眯眼,看着荣仪贞冷静的将男人尸体拖到一旁的榻上,随即邪笑:

  “姑娘家怎么了?”

  戈勒的勇士中,也有不少女人。

  这些女人上了战场,没有一个是孬种。

  更别说,当年在北边,他们家湉湉还像个小团子的时候,就敢冲出来为他挡刀。

  想起从前,叶濯哼笑一声。

  要不是小团子半路摔在地上,还弹了两下,用胖乎乎的身体绊了杀手一脚,如今他叶濯,只怕骨头都烂在黄土里了。

  收拾好了男人,荣仪贞带着满脸的血迹,下楼找到了荣仪泠。

  “啊!”

  荣仪泠正在等着何时通知郑秋华来捉奸,听见脚步声抬头,正好看见反手握刀,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荣仪贞。

  那血如今已经冷了。

  黏糊糊的沾在荣仪贞的头发上,要滴落而不滴落,把人衬得好像个地狱里的恶鬼。

  “二姐?你这是……”

  荣仪贞歪头,眼神里都是冷意,但唇角却向上弯起,露出一个僵硬诡异的笑容:

  “我当然是,来把好妹妹你送我的礼物,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