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意-《娇娇恶女重生杀疯,撩惹反派权臣》

  荣仪贞到底还是和荣淮回了荣家。

  只是和父子俩一开始打算好的苦肉计不同。

  截杀一事涉及到了叶濯,可能会牵连整个荣家,荣淮这才动了真气,将荣镜明一顿好打。

  等三人回到荣家时,主母郑秋华和女儿荣仪珠见到被下人抬着,几乎要断了气的荣镜明。

  “啊呀!”

  郑秋华惨叫了一声,扑在荣镜明身前,扭头对着荣淮痛哭:

  “老爷这是干什么,你打算要了明儿的命吗?”

  往常宠爱妻女无度的荣淮,这一次并没被郑秋华的眼泪打动。

  他冷冷拂袖:“分明是你的儿子,想要了我们全家的命!”

  说完,甚至没看郑秋华母女一眼,直接带着荣仪贞进府去给老夫人请安。

  院外,下人忙着抬荣镜明去治伤,郑秋华一路哭嚎着喊人去请大夫。

  府内嘈杂,惊动了荣府老夫人的颐鹤斋。

  得知唯一的宝贝孙子因为荣仪贞被打了个半死,荣老夫人气得恨不得让儿子把人再送回侯府。

  屋内。

  荣仪贞跪在地上给老夫人请安:

  “祖母,孙女给祖母请安,愿您福寿安康。”

  她乖乖巧巧磕了个头,额头触上冰冷坚硬的地砖,半天也没听见祖母叫她起来。

  不由想起,前世祖母眼中便只有一个荣镜明。

  那是她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的宝贝大孙儿。

  为了这个孙儿,就算明知道郑秋华不仅是外室,还是被昭平侯府划出了族谱的庶女,也依旧同意荣淮将其迎进门。

  后来,荣仪贞惨死,魂魄到处飘荡。

  她看见荣仪珠嫁得了高门,荣镜明认回亲爹,把整个荣府打入大牢,吞下荣家所有财产。

  在大牢里,荣老夫人受了刑,还不忘嘱咐前来审讯的荣镜明添衣保暖。

  可谓是爱到了骨子里。

  荣淮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母亲喊荣仪贞起身,就知道这是故意刁难。

  说实话,他也不怎么喜欢荣仪贞,更瞧不上有点子爵位就自以为是的昭平侯府一门。

  但这到底也是她的女儿。

  险些被兄长害死,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没哭没闹,反而是担心兄长的行为给家里带来麻烦。

  也算是懂事。

  见她乖巧跪着,肩膀瘦弱,不自觉便起了怜爱之心。

  荣淮开口:“仪贞,起来吧。不是受了风寒吗?尝尝你祖母这里的姜茶。”

  “是。”

  荣仪贞听话起身,双手从荣淮手中接过茶,也没坐下,就这么立在父亲身边,仪态优雅从容地轻品了一口。

  荣淮更满意了。

  他一向喜欢京城那些世家贵女的端庄行止。

  可惜他一直看好的三女儿荣仪珠在这方面并不擅长。

  如今见到荣仪贞的规矩仪态,荣淮才第一次觉得荣家不是暴发户,甚至和那些世家清流并没差别,也是有些底蕴的。

  老夫人抬起混浊的眼睛,见儿子对这个二孙女满是欣赏,不由得在心里“呸”了一声。

  嘟囔道:“害了自家兄长,居然还有脸喝我的茶。”

  荣仪贞没说话,乖顺低头听训,倒是荣淮不满:

  “娘,你可别再偏心明儿了。再惯下去,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早晚要毁了我们全家。”

  老夫人眼睛一挑,猛地站了起来:

  “胡说八道!他一个小孩子,欺负欺负自家妹子就毁了全家了?”

  “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谁家兄弟姐妹不吵架动手?”

  她伸手,用苍老的手指指向荣仪贞的鼻尖:

  “若你平日里做得够好,何至于逼得兄长非要你的性命不可?败坏家门的东西,和你那个死鬼娘一个德行。”

  荣仪贞一顿,捏紧了手中的茶盏,几乎要把指甲嵌入其中。

  她娘,堂堂侯府嫡小姐,带着丰厚的嫁妆,十里红妆嫁给当时还是个七品小官的荣淮。

  甚至荣府如今在青石巷的这座宅子,都是她娘的嫁妆。

  他们享受了她的好处,攀着侯府,官升五品,前途远大。

  却在找到新的靠山后,放任婚前的外室进门,活生生气死她娘。

  荣家老夫人能享受到的一切,都靠她娘亲的血肉托举。

  如今,还敢这么说。

  荣淮见女儿脸色惨白,知道母亲说错了话,可这一次,他不愿意反驳。

  郑秋宁是侯府嫡女,当年他们大婚,人人都说是他高攀。

  他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如今母亲贬损的这两句,根本不够补偿他丢掉的尊严。

  想起死去的郑秋宁,荣淮挺了挺胸膛,有种莫名的得意,他语气施恩般对荣仪贞说:

  “回你的宁安楼去吧,过些日子是文寿伯府老夫人的寿辰,你也跟着去,她们家嫡次子自小与你有婚约,提前走动走动也好。”

  荣仪贞又是应“是”,按规矩行礼后才出了屋。

  紫电和青霜正等在屋外,两人听见屋内的对话,都暗自担心荣仪贞。

  “二小姐。”

  紫电上前,轻搭了件披风在荣仪贞身上。

  不经意间,瞥到了她眼底腾腾的杀气,那些安慰的话一下就咽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家小姐在经历截杀后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从前虽然脾气不好,在荣家稍微一受委屈就大吵大闹。

  可每次最后都被郑秋华母子三人占尽了便宜。

  否则,她也不会有家不回,一年有多半年都在外祖家生活。

  可现在,老夫人言辞中都是对夫人的侮辱,二小姐却不哭也不闹,那双眼睛深沉静谧,却仿佛有着滔天的杀意。

  主仆三人挑着灯回到久不居住的宁安楼时,郑秋华已经安顿好了儿子,正带着人帮荣仪贞整理院子。

  先前哭成那样,才不一会儿的功夫,郑秋华已经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伸手抚了抚荣仪贞的脸,宛如慈母:

  “我可怜的孩子,你着实遭罪了。”

  荣仪贞贴了贴她的手,像每个孩子依赖娘亲那样:

  “有母亲这句话,我就不可怜了。母亲,听说您在给我收拾院子,是要把从前我娘亲院子里的东西都还给我吗?”

  郑秋华伸出的手一僵,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

  宁安楼是郑秋宁死前所住的院子,其中字画和珍贵摆件无数,更有一个小库房,里面是郑秋宁给荣仪贞攒好的嫁妆。

  这些东西在郑秋宁死后,早一点一点被郑秋华母子侵蚀干净。

  如今的宁安楼就是个空壳子,除了地方大、位置好之外,连张像样的床铺都没有,更别提院中的花草。

  家中园丁都不屑打理此处,她刚才来的时候,到处都是破烂的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