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该怎么孝敬-《娇娇恶女重生杀疯,撩惹反派权臣》

  话音一落,郑秋华脸色更难看了。

  她赶忙看向二婶金氏和三婶花氏。

  果然,涉及到自家利益,不单单是对荣仪贞的怜悯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更加严肃起来。

  花氏先开口:“大嫂,明儿挨打,到底是为什么事?”

  荣仪贞膝盖一转,赶忙抢在郑秋华之前,对花氏说:

  “三婶别生气!虽说,眼下景王谋逆案闹得这么厉害,五城兵马司的人日日在街上巡逻,巴不得找出借口处置了谁家,好捞些油水。”

  “但是,但是……但是我爹爹已经打了大哥了。他应该不会再给家里惹祸了,你们不用担心被牵连的。”

  金氏听完更是语气不善:

  “大嫂,你不是说明儿是和大哥顶嘴才被罚的吗?”

  说完还后知后觉,捂着胸口后怕:

  “这孩子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杀?要是真被叶濯挑明了传出去,珠儿和泠儿还怎么议亲?谁家敢要这样的舅兄?”

  相比较而言,荣仪贞的下人毒打奶娘,那根本就不算个事。

  可她也不肯背下这口锅。

  郑秋华被问得哑口无言时,荣仪贞膝盖又转了个方向。

  对着一直不肯说话,打算在三个儿媳面前装聋作哑的荣老夫人说:

  “祖母,祖母息怒,孙女真的不是故意让下人责打赵妈妈的。”

  荣老夫人本来坐在上首,听儿媳妇们语气不善时,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假寐。

  如今被喊了一声,厅内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荣老夫人浑身不舒服,恨不得把荣仪贞这死丫头赶出去。

  就听荣仪贞又说:

  “赵妈妈是我的奶娘不假,可紫电也是外祖母送给孙女的。”

  “两边都是孝道,我想,就算奶娘是半个娘,也越不过您和我外祖母去。”

  “所以早上两人吵了几句,紫电仗着外祖母动手,我实在是不好出面阻拦。”

  她微昂起头,表情崇拜:

  “想来祖母的人才比我外祖母送来的人高明些,在我的院子里,绝对不会再闹出这样的事。”

  荣老夫人稀里糊涂就把自己身边得用的婆子钱妈妈给了荣仪贞。

  等来请安的人散去,荣仪贞带着钱妈妈离开的时候,荣老夫人才清醒过来。

  她问旁边服侍的大丫鬟碧竹:“怎么回事?那死丫头是怎么把我身边人弄走的?”

  钱妈妈是个颐鹤斋里最实诚本分的婆子。

  跟着哪个主子,都一心一意侍奉。

  她本来还指望着晚年留钱妈妈在身边和自己做个伴的?

  这样得用的人,怎么就被那个贱丫头三言两语给要走了?

  荣仪贞回到宁安楼的时候,紫电已经打完了赵妈妈,正指挥着下人们继续收拾院子。

  一见到钱妈妈,紫电整个腰背都挺直了,满脸欣喜。

  荣府上,若说还有谁对荣仪贞有些照拂,钱妈妈自然要算是一个。

  她为人厚道,除了心疼没娘的二小姐外,对她们这些小小年纪就在府中伺候的丫头们也很慈爱。

  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不少人在心里都把钱妈妈当成干娘。

  安顿好钱妈妈。

  紫电领路,荣仪贞见到了被狠打一顿扔在了厢耳房的赵妈妈。

  一个早上的功夫,赵妈妈满头满脸都是灰。

  先前那副鼻孔看人的姿态早没有了,嘴角破开,眼眶淤青,看见紫电的时候瑟缩了一下,对着荣仪贞嚎啕大哭。

  凄厉哭声里,荣仪贞凑近,微微俯身,用食指比着嘴边,轻声:“嘘。”

  赵妈妈后背一凉,惊恐地看向荣仪贞。

  只见她抿唇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奶娘是我半个娘,你说我该怎么孝敬你才好?”

  前世,她这半个娘为了帮荣仪珠抢文寿伯府的婚约,配合郑秋华,半夜放自家侄子进入她的卧房。

  又大喊有刺客,扰醒整个荣府的人来宁安楼捉奸。

  赵妈妈颤抖了好几下。

  她恍然觉得,眼前这个荣仪贞陌生得很。

  一点都不像她从前认识的那个爽朗直白的蠢货。

  “你……你不是……”

  “紫电。”荣仪贞拉长声音,盖过了赵妈妈的指认,“我那继母说,你毒打了赵妈妈,这样的伤,怎么能算是毒打呢?”

  她笑着打量赵妈妈,又在一瞬间收回笑意,板起一张脸,仿佛在打量死人,语调平淡:

  “我要她断手断脚,没有舌头,一生只能躺在床上,把她还给郑秋华,再也不许进我的院子。”

  她嫌恶心。

  那天她拼死抵抗,反杀了闯进她屋子的男人。

  可那人扑在她身上时候的臭气,荣仪贞到现在还记得。

  赵妈妈没了侄子,一直记恨着荣仪贞,到处宣扬她侄子得了手。

  甚至文寿伯府的老夫人听到消息,还大张旗鼓派了婆子来要验她的清白。

  像是检查一件货物是否完美无瑕。

  要么完美,被重新摆在货架上。

  要么不完美,被扔进最深不见底的沟壑里,被万人践踏。

  哪怕她本身没做错任何事情。

  紫电领命,屋内很快传来赵妈妈杀猪般的叫声。

  荣仪贞踏出耳房,仰头是清澈高远的蓝天,垂脊后一片白云缓缓飘过来,如轻巧的棉絮。

  如今是秋天,正午暖阳高照,再也没有官道上那阴冷刺骨的寒气了。

  她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的荣仪贞。

  赵妈妈被人抬着送回郑秋华的灼华院时。

  郑秋华才安抚好来讨说法的二房和三房两位夫人。

  尤其是一向和她交好的二夫人。

  四小姐荣仪泠和荣仪珠没差几个月,两人都到了议亲的年纪。

  郑秋华打了好些保证,说绝不让泠儿因为荣镜明的缘故耽误终身大事。

  许诺不让泠儿的夫婿在珠儿之下,这才把人哄好。

  否则两人回去各自和夫君诉苦,被两个弟弟找上门质问的荣淮只会再狠狠责打荣镜明一顿。

  为了儿子。

  郑秋华忍得牙都快咬碎了。

  赵妈妈被架子抬着,一边滴血,一边“呜呜呜”的直比划。

  把才觉得松了一口气的郑秋华看得眼前一黑。

  她抓住宁安楼的人,近乎疯狂地问:“二小姐人呢?让她来见我。”

  小丫头没见过这阵仗,按照荣仪贞的嘱咐磕磕巴巴说:

  “二小姐带着人出府了,去见……见安禾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府前。

  荣仪珠和紫电被引入府中。

  领路的宫人脸上欣喜:

  “这几年,殿下时常念叨二小姐,说也不知道您过得怎么样。如今您来了,殿下一定开心。”

  荣仪贞颔首:“从前是我不懂事了,听了些外头的风言风语,就把脑袋缩起来不敢见人,辜负了大长公主的好意,等会儿一定给殿下赔罪。”

  安禾大长公主是母亲郑秋宁年轻时的好友。

  小时候,她时常在公主府玩耍。

  如今看见这府中的一草一木还觉得熟悉亲切。

  只是后来,母亲去世,郑秋华掌家,用尽各种手段,逼她成了个‘不孝忤逆’的‘孽女’。

  偶尔跟着舅母出门赴宴,也是被指指点点。

  慢慢的,她就缩在家中,再也不肯出门,连一向疼她的安禾大长公主都渐渐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