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动作极快,群臣恸哭!-《红楼:最强锦衣卫,我只手遮天!》

  子夜,神京城,镇南王府。

  “咚咚咚——”

  府外有人用力拍打铜环。

  门房打开门。

  却见一个宫婢满脸焦急,发疯地掠进王府。

  动作惊醒了王府长史。

  走廊里,宫婢颤声道:

  “太上皇晏驾了。”

  轰隆隆!

  王府长史如遭雷劈,险些栽倒在地,脸色极度苍白。

  他踉踉跄跄跑进寝殿,就见镇南王从拔步床上跌落,目光空洞无神,呆滞如木偶。

  王爷听到了宫婢的声音。

  俄顷,幕僚供奉纷纷踏入正殿,众人惴惴不安。

  镇南王纹丝未动,突然弯腰咳嗽,继而不停干呕,口中鲜血一串串滴落,整个人止不住地抽搐。

  悲伤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我要见父皇。”镇南王突然如行尸走肉一般朝外面跑去。

  幕僚供奉立刻抱住他。

  幕僚哽咽道:

  “王爷,连夜离京!”

  镇南王还在抽搐挣扎。

  “王爷!!”长史怒吼了一声,抓住镇南王肩膀,嘶声道:

  “太上皇驾崩了,贾指挥使还在高丽,咱们必须逃回南疆大本营,太上皇他老人家的遗愿肯定是希望你尽快回南疆,继而联络贾指挥使。”

  说罢吩咐供奉强行拉拽王爷,朝王府后院奔袭而去。

  逃出一条街,王府正门报丧喧嚣声大起。

  供奉们心急如焚,背着镇南王飞檐走壁。

  骤然,众人汗毛倒竖。

  灯火阑珊处,一位老态龙钟的常服老者静静屹立。

  他跪伏在地,恭敬道:

  “祖殿姜二叩见王爷。”

  王府供奉们浑身冰凉,血液都近乎凝滞,尽管己身已是指玄境十重巅峰,可面对这个老人有一种蚍蜉见青天的渺小之感。

  那是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他们几近窒息。

  姜二保持着叩拜的姿势。

  他和祖殿镇守刚刚看到太上皇遗体,陛下便下令,邀请镇南王进宫。

  寂静街角,气氛僵硬如铁。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足有两盏茶时间,御马监掌舵兼六宫大监魏永忠率领内侍女官浩浩荡荡而来。

  他注视着形如雕塑的镇南王,悲声说道:

  “王爷,太上皇生前最疼爱您,您这是做什么?不谒遗体?不参加国葬?大乾苍生会戳您脊梁骨,光明正大唾骂您不孝啊!!”

  “来,护送镇南王入宫。”

  魏永忠说完朝祖殿镇守恭敬抱拳,随即闲庭信步,慢慢走远。

  陛下不再是那个政变成功不敢处置太上皇的优柔寡断之君,如今的陛下独断专行,霸气无双,若让镇南王逃走,那才是史书笑柄!

  早早离京不就行了?偏偏在京师逗留,以为在太上皇的帮扶下能攫取利益笼络朝臣?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丑正一刻。

  宁荣街万籁俱寂,荣国府东西角门,秀才双鞭等人脚步匆忙,一方面下令让各个锦衣卫先行撤离神京,另一方面让武道巨擘易容换面,死死盯梢两座皇子府。

  突如其来的惊天噩耗,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街角传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三位百岁高龄的老人缓缓走来,步伐虽小,速度奇快。

  其中两位是祖殿守门人姜六姜七。

  另一位须发雪白,气息恐怖,真正以血肉之躯比肩神明。

  他们来到荣国府,同样是一言不发。

  就这样僵持了两刻钟,魏永忠率人纵马奔袭。

  他冷声道:

  “狗胆包天,锦衣卫的情报触手都伸进宫苑了?”

  从时间上推断,锦衣卫肯定买通了后宫奴才,得到消息后做出准备。

  魏永忠懒得废话,肃声道:

  “陛下口谕,十天之内,必须让贾环返京,向太上皇灵位致以沉重哀悼!”

  “至于贾家和锦衣卫都不要蹦跶了,都是瓮中之鳖,杂家劝你们留在京师,敢有逃跑的念头,刀剑无眼,届时死得更凄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人心都在万岁爷这里,尔等莫要有邪念。”

  “皇权鹰犬,给杂家老老实实候着!!”

  魏永忠说完调转马头,潇洒离去。

  那可是贾奸佞的心腹大将,他魏永忠照样居高临下俯瞰,训他们跟训狗一样,这就是形势!

  想逃?逃得出京畿,是大乾朝廷无能!

  贾奸佞,老老实实回京引颈受戮,晚一天,屠尽贾家和锦衣卫!

  期间胆敢逃窜或者大肆破坏,照样屠!

  等你返回京师,八位镇守随便挑一位,就能让你化作灰烬!!

  .......

  五更天。

  中枢重臣们被一个个内侍从家中唤醒,相继赶赴皇城东宫。

  这时,巍巍紫禁城正式敲响丧钟,悲恸恢宏的钟声响彻不绝,借此昭告天下。

  太上皇姜玖龙驭上宾,归于无极。

  东宫大殿,一尊灵柩放置在正中间,景德帝跪倒在灵柩旁边抽噎,以内阁首辅杨太岳为首的重臣们扑通跪地,悲伤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们是发自内心地悲痛。

  太上皇从登基到退居东宫,在位太久了,深深刻在臣民心中。

  昨日还龙行虎步精神抖擞,今日却......

  俄顷,镇南王趋行入殿。

  景德帝蓦然冲上去,一把抱住镇南王,哭嚎道:

  “皇弟,皇弟,父皇没了,咱们的父皇没了啊。”

  镇南王如灵魂出窍的血肉傀儡,一动不动盯着灵柩。

  景德帝嚎啕大哭,泪如泉涌。

  镇南王强行推开他,膝行到灵柩前,握住父皇冰冷的手腕,轻轻放在脸上摩挲,整个身躯剧烈抽搐,鲜血自口中涌出。

  望着这一幕,重臣们心中动容,悲恸到无以复加,竟然流淌着鲜血。

  景德帝不顾其它,只是放声哭泣。

  过了许久,内阁首辅眼眶通红,在灵柩前磕了几个响头后,拉起景德帝颤声道:

  “陛下,商议太上皇身后之事。”

  诸公纷纷磕头请求。

  景德帝早有此意,可还是爬到灵柩前死活不动弹。

  迫不得已,首辅请来尹皇后和宗人府的皇族老一辈,经过长达一个时辰的苦谏,才拉走形容枯槁的皇帝。

  君臣悲恸万分,齐齐走进偏殿,独留镇南王握着父皇的手腕,久久沉浸在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