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张三儿卖酒-《从成为悍匪开始》

  次日一早。

  周泉搂着自己刚娶的十八岁小妾,正睡得酣畅。

  “老爷,您真讨厌,大清早便戏弄人家……”

  小妾娇滴滴醒了过来。

  “怎么啦我的心肝宝贝儿?”周泉在她腰间捏了一把。

  “您自己摸,黏糊糊,湿哒哒的……”

  小妾将手伸进被褥,抚摸了一把,拿出来一瞧,又红又腥。

  “是血!”

  周泉猛然惊醒,将被褥一掀。

  一颗血淋淋的脑袋,瞪着狰狞的血瞳,就横摆在被窝中间。

  管家周贵的人头。

  “啊!!!!”

  小妾一声尖叫,翻白眼被吓昏死过去。

  周泉只觉得头皮炸裂,肝胆俱颤,手脚并用往下爬。

  可刚来到床下,便瞧见地上用鲜血写着一排大字:

  “白顶寨过境办事,若敢出一兵一卒,死无全尸!”

  “来人呐!快来人呐……”

  周泉捂着心脏,一头摔下了床榻。

  这一恐吓,至少没了半条命。

  ……

  “哎,你们听说了嘛,咱们县老爷害病了……”

  “这贪官早该遭报应了!”

  “可奇怪的,他害了病没找大夫,反倒请来了悲鸣寺里的高僧做法事……”

  仅仅一个上午,三台县传遍了,连花娘们都在议论。

  县城里的事已差不多做完。

  陆云川没再滞留,与众匪离开了县城。

  这个节骨眼儿上,时间是最重要的。

  天气越来越冷,天空总是灰蒙蒙。

  西北的冬季,漫长且苦寒,一旦下雪便会没完没了,到那时黑河将会结冰。

  一旦河面结冰,想吃掉黑水涧只会更难,所以必须得赶快筹划才行。

  离开三台县城后,陆云川并没有返回平川县,而是带着马川等人继续向北走了二十里。

  张三儿今早遣人来报,他已花了五十两盘买下一家小酒肆。

  陈阿水烂赌,消失个三两日不会引起怀疑,可一旦时间久了,黑水涧必会有所察觉,

  因此下一个目标孟铁锚,必须在三日之内解决。

  陆云川就是要一颗一颗,拔掉黑水涧的牙齿,最后再出其不意,给予致命的一击。

  “当家的,我昨日找了一天,就这家酒肆比较满意,但位置比较偏,离三岔口渡口有五里路。”

  张三儿领着陆云川走进酒肆。

  “这个不是问题,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咱们的酒够好,孟铁锚必定会上钩。”

  对于这个酒肆,陆云川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土匪嘛,当然要开黑店了,卖卖酒而已,不卖人肉包子就已经很良心了。

  “蒸馏酒运来了吗?”

  “刚到了一批精酿,都是兄弟们平日解馋用的,一次性拉这么多来,怪舍不得的,嘿嘿。”

  张三儿指了指堆放酒肆角落里的十几坛好酒说道。

  那是必须的,蒸馏酒不论口感,浓度都要优于古代酒水太多,但凡是个善饮之人,闻了都会流口水。

  “我再交给你个任务。”

  陆云川冲张三儿说道:“你扮作卖酒的小贩,挑两担子酒,到三岔口渡口去叫卖;

  只要你能让孟铁锚尝上一口,我敢保证他一定会马不停蹄找过来。”

  “当家的,好计谋。”

  张三儿说干便干,拿起扁担与绳子,就要绑酒桶当挑夫。

  “风吹雨晒,东奔西走,你最辛苦了。”

  陆云川拍着张三儿的肩膀,感激的话刚到嘴边,又往肚子里咽了咽。

  “当家的哪里话……胡老大太粗糙,沈老大太正直,孙先生他们又太文弱,所以这活计啊,只有我这种人油腔滑调的人能干。”

  张三儿嘿嘿一笑,“当家的,我走啦。”

  挑起担子,离开酒肆。

  “有这帮兄弟,是我陆云川之幸啊。”

  陆云川由衷感叹。

  “从此刻起,我便是这家小酒肆的掌柜,马山,你们便是坐堂的酒客,若孟铁锚被引来,先勿要轻举妄动,一切以我摔杯为号。”

  “是!”

  ……

  张三儿这边,已挑着担子来到三岔口渡口。

  三岔口,顾名思义,两条支流汇入干流,三条水道交汇之处。

  渔船,商船,货船,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当然,还有停靠在渡口边,独占一席的黑水涧战船。

  谁都知道这是黑水涧最具有武力威慑的黑帆堂主孟铁锚的战船。

  孟铁锚嗜酒如命,每日必饮十斤,若是不能尽兴,打砸酒肆那是常有之事。

  “他娘的,刘黑子,你不说这酒精酿了三个月,是最烈的么?老子喝起来却普通清汤寡水一般!舌头都淡出鸟儿了!”

  孟铁锚扔掉酒碗,拳头猛拍桌面,发泄心中不满。

  掌柜刘黑子与店伙计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他道:

  “孟爷,这酒确实是店里最烈了,您是酒神下凡,人间凡酒哪儿入得了您的口啊……”

  要不是这刘黑子嘴巴够甜,酒肆早就被砸不知多少回了。

  “哼,算了,扫兴!”

  孟铁锚起身便要招呼随从离开,忽然,一阵吆喝声:

  “酒嘞,酒嘞,当世独一无二的好酒‘一碗倒’,只需八十钱!”

  “哦?一碗倒?”

  听名字孟铁锚便来了兴趣,“走,出去看看!”

  便带着一众水匪喽啰寻声走出酒肆。

  “喂,卖酒的货郎,你胆子不小,敢在我们孟老大面前扯谎,不怕死么?”

  “就是就是,一碗倒?你这酒里,怕是下了蒙汗药吧!”

  众匪将张三儿团团包围。

  张三儿那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临场丝毫不慌,扫了一眼孟铁锚,也不多说,直接打了一碗酒递了过去:

  “是真是假,一尝遍知!”

  “咦,着实好香啊……”

  好酒不怕骗人,纯粮发酵的高度白酒,就是沁人肺腑。

  孟铁锚来兴趣了。

  接过酒碗便一饮而尽。

  烈酒入口,舌尖微甜,过喉顺柔,入肚灼烧。

  绵醇爽口,妙不可言!

  “哈哈哈……这酒,果真好有力气!”

  孟铁锚又连舀了两碗吃下,酒气冲得他面红耳赤。

  张三儿都看呆了,这一碗酒没有一斤也有八两,两喝三碗还不倒,这孟铁锚的酒量着实惊人!

  “咦,怎么没了?”

  孟铁锚想再舀一碗,却发现酒桶已见底。

  “好酒当然脱销了,我从酒馆走出来,不过五里地,两桶酒八十斤,便已卖了个精光。”张三儿高声说道。

  孟铁锚一把揪住张三儿的衣领,“酒贩夫,快说,这酒出自哪家作坊?”

  张三儿笑着掰开孟铁锚的手:

  “这位老大莫要着急,我这便带你们去,这便带你们去……”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