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屠龙刀现世,监察司再扩权-《九龙夺嫡要杀我,已成陆地神仙!》

  审讯室的炭盆烧得正旺,李承乾却像泡在冰窟里。

  冷水浇头的刺痛还未消散,他便看清了正上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叶天策斜倚在檀木椅上,屠龙刀的玄铁鞘搁在膝头,血玉龙目映着烛火,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二皇子给了你多少好处?”赵高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从案后刺过来。

  他手里的狼毫悬在绢帛上,墨迹在砚台里泛着幽光。

  李承乾喉结动了动。

  昨夜被按在地上时,他还存着几分侥幸,想着禁卫军里有一半是自己带出来的兵,总有人会反水救他。

  可当那些玄甲卫齐刷刷跪下来喊“见过监国殿下”时,他才明白——叶天策关在天牢二十年,竟比常在朝堂上的皇子更懂人心。

  “不是二皇子……”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方才醒转时,他尝出了那碗参汤里的味道,是避毒丹的苦。“是……是废太子。”

  叶天策的指节在刀鞘上叩了叩。

  二十年前他领兵在外,废太子还是个会喊“六弟”的俊朗少年,后来因为私通敌国被废,流放南境。

  如今竟能隔着几千里掀起风浪?

  “他许你什么了?”

  李承乾的指甲抠进青砖缝里:“夺位之后……封我为镇北将军,统辖幽云十六州驻军。”他突然抬头,眼底泛着疯癫的光,“您以为二皇子是真心用我?

  他不过把我当刀使!

  要不是废太子的人找到我……啊!”

  赵高的狼毫“啪”地拍在他手背上:“说重点。”

  “名单!”李承乾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喊,“兵部尚书周正清收了废太子十万两,礼部侍郎王延之替他递过密信,还有……还有太医院院正张存道,他在皇上的补药里下了慢性毒!”

  案后的烛火猛地一跳。

  叶天策的瞳孔缩成针尖——皇上上个月突然咳血,太医院说是操劳过度,原来另有隐情。

  他望着李承乾额角的冷汗,忽然笑了:“你倒是聪明,知道把水搅浑。”

  “臣不敢!”李承乾重重磕头,青石板上溅出血珠,“臣若有半句假话,天策军的玄铁枪就戳穿臣的心肺!”

  “叮——”系统提示在识海响起。

  叶天策扫过虚空中的金篆:“宿主破获谋逆案,监察司权限 1。”他抬眼时,赵高已将名单呈上来,绢帛边缘还沾着李承乾的血。

  “柳副使。”叶天策转向立在阴影里的青衫男子,“宗门那边,该查查有没有人替废太子传信了。”

  柳青阳的手指在腰间玉牌上摩挲两下。

  他是剑宗当代大弟子,本应站在维护宗门的立场,此刻却垂眸应道:“是。”——方才李承乾供出的礼部侍郎,正是他表舅父。

  子时三刻,《监察令》的黄绢被盖上监国大印。

  赵高捧着印泥,指尖还沾着朱红:“殿下,这道令一下,监察司就能名正言顺查宗门、抄世家了。”

  “不够。”叶天策望着窗外的月亮,屠龙刀在案上投下狭长的影子,“得让他们怕。”

  第二日早朝,太和殿的蟠龙柱下站满了人。

  叶天策着玄色龙纹朝服,腰间悬着屠龙刀,刀鞘上的血玉随着他的步幅轻轻晃动。

  “启禀殿下!”御史大夫陈廷芳越众而出,白须发颤,“屠龙刀乃上古弑君凶兵,臣等恳请收回成命,莫要让此刀污了我大乾气运!”

  殿内响起一片附和声。

  太常卿摸着腰间的玉扳指:“当年前朝末帝便是佩此刀,结果三月后便被反贼弑杀……”

  “住口。”叶天策的声音像寒铁擦过刀鞘。

  他手按刀把,血玉突然灼烫起来,“陈卿可知,这刀为何叫屠龙?”

  陈廷芳的喉结动了动。

  “因为龙生九子,总有逆鳞。”叶天策猛然抽刀,寒光映得满殿失色。

  刀锋过处,殿梁上悬的鎏金铜鹤被削去半片翅膀,“弑君?

  那便弑尽乱臣之君。

  谋逆?

  便斩绝贼子之逆。”

  殿内落针可闻。陈廷芳瘫坐在地,白须沾了尘土。

  未时,监察司的玄衣卫敲开了周府的朱漆门。

  周正清正惬意地坐在雕花窗边,怀里揽着他那娇媚可人的小妾,一边亲着小妾一边喝葡萄酿,看见亮闪闪的腰牌时,酒壶“当啷”砸在地上。“你们……你们凭什么?”

  “凭《监察令》。”带队的百户抽出腰刀,“周大人私通废太子,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正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小妾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紧紧依偎在他怀中,身体微微颤抖。

  不一会儿,周正清就被监察司带走了。

  围观的百姓躲在街角议论。

  卖炊饼的老汉,手里搓着已经有些泛旧的围裙,眉头紧锁:“唉,这年头,真是世事无常啊。听说监察司昨夜一口气封了三家,连王侍郎家的马车都被拖走了,那阵仗,想想都让人害怕。”

  “嘘——”卖花担子的娘子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环顾四周,仿佛生怕隔墙有耳,“你可小声些,我家那口子在禁卫军当差,他私下里跟我说,这次的事情可不简单,六部里都有人被牵连进来了,说是跟废太子有关的大案,整个京城都要震动呢!”

  第三日朝会,叶天策站在丹墀之上,屠龙刀的刀穗在风里猎猎作响。

  “监察司之后,便是禁武令。”他的声音传遍整座大殿,“凡私蓄死士、私练武装者,无论宗门世家,皆视为叛逆。”

  满朝哗然。

  剑宗大长老拍着朝笏:“宗门护山弟子,乃是为了抵御外敌,保护宗门基业不受侵扰的自保之举,怎能无端指责为私蓄武力?此等荒谬言论,实乃大谬不然!”

  “自保?”叶天策的刀锋指向北方,“北境的蛮族骑兵,铁蹄踏过无数村庄,烧杀抢掠,那是自保?南域的山匪流寇,横行霸道,欺压百姓,那也是自保?那么,我大乾的律法,皇家的威严,又算得了什么?”他收刀入鞘,血玉的红光映得龙纹更加醒目,“三日后,本殿将亲审废太子余党。”

  退朝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浑身是土的传信兵跪在阶下,怀里的鸡毛信还滴着血:“启禀监国殿下,北境……北境八百里加急!”

  叶天策的脚步顿住。

  他望着传信兵染血的甲片,又看了眼腰间的屠龙刀——这把斩过气运的刀,怕是要再沾些北地的风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