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借你脑袋一用-《封疆悍卒》

  简单洗了把脸。

  林川便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扩编事宜。

  二十多名战兵已经站在了校场上。

  他们是铁林堡的核心战斗力。

  接下来,他们将成为种子。

  “从今天起,铁林堡扩编为五个满编百户队。”

  林川的开场白干脆利落。

  按边军规矩,自建营可满编千员。

  只是林川挂的是“游击百户”的头衔,而且人手也不够,所以暂时先招上五百人。

  “每百户下设两个总旗、两个副总旗,至于小旗官,你们自行挑选……”

  林川话音落下,校场上却陷入诡异的寂静。

  战兵们像被施了定身法,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总、总旗……”

  王铁柱刚一开口,就被胡大勇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叫百户!”

  “对对对,百户……”

  王铁柱摸着脑袋,“没听明白……啥意思?”

  胡大勇咽了口唾沫:“意思是,你们这些家伙,最低也是个副总旗!”

  “啥?”王铁柱愣在当场。

  其他人……除了胡大勇,也全都面面相觑。

  校场上像是开了锅。

  不是欢呼,而是一片慌乱的骚动。

  有人开始掐自己大腿,有人抽自己耳光,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做梦。

  还有两个直接腿一软,“扑通”坐进了泥坑里。

  林川有些哭笑不得。

  预料中的欢呼和惊喜并没有发生。

  反倒是……把大家给吓着了。

  突然,“哇”的一声嚎哭打破了混乱。

  张小蔫蹲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林川吓了一跳:“小蔫!你哭啥?”

  “没、没、没、没没……”

  张小蔫哭的稀里哗啦,结巴半天也说不出来。

  “没当过官啊,总旗,啊不,百户……”

  王铁柱赶紧替他解释,

  “咱们连小旗都没当过,这突然要管几十号人,哪敢啊??”

  “对、对、对对对……”张小蔫边哭边点头。

  “哦,没干过就不干啊?”

  林川冷哼一声,“王铁柱,你娶过亲没?”

  王铁柱一愣,赶紧摇头:

  “百户,咱俩一个村儿的,我从未娶过亲啊,你是知道的……”

  “那你想娶小翠不?”林川追问道。

  “啊?”王铁柱脸色一红。

  旁边传来几声憋不住的笑。

  王铁柱结结巴巴道:“想、想啊……”

  “哦,说起小翠,你就想了?”

  林川一声冷笑,“怎么说起总旗,你就没胆儿了?”

  王铁柱怔了怔,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现在,”林川退后两步,突然暴喝,“全体都有!”

  二十多人条件反射地挺直腰板。

  “给你们一上午时间考虑!”

  林川怒喝一声,“不想当官的,就滚回去种地!”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校场那头,陆沉月还在等着他呢。

  ……

  陆沉月抱着剑站在兵器架旁,偷听林川训话听得正入神。

  忽然见他大步流星朝这边走来,顿时慌了手脚。

  骤然见他走过来,一下子慌了神。

  “陆姑娘,咱们开始吧。”

  林川一撩衣摆盘腿坐下,完全没注意到她瞬间涨红的脸。

  陆沉月站姿从抱剑换到负手,又换成环胸,怎么都觉得别扭。

  “开、开始做什么?”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声音尖得不像自己。

  林川困惑地抬头:“嗯?”

  晨光落在他眉骨上,陆沉月的脸腾地热了。

  好像昨晚偷听隔壁声音被抓包了一样……

  “哦!”陆沉月猛地一激灵,“气、气沉丹田……”

  她突然卡壳,昨夜备好的说教全忘光了。

  “陆姑娘,我最近……总觉得不太对劲。”

  林川皱眉按了按小腹。

  陆沉月眼神骤变:

  “不对劲儿?怎么不对劲儿?”

  内家功法修习不易,若是习练不当,轻则岔气,重则走火入魔。

  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就是……有时候燥热,有时候吧……”

  林川简单描述了下自己的症状。

  陆沉月听着听着,表情凝重了起来。

  她突然伸出手,按在林川的丹田处。

  这一次,她的掌心不再冰凉,反而透着一股温润的热意。

  “感觉到了吗?”她问。

  林川屏住呼吸。

  在那层温热之下,似乎有一股细微的流动感。

  像是一条蛰伏的小蛇,正缓缓苏醒。

  “这是……内力?”

  “什么内力?这叫筋骨气。”

  陆沉月红着脸收回手,“你总算没白费我的时间。”

  林川突然僵在原地。

  就在刚才,陆沉月的头发扫过他的脸颊。

  让他的心跳没来由地快了两下。

  草料棚的记忆猛地涌上来:

  翻滚纠缠的身体,炙热的呼吸……

  他手掌下清晰无比的触感,还有她散乱的衣衫……

  “你、你看什么!”

  陆沉月的低声怒喝,将他惊醒。

  林川这才发现自己的视线不知何时已经下移,正落在对方因怒气而剧烈起伏的胸前。

  那束胸的牛皮带绷得紧紧的,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勒出两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陆沉月又羞又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若是心中坦荡,大可以像往常一样冷着脸训斥。

  可偏偏自己心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又被林川这么直勾勾地盯着。

  只觉得浑身发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我……”林川张了张嘴。

  他本想解释什么。

  却在看到陆沉月羞愤交加的表情后,

  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抱歉!”

  这两个字像是一记闷锤,砸得陆沉月心头一颤。

  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逃也似地冲回自己的小屋。

  “砰”的一声关上门,陆沉月整个人扑到床上。

  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被褥里。

  可棉絮再厚,也掩不住胸腔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她从小无父无母,是师傅将她一手带大。

  师傅教她武艺,教她遇到困境时,用剑解决问题。

  如今她二十一岁,却遇到一个师傅从未教过的难题。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夜夜听着隔壁传来的声响,虽然她不太懂,但慢慢也能猜到些什么。

  这几日林川去参加边军大比,不在堡里。

  她忽然感觉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做什么都不对,打坐也静不下心来。

  一闭上眼,就是林川那双眸子。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