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懂了,抽象画-《卷王保送去宫斗!我考上贵妃了》

  江疏月没告诉江浸雪,她自己身上还一身腥呢。

  之前她下药的那位孙采女,本就是柳贵妃不知道远了几房的表妹,入宫后还给贵妃送了礼,除却入宫即封宝林的那几位高官之女,她便算是新人里地位较高的了。

  大约相当于平行班第一名。

  这事儿在皇后那虽然过了,但在孙采女和柳贵妃心里,那还没过去呢。

  前者憋着一股劲儿要报仇,后者纯觉得江疏月打狗也没看看她这个主人。

  这次太后寿诞,柳贵妃不仅给孙采女安排了她最擅长的琴,还依她意思,随便指定人跟她配合,配合什么都行。

  孙采女在离寿诞只剩三天时,点了江疏月,让她在自己弹琴时作画。

  江疏月还没说什么,江浸雪先不干了:“不是,之前不是说写诗么?”

  孙采女瞥她一眼:“听闻江御女出身高贵,瞧不起庶出的妹妹,原来都是假的,她一出事,江御女倒上赶着帮上了。”

  江浸雪人都傻了:“我只是不解,写诗为何突然改作画,怎就成帮她了?她画就画呗,关我何事?”

  若说担心,也只是担心自己练舞的进度。

  孙采女到底矮江浸月半级,听她这么说,也不再阴阳怪气:“贵妃许我点人相助,我就点她了,不可以吗?”

  “可以啊,”江疏月微笑回应,“但我不擅画,届时若毁了姐姐的献艺,姐姐别怪罪就好。”

  面试临时出题,这种事她遇多了。

  “不擅?我可以教你啊,”孙采女嘴角扯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你即刻便来我院中,我好好教你,太后寿诞的献礼,可不能马虎。”

  江浸雪心道,不能马虎你选个不会画的,怪不得跟贵妃是亲戚。

  “贵妃娘娘吩咐,妹妹不敢不从,”江疏月微笑道,“姐姐先回去,我收拾片刻就来。”

  孙采女趾高气扬地离开,江疏月立刻安排江浸雪接下来的练习。

  “舞蹈动作过十遍,热身和拉伸不能省了,等我回来检查。”江疏月安排好,就准备去孙采女的倚梅苑了。

  “哎!”江浸雪叫住她,“你此前得罪了她,她怕是要借此为难。”

  江疏月含笑盯着她:“姐姐是担心我吗?”

  “我担心你什么?”江浸雪又翻个白眼,“我怕你死在她那,没人帮我练舞!”

  “不会,”江疏月平静道,“你已经练得差不多了,舞服和头饰我托出宫采买的凝霜带了,今晚便能送来。纵然我真死在孙采女那,姐姐自己也能应付。”

  “我……”江浸雪还没接上话,江疏月便离开了。

  原著中,江浸雪就是个傲娇性子,算不上恶毒,算计原主的活儿,都是江家人干的。

  江家想方设法铺路,江浸雪也不过爬到个嫔位。还多亏她这妹妹兴风作浪,让家里人跟裴贵嫔统一战线,才保着江浸雪在嫔位上安稳一辈子。

  原主死时,江浸雪还为此唏嘘过,虽未做什么,但江疏月也不怪她。

  她只是真的蠢。

  一个名校尖子生落榜了,你不能祈求一个平行班倒数帮忙吧,蠢人灵机一动有时候很可怕的。

  江疏月到了倚梅苑,又被晾在外面小半个时辰。

  被叫进去时,腿都有些微微发麻了。

  江疏月以前上课、带学生考试经常一站几个小时,早习惯了。原主从小受苦,身子有些差,但毅力极强,所以也不至于晕倒。

  江疏月进去时,孙采女正拿着个戒尺,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

  “来吧,”孙采女用下巴指指桌面,“画吧,画不好,我会好好教你的!”

  她刻意加重了“好好”两个字,还拿戒尺敲了敲手心。

  江疏月问:“孙采女想让我画什么?”

  孙采女长长地“嗯——”了一声:“你需根据我的琴声作画,至于画什么,这千人千面,琴声听进耳中,每个人想的画面皆不同。有的人会想到山水,有的人会忆起故人……可不能单单以你的耳朵为准。”

  懂了,抽象画。

  江疏月点点头:“那开始吧。”

  江疏月自然不会在此刻展露锋芒,所以生生被打了两个时辰的手心,到最后,手心已经充血红肿,好几处破皮流血,痛得直颤,连笔都拿不起来了。

  “真是太笨了!”孙采女拿着染血的戒尺,洋洋得意,“果然是庶出的贱种,连画都没学过,你瞧瞧你画的这是什么,这也配得上我的琴音?”

  江疏月又一次掉了笔,叹口气起身:“姐姐,我这手着实没法儿画了,咱不要明日再说?”

  孙采女惊了,她竟自己要求明日再来?本以为,她会痛哭求饶,求自己放过她,不要再打她了。

  如此,才觉得痛快!还能以她蔑视贵妃嘱托为由,再罚她一顿!

  没想到,她双手都被打成那样子了,竟然还主动要来!

  她怎么敢的?生怕自己打不死她吗?

  江疏月有自己的打算,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何况这种皮肉伤,比起多年练习落下的旧伤,不过小菜一碟。

  “姐姐?”江疏月见她出神,又唤她一声,“姐姐还要继续吗?那待妹妹处理了手上的伤再接着画。”

  “你说什么?”孙采女再一次惊了。

  “我说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再接着画。”江疏月一脸真诚,“姐姐悉心教导,我怎能半途而废呢?”

  “今天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孙采女心烦意乱地挥挥手,让宫女赶了她回去。

  她只是想惩罚江疏月,看她跪在自己面前求饶,但没想真的废了她,就算废她,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

  此事传到皇后耳朵里,怕是贵妃也护不住自己。

  罢了!待她养养,明日再折磨她!

  江疏月回去后,神色平静地让镜儿为自己处理着伤口。

  江浸雪听说她回来了,来偏殿瞧了一眼,一瞧见她那手,立刻吓得捂住眼惊呼起来。

  “姐姐叫什么?”江疏月看了她一眼,“以往在府中,比这还重的伤我也受过,姐姐不知道吗?”

  “我……我没看到,”江浸雪皱着眉移开目光,“我又没欺负过你。”

  的确,江浸雪虽看不上她,但爹娘护她护得紧,欺负人侮辱人这种腌臜事,一向不让她亲自参与。

  江疏月包好了手,笑着站起来:“没看到不代表不知道,姐姐你原本有婚约在身,你是怎么摆脱婚约入了宫的,不会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