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鸠占鹊巢-《去父留子的夫君竟想我为妾》

  陆锦时讽笑了一声:“锦苑乃是我娘嫁来侯府后,买下了原本边上陈家老宅,又托了工部画图纸,耗费整整三年之久,为日后的女儿而新造的院落,此中一花一木都是我娘的心意。

  我也记得你与娘亲和离那一日里,爹爹,你应许过我,锦苑会为我留着,是以我娘放在锦苑之中的楠木床榻,楠木柜子等贵重的嫁妆也都没有搬走。

  既然锦苑不是我住了,那些贵重的嫁妆也都该搬走了,我娘所造的一砖一瓦,一花,木叶也都不该在侯府之中。”

  陆锦时吩咐着身后的彩云道:“彩云,你去安王府喊人来,将锦苑之中我娘留下来的能搬走的搬走,搬不走的,今日都砸了,一砖一瓦都不得留!”

  贺老夫人气恼至极道:“贺锦时,侯府还轮不到你来嚣张。”

  柳秀秀忙道:“锦时既然想要住在锦苑,就给你住便是,我这就与锦兰从锦苑之中搬走。”

  陆锦时道:“只搬走可不行,你们住过的,我嫌脏,还是砸了重修干净。”

  贺檀望向陆锦时道:“你非要在你祖父刚刚去世的时候来闹吗?”

  陆锦时望向了贺檀,她继父对自个儿极好,她也知晓贺檀多年未曾联系自己,心里许早就没自己这个女儿。

  但是亲耳听到他的责怪声,陆锦时切切实实知晓了她父亲是早已不将她当做女儿了。

  陆锦时道:“爹爹,我这不是闹,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而已。

  你或许忘记了,我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过,哪怕是妙妙要天上的星星,你都会想法子给我。

  所以你就命人在锦苑之中挖了一个湖,改了河道引入湖水,只为天上繁星能倒影在水中。

  这几年来,虽然你没有给我过一封信,我却从未怨怪过您,我还是将你当做是我的父亲。

  而昨日我刚回侯府,才知这侯府上下,都忘了您还有一个女儿,您明知黄腾在长安城之中的名声已经是声名狼藉,怎可以眼睁睁看着祖母祖父让我嫁给黄腾?

  爹爹,我也是你的女儿!你怎忍心看我嫁给一个如此荒唐的郎君?”

  贺檀听着陆锦时的控诉,只低下头道:“是爹对不住你。”

  “您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对我的伤害了吗?”

  陆锦时道:“锦苑就是我的,我的东西被人碰过了,我只会嫌脏,我给你们两刻钟的功夫,把你们的东西都给搬走,否则我就一起砸了扔了捐了!”

  柳秀秀忙道:“锦时,我与锦兰搬出去并无不可,只是老侯爷去世的讣告已传出去了,不多时恐怕朝中同僚,世家贵族,亲朋好友都会来侯府,正是事务繁忙的要紧关头,来个人见你把继母妹妹赶出去,你与侯府的名声怕也不好听……”

  陆锦时目光直视向柳秀秀道:“侯府还有名声吗?当初你作为客居侯府的远房表姑娘,勾搭有妇之夫,珠胎暗结,品行败坏,你还在侯府一日,侯府有什么名声?”

  贺锦兰气恼至极道:“我娘好歹也是爹爹八抬大轿娶进门的,你不叫一声母亲罢了,你何来的资格训斥我母亲?你虽是山野乡村里长大的,但你好歹也是侯府血脉,怎么真就如同乡下无知村姑一般一点规矩都不懂!”

  陆锦时一巴掌就打在了贺锦兰的脸上。

  贺锦兰被打后,第一反应扬手就要还回去,只是她才刚扬手,就被陆锦时身后的彩凤与彩霞两个丫鬟给握住了手。

  彩云挡在了陆锦时跟前,护住了陆锦时道:“姑娘。”

  贺老夫人起身道:“反了,反了!”

  贺锦兰怒目看着陆锦时道:“贺锦时,你怎么敢打准七皇子妃?”

  贺老夫人气恼至极道:“你这不孝女,你爹与我都还在,此处可不是容你嚣张的地方,你怎敢掌掴你妹妹的?”

  陆锦时只看向了贺檀道:“爹爹,妹妹言语辱骂我,我教训她可有错?”

  “没。”贺檀道。

  贺锦兰看向着贺檀,委屈道:“爹爹。”

  贺檀道:“本就是你有错在先。”

  陆锦时轻讽了一声,“既然无错,那就让妹妹赶紧去锦苑,将该搬走之物,尽数都搬走,两刻钟之后,我可不管什么东西,都由我来处置了。”

  柳秀秀楚楚可怜地望向了贺檀道:“世子,不是我不愿意搬,我这也是为了大姑娘的名声所虑,这陆家很快就会来吊唁的宾客,大姑娘赶走继母妹妹,恐怕会招惹来旁人笑话大姑娘。”

  贺锦兰气恼道:“娘,您还顾忌着她的名声做什么?就该让她被人嗤笑。”

  柳秀秀看着陆锦时道:“锦时。”

  陆锦时道:“两刻钟,过了两刻钟之后还留在锦苑之中的东西,就随我处置。”

  贺锦兰拉着柳秀秀的手道:“娘,我们去理东西去,我倒要看看她今日之后会如何声名狼藉。”

  贺锦兰母女离了寿鹤院之后,处理后事的道士先生前来处理着老侯爷的身后事。

  陆锦时也便就去了灵堂,随着侯府家眷给老侯爷上了香。

  待彩云带着王府之中的人手来了侯府时,陆锦时便就去了锦苑,里边柳秀秀还在让人将箱笼搬出去。

  陆锦时道:“两刻钟到了。”

  贺锦兰蹙眉看着陆锦时道:“你!”

  陆锦时对着彩云从王府之中找来的人手道:“把里边的家具床榻都搬出去。”

  柳秀秀道:“大姑娘,这你搬我房中的床榻也就罢了,你妹妹到底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她睡过的床榻可不能让别人随便碰,也是为了她的名声所虑。”

  陆锦时道:“我不似你们,能眼睁睁毒害姑娘家跳入火坑,既然为了妹妹的名声,这楠木床榻可以给妹妹,只不过你们得给我一万两银子,毕竟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榻,一万银子也不算多。”

  柳秀秀听到一万两银子不由震惊至极,皱眉道:“大姑娘,我哪里来的这么大一笔银子?”

  贺锦兰气急败坏道:“贺锦时,你不要太过分!你怎可如此害我名声?”

  陆锦时倚在门框处,淡声道:“你们鸠占鹊巢,睡在我娘找工匠为我精心打造的床榻之上十余年,不过分?

  我若真要害你名声,就该直接将床榻拉到大街上随意叫卖出去。

  一万两银子已是我的仁至义尽,你没有侯府有,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的功夫去筹钱。”

  柳秀秀再是能忍,这会儿也忍不了了,言语间没有了往日里的温柔:“贺锦时,你可还未曾嫁人,你日后成亲是要从侯府之中出阁的,这侯府到底是你的娘家,你不怕在你成亲那一日……”

  陆锦时听着柳秀秀的威胁,一挑眉道:“既然一万两你们不愿意,那就一万五千两。”

  贺锦兰道:“你!陆锦时你太猖狂了。”

  贺锦兰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小丫鬟匆匆而来。

  “夫人,小姐,七皇子前来吊唁来了。”

  贺锦兰满是惊喜道:“七皇子从江南回来了?”

  “我要见七皇子去。”

  贺锦兰满是雀跃,提起裙摆便要去寻七皇子。

  柳秀秀拉住了贺锦兰:“兰儿,你的脸上还有手指印,涂点水粉再出去。”

  贺锦兰道:“那还得抹点胭脂,明月,快给我整理整理发髻,将我前些时候做好的白缎孝服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