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十大罪-《天崩开局:从天牢死囚杀成摄政王》

  内侍咽了口唾沫,展开卷轴的手微微发抖,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响起,带着几分刻意的铿锵:“查柱国大将军独孤昭、赵虔,罪一:私通北境,暗引外寇,意图颠覆大周......”

  “罪二:囤积兵器,豢养死士,府邸暗藏龙袍,僭越之心昭然若揭.......”

  “罪三:勾结宫门守将,谋刺重臣,欲借朝会发难,行逼宫夺位之事......”

  “罪四:腊祭弑逆,欲夺国柄,值岁末腊祭,国之大典,竟暗藏凶物于大冢宰祭祀之所,乘其跪拜之际引爆,欲炸死大冢宰以专权.....”

  “罪五:私通关市,走私罔利,罔顾国法,密遣心腹往来边境,以军械、硝石易胡马、珠玉,囤积禁物,牟取暴利,致边备空虚,国库亏耗......”

  一条条罪状从他口中念出,每一条都桩桩件件,带着“确凿”的证据——

  或是某年某月的密信,或是某地搜出的物证,甚至连二人家仆的供词都赫然在列。

  内侍的声音越来越高,震得梁上的积尘簌簌落下。

  而那些罪状像冰雹般砸在官员们心上,让方才还存着一丝疑虑的人,此刻也不得不信了七八分。

  宇文沪端坐在御座上,指尖轻叩着扶手,目光扫过阶下众人或震惊或惶恐的脸,最终落在龙椅上的宇文俨身上。

  “昨夜赵老匹夫真的蓄意不轨了吗?”

  “还是此乃宇文沪为发难,彻底掌控朝廷大权,栽赃陷害扣的帽子?”

  小皇帝紧抿着唇,脸色白得像纸,攥着龙袍的手指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看得真切,那卷轴上的墨迹虽深,却绝非仓促写成,每一笔都透着精心打磨的痕迹。

  宇文沪恐怕筹谋了许久,就等着这一日了!

  有春官府的属官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同僚身上,手里的朝笏“啪”地掉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腊祭之日的变故,竟也是赵贼,独孤贼的手笔?!”

  一官员抚着胸口,声音里还带着未平的心悸,鬓角的白发被冷汗濡湿,贴在脸颊上,望着御座上的宇文沪,眼神里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大冢宰防了一手,不然真就被他们得逞了!”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周遭一片附和。

  “也难怪他们出现变故后,那么急于想让陛下移驾!”

  站在队列中段的官员,回忆起那日的一幕幕,猛地恍然大悟,叹道。

  此时此刻,两大柱国反常的举动,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他们要趁机夺权!

  得亏大冢宰英明神武,以影身代祭,破解了其阴谋野心。

  “原来如此啊!”

  议论声中,站在左列首位的裴洵先是故作震惊地张大了嘴,随即猛地一拍大腿。

  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此刻才彻底明白过来其中的关键。

  旋即,忽然往前迈了一步,朝服的下摆扫过地砖,发出窸窣声响。

  他扬声开口,语气里满是恰到好处的愤慨,“我大周朝堂之上,竟藏了这等奸恶之人!”

  说着,猛地转向龙椅与御座方向,深深一揖,袍角几乎扫到地面:“陛下!大冢宰!必须严惩方才能,安天下人之心!”

  声音洪亮,字字铿锵。

  眼角因激动而微微发红,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仿佛真的被逆贼的行径刺痛了肺腑。

  “没错!”

  话音未落,右列的杜尧光便应声而出,他几步跨到殿中,朝龙椅与御座方向深深一叩,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倘若不从严处置,日后岂非人人都要效仿了!”

  “必须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紧随其后的是柳朝明,他年近五旬,此刻却像年轻人般气血上涌,指着那片空席怒声道:“得让心怀不轨之人,看看阴谋作乱都是什么下场!”

  宇文沪坐在御座上,看着那一张张写满“忠愤”的脸,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赞许。

  侯莫陈沂适时站了出来,面色凝重,朝龙椅深深一揖,动作沉稳得不带一丝波澜:“陛下,恳请从严惩处以赵虔,独孤昭为首的逆党!”

  作为八柱国之一,由他来提出再合适不过。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声音从殿内各个角落涌来,像潮水般汇聚成一股洪流。

  先前还在观望的官员们,见侯莫陈老柱国,以一众显赫世家高官都表了态,再无半分迟疑,纷纷躬身附和。

  他们的声音里或许少了几分,大冢宰派系官员的激昂,却多了几分随波逐流的笃定。

  在这样的局面下,附和是最稳妥的选择。

  站在后排的年轻官员们更是不敢怠慢,忙跟着躬身,生怕动作慢了半分,被人视作与逆党有所勾连。

  他们的朝服下摆扫过地砖,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与此起彼伏的“附议”声交织在一起,填满了大殿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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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宇文俨望着阶下黑压压的人群,附议声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在他的心上。

  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眼底翻涌着不甘、愤怒,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绝望。

  纵使小皇帝有心保赵虔来制衡宇文沪,却被这满殿的附议给架住了。

  就在这时,御座上的宇文沪缓缓站起身,宽大的蟒袍在身后展开一道暗紫色的弧度,抬手抱拳,朝龙椅方向微微一拱,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一锤定音的力量:“陛下,本王以为诸公所请,甚合情理!”

  “必须得从严从重处置,方可给天下一个交代!”

  这简单的一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早已紧绷的湖面。

  瞬间让殿内的气氛彻底定了调。

  宇文俨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像是从冰窖里抽出来的,凉得肺腑发疼。

  最终,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好....”

  小皇帝扯了扯嘴角,想露出点帝王的从容,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眼角的余光扫过御座上的宇文沪,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自嘲:“那大冢宰以为,该如何从严从重处置呢?”

  不答应行吗?

  有他否决的余地吗?

  宇文沪缓缓转过身,暗紫色的蟒袍在晨光里翻涌,四爪蟒纹仿佛骤然张牙舞爪。

  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阶下群臣,那双眼眸里翻涌着狠厉与决绝,一字一顿道:“首恶赵虔,罪孽深重,当诛十族!”

  “以儆效尤!”

  多一族少一族,也无所谓.....

  既然人家赵老柱国都主动要求了,岂能不满足遗愿?

  “十族?!”

  “宇文沪还真是狠啊!”

  宇文俨猛地抬头,龙椅上的锦垫被无意识地攥出几道褶皱,眼底的疲惫瞬间被惊怒冲散。

  怎么也没想到,宇文沪竟狠到了这个地步.....

  可他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怒意,只能任由那股惊惶与愤懑在胸腔里翻涌。

  宇文沪轻抿唇角,话锋一转,又沉声道:“而念在独孤昭已以死谢罪,当予以适当宽宥,便诛九族吧!”

  “杨,颜等从犯,亦皆诛九族!”

  “呵!”

  宇文俨闻言,心里头忽然冷笑一声:“好一个适当宽宥!”

  真是适当呢!

  从十族改成了九族,有什么区别.....

  虚伪至极。

  “大冢宰的处置甚是妥当!”裴洵第一个应声而出,往前跨出半步,朝宇文沪深深一揖,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赞同。

  紧接着,附和声如潮水般再次涌起。

  就在满殿附和声即将连成一片时,站在左侧中列一老臣忽然往前挪了半步。

  他年近七旬,背脊已有些佝偻,此刻却梗着脖子,朝御座方向拱了拱手,声音带着老态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大冢宰,贸然杀这么多的柱国,大将军,恐怕会造成朝堂动荡!”

  顿了顿,苍老的脸上露出忧虑:“还请三思啊!”

  “徐老大人,你这是在替逆党求情?”

  侯莫陈沂瞥了一眼,冷哼道:“还是说你与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一个大帽子径直就扣了下去。

  “老臣没有!”

  “还请明鉴啊!”

  那须发皆白的老大人顿时慌了神,颤抖地跪在地上,连忙改了口:“老臣觉得大冢宰的处置,再妥当不过了!”

  那一刻,他果断地选择了明哲保身.....

  同时恨不得给自己两大嘴巴,多管什么闲事啊!

  “陛下觉得呢?”

  宇文沪没有搭理这个插曲,转头看向了龙椅上的小皇帝,平静地问道。

  “朕...朕也觉得该如此处置,绝不可能姑息!”宇文俨呼出一口浊气,咬牙道。

  “好。”

  宇文沪应了一声,刻意停顿了片刻,目光环视殿内,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考较的意味:“那诸公以为,何人来主办此事最为合适?”

  站在最前列的于玠忽然往前一步。

  他年过花甲,须发皆白,却依旧腰杆笔挺,朝宇文沪与龙椅方向深深一揖,动作沉稳有力,声音苍老而洪亮:“老夫保举一人!”

  “大宗伯请讲!”宇文沪抬了抬手。

  于玠目光转向旁侧那道紫色身影,语气愈发郑重:“明镜司督主,魏国公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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