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最后的决战,终于要来了-《天崩开局:从天牢死囚杀成摄政王》

  河州西南的荒塬上。

  晨雾还没散尽,带着初春的凉意,裹着那片简易扎起的军营。

  土黄色的帐篷稀稀拉拉地支在矮坡下。

  湟水支流的水声裹着料峭晨风,刮过满地尚未收拾的马粪与篝火余烬。

  一千多匹战马三三两两地垂首,啃食着混了豆饼的干草,偶尔打响鼻的白气在凉风中散得极快。

  府兵们或靠在帐杆上打盹,或擦拭着马刀与箭镞,偶尔有低低的交谈声被风吹散。

  营中央的帅帐里,王雄正伏在案上,手指重重戳在铺开的地图上,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又密又硬,眼神里透着股狠劲,冲身边的赫连识、贺拔乐扬了扬下巴:

  “哥几个,咱们明日于此设伏.....”

  “再他娘干吐谷浑一票大的,如何?”

  赫连识立刻放下手里的马鞭凑过来,脸颊上有道新添的浅疤,是前几日袭扰吐谷浑骑兵时留下的。

  他手掌按在地图边缘,眯着眼盯了片刻谷口两侧的陡坡,又用食指量了量从谷中到据点的距离,喉结动了动,突然咧嘴一笑:“好!”

  话音刚落,猛地直起身,右手狠狠拍在大腿的皮甲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沉了下去,眉头拧成个疙瘩,骂骂咧咧道:“夏侯顺那瘪犊子,真是玩不起.....”

  “打不过就打不过,居然还叫援兵!”

  就吐谷浑太子那有优势兵力,还摇帮手的行径,也配称草原上的雄鹰?

  简直就是只没种的鹌鹑!

  “就是!”

  贺拔乐手里捧着粗陶碗,热麦粥的白气熏得他眯起眼,沾着沙尘的脸上,还挂着未褪的疲惫。

  那是拂晓奔袭吐谷浑军营刚回来的风尘。

  他吸溜着粥,耳朵却没漏过赫连识的话,等对方骂到兴头上,当即把碗往地上一搁,粥汤溅出几滴在草屑里。

  “没卵子的东西!”贺拔乐抹了把嘴,声音瓮声瓮气的,带着刚喝过热粥的沙哑。

  这原本面对不断袭扰,减员至三千余的敌军,还挺游刃有余的.....

  结果谁曾想,那姓夏侯的家伙,竟他娘的又从吐谷浑国内,调来了三千骑兵,瞬间压力陡增!

  正说着,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豆卢翎略显洪亮的通报声:

  “王兄,这位使者带来了大将军的急令!”

  “是要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帐内三人闻声皆是一愣。

  贺拔乐三两口扒完上下的麦粥,赫连识也停下了骂骂咧咧的话头,转头望向帐门。

  只见帘子被人从外掀开,身披玄色披风的豆卢翎,快步走进来。

  他身后跟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一身玄色绣衣,衣摆和袖口绣着细密的银线云纹。

  “大将军的急令?”

  王兄喃喃重复后,疾声道:“快将使者请过来!”

  放养他们了这么久,可算有新的指令下达了.....

  那绣衣使者上前半步,腰身微躬,行了个礼:“见过王将军!”

  “这位使者无需多礼!”连忙抬手虚扶,指尖还沾着地图上的炭灰,“咱们还是正事要紧......”

  说话时语速略快,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

  能让绣衣使者星夜赶来的军令,定然是非同小可的,绝不能耽搁了。

  绣衣使者闻言直起身,不再客套,当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对折的绢帛,绢帛边缘用细密的丝线锁边。

  正中央端端正正盖着一方朱红色的印信,印纹清晰,色泽鲜亮。

  他双手将绢帛捧至王雄的面前。

  “好啊!太好了!”

  王雄迫不及待地接过,指尖因急切微微发颤,迅速展开绢帛,目光如炬般扫过上面的字迹,视线移动得极快,连眉峰都随着内容轻轻上扬。

  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抬手重重拍了下大腿。

  说着,举起绢帛对着烛火,又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敬佩:“不愧是大将军,不愧是我大周的兵仙啊!”

  “哈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爽朗洪亮。

  他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按在地图上稳住身形,另一只手还攥着那卷军令,青黑的胡茬随着笑靥微微抖动。

  赫连识搓着手凑上前,伸手拍了拍王雄的胳膊,一脸急色:“王兄,你别笑了!”

  “大将军的急令上,都说了些什么,也赶紧告诉我们呀!”

  说着,还探头往绢帛上瞅,奈何字小离得远看不清,急得直咂嘴。

  贺拔乐凑过来连连点头附和:“是啊!”

  他抓了抓后脑勺,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好奇。

  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人笑得如此开怀呀?

  两人一左一右围着王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军令,连呼吸都比平时急了几分。

  王雄笑着把绢帛,往两人面前一递,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那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几分,眉飞色舞地拍着地图:“大将军大破流民叛军,斩通天会贼首于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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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敌八千,俘虏三万余众!”

  “大胜!”

  那双眼睛里亮得像燃着火焰。

  流民叛军覆灭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干那狗娘养的吐谷浑太子了!

  赫连识双手抓过绢帛,凑近烛火眯着眼快速扫过,指尖顺着字迹反复摩挲,猛地一拍大腿,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震得帐外的马都跟着嘶鸣了两声:“还得是大将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的壮举!”

  “此次可算是将通天会,给铲除干净了.....”

  说着,越笑越激动,握着绢帛的手,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脸颊上那道浅疤,都跟着涨得发红。

  那一刻,赫连识终于是理解,王雄为何笑得合不拢嘴了.....

  这真乃天大的好消息啊!

  豆卢翎站在一旁,听得眼角眉梢都堆着笑意,此刻忍不住上前一步,望着那绢帛,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崇敬,叹道:“那可是大周的兵仙,弹指之间,通天会与叛军灰飞烟灭!”

  原本豆卢翎都觉得,此次通天会裹挟流民,来势汹汹,饶是以陈宴大人的本事,起码也得打一两个月吧......

  谁曾料到捷报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军神陈虎老柱国的这位嫡孙,恐怕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王雄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拿回皱巴巴的绢帛,抬手将其轻轻抚平,指腹按压着绢帛上的印信痕迹,语气瞬间沉了下来,带着格外的严肃:“言归正传,大将军令咱们将吐谷浑大军,引至枹罕!”

  帐内的笑声戛然而止,赫连识与贺拔乐脸上的兴奋褪去,转而换上凝重的神色。

  豆卢翎听得眼睛猛地一亮,原本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畅快:“憋屈了这么久,可算不用再遥遥无期地‘逃’了!”

  最后的决战,终于要来了.....

  王雄的笑容彻底消失,眸中闪过一丝慑人的狠戾,他扫了豆卢、赫连、贺拔三人一眼,声音压得低沉而阴鸷:“三位兄弟,这调动吐谷浑的最后一战,我准备给夏侯顺那崽子来个狠的!”

  说罢,一把将三人拉近地图,用只有四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好,就这么干!”

  赫连识听完猛地直起身,一拳砸在自己掌心。

  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振奋,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双手在身前搓个不停,显然是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

  “憋了这好些时日,我也早已手痒了!”

  贺拔乐一把抓过靠在帐边的环首刀,刀柄上的缠绳被攥得咯吱响。

  说罢,还顺势劈出一刀,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咻”的轻响,眼底满是跃跃欲试的狠劲。

  没办法,谁让这一直以来,都按着战术走,杀得不痛快,不酣畅淋漓呢?

  ~~~~

  向阳坡地上。

  吐谷浑的军帐连绵,穹顶在晌午的烈日下泛着油光。

  主营帐内,正中的矮案上摊着一幅羊皮地图,边角用铜镇纸压着,上面用赭石画着周军的大致动向。

  夏侯顺斜倚在铺着狐裘的坐榻上,一身银灰色劲装外罩着织金坎肩,手指划过地图,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

  “咱们现在有了增援,据完全优势兵力,完全可以对陈宴那王八羔子,毕其功于一役了.....”

  他猛地坐直身子,指尖重重戳在地图上,标着“黑松峡”的位置——

  那里是周军往东南撤退的必经之路,两侧是陡峭的山壁,只容数骑并行。

  “本太子欲先在这里设伏,再四面合围!”

  这么久依旧无功,还被溜得团团转,甚至还有不小的减员,夏侯顺恨透了陈宴。

  此次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设下天罗地网,不信他还能逃!

  帐内的几位吐谷浑将领,纷纷俯身看向地图。

  “好计策!”

  素和贵点点头,深以为然,道:“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袭扰咱们的任何一个机会.....”

  这么久的追击,他们早已摸清了周军的习性。

  夏侯顺脸上的傲慢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狠戾,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恨意,连声音都因咬牙切齿而变得沙哑:“其他人都可以杀,陈宴一定要抓活的!”

  “本太子要一刀一刀剐了他!”

  说着,猛地攥紧拳头,狠狠砸在羊皮地图上。

  只有将那姓陈的王八蛋,剐一万刀,才能解他夏侯顺的心头之恨.....

  “敌袭!”

  “敌袭!”

  “周军又来了!”

  帐外突然爆发出一阵急促的呼喊,伴随着士兵的惊叫声和铠甲的碰撞声,瞬间打破了军帐内的部署氛围。

  紧接着,“呜呜——!”的牛角号声骤然响起。

  声音尖锐而急促,在营地上空盘旋回荡,穿透力极强。

  显而易见,面对不间断地袭扰,吐谷浑大军已经被整出了经验.....

  赫连识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枣红色的战马四蹄翻飞,溅起漫天尘土。

  他身披的铠甲在烈日下泛着冷光,右手紧握丈八马槊,槊尖寒光凛冽,迎着慌乱的吐谷浑兵卒狠狠劈下——

  一名刚抓起弯刀的吐谷浑士兵躲闪不及,被马槊直接挑飞,鲜血溅得满地都是。

  “他奶奶的!”

  “真是许久未曾杀得如此畅快过了!”

  赫连识胯下战马纵身跃起,越过营前的矮栅栏,马槊左右横扫,接连打翻三四名,还在系铠甲的敌兵。

  身后四百余骑兵紧随其后,队列如同一把锋利的楔子,顺着营门的缺口猛扎进去,马蹄踏过帐篷的绳索,将数顶帐踏得塌陷变形。

  那冲锋势头锐不可当。

  马槊每一次起落,都能带起一片血花,大军直直朝着营地深处冲去,撞翻了堆积的粮草垛,砍断了拴马的绳索,整个吐谷浑大营瞬间乱作一团。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赫连识、贺拔乐等人便领着四百余骑兵,从营地另一侧横穿冲了出来,身后留下一片狼藉.....

  “之前都百余骑,以弓矢远远袭扰叫骂.....”

  “此次这么不仅变阵了,还来了如此之多,至少翻了好几倍!”

  率先而出的尼洛昼,拄着弯刀站在营门口,胡须上还沾着尘土,望着骑兵远去的背影,敏锐地发现了端倪,双眼里满是疑惑,眉头拧成了疙瘩,喃喃自语道。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与周军以往的战术,可谓是大相径庭......

  夏侯顺大步走出,腰间弯刀还在微微晃动,脸上满是被惊扰的怒容,望向周军远去的烟尘,又扫了眼狼藉的营地,迅速做出了判断:“恐怕是倾巢而出了!”

  随即,没有任何犹豫,抽出腰间弯刀,刀刃直指天际,眼底翻涌着压抑许久的狠戾,厉声喝道:“来啊,大军集合!”

  “随本太子歼灭周军,擒拿陈宴!”

  帐外的亲兵立刻领命,转身便去传达命令,急促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集结的威严。

  吐谷浑士兵们虽刚经历突袭的慌乱,但依旧迅速牵过战马,翻身而上,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夏侯顺死死盯着,周军消失的方向,眼底满是志在必得的杀意!

  ——

  PS:家人病危,这几天应该是加不了更了,晚风只能尽量保证每天四千不断更,诸位大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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