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
谢灵心心中一动，联想到灵质矿区里感受到的那股波动。
觉得可能和这个有关。
童火火摇头：“不知道，其他兄弟都去认了一眼，眼生得很。”
“有修为在身，不是矿工，也不哪个部门的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他压低声音：“副管，宗管所那帮孙子，该不会监守自盗吧？”
“……”
“太不像话了！”
“你带几个兄弟过去盯着！”
谢灵心莫名有点心虚。
不过人还是要盯的。
那个萧龙图，人看起来挺好的，同样姓萧，却不像萧砚这么讨人厌。
不过谢灵心却不会因此而放松警惕。
他不惮以恶意揣测世家子弟。
童火火担心道：“那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谢灵心道：“发现就发现，你们就光明正大地到他们面前溜达！”
“好嘞！”童火火应了一声，便带了两人过去。
谢灵心继续在四周溜达。
依然是三不五时地冒出几拨来闯关的散修。
不过能用得着他出手的基本没有。
毕竟有本事的有几个愿意当散修？
环保局的环卫工们也不是吃干饭的，绝对是修行者中的精英，否则也进不来。
有点无聊。
他趁着空闲，将陆纨给他的那几篇所谓古经，也都给“复原”了出来。
说来也巧……不，应该不是巧合。
这几篇古经，都与邪教有关，而且那个邪教就叫“白莲”！
倒不是全部都直接提到这两个字，只是字里行间，都能推测出来。
其传说背景，也都有点类似于《聊斋》那种鬼狐魔怪混居人间的背景。
谢灵心下意识看了看手上的鲛珠串，皱了皱眉。
依然是黯淡明灭不定。
刚才在灵质矿区里，他吸收了海量的灵质。
八卦炉里炼出了三十余颗精纯无比的灵质珠！
价值至少两三千万联邦币！
这还是小头，他吸纳的效率太低。
但雌雄剑匣就不一样了，吸收的速度是他的十倍不止！
这会剑匣就算没充满，像之前斩杀尸佛匠的那道剑气，也至少能发三四道。
剑气傍身，居然还是不足以度过这个灾劫？
谢灵心心思电转，想到水月传自己的功德金身，号称能镇压气运，消弭劫气。
金身不灭，劫不加身。
也不知有没有这么神奇？
多一道底牌总是好的，便分出心神，回想之前水月留在自己心识中的功德金身之法。
仿佛能听到水月的声音，在心中为他讲道。
何谓功德？
功德在污秽中，不在修福。
见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无滞是真功德。
功德有三等。
末等，持戒清清，定静修持。
道家坐忘，洞悉阴阳造化。
佛家止观，体悟缘起性空。
中等，济贫救急，护生救难。
如法持诵，消弭业力。
口念心散乱，功德如沙蒸；心咒相应时，一念超十劫。
上等实修回向，转善根于无量众生，破除我执。
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
我等与众生，皆共成佛道。
功德往何求？
上古有帝问僧：朕建寺斋僧，有何功德？
僧答：实无功德。
布施时放下掌控，持咒时心无挂碍，行善时泯灭人我。
功德与法身本自一体，何须另寻？
谢灵心感觉，这功德金身之法，和从重阳真人处得到的圣道法身，倒有几分相通之处。
都是要以自身识神、欲神、元神三道法身为本。
只是炼法不同。
一般修行者，在成就元神后，识神、欲神便可功成身退。
大多会选择炼成法相。
谢灵心和一般修行者不一样。
识神已化为雷祖真身。
欲神化为白龙，是先天玄水阴雷图的根基之一，炼化肾精杂质的根本。
这两个都动不得。
元神……
一般修行者更动不得。
但他有两尊元神法身！
一尊帝相，一尊佛相。
如今帝相为尊，佛相倒是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在一边。
倒是可以用来炼成功德金身。
传闻世尊在雪山顶峰，修成丈六金身，遭孔雀吞食，后破开孔雀脊背脱困，因诸佛劝解未伤其性命，封为孔雀为佛母孔雀大明王。
如今他佛相炼金身，他日未必不能炼出一尊丈六功德金身来！
谢灵心暗自意淫。
有万法无碍，他没费什么劲，就参悟出了功德金身的关键处。
可当他凝聚功德金身之时，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丈六金身？
谢灵心看着泥丸天宫下，佛相元神被炼成金身，仿佛一尊黄金铸就的佛像。
比之前的佛相元神更真实、更庄严。
只是……未免也太小了些。
巴掌……不，巴掌大都没有。
也就两根手指大小。
不过，之前旺财说他的功德只有半寸余。
现在这尊功德金佛，已经有接近两寸了。
哪来的功德？
难道是在观音寺时增长的？
济贫救急，护生救难。
如法持诵，消弭业力。
自己为那群小孩鬼消解业力、在劫火炼狱中也化解了不少罪业。
这算是中等功德？
尸佛匠那么恶，杀了他应该也算吧？
谢灵心站定身形，感觉身上似乎有些什么变化……
目光落到手腕……
咦？
鲛珠串似乎明亮了些许。
虽然珠光仍是明灭不定，却不似之前一般黯淡。
功德金身还真有避劫消灾的神威？
“陆督察？”
谢灵心忽然看到去而复返的陆纨，身后还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脸色很黑，满脸的怒气。
“陆督察不是去剿灭白莲余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谁惹你了？”
“还能有谁？除了那些世家子弟还能有谁！”
说话的是那个花辛子，谢灵心自然认得。
不过之前谢灵心对她辣手摧花，将她当破麻袋一样扔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怕了谢灵心，还是受过陆纨的教育了，也不敢再对谢灵心横眉毛竖眼睛。
不过，其本性还是没改。
一副气愤的模样，嘴巴仍然是没什么把门。
陆纨瞪了她一眼，旋即道：“弟弟，我们要从你们这里借下道了。”
谢灵心看了看她身后的人，说道：“借道？”
“陆督察不是要去‘剿匪’？”
陆纨道：“哼，我找人定位了，那个域境就在这附近！”
她眼中露出几分异色：“这绝不是巧合，白莲社恐怕比任何人都更早发现这个正在坍塌的域境，也早就知道这里会有灵质矿出现。”
谢灵心心中闪过之前的事，有种恍然的感觉。
当初大黑山域境开启，是在雷州各方势力的监督的下，还有范老那样的法师级人物坐镇。
但白莲社居然还能无声无息进入其中。
原本以为是铁面僧那种内部蛀虫，可现在看来，并不一定。
还有陈氏，明明已经因为戴阳为自己出气，被夺了名额，也依然出现在了大黑山中。
就是因为白莲社可能有另外的入口。
璩玉贞本就是白莲社中人，他们之间存在某种利用，也就不足为奇了。
“借道倒不是问题，不过陆督察怎么不从那边过去？”
谢灵心看了一眼宗管所把守的方向。
陆纨可也是宗管所的人。
“那就多谢了。”
陆纨招了招手：“你们先进去。”
花辛子等一干手下，便先行一步。
“弟弟，我也不怕你笑话，这次过来，除了借道，还是有事相求。”
“陆督察请说。”
陆纨道：“我听说，你有一件法宝，能立下结界，号称万法不侵，令心灵术法都失效？”
谢灵心目光微闪：“不错，不过也没有这么神奇，法师以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足够了！”
陆纨喜道：“弟弟能不能借我一用？不瞒你说，我这一趟，可能遇上个难缠的对手，实在没什么把握，若有弟弟这件法宝，那就好办了！”
“还有……”
她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向一个小辈借这借那的，实在不像话。
“后面可能要请弟弟你出手帮忙，消解罪业。”
“白莲社人人修习白莲转业大法，最善玩弄业力，弟弟你那能消解业力的本事，实在是他们的克星！”
又怕谢灵心不愿意，忙道：“你放心，无论成与不成，这次事后，我都会向上面申请，让你在宗管所内库中挑选奖励！”
宗管所内库？
谢灵心眼珠子转了起来。
“你知道的，宗管所管的是修行者、神灵相关的事，内库里可有不少缴获，”
陆纨充满诱惑地道：“若要论个高低，联邦各系统的内库，恐怕也只有税局的内库，能稳压宗管所一头，你们环保局可远不能及。”
她继续加码：“你不是有一尊神灵？宗管所内库里，有不少都是能令神灵晋升的宝物。”
“陆督察，你的话，算数吗？那可是宗管所内库，能让我一个外人去挑？”
陆纨笑道：“程序上当然不方便，但……你挑，我拿，剿灭白莲社余孽，这样的大功，谁都没办法说什么。”
“哈哈哈！”
谢灵心打了个哈哈：“陆督察说笑了，都是为联邦办事，为人民服务嘛，讲什么奖励报酬的？”
他掏出玄鹤碧色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也只管开口，绝不推辞……要不字据立一个先？”
“……”
陆纨脸皮微微抽动。
“哈哈，玩笑玩笑，陆督察怎么可能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我相信你！”
“……”
不刚说为人民服务吗？
“多谢！”
陆纨一把拿过碧色旌，谢灵心给她说了一些诀窍，便要匆匆而去。
临走又回头道：“小心萧龙图，离他远点。”
萧龙图？
陆纨没说她为什么没走宗管所那边，看样子，是和这个人有关。
陆纨一行人借道进入域境后的几天，好像雷州就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平静中。
除了偶尔有闯关的散修，掀不起什么浪花。
这一天谢灵心正在守关，摸着鱼。
接到了陈云涛的电话，邀他去陈氏庄园。
谢灵心本来也想质问质问，灵质矿的事，微做考虑，便去了。
关卡有了尘和青云等人守着，倒不用太担心。
……
陈氏庄园。
“灵心，来了。”
陈云涛见了他，像是看见自家晚辈一样，亲近自然得很。
反而对一旁缩着头的“亲儿子”陈灵官斥道：“灵官，怎么不叫人？”
陈灵官嘴唇蠕动：“哥……”
谢灵心嫌弃地朝他撇了撇嘴。
畏畏缩缩，废物东西！
正要开口，直接质问。
陈云涛却已经先一步打断施法，招手道：“来，灵心，你来看看这些东西。”
谢灵心有点疑惑，走了过去。
那个陈家老管家陈中棠带着人抱着几样东西，摆了上来。
谢灵心一看，顿时皱起了眉。
一股浓重的血腥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这是什么东西？”
桌上摆着三样东西。
一盏灯，血红的灯。
灯盏中还有一些灯油，像是用血和油混合。
一颗骷髅头，却只有拳头大小，像金子铸就，黄澄澄，金灿灿的。
还有一迭纸。
上面有着一个个血色的文字。
陈云涛道：“这是人油血莲灯、童骨金佛、血河度厄经。”
“人油血莲灯，顾名思义，是以人油人血炼成。”
“童骨金佛……”
陈云涛都皱起了眉：“是取出生不久，先天气未褪的童男童女，以黄金贴镀其头颅，颅骨内皆镌秘咒，脑穴注水银，以秘法炼成，”
“血河度厄经，是诱正在怀胎的信众，自发刺舌下之血，抄写而成，经成……往往血竭而亡！”
谢灵心目光一凝。
想起之前陆纨给自己的几篇古经中，就有提到：
“邪教造《血河度厄经》，诱信女刺血写经…血竭而亡。”
“血河浩荡，业浪滔天。不写此经，永堕腥膻！”
谢灵心看着桌上三样东西，心中已经知道是来自何处。
面色平静，但胸腔起伏，显然并不平静。
“白莲社？”
陈云涛也不意外他能猜到，点头道：“不错。”
“这三样东西，加上之前黑市、网络上流传的七情丹，就是白莲社‘血祭大阵’的四样关键之物！”
“有了这四样东西，血祭大阵已成，‘佛陀’降临，已经不可阻挡，只是或早或迟罢了。”
谢灵心看向他：“陈家主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东西？”
谢灵心心中一动，联想到灵质矿区里感受到的那股波动。
觉得可能和这个有关。
童火火摇头：“不知道，其他兄弟都去认了一眼，眼生得很。”
“有修为在身，不是矿工，也不哪个部门的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他压低声音：“副管，宗管所那帮孙子，该不会监守自盗吧？”
“……”
“太不像话了！”
“你带几个兄弟过去盯着！”
谢灵心莫名有点心虚。
不过人还是要盯的。
那个萧龙图，人看起来挺好的，同样姓萧，却不像萧砚这么讨人厌。
不过谢灵心却不会因此而放松警惕。
他不惮以恶意揣测世家子弟。
童火火担心道：“那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谢灵心道：“发现就发现，你们就光明正大地到他们面前溜达！”
“好嘞！”童火火应了一声，便带了两人过去。
谢灵心继续在四周溜达。
依然是三不五时地冒出几拨来闯关的散修。
不过能用得着他出手的基本没有。
毕竟有本事的有几个愿意当散修？
环保局的环卫工们也不是吃干饭的，绝对是修行者中的精英，否则也进不来。
有点无聊。
他趁着空闲，将陆纨给他的那几篇所谓古经，也都给“复原”了出来。
说来也巧……不，应该不是巧合。
这几篇古经，都与邪教有关，而且那个邪教就叫“白莲”！
倒不是全部都直接提到这两个字，只是字里行间，都能推测出来。
其传说背景，也都有点类似于《聊斋》那种鬼狐魔怪混居人间的背景。
谢灵心下意识看了看手上的鲛珠串，皱了皱眉。
依然是黯淡明灭不定。
刚才在灵质矿区里，他吸收了海量的灵质。
八卦炉里炼出了三十余颗精纯无比的灵质珠！
价值至少两三千万联邦币！
这还是小头，他吸纳的效率太低。
但雌雄剑匣就不一样了，吸收的速度是他的十倍不止！
这会剑匣就算没充满，像之前斩杀尸佛匠的那道剑气，也至少能发三四道。
剑气傍身，居然还是不足以度过这个灾劫？
谢灵心心思电转，想到水月传自己的功德金身，号称能镇压气运，消弭劫气。
金身不灭，劫不加身。
也不知有没有这么神奇？
多一道底牌总是好的，便分出心神，回想之前水月留在自己心识中的功德金身之法。
仿佛能听到水月的声音，在心中为他讲道。
何谓功德？
功德在污秽中，不在修福。
见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无滞是真功德。
功德有三等。
末等，持戒清清，定静修持。
道家坐忘，洞悉阴阳造化。
佛家止观，体悟缘起性空。
中等，济贫救急，护生救难。
如法持诵，消弭业力。
口念心散乱，功德如沙蒸；心咒相应时，一念超十劫。
上等实修回向，转善根于无量众生，破除我执。
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
我等与众生，皆共成佛道。
功德往何求？
上古有帝问僧：朕建寺斋僧，有何功德？
僧答：实无功德。
布施时放下掌控，持咒时心无挂碍，行善时泯灭人我。
功德与法身本自一体，何须另寻？
谢灵心感觉，这功德金身之法，和从重阳真人处得到的圣道法身，倒有几分相通之处。
都是要以自身识神、欲神、元神三道法身为本。
只是炼法不同。
一般修行者，在成就元神后，识神、欲神便可功成身退。
大多会选择炼成法相。
谢灵心和一般修行者不一样。
识神已化为雷祖真身。
欲神化为白龙，是先天玄水阴雷图的根基之一，炼化肾精杂质的根本。
这两个都动不得。
元神……
一般修行者更动不得。
但他有两尊元神法身！
一尊帝相，一尊佛相。
如今帝相为尊，佛相倒是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在一边。
倒是可以用来炼成功德金身。
传闻世尊在雪山顶峰，修成丈六金身，遭孔雀吞食，后破开孔雀脊背脱困，因诸佛劝解未伤其性命，封为孔雀为佛母孔雀大明王。
如今他佛相炼金身，他日未必不能炼出一尊丈六功德金身来！
谢灵心暗自意淫。
有万法无碍，他没费什么劲，就参悟出了功德金身的关键处。
可当他凝聚功德金身之时，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丈六金身？
谢灵心看着泥丸天宫下，佛相元神被炼成金身，仿佛一尊黄金铸就的佛像。
比之前的佛相元神更真实、更庄严。
只是……未免也太小了些。
巴掌……不，巴掌大都没有。
也就两根手指大小。
不过，之前旺财说他的功德只有半寸余。
现在这尊功德金佛，已经有接近两寸了。
哪来的功德？
难道是在观音寺时增长的？
济贫救急，护生救难。
如法持诵，消弭业力。
自己为那群小孩鬼消解业力、在劫火炼狱中也化解了不少罪业。
这算是中等功德？
尸佛匠那么恶，杀了他应该也算吧？
谢灵心站定身形，感觉身上似乎有些什么变化……
目光落到手腕……
咦？
鲛珠串似乎明亮了些许。
虽然珠光仍是明灭不定，却不似之前一般黯淡。
功德金身还真有避劫消灾的神威？
“陆督察？”
谢灵心忽然看到去而复返的陆纨，身后还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脸色很黑，满脸的怒气。
“陆督察不是去剿灭白莲余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谁惹你了？”
“还能有谁？除了那些世家子弟还能有谁！”
说话的是那个花辛子，谢灵心自然认得。
不过之前谢灵心对她辣手摧花，将她当破麻袋一样扔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怕了谢灵心，还是受过陆纨的教育了，也不敢再对谢灵心横眉毛竖眼睛。
不过，其本性还是没改。
一副气愤的模样，嘴巴仍然是没什么把门。
陆纨瞪了她一眼，旋即道：“弟弟，我们要从你们这里借下道了。”
谢灵心看了看她身后的人，说道：“借道？”
“陆督察不是要去‘剿匪’？”
陆纨道：“哼，我找人定位了，那个域境就在这附近！”
她眼中露出几分异色：“这绝不是巧合，白莲社恐怕比任何人都更早发现这个正在坍塌的域境，也早就知道这里会有灵质矿出现。”
谢灵心心中闪过之前的事，有种恍然的感觉。
当初大黑山域境开启，是在雷州各方势力的监督的下，还有范老那样的法师级人物坐镇。
但白莲社居然还能无声无息进入其中。
原本以为是铁面僧那种内部蛀虫，可现在看来，并不一定。
还有陈氏，明明已经因为戴阳为自己出气，被夺了名额，也依然出现在了大黑山中。
就是因为白莲社可能有另外的入口。
璩玉贞本就是白莲社中人，他们之间存在某种利用，也就不足为奇了。
“借道倒不是问题，不过陆督察怎么不从那边过去？”
谢灵心看了一眼宗管所把守的方向。
陆纨可也是宗管所的人。
“那就多谢了。”
陆纨招了招手：“你们先进去。”
花辛子等一干手下，便先行一步。
“弟弟，我也不怕你笑话，这次过来，除了借道，还是有事相求。”
“陆督察请说。”
陆纨道：“我听说，你有一件法宝，能立下结界，号称万法不侵，令心灵术法都失效？”
谢灵心目光微闪：“不错，不过也没有这么神奇，法师以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足够了！”
陆纨喜道：“弟弟能不能借我一用？不瞒你说，我这一趟，可能遇上个难缠的对手，实在没什么把握，若有弟弟这件法宝，那就好办了！”
“还有……”
她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向一个小辈借这借那的，实在不像话。
“后面可能要请弟弟你出手帮忙，消解罪业。”
“白莲社人人修习白莲转业大法，最善玩弄业力，弟弟你那能消解业力的本事，实在是他们的克星！”
又怕谢灵心不愿意，忙道：“你放心，无论成与不成，这次事后，我都会向上面申请，让你在宗管所内库中挑选奖励！”
宗管所内库？
谢灵心眼珠子转了起来。
“你知道的，宗管所管的是修行者、神灵相关的事，内库里可有不少缴获，”
陆纨充满诱惑地道：“若要论个高低，联邦各系统的内库，恐怕也只有税局的内库，能稳压宗管所一头，你们环保局可远不能及。”
她继续加码：“你不是有一尊神灵？宗管所内库里，有不少都是能令神灵晋升的宝物。”
“陆督察，你的话，算数吗？那可是宗管所内库，能让我一个外人去挑？”
陆纨笑道：“程序上当然不方便，但……你挑，我拿，剿灭白莲社余孽，这样的大功，谁都没办法说什么。”
“哈哈哈！”
谢灵心打了个哈哈：“陆督察说笑了，都是为联邦办事，为人民服务嘛，讲什么奖励报酬的？”
他掏出玄鹤碧色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也只管开口，绝不推辞……要不字据立一个先？”
“……”
陆纨脸皮微微抽动。
“哈哈，玩笑玩笑，陆督察怎么可能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我相信你！”
“……”
不刚说为人民服务吗？
“多谢！”
陆纨一把拿过碧色旌，谢灵心给她说了一些诀窍，便要匆匆而去。
临走又回头道：“小心萧龙图，离他远点。”
萧龙图？
陆纨没说她为什么没走宗管所那边，看样子，是和这个人有关。
陆纨一行人借道进入域境后的几天，好像雷州就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平静中。
除了偶尔有闯关的散修，掀不起什么浪花。
这一天谢灵心正在守关，摸着鱼。
接到了陈云涛的电话，邀他去陈氏庄园。
谢灵心本来也想质问质问，灵质矿的事，微做考虑，便去了。
关卡有了尘和青云等人守着，倒不用太担心。
……
陈氏庄园。
“灵心，来了。”
陈云涛见了他，像是看见自家晚辈一样，亲近自然得很。
反而对一旁缩着头的“亲儿子”陈灵官斥道：“灵官，怎么不叫人？”
陈灵官嘴唇蠕动：“哥……”
谢灵心嫌弃地朝他撇了撇嘴。
畏畏缩缩，废物东西！
正要开口，直接质问。
陈云涛却已经先一步打断施法，招手道：“来，灵心，你来看看这些东西。”
谢灵心有点疑惑，走了过去。
那个陈家老管家陈中棠带着人抱着几样东西，摆了上来。
谢灵心一看，顿时皱起了眉。
一股浓重的血腥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这是什么东西？”
桌上摆着三样东西。
一盏灯，血红的灯。
灯盏中还有一些灯油，像是用血和油混合。
一颗骷髅头，却只有拳头大小，像金子铸就，黄澄澄，金灿灿的。
还有一迭纸。
上面有着一个个血色的文字。
陈云涛道：“这是人油血莲灯、童骨金佛、血河度厄经。”
“人油血莲灯，顾名思义，是以人油人血炼成。”
“童骨金佛……”
陈云涛都皱起了眉：“是取出生不久，先天气未褪的童男童女，以黄金贴镀其头颅，颅骨内皆镌秘咒，脑穴注水银，以秘法炼成，”
“血河度厄经，是诱正在怀胎的信众，自发刺舌下之血，抄写而成，经成……往往血竭而亡！”
谢灵心目光一凝。
想起之前陆纨给自己的几篇古经中，就有提到：
“邪教造《血河度厄经》，诱信女刺血写经…血竭而亡。”
“血河浩荡，业浪滔天。不写此经，永堕腥膻！”
谢灵心看着桌上三样东西，心中已经知道是来自何处。
面色平静，但胸腔起伏，显然并不平静。
“白莲社？”
陈云涛也不意外他能猜到，点头道：“不错。”
“这三样东西，加上之前黑市、网络上流传的七情丹，就是白莲社‘血祭大阵’的四样关键之物！”
“有了这四样东西，血祭大阵已成，‘佛陀’降临，已经不可阻挡，只是或早或迟罢了。”
谢灵心看向他：“陈家主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