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5章 来敌2-《杀敌就能变强我走上人生巅峰》

  阿尔山外的草原上,马蹄声震得地动山摇。

  数百匹战马奔腾起来,像道黑色的洪流,蹄子踏在草地上,溅起丈高的烟尘,连空气都被搅得浑浊。最前头的巴丹吉红着眼甩着马鞭,马鬃被他抽得炸开,嘴里不停嘶吼:“快!再快点!那伙贼寇就在阿尔山!抓住他们,扒皮抽筋!”

  他身后的士兵们个个眼窝发黑,下巴上挂着胡茬,显然几天没合眼了。有个年轻士兵的马镫松了,差点被甩下去,赶紧伸手死死抓住马鞍,咬着牙跟上——自打仓库被劫,将军就发了疯,逼着他们没日没夜地追,谁掉队就当场斩了,此刻全靠一股狠劲撑着。

  五里路,快马加鞭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汪!汪!”

  领头的猎犬突然加速,朝着前方的林间空地窜去,尾巴摇得像朵花。巴丹吉勒住马,眯眼望去——空地上散落着不少东西:几口黑黢黢的行军锅翻在地上,锅里还剩着点羊汤底子,结了层油膜;几件破旧的皮甲被扔在石头上,甚至还有半袋没吃完的麦饼。

  “这是......”旁边的图勒尔皱起眉,拨转马头往前走了几步,“看这样子,他们是发现我们了,跑慌了,连家伙都没来得及带!”

  巴丹吉看着那口还冒着点余温的锅,眼里的恨意更盛,猛地一甩马鞭:“追!他们跑不远!给我把这群杂碎剁成肉酱!”

  数百骑兵呼啦啦冲进空地,马蹄踏过散落的锅碗,发出叮叮当当的乱响。猎犬已经循着踪迹往东边的峡谷窜去,巴丹吉一马当先,紧随其后,根本没注意到两侧的山头上,有无数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们。“哎——”

  图勒尔勒住马缰,望着前方蜿蜒如蛇的峡谷,眉头拧成了疙瘩。两侧的山壁陡得像刀削过,怪石嶙峋地探出来,风从谷口灌进去,发出呜呜的怪响,听着就透着股不祥。他转头看向已经冲出去半箭地的巴丹吉,那家伙的红鬃马几乎要飞起来,马鞭甩得噼啪响,眼里的血丝比马鬃还红。

  “巴丹吉,这地势太险,怕是有诈……”图勒尔扬声喊道,声音被风声撕得七零八落。

  可巴丹吉像是没听见,座下的马又加速了几分,马蹄溅起的碎石子打在崖壁上,叮叮当当乱响。图勒尔叹了口气,心里那点不安像野草似的疯长——他跟着巴丹吉追了三天三夜,从草原追到山地,对方显然对地形熟得很,怎么会突然慌不择路冲进这种绝地?

  “走!”他咬了咬牙,一夹马腹跟了上去。左右是死,被将军问责也是死,倒不如跟着冲进去,好歹落个痛快。

  阿尔山西部的矮山坳里,风都透着股紧绷的气息。

  刘杰半跪在块避风的岩石后,手里的三石弓被他捏得稳稳的,弓弦早已拉成满月,箭簇对准了峡谷入口。弓身是上好的桑木,缠着防滑的牛皮,可在他手里,却像玩具似的——这弓还是他在北关军械库翻了大半天找出来的,三石力道,换算成斤两就是三百六十斤,寻常武徒根本拉不开,可对已经突破武者大圆满的刘杰来说,实在不够看。

  “千夫长,这弓您用着憋屈不?”旁边的张大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里的长柄斧被他攥得发白。这小子最近跟坐火箭似的,刚突破武者境,浑身的劲没处使,眼神里全是跃跃欲试,“要不咱直接冲出去干?藏在这儿偷袭,忒不过瘾!”

  刘杰斜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闭嘴。你当这是村口打群架?”他抬手指了指峡谷方向,“对方五百多骑兵,咱们才百来号人,硬拼?嫌死得不够快?”

  张大力脖子一梗,还想争辩,被旁边的李老三拽了拽胳膊——李老三刚从箭壶里抽出支狼牙箭,箭头磨得锃亮,压低声音道:“听千夫长的,他啥时候错过?”

  刘杰没再理他们,目光扫过身旁的士兵:一排人半蹲着,手里的弓都拉得满满的,箭簇在草叶间闪着冷光;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连眼皮都不敢多眨,只有胸膛微微起伏,透着按捺不住的紧张。这些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兄弟,从武徒一层喂丹药喂到现在,个个能打,死一个他都得心疼半天。

  “记住了,”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等他们进了谷,先别急着放箭。绊马索起了作用,乱起来了,再给我往人堆里射——争取一轮下来,先废他们一半!”

  “是!”百来号人齐声应道,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股狠劲,像藏在草里的狼。

  “嘘——”

  赵德珠从峡谷上方的乱石堆里探出头,朝下面比了个手势。他手里攥着根粗麻绳,绳子另一头系着埋在土里的绊马索,索上还缠着些枯草,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身后三十个士兵各就各位,有的抱着磨尖的滚木,有的举着沉甸甸的礌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谷口。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像闷雷似的从远处滚来,震得脚下的石头都在颤。

  “来了!”有人低喊一声。

  只见峡谷口的光线被挡住,巴丹吉的红鬃马率先冲了进来,马蹄踏在碎石上,火星子溅得老高。他身后跟着图勒尔,再往后就是黑压压的骑兵,像股黑流,涌得飞快。

  “等……再等会儿……”赵德珠死死盯着巴丹吉的背影,手指扣着麻绳,指节泛白。千夫长说了,要放那两个领头的过去,专收拾后面的杂鱼。

  眼看着巴丹吉和图勒尔的马就要跃过绊马索所在的位置,赵德珠猛地低吼一声:“拉!”

  “嘿呀!”

  三十个士兵一起用力,埋在土里的绊马索“唰”地弹了起来,像条突然窜出的蛇,死死勒住了紧随其后的马腿!

  “希律律——!”

  最前头的几十匹马瞬间失了前蹄,猛地向前栽倒,马背上的士兵猝不及防,被狠狠甩了出去,“噗通”一声砸在地上,骨头断裂的脆响混着惨叫声炸开。后面的骑兵根本刹不住,马蹄踩着前面的人马往前冲,有的马被惊得发狂,人立而起,将背上的士兵甩向崖壁;有的直接撞在一起,人喊马嘶,乱成一锅粥。

  “混蛋!有埋伏!”图勒尔猛地勒住马,回头一看,谷里已经堵成了一团,不少士兵被自家马踩得血肉模糊,气得他拔剑就砍向旁边的崖壁,火星四溅。

  巴丹吉更是红了眼,他刚冲过险段,回头就见后面乱成了地狱,胸腔里的火气“轰”地炸开,翻身下马就往崖上冲:“大夏的杂碎!给我滚出来受死!”

  “放箭!”

  刘杰的声音在山坳里炸响,像道惊雷。

  上百支箭矢同时离弦,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密密麻麻地射向谷中混乱的骑兵。阳光照在箭簇上,汇成一片冷冽的光雨,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噗嗤!”

  最前头一个穿着皮甲的大戎武者刚举起刀,就被一支狼牙箭穿透了喉咙,箭羽带着血珠往后飞,又“噗”地钉进了他身后士兵的胸口——那士兵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摔下马背,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啊!我的腿!”

  “箭!好多箭!”

  惨叫声此起彼伏,谷里的骑兵成了活靶子,根本来不及躲闪。有的被射穿了肩膀,有的被钉在了马背上,还有的想往崖壁下躲,却被后面涌来的人马挤得无处可藏。鲜血顺着石板路往下流,很快汇成了小溪,混着马蹄扬起的尘土,腥气弥漫了整个峡谷。

  “卑鄙!无耻!”巴丹吉顺着崖壁往上爬,手指抠着石缝,指甲都磨破了,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有本事出来单挑!躲在暗处放冷箭,算什么好汉!”

  刘杰站在山坳边缘,看着谷里的惨状,面无表情地从箭壶里又抽出一支箭。他瞥了眼正在嘶吼的巴丹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好汉?在这生死场上,活下去的才是好汉。他抬手搭箭,弓弦再次拉成满月,这一次,箭簇对准的,是正在往上爬的巴丹吉。阿尔山的寒风卷着雪沫子,刮在人脸上像刀子割。图勒尔攥着腰间的弯刀,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喉结滚动着挤出沙哑的嘶吼:“举盾!快举盾!”

  他话音还黏在冻得发硬的空气里,头顶就传来“咻咻”的破空声,密密麻麻,像被惊动的马蜂群。上百支箭羽划破铅灰色的天幕,箭头裹着寒光,带着尖锐的哨音砸下来。

  “噗嗤——”“噗嗤——”

  箭杆穿透皮甲的闷响此起彼伏。有士兵来不及举盾,箭羽直接钉进胸膛,鲜血混着碎冰从伤口涌出来,瞬间在雪地上洇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有人捂着喉咙倒下,嗬嗬的血沫子从指缝冒出来,很快被寒风冻成暗红的冰碴。

  “夏狗!我要撕了你们!”

  一声暴怒的咆哮炸开。巴丹吉红着眼,头盔早被震落在雪地里,散乱的头发黏在汗湿的脸上,盔甲上的划痕还在往下滴着血。他像头被激怒的黑熊,手里的重锤往地上一顿,积雪溅起半尺高,脑子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念头——把那些藏在暗处放冷箭的家伙碎尸万段。

  “头儿,那蛮子冲上来了!”

  崖边的矮树丛后,刘杰扒开枯枝,眯眼往下看。巴丹吉那疯魔的样子落入他眼中,他嘴角反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识海深处,系统面板上的“杀戮值:12.7”还在闪烁,正缺补给呢,这就有活靶子送上门?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瞄准那红毛的!”赵德珠眯起眼,右手搭上身后的长弓,左手三指扣住箭羽,指腹碾过冰冷的箭镞。弓弦“嗡”地一声绷紧,箭羽带着破风声直扑巴丹吉面门。

  “雕虫小技!”

  巴丹吉头都没偏,反手一抄,精准地攥住了箭杆。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那蒲扇大的手掌猛地发力,坚硬的白桦木箭杆竟被生生捏成两截,断口处的木刺扎在他掌心,他浑不在意地甩了甩。

  “是个硬茬!”崖上有人低呼。

  刘杰却已经提着长枪站了起来,枪尖在雪光里泛着冷芒:“弟兄们,跟我杀下去!”

  话音未落,他率先跃出树丛,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身后,第六军的士兵们纷纷挺枪,长枪的木柄被攥得发热;有人拔出腰刀,刀鞘撞击铠甲的声音连成一片。“杀!”的咆哮声冲破寒风,像股黑色的潮水,朝着山下的大戎骑兵涌去。

  刘杰的速度快得惊人,呼吸间已冲过数十步的雪地,脚下的冰壳被踩得碎裂。巴丹吉刚抬头,就见一道黑影带着凌厉的风声扑到近前,枪尖直指自己心口!

  “破枪八式——飞龙在天!”

  刘杰暴喝一声,长枪陡然绷直,枪杆上的木纹都因受力而凸起。枪尖仿佛化作一条腾跃的银龙,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悍然刺出!

  “飞鹰锤!”

  巴丹吉怒吼着横锤格挡。重锤带着千钧之力砸过去,锤头的铁环碰撞着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人耳膜发疼,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炸开,周围的积雪都被掀飞。巴丹吉只觉一股巨力顺着锤柄涌来,胳膊像是被重锤砸中,酸麻感瞬间蔓延到肩膀,竟被震得连退数步,脚在雪地里犁出两道深沟。

  “你不是我的对手。”刘杰持枪而立,枪尖斜指地面,雪水顺着枪尖滴落,声音冷得像崖边的冰,“趁早送命,省得受罪。”

  交手这一击,他已摸透对方底细——武师二层?不过尔尔。

  “夏狗猖狂!”巴丹吉双目喷火,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穿喉咙。他堂堂武师境,竟被一个武者境的小子当众蔑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猛地抡起重锤,锤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像座小山似的朝刘杰头顶砸来,誓要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砸成肉泥。

  “破!”

  刘杰手腕轻抖,长枪突然变向。枪尖在雪光里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快如流星追月,竟精准地落在重锤侧面的凹槽处。只听“铮”的一声,重锤被这股巧劲崩得斜飞出去,带起的劲风扫得旁边的骑兵一个趔趄。

  枪势却丝毫未减!

  刘杰手腕再拧,枪尖如毒龙出洞,顺着惯性往前一送。巴丹吉瞳孔骤缩,喉咙里刚要发出怒吼,就觉脖颈一凉——枪尖已经穿透了他的咽喉,带着滚烫的血沫子从后颈穿出。

  他保持着挥锤的姿势僵在原地,红着眼看着刘杰,嘴唇翕动着,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最后“咚”地一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混着血的雪。

  【杀敌一人,杀戮值 3.2】

  【叮!检测到宿主战绩,奖励牛鞭五百块。】

  刘杰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踢了踢巴丹吉的尸体,瞥见旁边掉落的铜锤和护心镜,忍不住低骂:“妈的,老子要这玩意儿擦屁股都嫌硬!”

  阿尔山下,厮杀早已成一片混沌。

  金戈交击的脆响、战马的嘶鸣、临死的惨嚎混在一起,震得山谷嗡嗡作响。第六军的士兵们结成枪阵,长枪如林,朝着大戎骑兵猛刺;大戎骑兵则挥舞弯刀,借着马势冲撞,刀光枪影在雪地里搅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