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夜中黑影-《我就一杂修,成修仙界祸害了?》

  轰!

  阵法彻底激发,雷光如瀑,瞬间淹没了那个盘坐的身影。

  “呃啊——!这个叫不痛吗!大师姐——!!!”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山洞,却又被狂暴的雷鸣声死死压制。

  君凌轩的身体剧烈颤抖,衣服一瞬间化为灰烬,皮肤表面看着倒是没什么大碍,可内里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骨骼在雷霆的无情轰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难以想象的痛苦如同附骨之蛆,疯狂啃噬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但他死死咬着牙关,眼神中的清明却始终未曾泯灭,艰难地运转起体内仅存的那点灵力,尝试着去引导它们,一遍又一遍冲刷,淬炼着自己的骨骼。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骨头碎裂,然后被雷霆之力重组,再碎裂,再重组……

  这是一个无比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逝。

  夜幕降临,冰冷的月光洒落在寂静的山谷。

  “嗷呜——”

  “吼!”

  山谷深处,开始响起一阵阵妖兽的低吼,此起彼伏,由远及近。

  雷光之内,那微弱却又顽强的生命气息,以及雷阵逸散出的压抑灵力波动,如同黑夜中的明灯,吸引着它们。

  守在身边的大黄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它不安地踱着步,狗鼻子用力地嗅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危险气息。

  “是错觉吗?”大黄狗呢喃了一声。

  它总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爬上它的脊背,让它毛骨悚然。

  “呜……”它死死盯着四周漆黑的山林,喉咙里的警告低吼声渐渐响起。

  突然!

  它的目光如同利箭,猛地投向远处一侧陡峭的山壁阴影。

  那里,一道极其模糊,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影似乎极快地晃动了一下,随即消失不见。

  快得如同错觉。

  但大黄狗无比相信自己的直觉和视力。

  有人!绝对有人!

  是谁?冲着君小子来的?

  是路过的修士,还是……之前杀的那几个秃驴的同伙找上门来报仇了?

  大黄狗的心沉了下去,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笼罩了它。

  它回头看了一眼在雷光中痛苦挣扎,生死不知的君凌轩,一脸无奈。

  换做平时,察觉到这种窥伺,它早就脚底抹油,先溜为敬了。

  但现在……君小子正好处在关键时刻,谁敢在这个时候过来捣乱,狗爷今天就跟他拼了!管他是人是鬼!

  嘭!

  “吼——!”

  大黄爪子狠狠拍向地面,仰头呼啸!想要震慑周围渐渐靠近的家伙们。

  “嗷——!”

  一声凄厉高亢的狼嚎猛地撕裂了夜空的宁静。

  仿佛一个信号。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黑暗山林中,骤然亮起了一双双幽绿,猩红,闪烁着幽光的眼睛。

  脚步声,嘶吼声,草木被踩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野兽!

  大片的野兽!

  它们被血腥味和能量波动吸引,如同潮水般涌向君凌轩这边。

  不仅是普通的野兽,空气中还夹杂着几股属于炼气境凶兽的暴戾气息!

  大黄狗瞳孔骤缩。

  这数量……看样子是少不了一场血战了!

  大黄猛地人立而起,原本壮硕的身躯迎风见长,两只覆盖着厚厚黄色毛发的前爪上,指甲弹出,闪烁起冰蓝色的刺骨寒光。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冰冷的寒气以它为中心,瞬间向四周扩散开来,地面迅速凝结起一层厚厚的白霜,空气似乎都要被冻结。

  大黄狗的身躯在扭动中膨胀,眨眼间就从原本的牛犊大小,变成了足有两倍左右的庞然大物,威风凛凛,随即毫不犹豫地迎向了那如同黑色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兽潮!

  时间,就在雷霆的轰鸣与惨烈的厮杀声中,悄然无声地流逝。

  转眼,将近一个月过去了。

  山洞外的景象,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遍地都是各种野兽与低阶凶兽的残骸断肢,堆积如山,暗红发黑的血迹染遍了每一寸地面和岩石,凝固后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浓重腥臭味,几乎要将整个山谷都变成一片血腥地狱。

  大黄狗站在尸山血河之中,浑身浴血,黄色的皮毛被血液和污物黏合成一绺一绺的,许多地方露出了皮肉,划痕纵横交错。

  它的眼神疲惫不堪,布满了血丝,但那凶狠的光芒却丝毫未减。

  这该死的将近一个月里,它几乎没有真正合过眼。

  白天要时刻保持警惕,防备那个可能隐藏在暗处的人影再次出现,夜晚则要一刻不停地与被吸引来的野兽凶兽搏杀。

  它已经记不清自己咬碎了多少畜生的喉咙,拍碎了多少颗脑袋。

  这些低阶的家伙虽然单个实力不强,一爪子一大片,但架不住数量多啊!跟潮水似的,杀了一波又来一波,没完没了!

  想要大范围地清理这些烦人的苍蝇,就必须动用它的天赋神通,冰冻獠牙,可每一次施展,都伴随着巨大的灵力消耗和身体负担。

  若非它皮糙肉厚,加上君凌轩之前给的丹药,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君小子...狗爷我也是有极限的,你得抓紧了...”大黄略微担忧的看向石台。

  石台早已破碎的不成样子,雷光早已散去,只留下焦黑的痕迹。

  君凌轩就那么瘫在上面,进气少,出气多,像根快要燃尽的蜡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浑身上下的骨头,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全碎成了渣子,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痛苦的方式试图重新聚合。

  整个人软得像一摊刚和好的面泥,唯有胸口那微乎其微的起伏和鼻尖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证明他还不是一具尸体。

  意识如同沉入深海,时而被剧痛拽上来一点,时而又昏沉下去。

  这些日子,全靠大黄抽空撬开他的嘴,塞进去一颗疗伤丹药才勉强吊着那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