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大动静-《新兵连,我被直招进特种部队》

  窗外,装甲营的推土机正在平整场地,战士们用白灰在地上画着操场的轮廓。

  赵磊站在旁边,指挥大家插彩旗。

  红色的旗子在风里飘,像串燃烧的火苗。

  “班长,”小陈举着面五星红旗跑过来,旗杆是用两根竹竿捆的。

  “王校长说,升国旗的时候要唱国歌。”

  赵磊突然挺直腰板,对着临时课堂喊。

  “全体起立!”

  战士们扔下工具,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孩子们也跟着站起来。

  王校长颤抖着拉动绳子,浸过泥水的国旗慢慢升起来,虽然有点皱,却依旧红得耀眼。

  “起来……”

  李想的声音有点跑调,却唱得格外用力。

  王鹏这小子昨天还说“读书没用,能打仗就行”。

  此刻却张着嘴,跟着旋律使劲吼。

  易扬站在远处的安置房工地,听见国歌响起时,突然停下手里的活,对着国旗的方向敬礼。

  阳光落在他的肩章上,金灿灿的,像撒了把星星。

  “旅长,”

  叶然走过来,手里拿着份名单。

  “统计好了,村里有六个孩子要参加中考,咱们得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他们复习。”

  易扬指着刚搭好的指挥帐篷。

  “把我的指挥桌腾出来,让通信兵拉个灯,晚上也能看书。”

  我小时候就不学习!现在必须给他们营造出来学习的条件。

  他顿了顿,“再让炊事班每天给他们煮两个鸡蛋,补补脑子。”

  此刻,他不禁又想起了陈虎。

  那个听班长的话,喝6个核桃补脑子的农村男孩。

  他是那样的腼腆。

  ……………

  中午,李想在临时课堂外撞见王校长,老人正对着废墟发呆。

  “校长,”

  他递过去块压缩饼干。

  “在想什么?”

  王校长叹了口气。

  “想原来的教室,有大窗户,阳光能照进来……”

  李想突然说:“等新学校盖好了,咱们给它装最好的玻璃窗,让阳光天天都能进来!”

  王校长笑了,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泥。

  “好,好啊……”

  下午两点,清理村民家废墟的战士们有了新发现。

  赵鹏在王大爷家的炕洞里,摸出个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是本存折,还有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年轻的王大爷穿着军装,胸前挂着军功章。

  “这是您?”

  赵鹏举着照片,王大爷正蹲在旁边捡碎碗片,闻言猛地站起来,抢过照片捂在胸口,手抖得厉害。

  “这是俺……”

  他的眼泪突然掉在照片上,“俺以为……以为被水泡烂了……”

  赵鹏赶紧帮他把存折和照片放进密封袋。

  “您放心,这塑料防水,保管好。”

  王大爷却把照片揣进怀里,像揣着块滚烫的烙铁。

  “这比命还金贵……比命还金贵啊……”

  李想在张大妈家的淤泥里,摸到个银镯子,上面刻着“长命百岁”。

  张大妈的孙子去年刚出生,这是孩子的满月礼。

  “还能戴!”

  李想用水冲干净,银镯子在阳光下闪着光。

  张大妈接过镯子,突然对着废墟拜了拜:“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易扬听说这事,立刻让各连统计。

  “老乡们的贵重物品,不管是存折、照片还是首饰,都要仔细找,找到后登记在册,亲手还给人家。”

  他拿着个金属探测器,亲自在废墟里扫来扫去,探测器“嘀嘀”响时,就蹲下来用手挖,指甲缝里全是泥。

  “旅长,这是您挖的第三个了。”

  通信参谋举着登记本,上面记着“金戒指一枚,属李桂兰所有”“存折一本,余额3250元,属张建国所有”。

  易扬擦了把汗,探测器又响了,这次在倒塌的衣柜底下。

  他趴在地上,伸手往衣柜缝里掏,指尖触到个硬东西,拽出来一看,是个铁皮盒子。

  打开后,里面没有钱,只有堆碎纸片,拼起来是张奖状。

  1982年,红光村“先进集体”。

  “这也是宝贝。”

  易扬小心翼翼地把纸片放进密封袋。

  “等村里重建好了,裱起来挂在村委会。”

  天黑时,临时安置点的空地上摆满了桌子,战士们把找到的物品一一摆出来,村民们排着队认领。

  张大爷找到自己的军功章时,突然对着战士们敬了个军礼,虽然胳膊有点抖,却格外标准。

  “这章,”

  他摸着上面的五角星,“当年在鸭绿River,俺们连就靠这股劲,把山头给拿下来了。”

  “现在看你们,一样!”

  易扬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幕,突然对身边的赵磊说。

  “明天让宣传科的同志来,把这些故事记下来。”

  他指着正在给首饰抛光的李想。

  “这些不是物品,是老乡们的念想,是咱们要守护的根。”

  深夜十一点,下起了小雨。

  临时医疗点的帐篷里,林护士正给一个发烧的孩子量体温,39度5。

  孩子的妈妈急得直哭,这是台风后村里第三个发高烧的孩子,医生怀疑是水源污染引起的。

  “旅长,”

  林护士对着对讲机喊,声音带着哭腔。

  “退烧药不够了,而且孩子开始上吐下泻,怕是感染了!”

  易扬刚躺下,闻言立刻爬起来,抓起雨衣就往外跑,泥水溅了满脸。

  “陈峰!”

  易扬闯进电子对抗连的帐篷,陈峰正调试卫星信号。

  “联系市区的传染病医院,让他们派专家来,带足药品!”

  陈峰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信号不好,正在抢通!”

  屏幕上的波形乱成一团,像团缠绕的线。

  “用北斗短报文!”

  易扬吼道,“把症状写清楚,让他们派急救直升机!”

  他抓起笔,在纸上写:“红光村3名儿童高烧呕吐,疑似水源性传染病,请求支援!”

  陈峰赶紧进入北斗终端,天线在雨夜里拼命转动,像只求救的手。

  李想带着三班在村里找干净水源。

  手电筒的光柱在雨里晃,他们撬开被淤泥堵死的水井盖。

  赵磊舀起半瓢水,用试纸一测,试纸立刻变成了红色。

  “不行,”

  他把水倒掉。

  “有污染。”

  王鹏突然指着远处:“那是不是山泉?”

  山脚下的岩石缝里,果然有股细流往外冒。

  李想趴在地上,用军用水壶接了半壶,试纸测了是绿色。

  安全。

  “快!”

  他招呼大家,“用头盔接,往医疗点送!”

  战士们立刻解下头盔,跪在泥里接水,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流,混着汗水滴进水里。

  凌晨两点,直升机的轰鸣声划破雨幕。

  易扬站在临时停机坪上,指挥战士们用手电筒打信号。

  医疗专家带着药品冲下飞机,林护士赶紧迎上去。

  “孩子开始抽搐了!”

  专家立刻冲进帐篷,易扬站在外面,听见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心揪成了一团。

  雨越下越大,李想和战士们顶着雨往医疗点送山泉水。

  王鹏的脚被石头划破了,在泥水里踩出串串血印,却硬是没吭声。

  “快到了!”

  李想回头喊,看见赵磊的头盔已经被泉水装满,正用手护着,怕洒出来。

  帐篷里,专家终于出来了,摘下口罩说。

  “没事了,是急性肠胃炎,不是传染病,用干净水输液就行。”

  易扬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他看着战士们端着头盔往里面送水,突然觉得头盔,比任何奖杯都珍贵。

  雨停时,天快亮了。

  医疗点的帐篷里,孩子的烧退了,妈妈抱着孩子,对着战士们不停地鞠躬。

  第十天清晨,红光村的上空终于彻底放晴。

  阳光像金色的瀑布,浇在废墟上,也浇在战士们和村民们的笑脸上。

  易扬站在村委会的废墟前,手里拿着张图纸。

  这是旅部连夜赶制的重建规划图,上面标着学校、医院、村委会的位置,还有条宽宽的马路,通向外面的世界。

  “乡亲们,”

  易扬举起图纸,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全村,“这是咱们红光村未来的样子!”

  村民们围过来看,张大爷指着图纸上的学校。

  “这楼,比原来的高?”

  易扬点点头。

  “三层,抗震的,还有操场和图书馆。”

  王寡妇的大女儿指着幼儿园的位置。

  “这里有滑梯吗?”

  易扬笑了:“有,还要建个秋千。”

  李想带着三班在平整学校的地基。

  推土机开过,留下片干净的黄土地,王校长拿着尺子,在地上画着教室的位置。

  “这间是阅览室,要朝南,采光好。”李想帮她扶着尺子。

  “校长,您放心,我们一定盖得结结实实的。”

  赵磊在帮张大爷修渔船。

  渔船被拖到滩涂上,战士们用木板补好裂缝。

  王鹏正往上面刷油漆,是从救灾物资里找到的,蓝色的,像大海的颜色。

  “大爷,”

  赵磊拿着锤子敲钉子。

  “等修好了,您带我们出海打鱼吧?”

  张大爷笑得合不拢嘴:“好!让你们尝尝刚出水的鲅鱼!”

  易扬在临时安置房前,给孩子们发新书包。

  粉色的、蓝色的书包堆在地上,像堆小蘑菇。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挑了个粉色的,突然举起手里的画。

  “叔叔,这是我画的新家。”画上有红屋顶的房子,有飘扬的国旗,还有好多穿迷彩服的小人,正笑着往车上搬东西。

  “画得真好。”

  易扬蹲下来,看着画上的小人。

  “等我们走了,会有新的叔叔来帮你们盖房子。”

  小姑娘突然问:“你们还会回来吗?”

  易扬摸了摸她的头:“会,等学校盖好了,我们来参加开学典礼。”

  下午,195旅接到了撤离的命令。

  村民们早早地等在村口,手里捧着鸡蛋、花生、晒干的海菜,往战士们手里塞。

  王寡妇的小儿子抱着李想的腿,不肯撒手。

  “叔叔,不要走……”

  李想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塞到他手里。

  “叔叔还会回来的。”

  易扬站在队伍最前面,看着村民们的笑脸,突然对着他们敬了个军礼。

  张大爷也举起手,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阳光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闪着光。

  “都回去吧,”

  易扬的声音有点哑。

  “好好过日子,等我们回来吃新学校的开学典礼喜糖。”

  车队缓缓驶出红光村时,李想回头望去,看见村民们还站在村口,像片不肯倒下的树。

  临时课堂的方向,传来孩子们的读书声,“少年强则国强”的调子,顺着风飘过来,钻进每个人的心里。

  这场救灾,他们不仅救了人,更接住了无数个沉甸甸的希望。

  这些希望,会像种子一样,在这片被雨水浸泡过的土地上,长出新的春天。

  第二天,他们在东口市的营区内像往常一样驻扎。

  一切好像归于了平静。

  看似,他们将要度过一个平静期。

  毕竟都不在塞北驻扎了。

  这只草原狼不在草原上,怎么能发挥出他全部的实力?

  可是易扬不知道,全旅的官兵也不知道。

  上级正在安排一个更大更宏伟的大规模的演习。

  这场演习的规模空前浩大。

  多兵种协调,全域作战,各旅协同作战,统一调配。

  从不同的驻扎地开赴朱日和训练场。

  将会展开为期两个多月的全地域、全时节、全过程对抗厮杀 。

  其中,涉及陆空联合作战,陆航两个旅,两个重装合成旅,两个中型合成旅,两个炮兵旅。

  还有两个防空旅。

  这是中部战区的八十一集团军和北部战区八十集团军的强强对话。

  …………………

  军委作战指挥中心的全息沙盘亮着冷白的光,将塞北草原的地形数据投射在半空中,连每一道沟壑的海拔差都精确到米。

  中部战区参谋长敲了敲沙盘边缘,激光笔的红点停在朱日和训练基地的核心对抗区。

  “先定时间窗口。”

  他抬眼扫过围坐的将领,目光最后落在两位军长身上。

  “马宝川,你81集团军从各个营区机动过去,需要多久?”

  马宝川笔挺地坐在椅上,军绿色作训服的肩章衬得他眉眼锐利。

  他指尖在膝头的平板电脑上划了下,调出预设路线图。

  “报告参谋长,重装合成旅走G6京藏高速转省际战备路,摩托化行军需38小时。”

  “陆航81旅分两批次转场,首批武装直升机群4小时可抵达预定空域。”

  “若定在5月12日0时发起机动,13日14时前能完成全部部署。”

  对面的80集团军军长李建峰当即抬手。

  “我们有不同意见。”

  他身边的作战参谋立刻将一份气象数据同步到沙盘屏幕上。

  “5月中旬锡林郭勒盟的沙尘暴预警概率达42%,陆航部队转场风险系数超阈值。”

  “建议推迟至5月15日,避开风沙窗口期,同时给炮兵80旅留出阵地构筑时间。”

  “他们要在草原洼地布设反装甲雷场,冻土解冻期作业效率会降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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