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我们失败了,彻底失败了-《重生悍匪之快意恩仇》

  埃里温的红军解放纪念碑前,积雪被踩踏成肮脏的泥浆。

  70岁的安娜,把最后一块干硬的馕掰给孙子,自己则啃着冻得像石头的土豆。

  这座纪念苏联红军解放亚美尼亚的雕像,青铜战士的枪尖,早已蒙上锈迹。

  而不远处的“亚美尼亚母亲”雕像怒目圆睁,手中的利剑,却刺不破饥饿的牢笼。

  “今年的面包价格,比去年涨了12倍,我的退休金只够买十天的口粮。”

  安娜用亚美尼亚语对着雕像哭诉,声音里满是绝望。

  “我儿子是坦克兵,去年还在保卫边疆,今年就失业了,一家人靠挖野菜过活。”

  “他媳妇生二胎时大出血,医院没有抗生素,就那么没了……”

  亚美尼亚今年的Gdp暴跌42.6%,50%的食品依赖进口,缺医少药成了常态,无数人像安娜的儿媳一样,在绝望中死去。

  她的哭诉,引来一群人的共鸣。

  一个失去双腿的退伍老兵,转动轮椅靠近,展示着空荡荡的裤管。

  “我们为红色信仰流过血,现在却连假肢都配不起。”

  “上个月我去黑市卖军靴,被黑帮抢了,他们说‘老兵的东西不值钱’。”

  纪念碑的台阶上,散落着无数空药瓶和乞讨用的铁盒,远处的医院,早已因缺药关门,只有寒风卷着废纸在空旷的街头打转。

  孙子突然哭了起来,说肚子饿。

  安娜把孩子搂进怀里,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1960年集体农庄丰收时拍的,照片里的她,穿着干净的衣服,怀里抱着满满的麦穗。

  “那时候年底能分面粉、黄油,孩子出生还有国家给的津贴。”

  她抚摸着照片,泪水滴在冰冷的青铜基座上。

  “现在什么都没了,连活着都成了奢望,红色的火真的灭了吗?那我们该往哪走啊?”

  “列宁格勒,斯大林格勒,你们去了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你们的人民需要你们,赶紧回来救救我们吧。”

  70岁的安娜,那绝望又颤抖的哭喊声,点燃了在雕像地下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哭出声来,他们怀念那个时期的生活,每个月有固定的收入,有固定的物资。

  孩子们出生就拥有各种各样的保障,连教育和医疗都一一被安排妥当。

  现如今都没了,什么都没了,让人们感觉到除了绝望之外,就只剩下了绝望。

  塔吉克斯坦的内战,硝烟还未散尽,杜尚别的列宁像下,早已挤满了饥饿的人群。

  42岁的老兵卡里莫夫,曾参加过阿富汗战争,如今却要带着三个孩子捡垃圾为生。

  他的左臂在战争中被打断,如今连最基本的抚恤金都领不到。

  “当年说生得多是英雄母亲,有国家津贴。”

  他指着冻得发紫的小儿子,声音嘶哑的朝着列宁雕像诉说道。

  “现在连粥都喝不上,雕像要是能说话,会告诉我们这就是独立吗?”

  今年的塔吉克斯坦正陷入内战,国内生产总值下降31%,100多万人沦为难民。

  36%的食品依赖进口,导致粮食价格飞涨,许多像卡里莫夫一样的老兵被迫拿起枪,却不是为了信仰,而是为了抢夺一口粮食。

  雕像的手臂被流弹击中,留下狰狞的弹孔,如同这片土地的伤口。

  在另一边,一个女人抱着死去的婴儿,跪在地上,一遍遍亲吻雕像的基座。

  “我只要一口奶粉,为什么都没有?”

  “你们所说的幸福生活在哪里?”

  “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被活活的饿死了!”

  这名绝望的母亲,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支撑,心中的信仰,早已经轰然倒塌。

  旁边的黑市上,商人用发霉的面包,换取金银首饰和军功章。

  卡里莫夫看着自己的军功章,最终还是攥紧了拳头,那是他唯一的尊严。

  “昨天我看到一个老兵用勋章换了半瓶劣质伏特加,喝完就躺在雪地里没起来。”

  他眼里含着泪,不断的在那里呢喃着。

  “我们曾是保卫国家的英雄,现在却成了多余的人。”

  “红色的火焰熄灭了,内战又烧起来了,我们的孩子该怎么活?”

  夜幕降临时,枪声在远处响起。

  卡里莫夫赶紧把孩子搂在怀里,躲到雕像后面。

  他抬头望着列宁像模糊的面容,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您说要建立没有剥削的社会,可现在我们连饭都吃不饱,还要躲子弹。”

  “这就是我们用血汗换来的结果吗?我们失败了,彻底失败了。”

  阿拉木图的拖拉机纪念碑,曾见证过集体农庄的辉煌,如今基座上却爬满了乞讨的农民。

  50岁的农庄庄员别克特,握着褪色的集体农庄证书,证书上“粮食满仓”的字样早已模糊。

  “去年还能领到化肥和种子,今年麦田全荒了。”

  他声音哽咽,看着眼前荒芜的麦田,小声的在那里嘟囔着。

  “国家解体后,化肥断了供应,拖拉机成了废铁,我们只能用牛耕地,却连牛饲料都凑不齐。”

  别克特的妻子,抱着女儿坐在雪地里,孩子的嘴唇干裂起皮,手里攥着半块硬面包。

  听着丈夫嘴里嘟囔的话,绝望的开口道。

  “医院说需要青霉素,可那药的价格涨了300倍,我们根本买不起。”

  她的眼泪落在孩子冻得通红的脸上。

  “集体农庄时孩子生病,农庄诊所都给免费治,现在……”

  几个孩子围着雕像追逐,他们的玩具是捡来的子弹壳,嘴里哼着走调的苏联国歌,不知歌词里的“幸福生活”为何物。

  别克特看着孩子们,突然跪倒在拖拉机纪念碑前,双手拍打着凉凉的基座。

  “您见证过我们亩产千斤的荣耀,现在看看这片荒田,看看饿着肚子的孩子!”

  “他们说我们要走新的路,可这条路怎么全是荆棘啊?红色的火灭了,我们的希望也没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农庄主席,拄着拐杖走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镰刀徽章,放在纪念碑上。

  “这是1950年颁发的先进生产者徽章,”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一字一顿地哽咽道。

  “那时候我们相信,只要好好干,日子会越来越好。”

  “现在才知道,那些承诺都是假的,我们失败了,输给了饥饿,输给了现实。”

  在第比利斯的“格鲁吉亚母亲”雕像下,民族冲突的阴影,与饥饿的寒流,交织在一起。

  这座左手执酒碗、右手持利剑的雕像,曾象征着热情好客与不屈精神,如今酒碗空荡,利剑蒙尘。

  35岁的教师娜扎里娅抱着一摞旧课本,试图在黑市换点粮食,却一次次被拒绝。

  “以前教师是受人尊敬的职业,每月有稳定的工资和粮票,”

  她的声音绝望,对着周围的人群咆哮道。

  “现在学校停课了,因为没有暖气和粉笔,我连自己的儿子都养不活。”

  今年的格鲁吉亚正陷入南奥塞梯冲突,经济濒临崩溃。

  消费品短缺让黑市猖獗,许多家庭只能靠挖野菜和讨饭为生。

  娜扎里娅的丈夫是退伍士兵,在冲突中失踪,只留下一枚军功章,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吼完前面两句话的娜扎里娅,从口袋当中,摸出了那一枚军功。

  看着这一枚丈夫所留下来的军功章,对着周围的众人,恳求的说道。

  “他临走前说,要守护我们的家园和信仰。”

  她抚摸着军功章,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水夺眶而出。

  “可现在家园破了,信仰没了,我连孩子的一口饭都找不到。”

  周围的人们,听到了她所说的话,心中虽然有着同情,但他们的处境,有可能比她还艰难。

  一个个只能麻木的听着,这短短几个月,他们听的太多了。

  有可能过几天,他们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雕像下,一群失业工人正围着一个破收音机,里面断断续续传来政府的讲话,内容全是空洞的承诺。

  “他们说经济会好起来的,可我们已经饿了三个月了。”

  一个工人怒吼着将收音机摔在地上。

  “红色的火灭了,他们的谎言却还在烧!我们被骗了,彻底被骗了!”

  娜扎里娅把儿子抱到雕像的酒碗旁,轻声说。

  “孩子,这碗里以前装满了蜂蜜酒,现在只有风雪。”

  “妈妈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挨饿。”

  她抬头望着“格鲁吉亚母亲”的眼睛,像是在寻求答案,又像是在告别。

  “我们失败了,再也看不到以前的好日子了。”

  “红色的火焰熄灭了,我们的未来也黑了。”

  风雪越刮越猛,从莫斯科到第比利斯,从埃里温到杜尚别,无数声音在青铜与石头间回荡。

  那些曾被信仰照亮的雕像,如今只映出饥饿与绝望的影子。

  今年的寒夜里,独联体各国的Gdp仍在下滑。

  通胀率持续飙升,而雕像下的哀嚎,成了这个破碎时代最悲凉的注脚。

  当第一缕微弱的晨光爬上雕像的肩膀,人们依旧蜷缩在冰冷的基座旁。

  吉纳托夫的勋章还躺在列宁墓前。

  玛丽亚的女儿在梦中喊着“面包”。

  安娜的孙子紧紧攥着干硬的馕。

  他们等待着一个不会到来的答案。

  就像等待那盏永远熄灭的红色灯火。

  这片曾被红色信仰浸润的土地,在今年的风雪中,只剩下无尽的苦难与迷茫,还有那些雕像沉默的见证。

  见证一场信仰的崩塌,见证无数生命,在寒冬中的挣扎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