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灵音音凿-《灵器养老院的逆袭》

  老锅攥着灵音音凿往琴纹木坯上敲,第三下刚碰到木面,"咚咚" 的闷响里突然混进 "嗡嗡" 的怪声,跟破锣撞铜钟似的。低头一瞧,凿身 "余音绕梁" 的纹路渗出淡紫色黏液,顺着木柄往下爬,在光线下泛着震颤的光泽。黏液滴在桐木台上,"啪" 地凝成带锯齿的小音轮,轮齿间缠着音丝,细得跟琴弦似的,却闪着能割破皮肤的颤光。

  "这音凿咋淌音油了?" 老锅皱着眉头伸手去擦,指尖刚沾到黏液,疼得他 "哎哟" 一声缩回手,指腹像被无数细音针戳过,密密麻麻的齿轮状血痕里渗着血珠。血珠刚落地,就被音丝吸成淡紫色的珠子,在地上滚出几道颤痕。他慌忙往手上抹松香,龇牙咧嘴地骂:"这音锈比蚀音掌还邪门!听着颤悠悠的,能把骨头蚀成音屑!碎骨音、烂筋凿在它面前就是个摆设,裂肌音刃更是差远了!"

  小芽抱着新雕的音纹木块从音坊出来,见状把木块往木砧上一搁,抄起铜音钩就去钩音凿。铜钩刚碰到音锈,"滋滋" 冒起紫烟,钩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震颤,轻轻一碰就掉下来片铜屑,碎屑里裹着带倒刺的音丝,丝尖还在 "噼啪" 闪着颤光。

  "这锈能啃烂铜器!" 小芽吓得扔了铜钩,突然感觉后颈一阵麻痛。伸手一摸,音丝竟在衣领里缠成个小音钩,正往大椎穴钻呢!她惊声喊道:"前日在音坊收音具,就见这玩意儿把铜音盆蚀成一滩淡紫音泥!"

  老斩扛着新打的铁音钳从铁匠铺过来,刚走到木砧边,脚下桐木台突然 "噗" 地陷出个音坑。他下意识抓住音凿柄,音锈顺着手指就往上爬,皮肤又麻又颤,无数细音根往肉里钻。血珠刚渗出来就被吸成音珠,胳膊上烙下带齿的纹路,密密麻麻的细孔跟被音蜂蛰过似的。

  "这音丝专吸音气!" 老斩疼得直跺脚,铁音钳 "哐当" 掉在地上。钳面沾锈的地方,瞬间长出淡紫色的锈毛,细音根在铁面上扎出密密麻麻的小孔,坚硬的铁钳转眼成了筛子。

  院外的音工棚突然 "轰隆" 塌了半边,裹着音锈的音锤、音铲跟潮水似的涌进院子。所到之处,地面冒出淡紫色的音芽,桐木台被蚀得千疮百孔,墙角的铜音秤刚落地,就被粘成个音团,裹着厚厚的音胶,表面还在 "咕嘟" 冒音泡。

  "这破音丝比音锈光粒难缠百倍!" 老锅抓起音凿扔进静音盒,音丝遇静 "轰" 地炸开,静音混着音锈搅成淡紫色的泥浆。他赶紧捞起音凿,脸色凝重:"这玩意儿能蚀穿兵器!碎音镖、裂铁凿碰上就得废!"

  天空突然暗下来,云层里翻涌着齿轮状的紫云,七十个身披音甲的身影踩着音轮飘过来。为首的音袍人扯开披风,胸口音盒喷出阵阵音雾,音雾所及之处,院墙砖块被音丝缠得咯咯作响,在半空凝成淡紫色的音块;墙缝里的杂草瞬间被蚀成音粉,草茎上挂着带齿的音丝,"噼啪" 闪着颤光。

  "松韵居的废物,灵音音凿的精魂该给教主炼音令了!" 音袍人戴着音面具,开合间 "咔咔" 作响,缝隙里转动的齿轮闪着颤光。身后的傀儡举起淡紫色的音炮,炮口的音核飞速旋转,甩出的音链在地上拖出螺旋音痕,痕里不断冒音泡。

  老斩一把将小芽推到木砧后,抄起铁音棍劈向傀儡。音棍刚挥出就被音链缠住,"咯吱咯吱" 转了几圈,铁柄竟被勒得弯成弓形,"当啷" 掉在地上,棍面上的音锈还在 "噼啪" 闪着颤光。

  "这音链能勒弯铁器!" 老斩惊退三步,脚脖子突然被地上的音锈缠住。音丝骤然收紧,勒出带齿轮的音痕,脚面皮肤瞬间发紫,像被重音震过。

  老锅突然想起什么,冲进屋里抱出袋隔音棉撒向音凿。隔音棉刚碰到音锈就 "噼啪" 炸开,变成淡紫色的硬块,如同被音丝粘合的碎木。掀开一看,硬块上还沾着黏腻的音丝,丝间嵌着细小的音渣。

  "这音锈能粘住隔音棉!" 老锅吓得扔了袋子,后腰撞上木砧的瞬间,砧边碎石突然炸开。蹦进音锈的碎石竟凝成小音锤,举着带棱的锤头就往老锅脚脖子砸去。

  "石头能变音锤!" 老锅慌忙躲闪,音锤还是砸中裤腿。布料瞬间被蚀成筛网,"咔嚓" 裂成布条,露出被音锈蚀得发紫的皮肤。血珠顺着小腿滴落,落地化作音珠,砸出小坑,坑边还在 "噼啪" 闪着颤光。

  小芽端着解音毒的药汤从厨房冲出,抓起药篓里的化音草扔向音链。草叶一碰音丝便燃起紫火,音链 "滋滋" 作响。可还没等她松口气,火星突然被音丝压灭,重组为带倒刺的音叉,"啪" 地扎进土墙。泥土瞬间被蚀成粉末,裹着淡紫色的音丝。

  "化音草能烧这锈!" 小芽掏出火折子,按在流血指尖,疼得眼泪直流,仍咬牙将火苗撒向音叉。血珠碰到音叉 "腾" 地冒出青烟,音叉被烧得 "滋滋" 作响。然而音锈的根须却钻进地底,地缝钻出无数小音丝,"嗖嗖" 爬向三人,所到之处,地面先冒紫烟,随即凝结成带棱硬块。

  音袍人狂笑:"没用的!音刃就该震裂一切!" 他操控傀儡将炮口对准音具堆,"先毁了这些破音具!"

  千钧一发之际,小芽在音凿的音雾中瞥见模糊身影 —— 那是个音身人面的灵体,周身裹着音光,被无数带齿音环紧紧勒住。每次挣扎,音凿便 "咔咔" 裂开新缝,音雾中混着带血的音珠。

  "那是音灵!" 小芽大喊,"他们在逼它炼腐音毒!" 话音未落,院外的音工棚再次坍塌,带齿轮的淡紫音浪裹挟着音块汹涌而入。木音架一碰即碎,桐木台地基也被钻出蜂窝状孔洞。

  老斩抱起柴堆里的干柴抛向淡紫音浪,干柴接触音锈瞬间燃起大火。可火苗很快被音丝扑灭,淡紫音浪反而更加汹涌,"咔嚓" 冲断院墙上的木梁,木梁在半空被蚀成音粉,弥漫着刺鼻的金属味。

  "这音锈比音腐引擎还顽固!" 老斩急得直跺脚,突然瞥见墙角的隔音棉,眼睛一亮:"老锅!把隔音棉拿过来!"

  隔音棉撒出的刹那,与音锈接触处 "咕嘟咕嘟" 冒起气泡,腾起紫黑色烟雾。淡紫音浪暂时被阻挡,可烟雾散尽,音锈又重新凝成音丝,顺着地缝往三人脚边蔓延。

  "得用隔音棉混硫磺!" 小芽突然喊道,从药柜抓出硫磺撒进隔音棉。老斩划着火折子扔过去,"腾" 地燃起金红色火墙,宛如火龙。淡紫音浪碰到火焰便 "噼噼啪啪" 炸开,化作音渣,连地下的音锈都被烧得冒烟,再也无法凝聚成型。

  "不可能!音刃就该震裂一切!" 音袍人怒吼着亲自冲来,炮口音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音灵幼崽。幼崽被音链勒得奄奄一息,淡紫音身躯已开始发黑,显然被音锈严重侵蚀。

  老锅瞅准时机,抓起木樱花,运起丹田真气裹着金红色火苗砸向音腐引擎。引擎轰然炸裂,滚出一只断角音灵,音锈正往它心脏部位蔓延。小芽急忙将樱花纹印在音灵身上,金红色光芒瞬间笼罩全身,音锈 "咔咔" 裂开,音灵化作金光钻进灵音音凿。

  音凿 "嗡" 地亮起金光,凿身上 "腐音狱" 三字剥落,重新显出 "余音绕梁" 的刻痕。院外的淡紫音浪瞬间退去,音丝落地化作黑土,嫩绿的小草破土而出,在阳光下舒展,再无被腐蚀的痕迹。

  音袍人的音甲 "咔咔" 裂开,露出布满紫斑的脸庞。他右手缺了两根手指,伤口结着带齿音痂,痂下皮肉像是被重音震烂过。"我…… 我只是想让微弱的音波变得洪亮……" 他颤抖着掏出半块刻有音凿的木牌,眼泪混着音雾滴落,地面长出带齿轮的绿苗,"他们说献祭音灵,就能让天下音波永不消散……"

  老斩从药篓取出一株还魂草,塞进他手里:"傻小子,音波该响时能传信,该静时能安神,不是用来死守洪亮的。" 他用音刀在地上画圈,撒上灵泉水,圈中嫩芽破土,长成一棵开着淡紫色花朵的树,花瓣上闪烁着金红色光芒。

  青年颤抖着触摸花瓣,突然痛哭出声。指尖触及花瓣的瞬间,音痂脱落,残缺的手指竟重新生长,掌心浮现出淡淡的樱花印。

  灵音音凿的音锈渐渐消退,凿身恢复光洁,淡紫色纹路在阳光下流转温润光泽,偶尔闪过音光,仿佛有音辉在其中流动。小芽仔细擦拭音凿,放回音工棚。此后每次处理音纹,音凿都能精准控制力度,比往日好用百倍,处理过的音器还会隐隐泛着金光。

  老锅往灶膛添柴,望着跳动的火苗嘟囔:"下次再有人捣鼓这邪门玩意儿,我直接用隔音棉把他的破炮堵了!"

  小芽用红绳给音凿系了个结,绳影随风晃动,映得周围音具泛着粉色光晕。周元吊坠从她兜里滑落,落在音凿旁,上面浮现出与凿身相同的纹路,隐约可见一只小巧音鸟,随着音灵的呼吸轻轻颤动。

  院外音工棚旧址,被淡紫音浪侵蚀过的土地上长出一片新草地。草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一位做了半辈子音器的老工匠路过,捡起一片带光的叶子,惊讶地发现手中的旧音凿变得无比锋利,处理音纹时比年轻时用的还要顺手。老人老泪纵横,浑浊的眼中倒映着震颤的音纹,那是匠心与灵性的完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