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万人迷穿越文中的反派长公主35-《快穿:当炮灰女配有了盛世美颜》

  载陵藏于盛京郊外的群山褶皱之中,峰峦叠嶂如天然屏障,将这片训练基地与外界彻底隔绝。

  若从高空俯瞰,只能望见连绵的青松与缭绕的云雾,绝难察觉山坳深处藏着一座守卫森严的训练基地。

  四丈高的青砖墙拔地而起,墙顶布满锋利的铁棘,墙角架设着望楼,昼夜有黑衣卫士持弩值守,连山间最灵动的飞鸟,都不敢轻易掠过墙头。

  曾有野鹰误闯警戒范围,瞬间被三支弩箭洞穿羽翼,坠落在墙下的荒草中,成了警示所有生灵的教训。

  整个营地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连风穿过山谷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冷冽。

  彻刚结束最后一轮格斗训练,对手是同批中仅次于他的石猛。

  此刻石猛正瘫在训练场的沙地上大口喘气,而流彻只是额头渗着汗珠,身上的黑色劲装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脊背与臂膀上,勾勒出如劲松般挺拔而结实的身形,每一寸肌肉都透着常年锤炼的爆发力。

  他走到训练场边的青石板上坐下,指尖熟练地拧开水囊的木塞,仰头灌了几口。

  清凉的泉水顺着喉咙滑下,带着山涧特有的甘冽,稍稍缓解了肌肉的酸胀与浑身的疲惫,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作为载陵卫的一员,训练便是他生活的全部,是刻进骨髓的日常。

  这里的训练严苛到近乎残酷,没有休息,只有日复一日的极限压榨。

  每天天还未亮,东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尖锐的哨声便会划破营地的寂静,学员们必须立刻起身,换上劲装,背负着三十斤重的沙袋,沿着营地外围的山路奔跑五十里。

  白日里,格斗、射箭、暗器、追踪、逃脱等科目轮番上阵,每一项都以实战为导向——格斗是生死相搏,允许受伤却绝不允许退缩;射箭要求百步穿杨,箭箭必中要害;暗器需在瞬息间精准命中目标;追踪要能从蛛丝马迹中锁定方位;逃脱则要在重重包围下寻得生机。

  这里的训练从不是花架子,每一项都以实战为导向,严苛到近乎残酷。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没有喘息的余地,稍有懈怠便会迎来严厉的惩罚,轻则鞭笞,重则被直接淘汰,从此消失在载陵之中。

  这里的训练体系极为精密,仿佛一台精准运转的机器,将每一个学员打磨成最锋利的武器。

  但与这份艰辛对应的,是远超外界的优厚待遇:他们住的是干净整洁的营房,床榻、桌椅一应俱全,每日有人打扫;每餐有足量的肉食与粮食,保证体能消耗,偶尔还会有滋补的汤药;衣物是结实耐磨的上等布料,武器更是由御用工匠打造的利器。

  此外,每月还有不菲的月例,虽在与世隔绝的营地里无处可用,却象征着一种安稳的保障。

  整个载陵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严格的纪律是齿轮,约束着每一个人的言行。

  艰苦的训练是熔炉,打磨着每一个人的意志与身手;而优厚的待遇则是润滑油,让他们无后顾之忧,能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中,只为成为帝王手中最锋利的刀。

  只是这台机器太过冰冷,没有人情世故,没有欢声笑语,甚至连基本的交流都被降到最低。

  同批的学员大多是孤儿,要么是战乱中失去亲人,要么是被家人遗弃,被载陵卫选中时便已是无牵无挂。

  在这片营地中,彼此之间只有赤裸裸的竞争,没有真正的情谊——格斗场上是对手,考核时是竞争者,没有人会为他人的受伤而怜悯,也没有人会分享训练的心得。

  日复一日的沉默与竞争,让所有人都习惯了寡言少语,训练之余,众人大多各自找一处角落独处,或擦拭武器,或闭目养神,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一股冰冷而压抑的气息。

  流彻亦是如此。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沉默,训练之余,他要么坐在石阶上擦拭武器,要么躺在营房的床铺上闭目养神,从不与他人搭话。

  在这片压抑的天地里,沉默是最好的保护色。

  可谁也不知道,他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孤儿,他其实是有家的,只是那个“家”,早已成了他不愿回首的噩梦。

  那年涣河决堤,滔天洪水冲毁了家园,房屋被淹,田地被毁,他跟着父母、弟弟一起逃难。

  一路上,饥寒交迫如影随形,弟弟年幼,饿得上气不接下气,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父亲则日渐沉默。

  在他体力早已透支,虚弱得几乎走不动路时,父亲却在一个破庙里,用一袋子救命的粮食,将他卖给了路过的人贩子。

  他永远记得父亲转身时的背影,没有丝毫留恋,那袋粮食,最终养活了父亲、母亲和弟弟,却将他推入了深渊。

  或许是天生力气大,或许是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韧劲,在被人贩子押往外地的路上,他趁对方不备,用尽全力挣脱了束缚,拼死逃了出来。

  从此,他便再也没有想过回去,那个所谓的“家”,在父亲将他卖掉的那一刻,便已彻底崩塌,碎得连一丝念想都不剩。

  他吃过树皮草根,挨过数不清的饿,受过刺骨的冻,被流民欺凌过,被地痞驱赶过,他从未感受过一丝一毫的爱与温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如同行尸走肉般在乱世中漂泊。

  直到那一年的春天,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被载陵卫的招募者选中,才终于有了一个落脚之地。

  在这里,他有了安稳的食宿,不必再忍饥挨饿;有了一起训练的同伴,不必再孤身一人;更重要的是,他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效忠盛元帝。

  这位从未谋面的帝王,于他而言,是恩人,是主子,是再生父母。

  教习说,他的名字“流彻”是陛下亲自所赐,意为“流光剔透,锋芒彻骨”,同批学员中,只有最出色的几人能得此恩赐,而流彻无疑是其中最顶尖的一个——他的格斗技巧、射箭准度、追踪能力,无一不是同批中的第一。

  他从未见过盛元帝,甚至不知道这位帝王的模样,但他对其充满了极致的敬畏与感激。是这位帝王给了他活下去的依靠,给了他存在的价值,让他不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