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对话盖勋-《曹操刘备,那些美人是我的》

  赵剑再次一笑:“盖太守在凉州为官多年,深受百姓爱戴,更深知凉州情况。

  赵剑此次奉旨西征,虽收复两郡,斩杀数万叛军,但韩遂在逃,还有东山再起之势。

  如今,朝廷罢免杨雍大人,派耿鄙前来主政。耿鄙其人岂能担此大任,凉州恐怕又要生乱。

  赵剑既然收复两郡,断然不会再让两郡生乱。

  然,赵剑乃一带兵打仗的武夫,又不能主凉州事务。

  故此前来,是想聆听盖太守对凉州如何才能安稳的高见。”

  盖勋神色凝重:“侯爷能有如此忧心,是大汉之福!

  凉州多是羌人作乱,此次韩遂叛乱,起因也是羌人北宫伯玉所为,韩遂即已上船,又顺势掌控了叛军,也就一错再错了。

  羌人叛乱非一朝一夕之故。自桓帝以来,边吏贪暴,驱掠羌人的妻女,强占牧地,此乃积怨之源。

  若要平息叛乱,稳定凉州,须先修德政,然后效仿阴平候之策,才能安稳凉州。

  侯爷祭祖碑文已经昭示天下,侯爷已然是胸有经纶,腹有良谋,来和盖勋讨教,非侯爷真正之意吧?”

  赵剑点点头:“盖太守果真是智者!赵剑此来讨教是一方面,主要是想和太守大人建立关系,日后能够一起为凉州安稳保驾护航!

  自北宫伯玉叛乱以来,盖太守多次率军击败叛军,朝廷有目共睹。

  赵剑担心朝廷会调离太守前往别地任职,凉州不能失去像太守这样的人才,是故前来拜见太守,想让大人一直留在凉州。

  若朝廷调动大人离开凉州,赵剑会全力阻止,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盖勋看着赵剑,忽然笑着问:“侯爷这是在谋划汉阳啊!

  看来侯爷要常驻凉州了?”

  赵剑肃然说道:“赵剑祖籍凉州,先祖及数代后人,为凉州抛头颅洒热血,赵剑血脉里流淌着对凉州挚爱的血液!

  近年来,凉州百姓苦难深重,而朝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赵剑身为臣子,虽身在并州,每每看到并州百姓的苦难,就会想起凉州,常常是痛心疾首,却又无能为力。

  今,赵剑奉旨西征,既然来了,自然要常驻,护佑一方安宁!”

  盖勋点点头,问:“侯爷既然想常驻凉州,为何不上书朝廷,讨做凉州刺史呢?”

  赵剑摇摇头:“盖太守应该也深知朝廷已非陛下的朝堂,赵剑自斩杀鲜卑贼人以来,面对刀枪剑戟,可以坦然一笑。

  但面对西园的售价牌,面对暗流涌动的朝廷,总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

  有人见不得一方太平,有人不想让百姓有饭吃,更有人笑里藏刀的算计着我。

  这些人,在异族和叛军的屠刀下,就是不堪一击的蝼蚁,却能在朝堂之上置赵剑于死地!

  在雁门,赵剑可以坦然出兵。但凉州之大非雁门可比,凉州的水深也非雁门能及。

  从雁门太守,到破虏将军雁门侯,再到如今的平西侯,这都是朝廷所给,若我去上书讨要刺史之位,有人就会有想法了。

  何况,自己讨官是一定得拿钱的,那两千万钱可不是小数目。

  赵剑可不愿背负一个买来的官职!”

  盖勋沉默了,端着盏似在喝茶,又似在出神。

  屋外,飞檐上响起两声猫叫。赵剑望着盖勋腰间那枚刻着汉家螭纹的玉珏,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茶盏边沿。

  案上残烛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素白的墙纸上,忽长忽短。

  “汉室衰微至此,盖太守仍愿为朽木添漆?”赵剑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柳絮,“凉州大旱时,易子而食者十之有三,可天子仍在西园卖官鬻爵。

  这臣子要尽忠,究竟是要忠于苍生,还是忠于那顶沾满民脂的冕旒?”

  盖勋搁下茶盏,眉间挂出霜色:“侯爷此言差矣!”他抬手按住腰间玉佩,仿佛触碰着某种神圣的契约,“高祖提三尺剑定天下,光武中兴再造炎汉,这社稷岂容你我轻言肆口?

  天子失德,臣当谏之;奸佞乱政,臣当除之。此乃忠君之道,亦是安民之本。”

  赵剑淡淡一笑:“谏?除?”忽然,他轻笑出声,“盖太守可知治水之道?夏禹凿龙门、疏九河,靠的不是死守堤坝,而是顺应水势。

  今时今日,朝廷就像那堵塞的河道,淤泥堆积,水患频发。

  若不修补堤岸,疏通河道,下游万千百姓就要在洪水中挣扎了。

  政之所兴,在顺民心。管仲辅佐齐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忠周室为号,而以‘尊王攘夷,存亡继绝’为旗。

  齐国百姓丰衣足食,四方流民争相归附,这才是真正的‘忠’。忠于民心所向,而非虚名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