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本尊不过是想陪故人逛逛。-《许你鲜衣怒马》

  第三百九十七章 本尊不过是想陪故人逛逛,

  宴会上的喧闹声忽地凝滞。四海龙王手中的酒盏不约而同悬在半空,怔怔望着在珍宝堆上扑棱翅膀的飞鸢——赤羽似燃烧的云霞,尾翎垂落的火星在青砖上绽成莲纹,分明是百年前拯救四海洪灾的神女座下那只火凤凰!

  "恩人!"

  敖广霍然起身,龙袍扫落案上的玉盘也浑然不觉。

  "当年若不是您衔来补天石,四海子民早已......"

  他喉头哽咽,其他三位龙王也红了眼眶,齐刷刷单膝跪地,龙鳞在烛火下泛着湿润的光。

  慕寒战神抱着咿呀学语的双生子,目光在飞鸢与四海龙王间流转。

  "你们认识?"

  话音未落,赤芒骤闪,飞鸢化作红衣女子立在廊下。她发间垂落的赤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神色却冷若冰霜。

  "我不记得。"

  殿内陷入死寂,唯有两个宝宝懵懂地拍着小手。

  敖钦望着那张与记忆中重叠的面容,喃喃道:"可是您刚刚的火凤凰真身......

  宴会上的喧闹声忽地凝滞。

  四海龙王手中的酒盏不约而同悬在半空,怔怔望着在珍宝堆上扑棱翅膀的飞鸢——赤羽似燃烧的云霞,尾翎垂落的火星在青砖上绽成莲纹,分明是两万年前拯救四海洪灾的神女座下那只火凤凰!

  "恩人!"

  敖广霍然起身,龙袍扫落案上的玉盘也浑然不觉。

  "当年,神女与你对我四海的大恩,我们永远铭记在心......"

  他喉头哽咽,其他三位龙王也红了眼眶,齐刷刷单膝跪地,龙鳞在烛火下泛着湿润的光。

  慕寒战神抱着咿呀学语的双生子,目光在飞鸢与四海龙王间流转。

  "大恩?"

  话音未落,赤芒骤闪,飞鸢发间垂落的赤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神色却冷若冰霜。

  "别说了。"

  殿内陷入死寂,唯有两个宝宝懵懂地拍着小手。敖钦望着那张与记忆中重叠的面容。

  敖广望着飞鸢冷淡的眉眼,龙目里满是困惑。

  “前几日您化形潜入龙宫,指明要取千年鲛珠,还说事关重要......”

  话音未落,飞鸢已经冷笑出声,红衣翻飞间带起灼热气流,案上的仙果瞬间蔫成焦黑。

  “敖广龙王,送出去的东西,可是泼出去的水。怎么,如今想要讨回去?”

  她指尖燃起一簇幽蓝火焰。

  “这么点小事,也要闹得人尽皆知?”

  殿内温度骤升,泽宸上仙手中的酒盏都开始发烫。敖广慌忙摆手,龙纹广袖扫落满地火星。

  “不敢!不敢!只是见恩人在此,一时激动......”

  他瞥见飞鸢眉间若隐若现的朱砂胎记,语气软了几分。

  “当年您与神女为四海舍生取义,我等铭记至今,绝无宣扬之意。”

  飞鸢瞥了眼神色各异的众人,赤金步摇撞出清脆声响。

  “既如此,今日之事,你们最好烂在肚子里。”

  她周身燃起赤色火焰,瞬间化作火鸟掠向殿外,留下的余温将青玉地砖都烤得发烫。唯有空中飘落的半片金羽,无声诉说着这位神秘女子与四海的渊源。

  东海龙宫的琉璃穹顶折射着幽蓝波光,慕寒战神玄甲上的鎏金纹案在光影中游移。龙王盘坐在青玉龙椅上,龙须随水流轻轻颤动,苍老的声音裹着叹息在殿内回荡。

  “那年你下凡间历劫,妖界与冥界趁虚而入,四海龙宫皆遭重创。”

  他龙爪重重拍在玉案上,激起水花轰然炸开。

  “眼看龙鳞化作血水,水族精魄将被吞噬殆尽时——”

  殿外忽然掠过一道赤金残影,似有烈焰在海水里无声燃烧。龙王突然噤声,望着穹顶处翩然落下的火凤凰。那神鸟周身羽毛流转着熔岩般的光泽,尾羽扫过之处,海水竟泛起沸腾的涟漪。它昂首发出清越啼鸣,化作绯衣神女立于珊瑚阶前,额间朱砂痣与眸中跃动的火苗相映生辉。

  “正是一位神女携着本命火凤,就是刚刚那只火凤凰,她们以焚天业火涤荡幽冥。”

  龙王眼中泛起敬畏。

  “那位神女连斩三头冥君,将妖界封印于归墟之下。那一战,整片东海水域都被染成了赤色。”

  慕寒战神的瞳孔骤然收缩,腰间佩剑发出嗡鸣。他想起三日前在神医谷与飞鸢的偶遇,对方手持团扇巧笑嫣然,全然不见此刻焚尽八荒的凌厉。指腹摩挲着玄甲上被飞鸢剑气划破的裂痕,他终于明白为何那看似随意的一击,竟能洞穿他修炼千年的护体罡气。

  “原来如此。”

  战神单膝跪地,玄甲撞击地面的声响惊起殿中银鱼。

  “从今日起,那位神女与飞鸢,便是我龙族永世不可轻慢的恩人。”

  话音未落,穹顶传来清脆笑声,火凤凰抖落尾羽,一枚还带着余温的赤色翎羽轻轻落在慕寒掌心,似在回应这份郑重的承诺。

  神医谷的药香裹着晨露沁入鼻尖,飞鸢踩着满地紫藤花瓣疾步而来……

  "云依!"

  飞鸢提着裙摆冲上前,指尖几乎要触到对方的肩膀又猛地顿住,琥珀色眼眸里翻涌着惊喜与难以置信。

  眼前人面色红润,动作利落,全然不见三日前病榻上苍白如纸、气若游丝的模样,连说话时轻喘的尾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在……”

  慕云依握着捣药杵抬起头,乌发垂落遮住诧异的眉眼。

  "飞鸢,你怎么了?"

  她抬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腕间铃兰香囊随着动作轻响,惊起药庐檐下的白鸽。

  飞鸢喉间发紧,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久你一个人......是否有诸多不便?"

  目光死死盯着慕云依腰间的药囊——分明记得前日亲手将续命符塞进此处,此刻却空空如也。

  "飞鸢?"

  慕云依歪着头笑起来,眼角弯成月牙。

  "你不是日日陪着我?怎么了?你忘记了?"

  她舀起一勺药汁递过来。

  "今早还帮我辨认了紫背天葵,这会儿倒说胡话。"

  药碗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飞鸢的视线,她望着慕云依腕间新添的红绳,那是自己昏迷时绝不可能为她系上的。指尖触到怀中早已碎成齑粉的续命符,忽然觉得神医谷的日光太过刺眼,连风里飘来的药香都变得虚幻缥缈。

  药庐内沉香袅袅,老神医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揭开慕云依脸上的纱布。晨光顺着窗棂斜斜洒入,映得少女原本狰狞的伤口已化作淡红的新生肌肤,宛如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

  老神医扶了扶玳瑁眼镜,浑浊的眼珠闪过惊喜。

  “恢复得比预想的还要好,约莫再过一月,便能彻底痊愈。”

  慕云依猛地攥住裙摆,镜中那张渐渐重现往昔模样的面容让她眼眶发烫。指尖轻轻抚过已平整许多的皮肤,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发间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

  “真的吗?太好了......”

  “别急。”

  端木皓卷起她袖口,修长指尖搭在腕间经脉上。素白纱布层层褪去,原本青紫肿胀的手腕如今只剩淡淡的淤痕。

  “手部经脉恢复得不错,假以时日便能如常活动。”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轮椅上毫无血色的双腿,语气转为温和。

  “只是足部筋骨受损严重,至少还需三月调养,期间仍需借助轮椅。”

  话音未落,药庐内已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

  飞鸢攥着慕云依的手几乎要跳起来,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眼眶发酸;老神医捋着白须连连点头,药箱里的银针都跟着轻轻晃动;

  端木皓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攥紧,镜片后的眸光藏着如释重负的笑意。

  阳光穿透藤蔓编织的窗棂,将满地喜悦的剪影,深深印刻在药庐斑驳的砖墙上。

  暮色给神医谷的药田镀上一层蜜糖色,慕云依倚在轮椅上,望着天边火烧云出神。飞鸢端着药碗走近时,正听见她轻轻叹息。

  “日日对着这些草药,连风里的味道都闻腻了。”

  少女转回头,杏眼亮晶晶的,“飞鸢,我想去集市逛逛,听说西市的糖画摊子会转着圈儿画出凤凰。”

  飞鸢将药碗递过去,瓷盏边缘还腾着热气。

  “不行,老神医说你得静养。”

  她瞥见慕云依垮下的嘴角,又软了语气。

  “等伤口全好了,我天天带你去。”

  “你骗人!”

  慕云依突然抓住她的袖口,腕间铃兰香囊撞出细碎声响。

  “三日前你明明说,等我能喝下半碗药,就推我去看杂耍......”

  尾音渐渐低落,带着被遗忘的委屈。

  飞鸢想到“一定是慕寒战神变成我的模样,迷惑主人时候,答应的承诺……”

  入夜后,神医谷的虫鸣声愈发清晰。飞鸢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正撞见慕云依裹着披风坐在轮椅上,眼巴巴望着窗外。

  “就去半个时辰,看完糖画就回来。”

  少女晃着她的胳膊撒娇,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

  飞鸢咬咬牙,将毛氅又紧了紧裹住她,确认四下无人后,小心翼翼推动轮椅。

  月光为她们铺上银毯,碾过石子路的轻微声响里,慕云依突然指着夜空中的流萤轻笑。

  “飞鸢,你看,连星星都在给我们打掩护呢。”

  暮色渐浓,集市上华灯初上,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飞鸢指尖轻捻,一抹流光闪过,一只精巧的雕花面具出现在掌心。面具上绘着绚烂的蝶翼纹路,缀着细碎的银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来,戴上这个。”

  飞鸢蹲下身,动作轻柔地将面具覆在慕云依缠满绷带的脸上,指尖拂过她耳畔的碎发,将系带仔细系好。

  “这样就没人能认出你啦。”

  “好……听你的……”

  慕云依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眼底满是雀跃。飞鸢推着轮椅,缓缓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街道两旁,各色摊位鳞次栉比,糖画摊前飘来阵阵甜香,杂耍艺人的喝彩声此起彼伏,灯笼的光晕在石板路上摇曳生姿。

  慕云依兴奋地左顾右盼,时不时指着某个摊位,眼睛亮得如同缀满星辰。飞鸢含笑跟在身后,不时替她挡住拥挤的人群,偶尔还会买下她感兴趣的小物件。月光与灯火交织,映得面具上的蝶翼流光溢彩,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飞舞。

  集市上空忽有玄鸟长鸣,羽翼划破灯火织就的光晕。真正的飞鸢抬头刹那,只见一抹赤色残影掠过檐角,玄鸟突然俯冲而下,尾羽扫落她鬓边珠花。待她弯腰去捡,再直起身时,不远处的糖画摊前,竟立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

  那个“飞鸢”身着绯色纱衣,额间朱砂痣在烛火下灼灼生辉,正背对着人群与慕云依低语。

  飞鸢心头大震,还未及开口,玄鸟再度盘旋而下,利爪勾住她腰间香囊便往巷口拖去。她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身却被玄鸟尾羽缠住,幽蓝火焰瞬间吞没剑柄。

  “别白费力气了。”

  清冷男声从身后传来。飞鸢转身时,正对上慕寒战神戴着易容面具的脸——那眉眼、那唇角弧度,分明与自己别无二致。

  慕寒战神,紫色瞳孔映出飞鸢惊怒交加的神情,“本尊不过是想陪故人逛逛,你且去一旁歇着。”

  “你……慕寒战神……”

  慕寒战神说道“是我……你的身份还要借用几日……玄鸟……飞鸢交给你了……”

  “是……主人……”

  不等飞鸢反驳,玄鸟已拖着她隐入阴影。而集市另一头,慕寒战神幻化成“飞鸢”的模样,来到慕云依身旁,俯身将慕云依垂落的披风重新裹好,推轮椅的动作竟比真飞鸢还要轻柔几分。

  慕云依毫无察觉,指着不远处挂满灯笼的灯谜墙笑道:“新出的谜题定有趣,快推我去瞧瞧!”

  “嗯……好……没问题……”

  慕寒战神低笑着应声,掌心悄然燃起簇不会灼伤凡人的业火,为轮椅碾过的石板路驱走夜露寒气。

  巷口的月光被玄鸟展开的羽翼切割成碎片,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飞鸢,金色瞳孔里流转着森冷的幽光:"我家主人借你身份,不过是想亲自照料故人。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飞鸢握紧腰间软剑,剑尖挑起玄鸟飘落的羽毛,在夜色中燃成灰烬。

  "我的主人,还轮不到别人插手!"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赤色流光,直扑集市方向。

  玄鸟突然发出尖锐鸣叫,空中骤然泛起波纹状的金色禁制。飞鸢撞在无形屏障上,周身火焰腾起三丈高。她伸手去抓虚空中的慕云依,却只触到冰凉的结界。

  "主人!我在这......"

  "早说过你靠近不了。"

  玄鸟振翅落在结界外,尾羽扫过地面,烫出焦黑的纹路

  "战神大人已布下锁仙阵,除非他主动撤去禁制,否则......"

  它突然噤声,因为结界内传来慕云依银铃般的笑声——假飞鸢正将一串冰糖葫芦递到她唇边。

  飞鸢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她望着结界里并肩而行的身影,突然明白这场比试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战神的业火与玄鸟的禁制,早已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而她,连守护主人的资格都被轻易剥夺。

  夜已深沉,集市的喧嚣渐息,唯有零星灯笼在风中摇晃。慕寒战神推着慕云依穿行在回谷的小径上,月光为两人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轮椅上的慕云依脑袋轻轻晃动,呼吸绵长而均匀,手中攥着的糖画早已凝固,嘴角却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到了神医谷,药庐四周静谧无声,唯有虫鸣相伴。慕寒战神停下脚步,低头望着熟睡的慕云依。她戴着的雕花面具歪向一边,露出缠着绷带的脸庞,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模样乖巧又惹人怜惜。

  他蹲下身,动作轻缓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手臂穿过慕云依的膝弯与后背,将她稳稳抱起。少女的身体很轻,倚在他怀中毫无防备,发间铃兰的香气萦绕鼻尖。慕寒屏息敛气,生怕惊扰这份安宁,缓步走向房间。

  推开门,屋内还燃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慕云依放下,拉过薄被轻轻盖在她身上。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脸颊,触感温软细腻。

  看着少女恬静的睡颜,慕寒战神眸光微柔,抬手将她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又替她取掉歪斜的面具,这才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夜色中,玄鸟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肩头。

  月光如水,漫过凉亭朱红的廊柱。慕寒战神立于亭心,龙纹面具在月色下泛着冷冽的光,玄鸟停驻在他肩头,尾羽扫过青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飞鸢则站在栏杆另一侧,周身萦绕着不安的赤色光晕,如同随时会爆发的火焰。

  “我会护她周全。”

  慕寒战神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龙纹面具下的眸光直直望向飞鸢。

  “你不必忧心。”

  飞鸢冷笑一声,指尖燃起簇簇火苗。

  “上次将她交给你,她险些丢了性命!那些狰狞的伤口,至今还在提醒我有多愚蠢。我绝不会再把她交到你手里!”

  话音未落,凉亭内温度骤升,廊下灯笼的烛火都跟着剧烈摇晃。

  玄鸟突然展翅飞到两人中间,金色瞳孔映着月光。

  “慕云依姑娘受伤,皆是我护主不力,与主人无关。若姑娘要泄愤,冲我来便是!”

  它展开双翼,露出颈间尚未愈合的伤痕,那是与妖物激战时留下的印记。

  慕寒战神抬手按住玄鸟,缓步逼近飞鸢。龙纹面具下传来的气息裹挟着强大威压,却又放轻了语调。

  “我以战神之名起誓——”

  他顿了顿,声音里竟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与郑重。

  “往后云依的安危,我比你更放在心上。若再让她受伤,无需你动手,我自当以命相偿。”

  凉亭外,夜风卷起满地落叶,却吹不散空气中凝滞的紧张。

  飞鸢盯着面具上盘旋的龙纹,许久,指尖的火焰渐渐熄灭,只余一声重重的叹息在月光里飘散。

  月光穿透凉亭雕花窗棂,在飞鸢绯色裙摆上投下斑驳碎影。她垂眸望着指尖跃动的星火,良久才缓缓点头。

  "既你发了誓,我便再信你一次。云依若有半点闪失,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慕寒战神抱拳行礼,龙纹面具下的声音愈发低沉。

  "还有一事相求。"

  他顿了顿,袖中玄甲暗纹泛起微光。

  "当年那场妖冥之乱,传闻有位神女携火凤凰力挽狂澜。我身为龙族后裔,理当向恩人当面致谢。"

  飞鸢的指尖骤然掐进掌心,星火瞬间熄灭。凉亭外传来玄鸟不安的啼鸣,她后退半步,腰间银铃撞出凌乱声响。

  "旧事休要再提。"

  发间朱砂痣在月色下猩红如血。

  "有些恩情,不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慕寒战神却不退缩,上前半步,周身威压掀起亭中纱幔。

  "那位神女救的是四海龙族,也是我。即便她不愿相见,我也定要寻到......"

  "不可能!"

  飞鸢突然抬手,赤色火焰在掌心炸开,映得她眼底翻涌着惊怒与慌乱。

  "我说了别问!若再纠缠,休怪我不念你护着云依的情分!"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流光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凉亭内久久不散的焦灼气息。

  深夜的神医谷静谧无声,唯有更楼滴答作响。慕云依的房间里,纱帐轻轻晃动,一声微弱的梦呓突然打破寂静。

  “别走……”

  正在廊下守夜的慕寒战神身形猛地一顿,玄甲未褪便疾步冲进房间。推门时带起的风掀动床幔,他单膝跪地,握住少女颤抖的手,动作却轻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慕云依苍白的脸上,她眉心紧蹙,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冷汗浸透了鬓边碎发。

  “我在。”

  慕寒战神压低声音,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背上的绷带,玄甲缝隙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温热灵力,化作柔光萦绕在她腕间。

  察觉到掌下的手渐渐放松,他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连呼吸都不自觉放得更轻。

  纱帐外,更漏又滴下一滴,夜色浓稠如墨。

  慕寒战神就这样静静守着,任由玄甲上的鎏金纹案在月光下流转,倒映在他凝视慕云依的眼眸里,温柔得几乎要将这方天地都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