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摄政王选妃宴-《许你鲜衣怒马》

  第四百八十五章 摄政王选妃宴

  日头已过正午,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照进来,落在床榻边的地板上,暖得有些晃眼。

  云可依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宿醉般的慵懒还没散尽,她随手从屏风上扯过一件月白锦袍换上,是萧慕寒留在这儿的男装,穿在身上稍显宽大,却利落得很。

  目光扫过桌案,见上面压着张纸条,字迹遒劲,正是萧慕寒的手笔。

  云可依拿起来一看,眉头顿时拧起“今夜选妃宴,务必前来。晚一步,你的男人就要被别人抢去了。”

  “臭男人。”

  云可依低骂一声,指尖捏着纸条微微用力。

  “睡完就跑,还敢命令我去凑那热闹。”

  正说着,云可依瞥见纸条下还压着个烫金的请柬,旁边放着支白玉嵌红宝的发钗,钗头雕着只振翅的凤鸟,精致得很。

  发钗下压着另一张小字条,还是萧慕寒的字。

  “发钗送你,昨晚……表现不错。”

  “呸。”

  云可依脸颊微红,抓起发钗往桌上一搁,却又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两眼。

  云可依盯着请柬看了半晌,忽然勾了勾唇角。

  “去看看也好,瞧瞧那些莺莺燕燕到底长什么样,敢跟本楼主抢人?正好私下里去吓唬吓唬,让她们知道萧慕寒是谁的人。”

  这么想着,她云可依将请柬和发钗一股脑塞进袖袋,转身往外走……

  皇宫……

  御花园……

  皇宫御花园今夜灯火如昼,琼楼玉宇间挂满了彩绸宫灯,映得满苑繁花愈发娇艳。

  摄政王选妃宴的消息早已传遍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茶馆里的说书人唾沫横飞,猜着哪家的闺秀能入了摄政王的眼。

  御花园内更是盛况空前,衣香鬓影,环佩叮当。

  京中但凡有些头脸的世家贵女几乎都来了,或穿绯红罗裙如烈火,或着月白襦裙似清辉,个个精心打扮,盼着能被萧慕寒看中。

  苏婉站在御花园朱漆描金的宫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裙摆上绣着的缠枝莲纹。

  今日她特意选了一身月白色软缎长裙,领口袖边用银线绣着细密的云纹,乌发松松挽成垂挂髻,只簪了一支珍珠流苏步摇,走一步,流苏便轻轻晃一下,映得她本就白皙的脸颊更添了几分温婉。

  身后跟着的两个婢女垂手而立,一个捧着小巧的锦盒,另一个则上前一步,将手中烫金描红的邀请函递给守门的侍卫。

  侍卫仔细验看后,恭敬地侧身让开:“苏小姐请进。”

  苏婉颔首,款步踏入御花园。

  晚风带着花香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苏婉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园中各处早已站满了年轻女子,有的穿着明艳的石榴红长裙,裙摆随着动作飞扬;有的则是清雅的湖蓝色襦裙,手持团扇,低声说笑。

  她们或身姿窈窕,或眉眼灵动,一个个皆是容貌出众,让久居深闺的苏婉一时有些看呆了,原来京城里竟有这么多美人。

  就在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如同檐下燕语般细碎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高喊:“皇后娘娘驾到……”

  话音落下,园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女子都敛了笑容,转身面向来人的方向,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坐在凤辇上,由宫女们簇拥着缓缓行至园中主位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温和开口:“都起来吧。”

  待众人起身,皇后身边的嬷嬷便领着宫女们上前,给每位女子都递上了一方素色轻纱面纱。

  “今日设宴,为的是给摄政王选一位正妃,”

  皇后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这面纱你们且戴上,平添些趣味。今晚拔得头筹,又能让摄政王点头认可的,便是哀家的儿媳妇了。你们可要好好表现。”

  女子们闻言,脸上都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纷纷再次行礼,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雀跃。

  “谢皇后娘娘恩赐!”

  一时间,园中又恢复了几分生气,只是这次,每个人的眼中都多了几分期待与紧张。

  御花园的月亮刚爬上飞檐,就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太子一身玄色锦袍,领口绣着暗金龙纹,身姿挺拔地走在最前,眉宇间带着储君的沉稳;身侧是厉王,他穿了件墨色常服,袖口只绣了道银线,面无表情,周身像裹着层寒气,步子迈得又大又稳。

  紧随其后的是四皇子、五皇子等人,四皇子穿宝蓝色锦袍,嘴角总挂着三分笑;五皇子偏爱月白色,手里摇着把玉骨折扇;六皇子一身湖绿衣衫,眼神里满是好奇;八皇子年纪稍轻,穿了件杏色常服,瞧着乖巧;九皇子则是亮红色,走几步就回头跟兄长们说笑两句。

  这几位皇子皆是适婚年纪,今日被老皇帝特意叫来,若摄政王没看中的女子入了他们眼,尽可开口讨要。

  刚进园时,几位皇子脸上还带着几分应付差事的漫不经心。

  “唉……让我们捡三皇兄挑剩的女人……父皇……有心了……啊……”

  四皇子打着哈欠,五皇子低头拨弄着扇坠,连最活泼的九皇子都没怎么说话。

  “可不是嘛……算了……就当来凑凑热闹……”

  可当目光扫过园中那些戴着眼纱的女子时,气氛忽然变了。

  “哇……这么多美人……这……父皇真偏心……”

  月光透过花叶洒在女子们身上,素纱遮面,反倒衬得眉眼轮廓愈发朦胧动人。

  “对啊……以后我也要这样,办个选妃宴……找来京城所有的美人……慢慢挑选……”

  四皇子的笑真切了几分,扇子“唰”地合上,目光在人群里转来转去;

  “你想多了……父皇会给你指婚……你没资格自己选……”

  五皇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起身朝那边望。

  “不过……除了正妃,其他的侧妃,姬妾,你可以自己选……”

  六皇子眼睛亮了,悄悄往前凑了两步;

  “五皇兄……这些女子确实都很美……她们为什么带着面纱……”

  “情趣……你懂吗?”

  八皇子抿着唇,耳根却有些发红;

  “什么情趣?我也不懂……”

  九皇子更是拉着六皇子的袖子,低声说了句什么,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太子依旧神色淡然,目光淡淡扫过便移开,他心中早有牵挂,这些女子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

  太子心暗自嘀咕“父皇,确实偏心……什么都给萧慕寒准备好了……给我的,除了太子之位,其他什么都没有……”

  厉王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到角落的石桌旁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仿佛周遭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对面凉亭的檐角挂着琉璃灯,暖黄的光透过窗棂,映得亭中几位皇子的身影愈发清晰。

  那群戴着眼纱的女子本就心有活络,此刻见皇子们聚在一处喝酒谈笑,顿时按捺不住,三三两两地提着裙摆往那边去。

  “你看那个穿玄色袍子的,气度不凡,会不会是摄政王?”

  “我瞧着穿墨色衣服的那位更像,听说摄政王性子冷,你看他都不怎么说话呢!”

  “不对……不对,方才皇后娘娘说摄政王是主角,说不定是位分更高的?”

  她们隔着几步远停下,声音压得低低的,眼神却直勾勾地往亭里瞟,有人故意弄响了手中的团扇,有人装作赏花往亭边挪了挪,心思昭然若揭。

  偏生这几位皇子年纪相仿,除了太子的玄色龙纹袍稍显不同,其余人穿着各异,她们哪里分得清谁是几皇子,只能围着猜测哪个才是那位没露面的摄政王。

  就在这时,一声“皇上驾到……”如平地惊雷般炸响。

  喧闹瞬间平息,所有人都慌了神,忙不迭地转身行礼。

  老皇帝穿着明黄色龙袍,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园中,最后落在主位的皇后身上。

  皇后正指挥着宫女摆好一碟碟精致的糕点,见皇帝来了,笑着迎上前。

  “陛下怎么也过来了?”

  “这么大的事,朕能不来看看?”

  老皇帝在皇后身边坐下,端起她递来的茶抿了一口,目光往四周一扫,眉头微蹙。

  “阿寒,怎么还不来?”

  “刚已经再派了人去催,估摸着这就到了。”

  皇后柔声安抚。

  老皇帝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却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在意。

  “他今晚敢不来试试?看朕不好好收拾他!”

  话音刚落,远处似乎传来了脚步声,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了过去。

  “摄政王驾到……”

  随着这声通报,御花园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却像带着无形的威压,让园中原本的低语瞬间消弭。

  “摄政王来啦……”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缓步走来。那锦袍上用银线暗绣着龙腾祥云纹,行走间,龙纹仿佛活了一般,在月光下隐隐流动。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戴着的面具,漆黑底色上雕刻着繁复的金色龙纹,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目光扫过之处,连空气都似凝住了几分。

  萧慕寒身后跟着四名黑衣暗卫,身姿挺拔如松,面无表情,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更衬得男子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

  “是摄政王!”

  不知是谁低呼了一声,方才还围着皇子们的女子们顿时像被磁石吸住一般,纷纷转身朝萧慕寒的方向涌去,哪怕隔着几步远不敢靠近,也忍不住踮脚张望,眼中满是好奇与倾慕。

  人群后的苏婉也望着那个身影,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面纱下的脸颊微微发烫,苏婉攥紧了衣袖,方才还只是应付差事的心思,此刻却被一股强烈的念头填满。

  “是他,果然是他。”

  “今晚,我……志在必得。”

  这个念头在心底生根发芽,苏婉抬起头,望向萧慕寒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坚定。

  萧慕寒走到主位旁自己的席位坐下,玄色衣袍扫过椅面,带起一阵极轻的风声。

  萧慕寒侧头看向皇后,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几分冷沉。

  “母后,开始吧。”

  皇后点头,扬声道:“选妃宴才艺比拼,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身着水绿色衣裙的女子款步走出人群,正是兵部尚书之女李月儿。

  一女官大声宣布“兵部尚书之女李月儿,带来琵琶演奏《高山流水》。”

  李月儿抱着一把紫檀木琵琶,屈膝行礼后,在早已备好的案前坐下,玉指轻挑琴弦,一曲《云深不知处》便如清泉般流淌而出。

  琴声时而湍急如瀑布奔涌,时而舒缓似山涧溪流,引得众人凝神细听。

  可萧慕寒的目光却并未落在李月儿身上,他微微侧着头,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园中每一张蒙着面纱的脸,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莫非?今晚依儿真不来?”

  身侧的影一压低声音,用气音禀报:“王爷,云姑娘没来,不必再看了。属下查过,她此刻去了太子府。”

  萧慕寒端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微微泛白。他沉默片刻,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她去太子府做什么?”

  影一垂首:“属下不知,只查到她半个时辰前从府中出发,径直去了东宫方向。”

  琴弦上的高音陡然拔高,又骤然回落,李月儿的琵琶声还在继续,可萧慕寒的心思显然已不在这曲《云深不知处》上,那双藏在面具后的眸子,暗了几分。

  夜色如墨,东宫的飞檐在月光下投出沉沉暗影。

  一道黑色身影如狸猫般掠过墙头,落地时悄无声息,正是云可依。她一身劲装裹紧身形,脸上蒙着块黑纱,只露出双亮得惊人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凭着先前打听到的路线,云可依避开巡逻的侍卫,熟门熟路地摸到太子寝殿外。

  殿内烛火通明,却听不见人声,想来太子应是去了御花园。

  云可依屏息凝神,撬开虚掩的窗缝,翻身跃了进去。

  寝殿内陈设华贵,书架与妆台错落摆放。

  云可依不敢耽搁,指尖飞快地掠过博古架上的摆件、床底的暗格,目光扫过每一处可能藏东西的角落。

  云可依要找的是父亲留下的镇魂铃,那串看似普通、摇之不响的铜铃,却是云家世代相传的信物,一年前被太子派人偷了去。

  指尖忽然触到书架内侧一块松动的木片,云可依心中一动,轻轻一按。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书架竟缓缓向旁移开,露出后面一道暗门。

  云可依眼中闪过一丝亮芒,闪身进入密室。

  密室不大,只摆着几个木箱,她撬开最底层的箱子,果然看到一方锦盒。打开一看,那串熟悉的镇魂铃正静静躺在其中,铜色的铃身泛着温润的光泽。

  “找到了……”

  云可依攥紧锦盒转身欲走,身后却突然传来利刃破空的风声!

  “有刺客!”

  几声低喝响起,四五个黑衣暗卫已从暗处扑出,刀剑直指她面门。

  云可依旋身避开,拔出靴中短刃迎战。

  暗卫们招式狠厉,显然是顶尖高手,云可依虽身手敏捷,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

  缠斗间,一柄长刀擦着云可依的肩头劈过,剧痛瞬间传来,血珠立刻浸透了黑衣。

  “本姑奶奶不和你们玩了!”

  云可依知道不能恋战,虚晃一招逼退两人,转身撞开密室门,拼力冲出寝殿。

  身后的脚步声紧追不舍,她借着夜色穿梭在东宫回廊,脑中飞速盘算。

  “此刻京中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御花园的选妃宴!”

  云可依一路疾奔,绕到东宫侧门,又在僻静处换了身早就备好的浅粉色襦裙,将染血的黑衣和短刃藏进假山石缝,再用帕子草草按住流血的肩头。整理好衣襟,云可依扶着墙喘了口气,快步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远远望见园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云可依深吸一口气,混在几个结伴而行的宫女身后,低着头走进了那片美女如云的人群。

  面纱下的脸色因失血有些苍白,但云可依攥紧袖中的镇魂铃,只盼着能借这满园喧嚣,躲过身后的追杀。

  李月儿的琵琶声刚落,园中便响起一阵轻浅的掌声。

  女官上前一步,高声唱喏:“下一位,一品女钦差苏婉,为诸位带来古筝演奏……《一见倾心》。”

  苏婉从人群中走出,一身月白裙衫在灯火下泛着柔和的光。

  苏婉走到案前坐下,素手轻扬,指尖落在筝弦上。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周遭仿佛都静了一瞬,那琴声不似琵琶的激越,倒像春日里拂过湖面的风,带着三分温柔,七分缠绵,缓缓淌进每个人的心里。

  时而如低语呢喃,诉着初见的羞怯;时而如莺啼婉转,藏着怦然的心动。

  众人都不由得屏息凝神,连那些原本各怀心思的皇子们,也纷纷将目光投向她。

  萧慕寒端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面具后的视线落在那抹月白身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子坐在席间,原本只是随意听着,此刻却微微侧了头,眼底漾起几分真切的赞叹。

  这琴声清越悠扬,竟让他想起了初见心上人的那一日,心头莫名一动,真好听。

  就在太子沉浸在琴音里时,身后的护卫悄然走近,屈膝在他耳边低语。

  “殿下,东宫那边来报,您寝殿密室里的那串铜铃……被人偷了。”

  太子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语气漫不经心。

  “不过是串不会响的铜铃,丢了便丢了。”

  太子顿了顿,补充道,“查清楚,密室里的其他东西没少吧?”

  护卫连忙回道:“都查过了,机密物件完好无损。”

  “那就好。”

  太子摆了摆手,目光又落回苏婉身上,唇边甚至噙了点笑意。

  “先前国师总说那铜铃是什么稀世宝贝,我瞧着不过是串旧铜铃,摇也摇不响,想来是他哄我的。丢了正好,省得占地方。别再提了,仔细听曲子。”

  “是……”

  话音刚落,筝弦上弹出一串清脆的音符,像是两颗心轻轻相撞,带着说不尽的旖旎。

  太子听得入神,先前那点关于铜铃的插曲,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

  萧慕寒的目光本随琴声落在苏婉身上,却在扫过人群边缘时骤然顿住。

  “依儿……是你吗?”

  那里站着个穿浅粉色襦裙的女子,身形纤细,同旁人一样蒙着素纱,可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眼尾微微上挑时,带着股说不出的灵动劲儿。

  “太像了,像极了……”

  萧慕寒指尖在面具边缘摩挲片刻,侧头对影一递了个眼色,声音压得极低:“去看看,是不是她。”

  “是……”

  影一应了声,脚步无声地朝那粉衣女子走去。

  而此时,那粉衣女子正是云可依。

  云可依刚混进人群就瞥见影一的身影,心头一紧,眼角余光忽见角落石桌旁,厉王正独自举杯饮酒,周身寒气逼人,竟无一人敢靠近。

  云可依心念电转,立刻提着裙摆快步走过去,学着婢女的样子垂手站定,声音放得又轻又柔:“王爷,奴婢为您添些酒?”

  说着便拿起酒壶,往厉王空了的酒杯里斟酒。

  动作间,肩头的伤口被牵扯,疼得云可依指尖微颤,却强自稳住了身形。

  “好……”

  厉王抬眸看了云可依一眼,那双淡漠的眸子扫过云可依微白的脸颊,鼻尖微动。

  空气中,除了花香酒香,还萦绕着一丝极淡的血腥味,藏在云可依衣料的褶皱里。

  “血腥味……她受伤了?”

  厉王没有作声,任由云可依将酒杯斟满。

  待云可依垂手退到一旁,他才慢悠悠地端起酒杯,目光落在杯中晃动的酒液上,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这女子,扮相倒是像模像样,只是这一身若有似无的血腥气,瞒不过他的鼻子。

  “她想做什么?”

  云可依既敢在此时混进御花园,又特意凑到自己跟前,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