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重重-《绩效之外》

  春风学校西北角,一栋崭新的玻璃幕墙建筑在秋日阳光下熠熠生辉——“根须联盟”国际创新中心。刘明辉站在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花园里散步的老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三年时间,从母亲手中接过重任,他将一个草根联盟发展成为拥有二十三项专利、与欧盟签订技术标准的行业新锐。

  “刘总,智穹集团的签约代表团十分钟后到达。”助理小杨的声音从内线电话传来。

  “准备好了。”刘明辉整理着领带,目光扫过墙上那张泛白的照片:火灾后的废墟前,母亲张淑芬与团队成员并肩而立。那是一切的开始。

  智穹集团,全球顶尖的科技投资巨头,以精准的眼光和深不可测的政治资源闻名。这次主动提出合作,堪称对“根须”模式的极大认可。签约仪式盛大而隆重,闪光灯下,刘明辉与智穹代表安德森握手微笑。只有坐在轮椅上的马建国微微皱起眉头——安德森身旁那个亚裔女助理的眼神太过锐利,不像普通文秘。

  当晚庆功宴上,安德森举杯走到刘明辉身边:“刘总年轻有为,听说您母亲退休后云游四海去了?”

  “母亲辛苦半生,是该休息了。”刘明辉礼貌回应,心底却闪过一丝异样。对方调查得未免太仔细。

  宴席散尽,刘明辉独自回到办公室。电脑自动亮起,弹出加密邮件提示——来自母亲常用的匿名服务器。

  “明辉,智穹背景复杂,务必谨慎。见信后立即启动‘根须协议’第七项。”

  刘明辉瞳孔骤缩。“根须协议”是母亲离任前与他约定的最高预警机制,第七项意味着:对方可能与当年金橡树事件有关联。

  他立刻拨通林小雨电话:“全面排查智穹集团,特别是与金橡树残余势力的关联。”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已经在做。但他们的防火墙很奇怪,不像常规企业系统...”

  突然,林小雨声音断掉,电话里传来忙音。刘明辉再拨,已是无法接通。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林小雨盯着突然黑屏的电脑,背后渗出冷汗。她的系统被反入侵了,对方不仅阻挡了她的探测,还反向植入了某种追踪程序。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小雨姐?停电了吗?”合租室友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林小雨松了口气:“没事,跳闸了!”她迅速拔掉所有网线,用备用设备联系刘明辉:“对方有备而来,我的位置可能暴露了。”

  刘明辉当机立断:“启动应急方案,你去三号安全点。我让赵叔接应。”

  一小时后,郊区废弃工厂改造的安全屋内,赵刚检查着窗外情况:“线路都干净,暂时安全。”

  林小雨已经恢复部分数据:“智穹的控股结构复杂,层层嵌套,但最终指向一个注册在开曼群岛的基金会——‘普罗米修斯未来’,这名字...”

  “普罗米修斯?”刚进门的刘明辉愣住,“希腊神话里盗火的神?”

  “也是第一个被技术反噬的悲剧象征。”马建国被助手推着进来,电子合成音带着少有的急促,“明辉,你母亲临走前给我留了话:如果遇到以‘普罗米修斯’为名的组织,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

  “为什么现在才说?”刘明辉愕然。

  “她希望你有一个真正的新开始。”马建国调出一份加密文件,“这是她这些年暗中收集的资料。智穹不是金橡树2.0,他们是更危险的存在——认为技术应该超越伦理约束,由‘精英’掌控人类进化方向。他们看中‘根须’,不是要学习,而是要夺取这个足以影响亿万人的平台,改造成他们的‘理想国’。”

  众人沉默。如果金橡树是贪婪,智穹就是疯狂。

  突然,警报响起。赵刚脸色一变:“有人触发了外围传感器!”

  监控画面显示,几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逼近安全屋。

  “不可能!这里只有我们四人知道!”林小雨惊呼。

  刘明辉冷静下令:“赵叔,带建国叔从密道走。小雨,销毁次要数据,保留核心。我引开他们。”

  “太危险了!”赵刚反对。

  “必须有人争取时间!”刘明辉已经拔出隐藏的手枪,“记住,根须不能断在我们手里。”

  五分钟后,刺耳的刹车声在门外响起。刘明辉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