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老兵的回家路-《历史大乱炖,我打造华夏千古城》

  安西军来的很快,不过第四天,就已经在三十里外了。

  罗贵成到底还是被迫跟着回返的队伍一起了。

  照郭昕的说法,贵成,归程,回去负责帮弟兄们带家书,上坟。

  你当是什么简单差事呢?

  留在龟兹那才是真美差好吧。

  当浩浩荡荡的车队灯光在沙洲城外亮起时。

  所有的新军士卒都在城门外排列整齐。

  包括城墙上,处处都是亮起的灯火。

  白居易和颜頵出城二十里相迎,浑瑊带兵在准备欢迎仪式。

  到这儿,回家就不远了,那些老卒,值得他们所有人的尊重。

  当然最隆重的还得交给陛下亲自来。

  他们也就是来个会师小庆功。

  同时,随军记者们也做好了记录准备。

  这是大唐贞元朝的重要历史时刻,失陷多年的西域通道再次打通,大唐将从这一刻开始走向复兴。

  车队近了,浑瑊在麦克风里大喊道:“全军行礼!奏唱秦王破阵乐!迎老兵回家!”

  大喇叭奏响了李隆基李龟年改编版秦王破阵乐,震撼人心的鼓点敲响,多重乐器合奏着,旋律昂扬,不似礼乐更像战歌。

  安西老兵们驾驶着车辆,行走在列队的唐军之中。

  夜晚的灯火下,年轻的,老迈的,此时目光对视,清澈的,混浊的,眼泪都在打转。

  头车上的罗贵成一下就绷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滴落在他一直抱着的信件包裹上。

  曾几何时,他们也曾如此年轻过。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此时年轻的面庞朝西望,老迈的唐卒向东归。

  新老交替,让人唏嘘。

  浑瑊在城门处相迎,一辈子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他此时有些怔住了。

  看着老卒们,原本想说的话却噎在喉咙里,最后只有叹息后的一句话:“辛苦了……”

  ……

  次日,安西军没有多停留,仅是休息一夜就继续东去,新军也分了五百人护送老卒们一并回返长安。

  而新军,也得往更西处去了。

  四天后,长安城郊外。

  “儿啊,看看我现在这样子怎么样?”

  “爹,按罗将军的话,帅爆了!”

  “嘿嘿,你小子,学这些就快得很,不邋遢就好啊,好啊。”

  “阿耶,长安是啥样的呀?”

  “长安呀,那城墙老高了,城里老大了,别的,我也不记得了,咱老家华州的,没事老往长安跑干啥嘛。”

  带着参了军的儿孙回长安的老卒们在车里唠着嗑。

  从今早开始,老卒们的话就开始多了起来。

  属于是有点近乡情怯了,就得找点话说,才好转移下注意力,分散一下激动的情绪。

  离着长安还有五十里地时,罗贵成的对讲机响了。

  “迎安西军凯旋,陛下以至长安城外三十里相迎,还请做好准备。”

  罗贵成傻眼了,原先也没说有这环节啊?

  天子出三十里相迎,这儿最高的官职也就是他这个刚封了没多久的四品武官。

  又不是郭昕亲自回朝,这……好像场面有点大了吧?

  但不管怎样,把这个消息往下一说。

  近千人的队伍全都轰动了起来。

  那一下子,洗脸的洗脸,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整理首级的,跑去给俘虏每人一大嘴巴子警告待会别乱动的。

  车队一下就忙了起来。

  李适也知道不合礼制,所以趁着这次机会他的另一支由马燧率领的新军在安西军回来之前就给长安城来了个小小的震撼。

  要么说贷了款就是有底气呢?

  那真是不顾一切的,按着史书来抓,又分一半兵力往河北三镇而去,内外两手抓。

  不服?不爽?再反对可就要来一场渭河潜水大赛咯?

  如今的李适,意气风发,先前没钱,他还唯唯诺诺,景区各朝大动兵,他只能悄摸摸咬牙用私房钱练兵,压根就没参与,现在有钱了,他就是大爷!

  景区一群老狐狸老沙场给他支招,每个小时来回通讯情报,遥控指挥。

  不开玩笑的说,换只猪坐他现在的位置,都能处理的漂漂亮亮的。

  开挂,爽!

  看看现在,跟着一起来迎接的文武百官们,笑的多开心,笑的多自然。

  车队出现后,自然又是引的一些没见过汽车的官员的震惊,但想了想那些倒霉玩意的死状,一个个的都噤了声,陛下已经不是以前的陛下了。

  苟着吧,这个他们熟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景区那边的谋士们给贞元朝还安排了大戏。

  大到黄巢那个级别的大戏。

  不过嘛,与现在要做的事无关。

  天子出迎三十里,酒肉犒军,奏凯乐《贺朝欢》。

  开明德门,走朱雀大街入长安。

  太庙献俘,斩首祭祖,告慰历代先帝,西域将归!

  (李世民,李治,李隆基:阿切切切!谁惦记我们了?)

  随后就是封赏,不过这个对于安西军老卒们来说却是最无所谓的事,一把年纪了,赏了又能咋样。

  但一句荫子孙,哎!你要说这个,那就陛下圣明啦!

  再往后,朱雀门前宣捷,128名银甲士卒伴舞,奏破阵乐。

  可以说是待遇直接拉满了。

  安西军老卒们的脸上,此时全是激动的样子。

  曾经他们真的就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而如今,长安就在脚下,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却又真实无比。

  当晚,所有人都喝醉了。

  醉在长安城的怀里。

  然而,次日一早,老卒们的脚步还没停下。

  蓝田县治下的一个村子。

  老卒牛二郎身着破旧的甲胄,在儿子的搀扶下走着。

  他儿子是在西域生的,最后一次送军饷来的弟兄说先前泾原兵变了,陛下都逃了,他怕家里遭祸断了香火,这才要了个儿子。

  如今,也就才十岁大。

  “阿耶,陛下不是赏赐了新官服吗?为啥不穿非要穿这个呀?”

  十岁的儿子牛忠唐疑惑的问着。

  阿耶今天很怪,以往大大咧咧的他,今天却是扭扭捏捏的,搀扶着阿耶的手臂,却是感觉阿耶的动作僵硬无比。

  牛二郎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哆嗦着说着:“新衣裳留着以后再穿,当年额就是从这出去的,穿的就是这身甲胄,额怕……怕穿了新衣裳,你阿婆会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