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望着两人依偎的模样，眼底笑意更盛，伸手在被角轻轻拍了拍：“瞧瞧你们俩这腻歪劲儿，不知情的怕是要当你们是刚成亲的小两口呢。”
于冬梅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尽，听着妹妹这话，赶忙往何雨柱怀里缩了缩，伸手拽了拽于莉的衣角岔开话题：“莉莉，你方才搁在五斗柜上的红布包，里面装的啥？瞧着鼓鼓囊囊的。”
于莉闻言，目光往何雨柱身上溜了一圈，那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藏着什么秘而不宣的心思。
她慢悠悠走到柜边拎起红布包，转身时唇边已漾开一抹促狭的笑：“这啊，可是咱家柱子的老相好——晓娥姐给的。”
何雨柱听着这话，倒也不慌不忙。
他早知道自己和娄晓娥那点事儿瞒不过这姐妹俩，娄晓娥那点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根本藏不住。
他低头蹭了蹭于冬梅的发顶，笑道：“这会儿倒不说秦淮茹是我老相好了？”
“你还敢提！”
于莉两步凑到床边，伸手就在何雨柱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何雨柱配合地“嘶”了一声，故意把眉头皱得老高，疼得龇牙咧嘴，那夸张模样逗得于莉“噗嗤”笑出声，连带着于冬梅也忍不住在他怀里闷笑起来，肩膀微微发颤。
笑了半晌，于莉才直起身，转身从搭在椅背上的布料里抖落出两块的确良，水红色和月白色的料子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这料子摸起来滑溜溜的，透着股稀罕劲儿。“姐，你瞧瞧这的确良的好料子，市面上可少见着呢。”
于冬梅探出头，目光落在布料上，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伸手轻轻抚过布料的纹路。
她不由赞道：“可不是嘛，这料子金贵着呢，而且花色也俏，水红衬气色，月白看着清爽，都是好颜色。”
“那是自然。”
于莉得意地扬了扬眉，把两块料子往胳膊上一搭，“到时候咱俩一人做一身衣裳，款式做相近些，还能换着穿，保管出门谁见了都得夸咱姐妹俩俊俏。”
说着，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于冬梅胸前，那片布料被撑出圆润饱满的弧度，连襟口都跟着微微绷紧，透着股藏不住的丰腴。
于莉故意拖长调子补充道：“就是做的时候得放宽些尺寸，不然姐你穿着，怕是要勒得慌哟。”
“你个死妮子！”
于冬梅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伸手就去拍于莉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点羞恼的软，“就知道拿我打趣！”
于莉灵巧地躲开，笑得更欢了：“这有啥好羞的？咱们家傻柱啊，就喜欢你这身段，对不对？”
她说着，还冲何雨柱挤了挤眼，眼底满是戏谑。
何雨柱在一旁连忙点头，配合着点了点头笑道：“没错！我家冬梅这样的，我最喜欢了。”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于莉，一本正经地补充，“不过咱家莉莉的身段也不差，高挑匀称，尤其是那双腿，又细又直，走着路都带风。”
于莉被他这话夸得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竟也泛起一层薄红，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把，嗔道：“就你嘴甜，死相！”
几句玩笑打闹刚过，于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要紧事，伸手解开那个红布包。
里面裹着个小巧的木盒，看着不起眼，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
“对了，晓娥姐还给了我这个，我刚才光顾着高兴那两块的确良，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呢。”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盒子的绳结，随着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竟是一只黄澄澄、亮闪闪的手镯，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物。
于冬梅的眼睛亮了亮，凑近了些仔细瞧着：“这手镯看着真好看，样式也大方，该不会是金的吧？”
何雨柱在一旁点头，语气笃定：“多半是。晓娥家的家底摆在那儿，她向来出手大方，送人的东西断不会是黄铜冒充的。”
于莉把手镯捏在手里颠了颠，只觉得分量不轻，她犹豫了一下，甚至试探着用牙轻轻咬了咬手镯边缘，随即眼睛瞪得溜圆。
她抬头看向两人，声音里带着点不可思议：“有点软乎乎的，还真能留下点牙印，多半……多半真是金的！”
说着，她把手镯举起来，灯光透过手镯的弧度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映得三人脸上都亮堂堂的，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屋里只剩下灯光跳跃的轻响。
于莉把玩了片刻，见姐姐一直盯着手镯，便把手镯递到于冬梅面前，指尖捻着镯子边缘转了转：“姐你细看，这上面的缠枝莲纹多精巧。
每朵花瓣都跟活的似的，连花芯里的细蕊都錾得清清楚楚，摸上去滑溜溜的，一点毛刺都没有。”
她又掂了掂，“你再试试这分量，压手得很，估摸着得有三两多重，在市面上怕是能换好些粮食呢。”
于冬梅望着那只黄澄橙的手镯，指尖轻轻碰了碰冰凉的金属面，眼里满是犹豫：“莉莉，这东西太贵重了，瞧这成色，还有这上面的花纹——
你看这缠枝莲纹多精致，一朵一朵绕着圈，连花瓣的纹路都錾得清清楚楚，肯定值不少钱。
晓娥一番心意我们领了，可这金镯子……要不还是还给她吧？”
于莉正把镯子往自己手腕上套，那沉甸甸的分量坠得手腕微微往下沉，凉丝丝的金属贴着肌肤，却烫得她心里发慌。
她对着灯光转了转手腕，镯子上的花纹在光线下流转，莲瓣边缘的弧度打磨得光滑圆润，摸上去一点不硌手，显见得是精工细作。
“还啥还？”
于莉头也不抬，指尖摩挲着镯子上凸起的花纹，声音里带着点舍不得的黏糊，“这是晓娥姐亲手塞给我的，又不是咱抢来的，凭啥还回去？
你看这手感，这分量，往手上一戴，沉甸甸的多实在。”
她将镯子从腕上褪下，放在掌心掂了掂，眉头挑得老高，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再说了，这物件保不齐啥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
真要是咱家哪天遇着坎儿了，把它一卖，换回来的钱够撑好些日子，搞不好啊，就能救命呢。”
于冬梅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唇刚动了动，就见于莉抬眼看向她，眼神忽然沉了沉。
“姐，你忘了？那年冬天……就是四八年，雪下得早，冷得邪乎，奶奶把最后一块窝窝头掰成两半塞给咱俩，自己硬说吃过了……”
于莉的声音低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镯子上的花纹，“那年冬天多冷啊，奶奶是怎么没的？不就是为了省那点口粮，硬说自己不饿，把窝窝头全塞给了咱姐妹俩……”
“莉莉……”于冬梅的声音哽住了，眼眶“腾”地就红了。
“要是那时候家里有这么个金镯子，”于莉的声音带着点发颤，却依旧攥紧了镯子，“咱把它当了，换些粮食和煤，奶奶也不至于冻着饿着，最后……最后走得那么急啊。”
这话像根针，猛地扎进于冬梅心里。她想起奶奶那双总带着笑的眼睛，想起冬夜里奶奶把她们姐妹俩往怀里揣的暖，想起奶奶临终前还拉着她的手，说“丫头们要好好活”。
那时候奶奶要是能多吃一口粮，要是能有件厚实点的衣裳……
于冬梅别过脸，抬手抹了把眼角，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再也说不出让妹妹还镯子的话。
于莉见姐姐红了眼眶，也没再往下说，只是把镯子小心翼翼地摘下来，用蓝布包好揣进怀里，指尖按着布包的位置，那点沉甸甸的分量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何雨柱见姐妹俩都红了眼眶，连忙打圆场，伸手拍了拍于冬梅的后背，又看向于莉笑道：“好了好了，莉莉要是喜欢，这镯子就留着吧。
晓娥素来大方，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往回拿的道理，真要还了，反倒显得咱们生分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认真，柔声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跟了我，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们再吃苦受累的。
往后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这镯子啊，说不定就一直压在箱底当念想了。”
于冬梅听着这话，心里那点因奶奶而起的酸涩渐渐淡了，往何雨柱怀里缩了缩。
她的鼻尖抵着他的胸口蹭了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只觉得格外心安，先前那点纠结也散了去。
于莉刚才提起奶奶，心里本就堵得慌，这会儿看着姐姐依偎在何雨柱怀里的模样，忽然一阵眼热。
她也顾不上别的，几步凑到床边，拉着何雨柱的胳膊晃了晃，带着点撒娇的软声道：“傻柱，我也要抱抱。”
何雨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笑了，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挨着于冬梅坐下，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口，带着点宠溺的安抚：“好了好了，都抱着呢。”
于莉的脸颊挨着他的肩膀，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火气，心里那点委屈渐渐散了。
何雨柱看着她娇俏可人的模样，忍不住又低头凑过去，轻轻含住了她的唇。
于莉愣了一下，随即也放松下来，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这个带着暖意的吻。
良久唇分，于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推开何雨柱，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眼神却透着点幽怨，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
何雨柱被她这一下弄得莫名其妙，揉了揉胳膊问道：“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又掐我。”
于莉鼓着腮帮子，瞪着他道：“你刚才亲了我姐的脚，现在又来亲我！多膈应人啊！”
何雨柱闻言哭笑不得，转头看向于冬梅，故意扬着声音道：“冬梅你听听，我都不嫌弃你的脚，你这亲妹妹倒嫌弃起来了。”
“你还说！”
于莉又往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这次倒是用了点劲，“这能一样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的龌龊心思，以前看的话本里都写过，还有人拿女孩子的鞋子当酒杯呢！”
“嘿，你这丫头片子，净看些乱七八糟的！”
何雨柱赶紧摆手，“我可没那样过，刚才给你姐洗脚，那不是心疼她累着了嘛。”
于冬梅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于莉的手背打圆场：“好了莉莉，柱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就是实心眼。”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何雨柱，脸颊泛着红，声音细若蚊蚋，“不过柱子，你往后……往后也别再亲那里了，怪不好意思的。”
何雨柱见她也这么说，脸上露出点不情不愿的笑，带着点口是心非的含糊：“行行行，我尽量。”
“尽量？”于冬梅听着这没个准话的回答，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戳了下，顺带翻了个白眼，眼底却藏着点没散去的笑意，“我看你是没打算听。”
于莉在一旁看得清楚，凑到于冬梅耳边，悄悄对着她努了努嘴，眼神往何雨柱身上溜了溜，那促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于冬梅被妹妹这小动作闹得脸上一热，刚褪下去的红晕又腾地冒了上来，连耳根都泛着粉，赶紧往何雨柱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死丫头，你也跟着起哄。”
这么一打岔，屋里的气氛倒轻松了不少，于冬梅和于莉姐妹俩心里那点因奶奶而起的悲念，也渐渐被这打闹冲淡了。
于莉瞥了眼何雨柱，嘴角忍不住悄悄翘了起来，于冬梅靠在何雨柱怀里，听着他和妹妹拌嘴，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像揣了个小炭炉。
于冬梅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尽，听着妹妹这话，赶忙往何雨柱怀里缩了缩，伸手拽了拽于莉的衣角岔开话题：“莉莉，你方才搁在五斗柜上的红布包，里面装的啥？瞧着鼓鼓囊囊的。”
于莉闻言，目光往何雨柱身上溜了一圈，那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藏着什么秘而不宣的心思。
她慢悠悠走到柜边拎起红布包，转身时唇边已漾开一抹促狭的笑：“这啊，可是咱家柱子的老相好——晓娥姐给的。”
何雨柱听着这话，倒也不慌不忙。
他早知道自己和娄晓娥那点事儿瞒不过这姐妹俩，娄晓娥那点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根本藏不住。
他低头蹭了蹭于冬梅的发顶，笑道：“这会儿倒不说秦淮茹是我老相好了？”
“你还敢提！”
于莉两步凑到床边，伸手就在何雨柱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何雨柱配合地“嘶”了一声，故意把眉头皱得老高，疼得龇牙咧嘴，那夸张模样逗得于莉“噗嗤”笑出声，连带着于冬梅也忍不住在他怀里闷笑起来，肩膀微微发颤。
笑了半晌，于莉才直起身，转身从搭在椅背上的布料里抖落出两块的确良，水红色和月白色的料子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这料子摸起来滑溜溜的，透着股稀罕劲儿。“姐，你瞧瞧这的确良的好料子，市面上可少见着呢。”
于冬梅探出头，目光落在布料上，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伸手轻轻抚过布料的纹路。
她不由赞道：“可不是嘛，这料子金贵着呢，而且花色也俏，水红衬气色，月白看着清爽，都是好颜色。”
“那是自然。”
于莉得意地扬了扬眉，把两块料子往胳膊上一搭，“到时候咱俩一人做一身衣裳，款式做相近些，还能换着穿，保管出门谁见了都得夸咱姐妹俩俊俏。”
说着，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于冬梅胸前，那片布料被撑出圆润饱满的弧度，连襟口都跟着微微绷紧，透着股藏不住的丰腴。
于莉故意拖长调子补充道：“就是做的时候得放宽些尺寸，不然姐你穿着，怕是要勒得慌哟。”
“你个死妮子！”
于冬梅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伸手就去拍于莉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点羞恼的软，“就知道拿我打趣！”
于莉灵巧地躲开，笑得更欢了：“这有啥好羞的？咱们家傻柱啊，就喜欢你这身段，对不对？”
她说着，还冲何雨柱挤了挤眼，眼底满是戏谑。
何雨柱在一旁连忙点头，配合着点了点头笑道：“没错！我家冬梅这样的，我最喜欢了。”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于莉，一本正经地补充，“不过咱家莉莉的身段也不差，高挑匀称，尤其是那双腿，又细又直，走着路都带风。”
于莉被他这话夸得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竟也泛起一层薄红，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把，嗔道：“就你嘴甜，死相！”
几句玩笑打闹刚过，于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要紧事，伸手解开那个红布包。
里面裹着个小巧的木盒，看着不起眼，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
“对了，晓娥姐还给了我这个，我刚才光顾着高兴那两块的确良，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呢。”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盒子的绳结，随着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竟是一只黄澄澄、亮闪闪的手镯，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物。
于冬梅的眼睛亮了亮，凑近了些仔细瞧着：“这手镯看着真好看，样式也大方，该不会是金的吧？”
何雨柱在一旁点头，语气笃定：“多半是。晓娥家的家底摆在那儿，她向来出手大方，送人的东西断不会是黄铜冒充的。”
于莉把手镯捏在手里颠了颠，只觉得分量不轻，她犹豫了一下，甚至试探着用牙轻轻咬了咬手镯边缘，随即眼睛瞪得溜圆。
她抬头看向两人，声音里带着点不可思议：“有点软乎乎的，还真能留下点牙印，多半……多半真是金的！”
说着，她把手镯举起来，灯光透过手镯的弧度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映得三人脸上都亮堂堂的，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屋里只剩下灯光跳跃的轻响。
于莉把玩了片刻，见姐姐一直盯着手镯，便把手镯递到于冬梅面前，指尖捻着镯子边缘转了转：“姐你细看，这上面的缠枝莲纹多精巧。
每朵花瓣都跟活的似的，连花芯里的细蕊都錾得清清楚楚，摸上去滑溜溜的，一点毛刺都没有。”
她又掂了掂，“你再试试这分量，压手得很，估摸着得有三两多重，在市面上怕是能换好些粮食呢。”
于冬梅望着那只黄澄橙的手镯，指尖轻轻碰了碰冰凉的金属面，眼里满是犹豫：“莉莉，这东西太贵重了，瞧这成色，还有这上面的花纹——
你看这缠枝莲纹多精致，一朵一朵绕着圈，连花瓣的纹路都錾得清清楚楚，肯定值不少钱。
晓娥一番心意我们领了，可这金镯子……要不还是还给她吧？”
于莉正把镯子往自己手腕上套，那沉甸甸的分量坠得手腕微微往下沉，凉丝丝的金属贴着肌肤，却烫得她心里发慌。
她对着灯光转了转手腕，镯子上的花纹在光线下流转，莲瓣边缘的弧度打磨得光滑圆润，摸上去一点不硌手，显见得是精工细作。
“还啥还？”
于莉头也不抬，指尖摩挲着镯子上凸起的花纹，声音里带着点舍不得的黏糊，“这是晓娥姐亲手塞给我的，又不是咱抢来的，凭啥还回去？
你看这手感，这分量，往手上一戴，沉甸甸的多实在。”
她将镯子从腕上褪下，放在掌心掂了掂，眉头挑得老高，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再说了，这物件保不齐啥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
真要是咱家哪天遇着坎儿了，把它一卖，换回来的钱够撑好些日子，搞不好啊，就能救命呢。”
于冬梅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唇刚动了动，就见于莉抬眼看向她，眼神忽然沉了沉。
“姐，你忘了？那年冬天……就是四八年，雪下得早，冷得邪乎，奶奶把最后一块窝窝头掰成两半塞给咱俩，自己硬说吃过了……”
于莉的声音低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镯子上的花纹，“那年冬天多冷啊，奶奶是怎么没的？不就是为了省那点口粮，硬说自己不饿，把窝窝头全塞给了咱姐妹俩……”
“莉莉……”于冬梅的声音哽住了，眼眶“腾”地就红了。
“要是那时候家里有这么个金镯子，”于莉的声音带着点发颤，却依旧攥紧了镯子，“咱把它当了，换些粮食和煤，奶奶也不至于冻着饿着，最后……最后走得那么急啊。”
这话像根针，猛地扎进于冬梅心里。她想起奶奶那双总带着笑的眼睛，想起冬夜里奶奶把她们姐妹俩往怀里揣的暖，想起奶奶临终前还拉着她的手，说“丫头们要好好活”。
那时候奶奶要是能多吃一口粮，要是能有件厚实点的衣裳……
于冬梅别过脸，抬手抹了把眼角，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再也说不出让妹妹还镯子的话。
于莉见姐姐红了眼眶，也没再往下说，只是把镯子小心翼翼地摘下来，用蓝布包好揣进怀里，指尖按着布包的位置，那点沉甸甸的分量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何雨柱见姐妹俩都红了眼眶，连忙打圆场，伸手拍了拍于冬梅的后背，又看向于莉笑道：“好了好了，莉莉要是喜欢，这镯子就留着吧。
晓娥素来大方，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往回拿的道理，真要还了，反倒显得咱们生分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认真，柔声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跟了我，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们再吃苦受累的。
往后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这镯子啊，说不定就一直压在箱底当念想了。”
于冬梅听着这话，心里那点因奶奶而起的酸涩渐渐淡了，往何雨柱怀里缩了缩。
她的鼻尖抵着他的胸口蹭了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只觉得格外心安，先前那点纠结也散了去。
于莉刚才提起奶奶，心里本就堵得慌，这会儿看着姐姐依偎在何雨柱怀里的模样，忽然一阵眼热。
她也顾不上别的，几步凑到床边，拉着何雨柱的胳膊晃了晃，带着点撒娇的软声道：“傻柱，我也要抱抱。”
何雨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笑了，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挨着于冬梅坐下，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口，带着点宠溺的安抚：“好了好了，都抱着呢。”
于莉的脸颊挨着他的肩膀，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火气，心里那点委屈渐渐散了。
何雨柱看着她娇俏可人的模样，忍不住又低头凑过去，轻轻含住了她的唇。
于莉愣了一下，随即也放松下来，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这个带着暖意的吻。
良久唇分，于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推开何雨柱，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眼神却透着点幽怨，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
何雨柱被她这一下弄得莫名其妙，揉了揉胳膊问道：“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又掐我。”
于莉鼓着腮帮子，瞪着他道：“你刚才亲了我姐的脚，现在又来亲我！多膈应人啊！”
何雨柱闻言哭笑不得，转头看向于冬梅，故意扬着声音道：“冬梅你听听，我都不嫌弃你的脚，你这亲妹妹倒嫌弃起来了。”
“你还说！”
于莉又往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这次倒是用了点劲，“这能一样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的龌龊心思，以前看的话本里都写过，还有人拿女孩子的鞋子当酒杯呢！”
“嘿，你这丫头片子，净看些乱七八糟的！”
何雨柱赶紧摆手，“我可没那样过，刚才给你姐洗脚，那不是心疼她累着了嘛。”
于冬梅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于莉的手背打圆场：“好了莉莉，柱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就是实心眼。”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何雨柱，脸颊泛着红，声音细若蚊蚋，“不过柱子，你往后……往后也别再亲那里了，怪不好意思的。”
何雨柱见她也这么说，脸上露出点不情不愿的笑，带着点口是心非的含糊：“行行行，我尽量。”
“尽量？”于冬梅听着这没个准话的回答，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戳了下，顺带翻了个白眼，眼底却藏着点没散去的笑意，“我看你是没打算听。”
于莉在一旁看得清楚，凑到于冬梅耳边，悄悄对着她努了努嘴，眼神往何雨柱身上溜了溜，那促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于冬梅被妹妹这小动作闹得脸上一热，刚褪下去的红晕又腾地冒了上来，连耳根都泛着粉，赶紧往何雨柱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死丫头，你也跟着起哄。”
这么一打岔，屋里的气氛倒轻松了不少，于冬梅和于莉姐妹俩心里那点因奶奶而起的悲念，也渐渐被这打闹冲淡了。
于莉瞥了眼何雨柱，嘴角忍不住悄悄翘了起来，于冬梅靠在何雨柱怀里，听着他和妹妹拌嘴，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像揣了个小炭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