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前世今生的恩怨-《团宠小哭包,小少爷他软饭硬吃》

  天眼会的水牢中,地面常年积着半米深的污水,水里漂着老鼠尸体和腐烂的草。囚骼已经醒了,她被铁链吊在水牢中央,侧腰的伤口泡在污水里,泛着诡异的白。

  小黑蛋站在牢门外,陈一凡跟在他身后。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黑眼圈重得像国宝。

  “她还没说为什么针对八堂主?”

  “说了,全是疯话。”陈一凡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说什么八堂主,为侣,则弃有孕之亲;为父,则绝未生之命。她是来复仇的……您信吗?”

  小黑蛋听后皱紧眉头,咂巴着牙花子摇了摇头。

  “属下和您想的一样,也不太……”

  “不是,”小黑蛋打断他,“我的意思是,她这话啥意思?我没读过书,听不懂。”

  陈一凡愣了一下,随即解释:“白爷,这丫头的话听着绕,其实就是在骂八堂主不是东西。‘为侣,则弃有孕之亲’,说的是他当别人丈夫的时候,抛弃了怀着孕的妻子。这在咱们道上虽然不算新鲜事,但能被记恨到这份上,怕是当年做得格外绝情。”

  他指了指水牢里漂着的烂草,声音沉了沉:“至于‘为父,则绝未生之命’,就更阴损了。意思是他当爹的时候,亲手害死了还没出生的孩子。”

  “合着这丫头是来替人讨债的?”小黑蛋摸了摸下巴,眼神里多了点玩味,“那她是那女人的亲戚?”

  “不好说。”陈一凡摇头,“但她对八堂主的恨意太具体了,句句都往他最痛的地方扎,不像是凭空编出来的仇怨。这水牢里的污水泡着,伤口早该发炎溃烂了,她却连哼都没哼一声,要么是真不怕疼,要么就是心里的恨比身上的痛更难熬。”

  小黑蛋听完,眉头拧得更紧:“啧,这要是真的,那八堂主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抛妻弃子还害未出生的娃,死这么快都是轻的,换了我,高低得给他加几道硬菜。”

  他义愤填膺的说完,转头对陈一凡感慨:“你说我这么天真无邪的一个人,天天跟你们这群人混,会不会被带坏啊?”

  陈一凡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堂主,那可不只有两把刷子,立刻接话:

  “白爷您这话说的,您是什么人物?心眼比菩萨还慈善,格局比大海还辽阔。就拿上次码头那件事来说,您还特意吩咐给受伤的兄弟家属送慰问金,这叫什么?这叫仁心!再说处理叛徒,您总说给条活路,这叫什么?这叫慈悲!”

  他凑近两步,声音压低了些,语气却愈发恳切:“您这天真不是傻,是通透,您这心软不是弱,是仁厚。底下兄弟谁不念叨您的好?

  就说上次豹哥他妈生病,您二话不说拨了医药费,那叫一个大公无私。您这样的人物,别说八堂主那点龌龊事带不坏您,就算把全道上的歪门邪道堆您跟前,您也照样一身正气,跟块捂不热的真金似的。”

  小黑蛋被这通彩虹屁吹得眉开眼笑,拍了拍陈一凡的肩膀:“行啊你,最近嘴皮子越来越溜了,是不是偷偷报了口才班?”

  陈一凡顺势陪笑:“哪能啊,都是真心话。白爷您的好,兄弟们都记在心里呢。就像这次这丫头的事,换了别人,早不管前因后果先把人剁了喂狗,哪会像您这样还琢磨着她的仇怨由来?这就是您的过人之处啊。”

  小黑蛋摆摆手,目光又落回水牢里的囚骼身上,语气多了点复杂:“琢磨归琢磨,犯了规矩就得受罚。她折腾死这么多兄弟,就算占着理,也得先把账清了。”

  他转头看向陈一凡,“这次牺牲的兄弟,你列个详细名单,每家的抚恤金翻倍,再额外给笔安家费。他们是为天眼会丢的命,家里人不能受委屈。”

  陈一凡点头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小黑蛋视线又飘回水牢里那道孤零零的黑影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古怪的笑:“等把她这股子野劲磨得差不多了,就把人带去给苏向瞧瞧。

  他就喜欢收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丫头身手狠戾,身世又透着股邪乎劲儿,说不定正合他胃口。要是能让他高兴了,说不定……”

  陈一凡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合着自家白爷绕了这么大一圈,是打着讨好苏向的主意?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小黑蛋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承认:“怎么?不行?苏向才十八,比我还小一岁,长的好看又这么优秀,谁不喜欢?”

  他说起苏向时,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甚至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痴迷:“你以为我还留在海上明月当经理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多看他几眼。

  我就不信了,凭我的本事,总有一天能爬上他苏向的床,把那个该死的命喜比下去,到时候……”他没再说下去,但那嘴角扬起的弧度,已经暴露了他的野心。

  陈一凡看着自家白爷这副样子,心里暗暗咋舌。没想到这叱咤风云的人物,在面对心上人时,也和寻常小子没什么两样,甚至还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执拗。

  他识趣地低头应道:“那属下就先把这丫头看好了,等白爷您的吩咐。”

  小黑蛋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脚步轻快得像是有了新的盼头。

  ——

  午夜水牢,腐水泛腥,铁栏渗寒,残烛映鬼影幢幢。

  污水里,囚骼的身影慢慢上浮。她手腕和脚踝的皮肤被铁链勒得血肉模糊,但缠绕铁链的不是皮肉,而是几根磨得发亮的细铁丝。

  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竟在短短一天内磨断了手腕上的皮肉,用铁丝代替骨头卡住铁链,再借着污水的浮力一点点挣开。

  她像条泥鳅滑出铁链的束缚,侧腰的伤口在污水里泡得发白,却没流出多少血,她用烂布死死堵住了伤口,这就算是包扎了。

  “拖油瓶……要带走。”囚骼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这段时间,天眼会的弟兄们一直高度紧张,如今犯人总算落网,他们终于能好好歇歇,看守水牢的人也少了许多。

  囚骼赤着脚踩在水牢的泥地上,像只鬼悄无声息地摸到牢门。锁是特制的密码锁,她却只是掏出一根铁丝,在锁孔里转了两圈。

  “咔嗒~”

  一声轻响,锁开了。

  ……

  天眼会的客房内,苏阳这家伙也是累坏了,睡了将近一天还没有醒,梦里全是囚骼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凌晨一点,窗帘突然被风吹起一角,月光顺着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细长的影子。

  苏阳翻了个身,感觉有点冷,伸手去拉被子,却摸到一只冰凉的手。

  他猛地睁开眼,心脏瞬间停跳。

  囚骼正蹲在他的床边,黑连帽衫的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狼。

  “啊……唔!”

  苏阳想喊出声,就被囚骼一把捂住嘴,力道大得像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别吵。”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说悄悄话,“吵醒别人,就不好玩了。”

  苏阳死死瞪着她,一只手摸出被子下的折叠刀,紧接着直刺她的脖子。折叠刀划破囚骼的连帽衫,带起一串血珠。

  囚骼被划破的地方血珠滚落,眼神冷得像冰。苏阳一击未中,手腕被她反手扣住,力道之大让他骨头都在发疼。

  他另一只手攥成拳,狠狠砸向她的侧脸,这一拳又快又猛,却被她偏头躲过,拳风扫过她的帽檐,带起几缕散乱的发丝。

  “拖油瓶,长进不小。”

  囚骼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扣着他手腕的手突然发力,苏阳只觉一阵剧痛,折叠刀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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