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血契共鸣·心火燃魂-《开局激活镇妖楼:我的顾客全是大妖》

  镇妖楼内的檀香被血腥气冲散,萧承煜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渍,识海中

  "妖魂契约

  "的图标正像活物般蠕动。

  他望着白绫怀中昏迷的苏挽霜,又瞥向结界上越来越深的裂痕——方才那缕银线钻进识海时,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

  "妖魂契约达到升级条件,需与已签约妖修进行血脉共鸣。

  "

  "白绫。

  "他低唤一声,九尾狐妖立刻抱稳苏挽霜上前。

  她狐尾尖还在微微发抖,方才那道龙形金光带来的压迫感仍在血脉里翻涌,但触及萧承煜泛红的眼尾时,又软下声音:

  "公子要做什么?

  "

  "契约升级。

  "萧承煜扯下颈间的镇妖铃,铃铛轻碰白绫眉心,

  "可能会疼,忍一下。

  "

  白绫刚应了声

  "好

  ",便觉一股热流顺着额头窜入识海。

  那是萧承煜的神识,裹着若有若无的龙息,像春风化雪般融开她妖丹周围的封印。

  她突然想起百年前化形失败被猎人围猎时,也是这样带着暖意的力量劈开陷阱——原来从那时起,命运的线就缠上了。

  识海突然翻涌。

  白绫眼前闪过碎片:朱漆宫阙里,她跪坐在铺着狐裘的玉阶上,捧着金樽为高座上的身影斟酒。

  那人背生八臂,每只手掌都托着流转星辉的妖丹,龙形纹路从后颈蔓延至眉骨,与方才萧承煜背上的金光如出一辙。

  "阿绫,

  "记忆里的声音震得她妖丹发颤,

  "若我陨落,你便带着这些残魂去人间,等那持镇妖钟的少年来。

  "

  "妖神大人...

  "白绫喉间溢出呜咽,眼泪不受控地落下。

  她终于想起,自己不是普通的九尾狐妖——她是妖神座下最得宠的侍酒官,曾捧着妖神碎裂的神格在人间躲藏千年,直到遇见萧承煜。

  同一时刻,萧承煜的意识被拽进一片混沌。

  他看见白绫跪在血雨中,抱着半块染血的玉珏;看见她在雷劫里替幼狐挡下三道天雷;看见她在镇妖楼开业那晚,偷偷把攒了百年的灵珠塞进他的钱箱。

  最清晰的,是那道背生八臂的身影转头时,眼底映着的,竟和他镜中偶尔闪过的金瞳一模一样。

  "原来...我和妖神...

  "

  "轰——

  "

  一声炸响撕碎意识海。

  萧承煜猛地睁眼,额角渗出冷汗,白绫的眼泪正滴在他手背,烫得惊人。

  更刺耳的是镇妖楼外的喧哗——玄门弟子的法诀碰撞声、法器震颤声,还有那道阴鸷的冷笑。

  "萧小友,别来无恙啊。

  "

  星河道人踏着青石板缓步上前,玄色道袍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左手掐着

  "锁魂诀

  ",右手举着面泛着黑光的幡旗,幡面绣满扭曲的人脸,每一张都在发出尖啸。

  "这是'天机锁魂幡',能锁妖修三魂七魄。

  你那只狐狸,还有楼里所有妖,今日都得给我当幡灵。

  "

  萧承煜把白绫护在身后,镇妖钟在掌心嗡鸣。

  他能感觉到,方才的共鸣让他与白绫的联系变得像血脉般紧密——此刻白绫的妖丹在发烫,他的丹田也跟着灼烧;白绫想起妖神的残念,他的识海就多出几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交出镇妖钟,饶你全尸。

  "星河道人指尖弹出三道黑芒,直奔萧承煜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怀里突然一重。

  苏挽霜不知何时醒了,她单手撑着萧承煜肩膀站起,另一只手握着从袖中滑出的银枪。

  枪尖挑落黑芒时,枪身泛起冷冽的银光,竟将黑芒灼出焦糊的臭味。

  "苏小姐?

  "白绫又惊又喜。

  苏挽霜没说话。

  她望着星河道人,眼底有星火在烧——方才昏迷时,她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举着这杆枪,刺穿了一道背生龙纹的身影。

  可此刻看见萧承煜,那股灼烧的痛意突然变成了滚烫的热流,顺着脊椎窜上后颈。

  "萧承煜。

  "她转头,银枪在掌心转了个花,

  "这老东西交给我?

  "

  星河道人眯起眼。

  他看见苏挽霜枪尖的银光里,隐约有

  "镇北苏家

  "的家纹在流转——更让他心悸的是,那银光竟与萧承煜背后若隐若现的龙纹产生了共鸣,像两根琴弦,正被同一双手拨动。

  "好啊。

  "萧承煜低笑,指尖抚过镇妖钟的纹路,

  "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幡厉害,还是你的枪——

  "

  "够胆。

  "

  话音未落,苏挽霜已提着枪掠出镇妖楼。

  银枪划破空气的尖啸声里,萧承煜看见她发梢的银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记忆里妖神座前那柄斩过天道的弑神枪。

  而星河道人手中的

  "天机锁魂幡

  ",此刻正不受控地剧烈震颤——幡面上的人脸,竟有三张同时转过脸来,用白绫记忆里那道威严的声音,一字一顿道:

  "逆...徒...敢...

  "

  星河道人的话音未落,苏挽霜的银枪已如游龙破云。

  她足尖点地的瞬间,镇妖楼前的青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细纹——这一枪凝聚了镇北苏家祖传的

  "破军枪意

  ",枪尖裹挟的银光里,隐约浮现金甲战神的虚影,正是苏家世代供奉的武曲星神。

  "放肆!

  "星河道人左手结印,天机锁魂幡骤然展开,幡面上百张人脸同时暴起尖啸。

  黑芒如暴雨倾泻,却被银枪划出的光刃一一绞碎。

  苏挽霜枪杆横扫,枪尾的银铃震出十二道音波,直取星河道人咽喉——这是她方才在梦中

  "看

  "到的杀招,枪势竟比家传秘籍里的

  "破军三式

  "更凌厉三分。

  萧承煜站在镇妖楼门槛上,掌心的镇妖钟随着苏挽霜的枪意震颤。

  他能清晰感知到,她经脉里翻涌的气血与自己识海中的龙纹产生了某种共振,就像两根被同一根琴弦牵引的银针。

  白绫抱着苏挽霜时残留的温度还在他手背,而契约共鸣带来的灼热感正顺着血管往丹田汇聚,那是白绫记忆里妖神心火的余韵。

  "噗!

  "

  星河道人踉跄后退三步,胸口被银枪挑开半寸深的血口。

  他惊觉这女子的枪意竟能破了自己的

  "玄阴护体

  ",更恐怖的是那银光里藏着一股让他魂魄发颤的力量——像极了当年妖神座下那柄弑神枪的气息。

  他狠咬舌尖,幡旗上的人脸突然全部转向苏挽霜,十二道幽绿魂火从幡面窜出,直扑她的识海。

  "小心!

  "萧承煜瞳孔骤缩。

  他看见苏挽霜的银枪微微发颤,额角渗出冷汗——那是魂火在灼烧她的精神海。

  白绫的妖丹在他识海里发烫,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妖神曾说,心火可焚万魂,专克封印类邪术。

  "借我!

  "萧承煜咬碎舌尖,鲜血喷在镇妖钟上。

  钟鸣如雷,他体内那股灼热骤然化作金色火焰从掌心腾起——不是普通的火,是带着龙鳞纹路的

  "心火

  ",每一粒火星都在空气中炸出嗤啦的声响。

  "去!

  "他一掌拍向星河道人手中的幡旗。

  金色火焰撞上黑幡的瞬间,幡面上三张人脸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竟是被心火直接焚成了飞灰。

  星河道人惨叫着松手,幡旗

  "啪嗒

  "坠地,边缘已被烧出焦黑的缺口。

  他捂着被反噬的右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你怎么会有妖神的火!

  "

  "因为有人该还债了。

  "萧承煜抹去嘴角血迹,目光扫过远处街角——三队玄门弟子举着降妖杵、缚妖索正往这边狂奔,为首的竟是他曾在黑市见过的

  "追魂堂

  "执事。

  "撤!

  "他拽住苏挽霜的手腕,转头对白绫喊,

  "带阿霜去楼里第二层!

  "

  "我断后。

  "

  一道身影从阴影里跃出,是赵青崖。

  他手里攥着三张泛着紫电的符纸,左眼下方的魂钉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灰——那是他用半条命从玄门密室逃出来的印记。

  "萧老板救过我命,玄门这些伪君子,该尝尝被追的滋味了。

  "

  他指尖燃起法诀,三张

  "九转雷火符

  "同时炸裂。

  紫色雷火如网铺天盖地,将冲在最前的玄门弟子掀飞五丈远。

  赵青崖趁机踢起地上的天机锁魂幡,抛给萧承煜:

  "这破幡有封禁阵眼,烧了它能断他们追踪!

  "

  萧承煜接住幡旗的刹那,心火自动从指尖窜出,将幡面灼出一个大洞。

  他拉着苏挽霜冲进镇妖楼,回头时正看见赵青崖站在雷火中,衣袍猎猎作响,像一柄倒插在地上的剑:

  "走!

  我撑不住半柱香!

  "

  镇妖楼的木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萧承煜刚把苏挽霜放在二楼的檀木榻上,白绫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眼尾泛着妖神记忆里的金芒,声音轻得像叹息:

  "公子,我记起妖神墓的位置了。

  "

  "什么?

  "萧承煜的呼吸一滞。

  "在昆仑山最深处的'归墟',妖神用最后一缕神念封了入口。

  "白绫指尖按在自己心口,

  "方才共鸣时,他的残魂告诉我...那里藏着能让镇妖楼晋升圣楼的钥匙,还有...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昏迷的苏挽霜,

  "能解开苏小姐身上宿命枷锁的东西。

  "

  楼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星河道人的怒吼穿透结界:

  "萧承煜!

  你以为躲进破楼就能逃?

  我这就去请天一道的'九幽冥印师'来,他的封印术连地仙都能困死!

  你们...等着被挫骨扬灰吧!

  "

  萧承煜望着窗外渐起的阴云,心口的镇妖钟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

  他摸了摸苏挽霜发烫的额头,又看向白绫眼底的金芒——今夜的麻烦才刚开始,但至少,他终于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镇妖楼外,星河道人捂着发疼的识海,望着楼门上方新浮现的金色纹路。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符文,像龙又像凤,每一道都在吞噬他的法诀。

  他掏出传讯玉符,指尖几乎要捏碎:

  "速请九幽冥印师...对,带全宗的封印法器。

  那楼里的东西,比我们想的更危险...

  "

  而在镇妖楼最深处的密室,白绫轻轻抚过墙壁上突然浮现的古老浮雕——正是她记忆里妖神座下的八臂法相。

  浮雕双眼位置,两簇心火正在缓缓燃烧,仿佛在等待某个时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