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让我再抱抱你-《裴总别虐了,蓝院士要和你离婚了》

  沈昭然喉结滚动,目光落在蓝羽纤长的睫毛上。

  灯光透过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像他藏了十多年的心事,密密麻麻铺在心底。

  “浅浅。”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我说,我对安安…… 始终少了点什么呢?”

  蓝羽搅着吸管的手一顿,抬眸时眼底掠过惊讶。

  水晶灯的光在她瞳孔里碎成沫子,看得沈昭然心脏猛地缩紧。

  “少什么?” 她轻声问,指尖无意识蜷缩起来。

  沈昭然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面前那杯没动过的柠檬水推过去:“你不是不爱喝冰的?”

  蓝羽看着那杯常温的柠檬水:“阿昭。”

  她吸了口气,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自然:“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安安是个好姑娘。”

  “那你呢?”

  沈昭然忽然前倾身体,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包厢里的柠檬香似乎突然变得浓郁,呛得蓝羽喉咙发紧。

  侍者恰好端着牛排进来,沈昭然重新靠回椅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快得像他此刻的心跳。

  蓝羽切着牛排,松露的香气漫开来,却压不住空气中悄然滋生的凝滞与尴尬。

  她能感觉到对面那道灼热的视线,只是从前她总当作是好友的关切。

  “你想让我娶安安?”

  沈昭然忽然问得直白,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告诉我。”

  蓝羽握着刀的手微顿,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是。”

  “我可以娶她。” 沈昭然定定凝视着对面女人。

  “让我再抱抱你吧。”

  蓝羽握着刀叉的手骤然收紧,她垂眸看向餐盘里纵横交错的刀痕,松露的馥郁突然变得腻人。

  “阿昭,你……”

  “就当是告别。”

  沈昭然打断她,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心尖:“告别过去。”

  他起身绕到她身后,蓝羽的脊背瞬间绷紧。

  男人带着晨露的白兰花气息笼罩下来,她能感觉到他悬在半空的手犹豫了许久,最终只是轻轻落在她肩头。

  那力道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花朵。

  “浅浅。”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在发丝里:“我记得你十五岁那年,在巷口救过我的命。”

  蓝羽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

  “你说我是你最重要的朋友,要护我一辈子。”

  沈昭然的指尖微微用力:“可你从来没问过,我想要的到底是不是朋友。”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蓝羽猛地侧过脸,鼻尖擦过他的下颌。

  距离近得能看清他脸上的绒毛,还有眼底翻涌的碎光。

  “沈昭然!”

  她猛地推开他,椅子腿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安安还在等你!”

  男人被推得后退半步,喉结滚动着没说话。

  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指节泛白。

  “我最后再抱抱你,只是告别。”

  蓝羽看见沈昭然眼底的红血丝,像被揉碎的夕阳沉在深潭里。

  “我们这样…… 像什么样子。”

  她别过脸,声音发哑:“安安那么信任你。”

  “那你呢?”

  沈昭然往前挪了半步,西装袖口的纽扣蹭过她手背:“浅浅,你对我从来没有过那种心思吗?十一年前,你那么依赖我。”

  水晶灯突然晃了晃,碎光在他肩头明明灭灭。

  “我……” 蓝羽张了张嘴,却被他突然伸出的手打断。

  其实蓝羽想说,她对他真的没有过那种想法,他们初识时,她年纪尚小,她对他只是单纯地仰慕。

  那时的他像一本厚重的百科全书,举手投足间尽是岁月沉淀的稳重。

  每当她在工作或生活中遇到困惑,总能在他条理清晰的解答里,找到破局的方向。

  沈昭然的拇指轻轻擦过她唇角,那里还沾着点牛排的酱汁。

  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自己的爱人。

  “就一次。”

  他的声音很低:“让我抱抱你,之后我会好好对安安。”

  蓝羽的睫毛上突然凝了层湿意,她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看见沈昭然已经收回手,指尖悬在半空,像被冻伤般微微发颤。

  “对不起。”

  他转身要走:“是我逾矩了。”

  “等等。”

  蓝羽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轻。

  她站起身,后背抵着冰凉的餐桌沿:“就一次。”

  沈昭然猛地回头,眼底炸开难以置信的光。

  他走过来的步子有些急,带起的风卷着柠檬香扑在她脸上。

  怀抱落下来时很轻,他的手臂虚虚环着她的背,像怕碰碎一场梦。

  蓝羽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听见他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

  “阿昭。”

  她闷声说:“好好对她。”

  男人的手臂突然收紧,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蓝羽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昭然汹涌的情感似要喷薄而出。

  也能感知到他身体里蕴藏着浓浓的悲伤。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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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在她发间碎成渣:“可我这辈子,总会有遗憾了。”

  两人分开,蓝羽看见他眼角的湿润,像落了颗水晶灯的碎片。

  蓝羽猛地别过脸,抓起手包快步走向门口。

  门被关上的瞬间,沈昭然跌坐回椅子里。

  他盯着那杯没动过的柠檬水,忽然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回到住处,蓝羽正要开门,胃里突然一阵翻涌。

  她趴在门口剧烈地干呕起来。

  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

  戴着面具的阿岩疾步走到蓝羽身后,双手扶着她,焦急问道:“阿羽,你怎么了?”

  蓝羽被他扶着肩膀,胃里的翻腾还没平息,额角沁出一层薄汗。

  她声音带着刚干呕完的沙哑:“没事,许是牛排太腻了。”

  楼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在阿岩的面具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我去给你煮点清粥?” 阿岩的声音里裹挟着真切的担忧。

  蓝羽摇摇头,扶着冰冷的墙壁站直身体:“不用麻烦了,我休息会儿就好。”

  她抬手输入密码,门“咔哒”一声弹开,蓝羽抬脚走了进去,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男人。

  与此同时,楼道里的阿岩还站在原地,面具下的眼睛望着蓝羽紧闭的房门,眸色深沉。

  “她……为什么会恶心?”

  他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关门前,最后看了一眼蓝羽的房门,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蓝羽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月光渐渐偏移,才起身走到浴室。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疲惫。

  她拧开水龙头,冷水扑在脸上,那阵恶心感似乎又隐隐袭来。

  三天后。

  许柏年拿着烫金请柬来到了蓝羽的办公室。

  “沈顾问要和安安结婚了。”

  蓝羽握着钢笔的手猛地一顿:“知道了。”

  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底松了一口气。

  许柏年把请柬放在桌角,烫金的 “囍” 字在日光灯下晃眼:“下周六的日子。”

  蓝羽低头翻着文件,长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

  “安安情路坎坷。”

  许柏年漫步到沙发旁坐了下来:“现在总算是有了好归宿。”

  “嗯。” 蓝羽点点头。

  苏安晚的感情路确实挺不平的。

  许柏年盯着她泛白的脸色,皱了皱眉:“你脸色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蓝羽仰头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嗯,最近是有点不舒服,过段时间得闲了,去医院看看。”

  “我给你揉揉。”许柏年说着,人已经走向了蓝羽。

  她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还没来得及拒绝,男人已经绕过办公桌站到她身后。

  指尖带着微凉的体温落在太阳穴上,力度不轻不重刚好熨帖。

  蓝羽的脊背下意识绷紧,却在那恰到好处的按压中,渐渐松弛下来。

  “最近项目赶得紧,你总熬到后半夜。”

  许柏年的声音低缓,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下午先去医院看看吧。”

  指腹揉过酸胀的穴位,蓝羽闭了闭眼,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下午还有工作。”

  城市的喧嚣像是被按了慢放键,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平稳的呼吸声,还有指尖摩挲发丝的轻响。

  胃部的闷胀感又悄悄抬头,可太阳穴的酸胀被缓解后,竟生出些微醺似的倦意。

  蓝羽偏头想躲开那过分熨帖的触碰,却被他轻轻按住肩。

  “再揉两下就好。”

  许柏年的拇指在她眉骨上方打圈:“你这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

  蓝羽忽然笑了声,带着点自嘲:“大概是烦心事太多。”

  他的指尖顿了顿,随即放缓了力度:“有什么事,其实可以跟我说。”

  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蓝羽望着桌角那枚烫金请柬,忽然觉得眼皮发沉。

  许柏年的气息里有淡淡的雨前龙井香,带着种让人安心的沉静。

  “好了。”

  她轻轻挣开,指尖划过发烫的太阳穴:“谢谢师兄。”

  许柏年收回手,指腹似乎还残留着她发丝的温度:“下午去医院看看?我让司机送你。”

  蓝羽翻开日程本:“不了,合同急着审。”

  她垂眸在日历上圈下周六的日期。

  许柏年盯着那圈红痕看了片刻,没再说话,转身坐回沙发,指尖轻轻叩了叩扶手,节奏慢得像在琢磨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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