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8章 保证万无一失-《谁让他来军统的?》

  “呵呵,胡司令那里自然是管饭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贺远笑着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

  “不过,我还是觉得,回来和弟兄们一起吃这大锅饭,更香,更踏实。”

  “哈哈!贺专员真是性情中人啊!”

  程慕颐闻言,立刻笑着起身,热情地招呼道:“快!给贺专员安排碗筷!”

  随即,他又凑到张国焘的身边坐下,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几分得色。

  “张先生,您看,这下……可彻底放心了吧?”

  张国焘看着不远处正与学员们谈笑风生的贺远,那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缓缓的松弛了下来,并若有所思的慢慢点了点头。

  “嗯……看来,的确是我多心了。”

  贺远如此着急地赶回来,甚至不惜放弃胡司令那边的盛宴,必定是不甘心就此放弃特训班这边的功劳。

  如此一来,他之前那些看似诡异的举动,倒也说得通了。

  应该,是没什么阴谋了。

  ……

  饭后,程慕颐主动找到了贺远。

  “贺专员,您今晚……有何打算?”

  “哦,我回来收拾一下东西。”贺远回答道。

  “胡司令那边催得紧,案子没破之前,我恐怕都得住到司令部那边去了。”

  听到这话,程慕颐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连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查案要紧!我这就喊几个人过来,帮您收拾行李!”

  “不必了,程站长。”

  贺远笑着摆了摆手。

  “我已经让陈默去喊人了。”

  随即,他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在走之前,我倒是有几句要紧话,想单独和程站长聊一聊。”

  程慕颐闻言,神情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对这位出手阔绰,行事果断,却又似乎无意争权的贺专员,已是好感大增。

  他立刻会意,跟着贺远走到了食堂外一处僻静的角落。

  “贺专员,您有何吩咐?”

  “程站长。”

  贺远掏出一根烟递给程慕颐,自己也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当心张国焘这个人。”

  “什么?”

  程慕颐闻言,夹着烟的手猛的一抖,险些把烟掉在地上。

  随即他紧张的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惊问道:“贺专员,您……您这是何意?”

  “现在还不好说。”

  贺远摇了摇头,吐出一口烟雾,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飘忽。

  “但你只要记住,这个人的问题很大。”

  “你平日里,多加小心,肯定没错。”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程慕颐那张写满惊疑的脸上,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我这是为你好。免得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连累到你,可能……会没命的。”

  “这……这……”

  程慕颐更是心惊肉跳,还想再追问些什么。

  但贺远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打断了他。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抓紧过去了。”

  他拍了拍程慕颐的肩膀,不再多言。

  “程站长,自己多保重吧。”

  说罢,贺远便转身,径直回了自己的营房。

  ……

  屋内,陈默已经带着王福山等候在此。

  “老大。”

  “教官。”

  “嗯。”

  贺远点了点头,随手将门关好,直接问道:“我不在的这半天,特训班里情况如何?”

  王福山立刻上前一步,将下午张国焘如何疯狂加练,又是如何声嘶力竭地强调纪律和保密原则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汇报了一遍。

  听完之后,贺远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呵呵……看来,这张国焘,是果然着急了啊。”

  陈默闻言,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了然的笑意。

  “没错,老大您真是料事如神。”

  “这张国焘越是着急,就越说明他如今的处境岌岌可危,急于向代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教官……陈先生……”

  一旁的王福山听着两人的对话,终于鼓足了勇气,试探着问道:“教官,那……我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您……您是否有什么需要学生去做的?”

  “呵呵。”贺远闻言,转过头来,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今日喊你来,正是有件要紧事,要交代给你。”

  贺远对着王福山招了招手。

  “附耳过来。”

  王福山连忙凑上前去,贺远在他耳边低声私语了片刻。

  只见王福山的脸色先是震惊,随即转为骇然,最后,又化作了一片决绝与了然。

  “教官……您放心!”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学生,保证万无一失!”

  “很好。”

  贺远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不再耽搁,对着陈默一摆手。

  “我们走。”

  ……

  片刻之后,一辆福特轿车缓缓驶出了特训班的大院。

  程慕颐站在门口,满脸堆笑的挥着手。

  直到车灯彻底消失在巷口,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回了张国焘的营房。

  “走了?”

  张国焘正坐在炕上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走了!走了!”

  程慕颐兴奋的搓着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

  “哎呀,这尊大佛可算是走了!”

  “张先生,这下……咱们总算是能睡几天安稳觉了!”

  张国焘闻言,也缓缓睁开了双眼,那根紧绷了几日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了下来。

  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轻松。

  “是啊……总算是清净了。”

  “接下来这几日,你我便可安心整顿,不必再受那姓贺的掣肘了。”

  ……

  随着两位“最高长官”的放松,整个特训班大院的气氛也随之松懈下来。

  入夜,大部分营房的灯火早早便熄灭了。

  就连那几处平日里警惕万分的暗哨,此刻也都缩在墙角,抱着枪打起了盹。

  而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大院外那条漆黑的街道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到了马家街十三号的后墙根下。

  来人,正是正兴米铺黄博安派来的那名心腹伙计。